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娘穿进修仙世界后》涩礼

22、第二十二章

　　闲云跟在白珂后面，走进她的厢房准备给她好好讲述一下玄武门和魔族的故事。

　　灵兽庞大的身躯差点没能成功挤进门，进屋后趴在地上，毛绒绒的庞大一团，看着都让人觉得暖和又舒适。

　　白珂虚心求教道：“前辈，快给我说说吧，为什么说方楚然是鬼呀？”

　　“因为她就是啊。”闲云撇撇嘴，两颗大眼珠子在屋内乱瞟，“倒是你，为什么说她是魔人？你给我讲讲，你觉得什么叫魔人？”

　　白珂就给闲云认真分析了自己心目中的魔族，顺便引经据典了一番，引用《芸芸天下传》里的说法，还把魔族之主轩辕冥拉出来骂了一顿。

　　“一派胡言。”闲云拉起个脸，“怎么能把鬼和魔混为一谈？”

　　白珂哪能明白它在说什么。

　　秉持着好学上进的态度，白珂乖巧地向阅历很深的闲云老师请教，闲云老师也很乐得为这个年轻姑娘解答。

　　“现在的人，确实容易把鬼和魔混为一谈，这也能理解，因为他们住得太近了。但是他们完全是两种族群，你就记住一点，他们最大的区别——鬼是死的，魔是活的。”

　　兴许是担心白珂不好理解，闲云还给她举了个例子：“比如那个方楚然吧，你在靠近她的时候，有没有觉得冷？”

　　“有！”白珂立刻回答。

　　每次都觉得很冷！原来并不是她的原因啊！

　　“但是你在靠近魔的时候就不会这样。他们都是由人变成的，鬼是人死后未能了却心愿的魂魄，魔是人心性扭曲后堕落成的邪祟。”

　　白珂明白了，但是她不明白的还有一点：“那这样的话，人魔混血又是怎么回事？”

　　“鬼和魔本质上都是人罢了，从理论上说是能和人结合的。玄武门内就有很多人鬼情未了产下的混血，只是这人魔混血，实在没听说过。”

　　闲云把自己这漫长的一辈子都回想了一遍，没能想到人魔混血的例子。

　　但是，白珂却想到了。

　　她想到的是魔主轩辕冥。轩辕冥暗恋朱芸，如果他能得逞的话，他们生下的孩子不就是所谓的人魔混血吗？
　　白珂委婉地说出了这个事例，用的是“我有一个朋友被魔暗恋”这样的句式。

　　闲云鄙视地看着她：“你这朋友，别是你自己吧？”

　　在收到白珂坚决的否定后，闲云才说：“那你说的魔，也没几个了，十个指头之内吧，总不过是那些。你要知道，有理智的魔已经是少数了，绝大多数的魔是没有理智的，就是怪物而已。”

　　“因为魔本就是走火入魔的人类嘛，就算是有理智的魔，因为思维方式的差异，也不可能爱上人类的。”

　　可谁叫偏偏就是有轩辕冥这个例子啊！
　　白珂非得让闲云解释清楚。

　　闲云转了转眼珠子：“如果非要说的话……恐怕暗恋你朋友的那个魔就是魔主了……？看你这个反应，还真是？那就说得通了。”

　　“还有一种特殊情况啊，就是人变成鬼以后再堕魔，这样的情况很少见，但是这样的魔煞气很强，一般魔主都是这样的。”闲云开始八卦起来，“现任魔主是谁啊，居然也会动了凡心？快说出来让我乐呵一下。”

　　白珂是不会说的！

　　所以，方楚然其实是鬼？玄武门的秘密其实就是容纳了人和鬼混血生下的孩子，甚至玄家内部都可能有不少混血孩子。

　　这样一来，玄霜展串通魔族之事也能解释得清楚了，玄霜颜精通的也不是魔族之术，而是鬼术。
　　一切都是鬼与魔定义的含混导致。

　　白珂正思考着闲云说的话，又听见它慢吞吞地摇头：“其实过去我有几个魔朋友的，也不知道他们如今怎么样了。”

　　“？！”白珂瞬间警觉起来，抱住自己往后退，“前辈，你怎么会跟魔族有交集？”

　　闲云奇怪地瞥着她：“怎么，不可以吗？我记得不少人都跟魔族有交集，当然我说的是有理智的那些魔。”

　　白珂猛摇头：“魔族不是见了人就要杀要打吗，怎么会跟人族交好？”

　　“啊？现在的魔族是这样了吗？”闲云遗憾地眯起眼睛追忆过往，“那可真是可惜啊……”

　　-

　　等到青于蓝埋伏在玄武门的眼线能够抽出空来去向青于蓝汇报时，白珂早已依偎着闲云睡着了。

　　青于蓝似乎是不用睡觉的，他一天都在处理来自各种地方的各种事务。

　　穿着黑袍的眼线急匆匆地走进青于蓝的院子，对正坐着运气的青于蓝耳语了几句。

　　白袍男人睁开双眼，眼里酝酿着即将爆发的怒火，一个甩袖，已经消失在院中。

　　玄霜颜在远离所有人的地方有一个自己的小院，心情不好或是躲着家人的时候，就会来小院里住上几天，等所有人都把她忘记了再出现。

　　青于蓝找来时，玄霜颜正在小院里沏茶，温度正好的茶水滚进干涩的喉咙，能够舒缓一天的疲惫。

　　“是你做的？”青于蓝压抑地问着。

　　玄霜颜很明白他在说什么，毫无惧怕地扬起唇：“是我。”

　　一阵猛烈的风掀翻她的茶桌，连带着玄霜颜都向后仰去，倒在地上时嘴角还是含着笑。

　　“少主当真动心了不成？”玄霜颜躺着，也不挣扎，“白珂死，才是让白漱琼和白朔都乱了阵脚的法子。不然，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让他们不妨碍我们？”

　　青于蓝静静地看着她，捏着拳头不说话。

　　玄霜颜继续说：“我跟你合作也好，我帮你做事也好，都是有条件的。你停下来了可不行，我会继续帮你做的。”

　　青于蓝闻言，怒极反笑：“你帮我做？你做了什么？杀白珂？”

　　“不是吗？”

　　“你动手了吗？你就确定她必死无疑？”青于蓝讥讽道，看着玄霜颜脸色一变，再变得越来越难看，“到底是谁动心了？你不忍心下手，就交给一头灵兽去吃了白珂？你以为灵兽谁都吃吗，闲云，除了你弟弟，还吃了谁吗？”

　　玄霜颜美丽的脸蛋此刻苍白如纸，连嘴唇都失去血色。

　　她已经听得很清楚了，白珂没有死。

　　确实，她如若自己动手，以她们的实力差距白珂必死无疑。但化成白漱琼的样子将白珂引到无人处后，她却动了恻隐之心，不想亲自动手，决定让灵兽去杀死白珂。

　　青于蓝像看着一具尸体一样看着玄霜颜，继续说：“你不仅没能杀了白珂，还弄巧成拙。现在，上古灵兽闲云就守在白珂的房间里，还有谁能杀了她？”

　　好的，好的。
　　玄霜颜完全听懂自己做了怎样的蠢事，她才是拖了后腿的那一个。

　　可是，难道青于蓝就没犯过蠢吗？

　　青于蓝厌恶地瞥了玄霜颜最后一眼，转身准备离去时。
　　听见玄霜颜有些发抖的声音：

　　“青于蓝，你从来没有心软过吗？白珂没死，你就没有一点点的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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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霜颜脚边的茶壶彻底炸开，碎片扎进她的皮肉里，刺得她生疼。

　　“少说蠢话。”青于蓝面无表情。

　　怎么可能。
　　他让她疼，那么她也要让他疼。

　　玄霜颜在他背后继续开口，全然不顾腿上传来的痛感：

　　“好啊，那，你的母亲今日还好吗？”

　　青于蓝脚下的步子一滞。
　　他转过身，眼里杀意滔天。

　　-

　　白珂醒来时，闲云应该已经回到自己的树林去了。

　　日上三竿，她急忙起来去找方楚然，见她除了脸色依然很白之外并无异常，想来是恢复得很好。

　　“姑娘莫要着急。”方楚然还是很害羞，声音小小的，“今天早上接到消息，白掌门带着鲛人已经往回赶了，下午就能到玄武门。”

　　如此，白珂就放心了。

　　方楚然身旁的玄雪亦说道：“你可以留下来吃午饭。”

　　经过昨晚的事，白珂微妙地发现，玄雪亦对自己的态度缓和了一些。
　　冷若冰霜是他的性格，他已经因为自己救了方楚然而表现出最大的善意了。

　　白珂憨笑道：“好啊，我还想再去看看闲云前辈呢。”

　　闲云不仅在守了她一夜，还解开白珂不少的疑问，甚至甘愿给白珂当抱枕。虽然它有时候像个可爱的毛绒绒，有时候又是威风凛凛的独角兽，但白珂在它身上怪异地有一种，爷爷的感觉。

　　很……和蔼的爷爷。

　　“随你。”玄雪亦又不想理人了。

　　方楚然赶紧替他打圆场：“没有没有，灵兽闲云虽然离我们玄武门很近，但这么多年来除了掌门，还没什么人能跟它亲近呢，白姑娘肯定是有自己的过人之处。”

　　这么长的一段话，她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幸亏白珂还算半个修仙之人，不然真的很难听清啊。

　　至于这个过人之处嘛……其实主打一个真诚，过人之处是真没有。

　　白珂也不想留着当小两口的电灯泡，说了两句客套话就离开去找闲云了。

　　白天的树林有着片片阴翳，是乘凉小憩的好地方。白珂找到闲云时，它正卧着打盹，感觉到有人靠近立刻弹起来。

　　“哦，是你啊小丫头。”闲云打着哈欠。

　　“前辈，我今天下午就要离开了。”白珂眼泪汪汪，听上去十分不舍，“真的很感谢你昨天晚上愿意陪着我，不然我可能就被害死了。”

　　闲云有些不好意思地扭扭脚：“没事，反正我每天都很闲，只是顺手的事。”

　　白珂从乾坤袋里掏出一支金玉钗递给它：“这个送给你，前辈。玄武门这个地方吧，阴气太重，还时不时的有魔气，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个可以净化魔气，挺适合这个地方的。”

　　闲云接过那钗，蹄子还挺灵活，捏着它左看右看的。

　　到底是活了几千年的老前辈，闲云立刻就发现这件法器的妙处，问道：“你从哪里得来的这件东西？”

　　“是我做的，其实我是个簪娘。”

　　闲云大惊：“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我上一个见到的法器师，还是一百多年前了。听说他后来搬去南海里居住，陆地上应该是不再有法器师了，没想到随便遇到一个小丫头就是下一个法器师！”

　　这下轮到白珂不好意思了。

　　“其实我还不是很懂法器的原理，正准备去南海拜访那位法器师呢。”白珂挠挠头。

　　闲云点点头，正准备说点什么，脑袋一扬突然愣住了。

　　“这个味道……这才是白漱琼！”

　　“啥？我娘？”

　　白珂还没反应过来，白漱琼已经风风火火地杀到跟前来了。

　　白漱琼上上下下打量着闲云，问：“你就是闲云？”

　　闲云感受到了冒犯，它再一次怒而站立起来，展开翅膀仰天长啸。
　　白漱琼拉着白珂向后退了几步。

　　“小丫头别猖狂，你小时候在树林外玩，我还给你送过果子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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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其实很喜欢玄霜颜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