《职业是殴打小怪兽》被迫戒酒

75、同行者

　　虽然因为战斗的缘故，原本就老旧的火车变得更加残破不堪。但是神奇的是，不知道到底是哪一方留的手，至少整个雪夜依旧能够吭哧吭哧地在变形的轨道上缓慢前进。等到第二天快中午的时候，晚点四个小时候的客车终于到站了。

　　原本金今她们两个还有一天的车程才能到目的地。不过经历了昨晚的事情，就算是金夕那个脑子里缺根弦的家伙也看得出来是没法继续前进了。或者说，火车没在半途故障已经是运气很好了。

　　拖着大大的行李箱，女巫和自己的堂姐慢悠悠地跟在其他到站的乘客后面下车。那位叫做维多利亚的修女连带身边的圣光战士今都没有看见，估计是有什么特别的任务吧。出门在外，尤其是在信仰不同的国家，少说少做总归是不错的。金氏姐妹很有默契地，一个字都没有提到昨晚的事情，哪怕金夕的兜里已经多了一颗品质凑合的晶核。

　　和预计的不一样让金今有点烦躁。她是一个非常喜欢制作和遵循计划的优等生。尤其是在和喜欢信马由缰的堂姐一起出门的时候，如果她不牢牢把控行程的时间和路线，金今绝对相信对方可以以各种离奇的方式被卷进各种奇怪的事件中。这在过去的十多年里充分被验证过。

　　“阿今，肚子饿了。”对于自己路痴有着明确认识的金夕完全不担心下一步怎么走。她对自己的堂妹兼巫主有着绝对的信任。不过作为哪怕只早出生一个月的堂姐，金夕一直觉得自己有责任照顾堂妹。尤其是金今在陷入长时间沉思或者烦躁的时候把她拉出情绪的黑洞。作为灵能系巫，即便是大巫，金今也很容易陷入深度思考的漩涡，这种情况对于灵魂能力提高有着明显的帮助，但是也有着彻底迷失的危险。

　　“那就先吃饭吧。”被金夕摇得回过神来的女巫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周围。和东大陆差不多，在火车站周围有着不少可以吃饭的地方。不起眼的小店面小摊子上都看得到当地特色食物。热腾腾的，在大雪天看着就觉得暖和亲切。

　　说到吃，金夕就来劲了，她兴致勃勃地拖着堂妹一路走过去，专门瞅着人多的地方钻，用她的话来说，就是吃的人多要么好吃要么便宜，两样总归能落到一样。连着走了半条街之后，金今就失去了耐心。不顾金夕的反对，她强行走进了这条街上看起来最贵的一家酒店。没错，就是那种前面可以提供大餐，后面可以住宿的高级酒店。按照金今的评估大概相当于东大陆的四星级酒店。虽然看起来不算特别豪华，不过在这种小地方也算是相当不错了。

　　“就这里了。”金今毫不留情地阻止自己堂姐的探险觅食活动，她一路上已经试吃了两个奇怪味道的大饼和一块辣得要死的面食。真不知道这里的人到底什么口味，吃的东西又咸又辣，主食还硬得要命。她们并不是缺钱的人，完全没必要给自己找罪受。高档的地方肯定会有着更多的食物种类选择，金今可没有金夕的好牙口，连晶核都能咬得嘎嘣脆。

　　金今的判断是正确的，总算吃到还算美味的午餐，女巫的脸色也好了许多。金夕吃的很豪爽，两人桌子上的食物分量也非常瞩目，光看着就觉得至少应该在旁边还坐着三五个隐形大汉才正常。
　　一直都在角落里偷偷观察，并且感叹于外国女孩子这么能吃的经理，在被金夕加餐要求吓到之后，非常小心谨慎地走过来：“两位还需要什么？”看着满桌的空盘子，经理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对方的衣着看起来就挺贵的，吃的也很干净。

　　在金夕麻溜地再次打开菜单，从上到下一划拉全要之后，金今终于发话了。其实她吃的也不少，光是烤的大面包就干掉了五大份，只是有金夕的衬托，看起来没那么触目惊心：“我们等下想要租车去黑山镇。请问哪里可以租到。”

　　在这里下了火车去租马车其实很常见，之前金今也路过了两家车行，但是看上去他们都是顾客自己赶车，这显然难倒了两位留学生：“我们还需要一名车夫。”

　　经理有点为难：“如果只是租车的话很容易，但是车夫不好找。你这个光赶车过去就要三天时间，来回就一周。马上就要过年了，一般人都愿意在家呆着。”

　　“我们可以多给钱。”金夕大大咧咧地补充道，虽然钱都在金今那里，但是她从未缺过钱：“还有，可以租到能够在上面过夜的马车吗？”一路上她也注意到来往的马车，看起来都挺破的，还有点脏，想着要在上面睡觉两个晚上她也不乐意。金夕可以吃修炼的苦，但是有条件还是要过得舒服。

　　经理想了一下，很有礼貌地说道：“如果你们想要比较奢华舒适的马车，本店就可以提供。”作为当地最高档的酒店，他们确实也有提供豪华马车的服务：“不过本店的车夫最近有点事不在这里。”

　　金今沉吟片刻：“总有人需要钱也会赶车吧。既然都要回去过年，那么有没有人正好也要去黑山镇。”

　　女巫的问题似乎提醒了经理：“倒是有一个。”他小心地看着两人的神色：“不过还是个孩子，他是镇上的人，采买年货准备回去。自己架着辆破马车。如果你们开价合适，可以把车挂在他的车后面一起过去。”

　　经理口中的孩子是一名叫做亚历山大的红发少年。他大概是十五岁左右，但是已经长得很高大了，红色的头发，脸上还有着可爱的雀斑。亚历山大虽然出身小镇，看起来却很讨喜。他笑着低头和女巫打招呼的时候蓝色的眼睛水汪汪的，看起来也对这两名异国女孩很好奇。

　　少年很仗义，在听说两人要带着圣水和圣膏去镇上的教堂时非常爽快地答应了，也没有要一分钱。黑山镇很小，只有一座教堂，神父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他在镇上呆了三十多年，亲自为所有的新生儿主持洗礼，也用神术治好了无数的镇民。

　　亚历山大这次是帮镇里人采购年货的，每年这个时候亚历山大都会把镇里的土特产送到这里的酒店，换了钱以后再按照镇民的要求购买年货。这是黑山镇每年年末的传统活动，去年开始由他来负责。

　　亚历山大的马车是镇长的，拉车的马看起来也有些老了。金今瞅了瞅堆得小山一般高的货物，有看了看瘦骨嶙峋的老马，为数不多的一点恻隐之心稍微跳了一下。于是女巫掏钱，又雇了两匹看起来就很强壮的大马。

　　“毕竟多了我们两个，而且马多走的快，路上也少点颠簸。”金今是这么对金夕解释的，后者自然接受。对上红发少年感激的目光，女巫礼貌性扯出一个微笑，就非常麻溜地钻进马车，顺便把还打算在外面溜达一会的堂姐兼守护者也拉进了马车。

　　金夕委委屈屈地锁在角落里，讲真，182的大个子能在马车里把自己缩成一团多少也有点本事。她瘪着嘴，漂亮的眼睛满是泪花：“阿今，真的有必要嘛？”

　　“有必要。”

　　“可是人家不会，也不想要。”

　　“认命吧。”虽然早就对自己堂姐的撒娇讨饶免疫，女巫偶尔还是会有点心软。不过这次不行，在临行的时候答应过自己的导师。金夕这种皮猴子闯祸精，少看一秒都可能出事的存在，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严加看管。

　　“之前说好的，只要动手就要写报告。”一把金夕拉上马车，金今就开始提醒对方需要交作业：“一次三千字，正好马车上有时间。”

　　“可是这里没有纸笔……”

　　“用手机打字就好了。没有信号没关系，存在备忘录里。写完我先看。”金今非常老练地堵死了对方所有的退路：“我是不会包庇你的。这事也是出发前说好的。你自己当时可是信誓旦旦保证过的。”

　　对于金夕这样的学渣来说，三千字的报告简直要了老命了，平时的论文三千字她都能磨蹭一星期，然后在截止日的当夜嚎上一晚上。现在要她写这个，开什么玩笑：“阿今，你就高抬贵手放过我吧。”求饶的时候眼睛一眨一眨地，看起来应该是在卖萌。

　　不过女巫铁石心肠外加恶趣味。她之所以从不帮助金夕做作业和考试作弊很大一个原因就是喜欢看着对方为了知识死去活来的样子。人生百态，金今独爱这一种。

　　“不可能的事情就不要垂死挣扎了。反正车厢就这么大，你又躲不过去。”说话间，女巫对着车外的红发少年打了一个招呼，露出僵硬且完美的社交笑容。同时把自己垂死挣扎的堂姐给按下去，让她彻底明白孤立无援四个字的真正含义。

　　就这样，随着亚历山大扬起的马鞭，马车缓缓启动。天上飘下鹅毛一般厚重的雪花，天与地的界限在茫茫白色间逐渐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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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在外国，主角就是外国人。东西大陆的主要人种长得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