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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   迟鹤的方法,其实很简单很粗暴,只需要一点人力,和亿点点财力。
      只要有这两样东西,几乎没有什么是完不成的事情,就算这个计划很大胆也很冒险,几乎闻所未闻、令人匪夷所思。

      迟鹤简直是胆大包天。
      可是陈意阑在李老师不可置信的目光之中,竟然点了点头。

      陈意阑同意了。

      两个小时后,他们两个人到班上,迟鹤刚打完一个电话吩咐人去准备等下要用到的东西,大少爷的财力惊人,轻轻松松地包揽了一大部分活。
      剩下就是人力方面的事儿了。

      陈意阑的目光在班级的男生里面停留逡巡片刻,最终落在了后排那几个平均身高都快一米八的葫芦娃七兄弟和爷爷身上。

      “行吗?”

      陈意阑只惜字如金地吐出了两个字,迟鹤则顺势望过去,眸微眯,肯定道:“行。”

      被指到的八人在看到陈意阑和迟鹤走过来的时候还有些懵懵然,但是他们有预感什么事情即将发生。
      在陈意阑问他们今天晚上有没有空的时候,众人几乎没有丝毫的怔愣,立刻表示有时间,任凭差遣。

      “走吗?”
      陈意阑伸手在晚自习请假单上签下了众人的名字,利落十分。
      迟鹤忍不住笑了,他的薄荷糖在口中“卡兹”一声咬碎:

      “走。”

      夜幕降临,这个点众人的晚自习一般都才刚刚开始,可是他们如今却直接从学校里出去了。
      幽蓝的天色太过暗沉,路灯“啪”一下地亮了起来。

      有些一头雾水地跟在两人身后的葫芦娃兄弟们面面相觑,终于停下来,发出了一声来自灵魂的质问:“陈哥……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没想到,陈意阑还没来得及说话,他们就看到迟鹤肆意地勾起了半边的唇角,冲前面扬了扬头:“我家。”

      “……”
      “你家?!”
      “我们去你家干啥,难道咱们不是出来恐吓那个傻逼男的么?”

      迟鹤嗤笑一声,歪着头上下扫视了说话人一眼,玩味道:“是啊,原来你知道是恐吓,那你就穿这玩意去?”

      葫芦娃们应声低头,扫了一眼自己身上属于附中的白色校服,穿太久了都有点泛黄了,而且大家穿的一模一样,跟恐吓沾不上边,最多能算是个秋游。

      “都说了,”迟鹤扬了扬眉,“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他拿捏着这句话的时候带了些许的离城语气,拽的离奇。

      葫芦娃们都看不下去了,纷纷转头,就连陈意阑都微微扶额,低声道:“还有多远?”

      迟鹤“戚”了一声,冲众人指了指近处的一栋公寓。
      “这儿。”

      半大少年们乒乒乓乓地上楼了,进了迟鹤的家,霎时间被眼前的场景给震慑到。
      迟鹤打了电话,提前喊了人将他的衣柜给拉了出来,两三排整整齐齐的全部都是某大款最新的潮牌,衣服裤子鞋子外套都有。

      一时间,国骂满屋子,刚刚还看不下去的葫芦娃们霎时间转头,不可置信般地望向了迟鹤:
      “给我们穿?!”

      迟鹤抱臂,懒洋洋道:“随便挑。喜欢哪件就带走。”

      半大小子们快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几个人跟迟鹤凑在一块开始讲话,被周身全是冷气的陈意阑给挡住了。

      “还有十分钟,”陈意阑扫了一眼迟鹤,“来不及了。”

      众人立刻禁言,换衣服——尤其是外套。这些外套清一色的全是酷酷的黑,纯真皮,各种真的宝石镶嵌、做工极其精致,尺寸都是迟鹤的,足够众人穿。
      人靠衣装马靠鞍,他们换上这些衣服,又带上口罩,拨拨头发,一时间还真有种不好惹的气质。

      迟鹤自己身上穿的就是这种风格的衣服,于是根本没换,只是坐在原地等大家。

      “我草,我这身太他妈的黑客帝国了,”吕一忍不住喊了一声,“就是我怕等会打架的时候这衣服崩线!”
      “出息!”宋二大呼小叫,“快,这件外套太大了,有没有小一点的?”
      “大家别吵了,”爷爷弱弱地来了一声,“楼上楼下都有人的,别到时候还没打人就因为扰民被抓了……”

      “没事,”迟鹤支着自己的腮帮子,舌尖抵着薄荷糖,无所谓地开口,“楼上楼下我都买了,现在没人住。”

      “……”

      迟鹤匪夷所思道:“怎么,都不说话了?孤立我?”

      众人于是遵从本心,开始骂他。

      迟鹤气笑了,他的目光从众人身上挪开,状似不经意地望向了自己一直在关注的角落。

      陈意阑也换上了。
      换上的是一件自己曾经穿过一次的衣服。

      因为那件皮衣实在是太素,又有些短,什么装饰都没有,所以自己不是特别喜欢。
      然而陈意阑穿上,却意外合适,跟个沉默寡言的杀手一样。

      他转身放东西的时候,一截雪白的腰从较短的皮衣下露了出来,又有些隐隐约约的疤——
      迟鹤的眼前晃了一瞬,然而下一秒,陈意阑就站直了,声音平静:“都好了没有?”

      整齐划一的一声:“好了!”

      迟鹤收回目光,轻轻咳嗽了一声:
      “出发!”

      ~

      马利洋觉得自己最近真是倒霉透了。

      他前段时间因为工作做的不好失业了,在家心情不好酗酒,又跟生不出儿子的老婆吵架,日子过的虽然窝囊但是还至少能维持下去——直到他想偷偷从老婆钱包里拿点现金花,却没找到。
      他还没来得及跟杨玉甩脸子呢,杨玉就沉着脸过来瞪他,不许他乱翻东西。

      他登时就火了,跟杨玉大吵了一架,一边冷笑一边说,家里这么困难了她还乱花钱,哦,这钱是给学生的?男学生?你个婊子养的,多大了还想着老牛吃嫩草呢——

      话音未落,他就被气急攻心的杨玉扇了一巴掌。

      事态失控:从前他打杨玉、杨玉都不还手,如今竟然还会反抗了,他也不装了,直接开始猛揍杨玉,竟闹去了警局。
      第二天他在外头受气,被个男生踹了一脚,他回家就将这一切都归咎于杨玉开家长会,又打了一顿,鸡飞狗跳。

      马利洋狠狠地踢了一脚路边的易拉罐。

      没想到,紧接着一天,杨玉就要跟他闹离婚了。

      整整一个星期,先是协议离婚的合同,后是诉讼离婚的手续,杨玉是铁了心的!

      马利洋知道离婚是不可避免的,但是他想到自己如今这副落魄的模样,又想到杨玉那稳定的铁饭碗,心里恨,死活不同意签字;要逼她名声尽毁,跟自己一样才好!

      没想到。
      没想到,她班上那帮学生竟然一个个挺身而出,甚至都没让他看到杨玉一面!

      操!

      “再让我看到那帮人,我非得把这群逼……”马利洋骂骂咧咧地往家走,嘴里念念有词,“我他妈——”

      他脚下往远处踢过去的易拉罐忽然被一只脚拦住了。

      “哟。”

      马利洋僵住了,随着声音来源的方向缓缓抬头望去。

      小巷内路灯闪动跳跃,滋滋作响,漆黑的一条道内,站着一个身高腿长的少年。
      红黑挑染,眉钉闪耀。

      迟鹤拿着一根棒球棍,有一下没一下地往身后甩,吹了个口哨:“我好像,刚刚听到有人在喊我啊……”

      来不及思考这个本该上学的学生为什么在堵自己,马利洋即刻回头,想往反方向跑。
      只跑了两步,他就忽然被一股大力推搡住,差一步就要撞得头晕眼花。

      从阴影中,走出来一个皮肤冷白的单眼皮少年。
      陈意阑带着口罩,眼神冰的能将人冻僵,如同亡命之徒一般,手劲极大。

      “你最好老实一点。”

      马利洋左右看了看,打了个冷颤,往后退了一步:“……你们要干嘛?”

      他往中间走,眼神紧张地来回瞟,好似正在找寻机会从两人的包围中跑掉。

      “不干嘛。”
      迟鹤说的随意,如果忽略他正在把玩沉甸甸的棒球棍的话,当真是和颜悦色:“我就想跟你谈件事,不知道你接不接受。”

      前后的氛围极其恐怖,马利洋怂了。
      然而,他好像突然发现两人中间的一个空隙,低头的时候猛地一转身穿了过去,撒丫子开始狂奔。

      脚步声、粗喘声,在整个巷子里放大。

      他窜了十几米出去,才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身后的两个人并没有追上来。

      马利洋来不及窃喜,忽然听到了一阵从近处发出的、摩托车启动的声音。

      “嗡嗡嗡——”

      在夜幕之中,鲜红的机车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带着光亮驾到,专业的赛车手在前,几乎在马利洋的鼻子前压了个完美的弯!
      紧接着,从车上跳下来一个脸色极臭,人高马大的少年。

      这样的摩托车不止一个,少年也不止一个。
      前面四辆,后面四辆。

      再加上刚刚站着的两个少年。

      十几号人,八辆摩托车。

      每一辆车都引擎轰鸣、热气灼人;每一个人都黑衣黑脸,手中或是提着棍,或者提着绳子,更有甚着,在玩着小刀。
      他们将他牢牢地围在正中央。

      马利洋腿软了,冷汗不住地从脸上往下流,几乎一下子跪在地上:“你们,你们……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我打我老婆是天经地义,我跟我自己老婆吵架又管你们什么事,你们以后娶了老婆难道不打吗?”马利洋擦了一下冷汗,色厉内荏,“难道是那婊……那女人让你们来的?她给了你们多少钱?”

      “钱?”

      迟鹤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似的,嗤了一声,用手背隔着一厘米的距离扇了扇马利洋的脸:
      “小爷我最不缺的,就是钱。”

      “所以,我刚联系上溯江最好的律师,”迟鹤懒洋洋开口,“他告诉我,走诉讼离婚的话,能让你最高判十年。”

      马利洋瞪大了眼睛。

      “其实诉讼离婚很好,唯一的缺点就是手续比较多,时间长。所以容易被某些人钻空子,找麻烦。”
      陈意阑的声音极其冷涩:“其实也还有一个办法吧?”

      协议离婚。
      马利洋的脑子里霎时间划过了这个词,他有一瞬间舔了舔唇,明白了他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心中不免惶恐又生出一丝侥幸。

      马利洋忙开口:“她是不是想要协议离婚?那我保证,只要她把房子给我,我未来一定不会在她面前出现,我立刻就签离婚协议!”

      “……就是直接打到残废,植物人就不会说话了。”

      陈意阑冷冰冰地把下面一句补完,将自己的骨节按出一阵清脆的响,整个人如同蓄势待发的兽。

      “好了,我先来。”

      马利洋:“……?!”

      迟鹤笑了,歪了歪头活动了一下脖颈,接上陈意阑的话:“小心点,别打死了。我还要打呢。”

      八个少年越逼越近,语气含笑。

      “是啊,谁说要跟你商量协议离婚的事情了。”

      “我们今天过来,就是准备把你打残废的。”

      “怎么样,这个事情,你接受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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