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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   “爹爹!”

      公堂上响起小孩儿奶声奶气的声音,蒙山怀里的哥儿一瞧见吴郎君,立马伸出胖乎乎的小手,要他抱。

      阳岑快速站过去,面向吴郎君,挡住他的脚步,“你心疼你的哥儿,怎么就不能分一点点善意给小狗?”

      两人已经撕破了脸皮,吴郎君也不必再装得父慈子孝,冷哼一声,道:“要怎么对他才算是好?把他放在香案上去供着吗?你愿意把他当祖宗养着,我们可养不起。”

      说话间,衙役已经将房契呈给了彭大人,蒙山也在阳岑暗中的手势示意下抱着孩子退到了一旁去,不让吴郎君接触到。

      房契确如二姑婆所说,是林小狗的亲生爹爹林苏的。
      当初林苏招赘,和林小狗的爹成了亲,几年后却因难产去世,留下自己的儿子和那张房契,不料却招来吴郎君这个狠心的人。

      林苏的容颜在梧山村是数一数二的,自己一个人守着父母留下来的财产,本意是找一个心爱的人,平安幸福地度过这一生,没想到却只过了几年的幸福时光。

      彭大人当场宣判吴郎君将房子归还给林小狗,并让人将房契更改到他名下。

      案子到此暂告段落,众人都挺满意,准备转身离开,没想到阳岑却上前一步跪在地上。腰背挺得笔直,不慌不忙道:“大人,吴郎君欺辱殴打我夫郎,请大人做主,还我们一个公道。”

      现场这么多人都可以作证林翮被吴郎君殴打,更何况身上的伤不是假的,彭大人沉吟片刻,抬头望向李村长,问:“李村长,本官再问你,吴郎君可曾殴打过林郎君?”

      李村长没有立马回答,而是左右看了看,最后视线停留在李珂身上。

      “的确有过,事实就如我儿李珂所说那般,这是我的失职,请大人恕罪。”

      最后,李村长还是说了实话,他本也不是穷凶极恶的人,只是习惯了在村里和稀泥,眼看着这次事情闹大了,这才想尽力保住自己罢了。
      不过李珂的话但也让他惊醒,他不由得开始设想如果将来自己的儿子出嫁以后也遇到这样的婆婆或者爹爹那该怎么办?

      村里人信因果报应,之前林翮挨打,他们会在背地里叹息一声这孩子命不好,上辈子欠吴郎君的。
      现在李村长站出来同样也是这个原因,他怕自己现在做孽太多,将来报应到李珂身上。

      但是二姑婆不这样想,方才还为阳岑和林翮据理力争的她,现在却黑着一张脸,颤巍巍地走过来拉阳岑的胳膊,着急道:
      “起来,你这孩子怎么不懂事呢,房子拿回来就行了,怎么还能告他呢?”

      彭大人可不管什么亲不亲戚,邻不邻居的,只要犯了错就要挨罚。

      根据本朝法律,恶意殴打他人者,罚银十两,杖责二十。

      但是吴郎君太过分了,鉴伤郎君也说林翮的伤势严重,所以彭大人决定处罚他赔付林翮十五两银子,杖责三十。

      听见这话,阳岑松了口气,没想到二姑婆却不答应了,使劲儿拽他的胳膊,还用手里的棍子拍打他的后腰。

      “你怎么不听话呢,状告长辈是要遭报应的,长辈挨了板子,将来你是要被勾舌头下地狱的,你知不知道你要被阎王爷鞭打一百年!”

      老人最信这些东西,她也是为了阳岑好,担心他死了遭报应。

      但是阳岑根本不管这些,他站起身来,走过去牵住林翮的手,正经地对二姑婆回:“我不怕死后下地狱,我只怕活着的时候不能为我夫郎讨回公道,没有成亲之前我没有权利去过多地干涉,但是成亲之后我就不能再让别人欺负他。”

      “二姑婆,你不要再说了,我不会改变主意的,吴郎君一定得罚。”

      二姑婆这样的长辈都劝不动,其他的人就更是不用开口了。

      吴郎君被衙役按在了地上,一棍接一棍的打着,旁边的小孩儿哭得声音嘶哑,大一点儿的那个男孩儿直接对着蒙山又踢又打,试图挣开束缚,想要过去救自己的爹爹。

      案子算是结束了,阳岑带着林翮离开衙门,去租了一驾牛车过来。

      “蒙山,帮忙把他扶上来。”阳岑招呼蒙山过来搭把手,准备把吴郎君抬到牛车上去。

      其余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他搞这一出是干什么。
      二姑婆瞧见了,走过来面带微笑道:“这就对了,该罚的都罚了,也不能真把他扔外面不管,好好照顾他,能减轻你的罪,将来不会下地狱。”

      倒也不至于说二姑婆偏袒吴郎君,只是她比较信这些,始终认为对长辈不敬死后会下地狱。

      阳岑当然不信了,所以也就没将二姑婆的话放在心上。

      他让蒙山将三个小崽子放在牛车上,一起拉回村里去。

      吴郎君气若游丝,还不忘对阳岑放狠话,“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你,就算你把我拉回村里好好安顿,我也不会忘记今天的事。”

      几个小孩儿趴在他身上哭得厉害,最大的那个还恨恨地盯着阳岑看,仿佛要活生生咬死他一样。

      阳岑不惧,拉着林翮上了另外一辆牛车,和二姑婆一起。

      一行人很快就回了村,却不是回阳岑家,也不是回吴郎君家,而是去了李村长家。

      “拉我来这儿干什么,送我回去!”吴郎君捶着身下的干草,疯狂地叫嚣着要回自己家。

      林翮也有些懵逼,一脸好奇地看着身边的人,正准备开口询问,却被拉住了手。

      “别问了,跟我走。”
      阳岑面色如常,带着林翮直接进了村长家院子,其余人也都在那儿。

      他没有顾及村长的面子,站在台阶上当众宣布:“今日我请诸位见证,我夫郎将与吴郎君断绝一切关系,自立门户。”
      说完,转头对蒙山低声道:“去请族中耆老来。”

      按道理讲,要脱离关系自立门户是得请族中耆老见证。

      蒙山去得很快,林翮有些慌,拉了拉阳岑的手,小心翼翼地说:“相公,这是干什么啊?”

      “我们自立门户,以后你不会再受吴郎君欺负了。”阳岑说完,捏了捏他的手安慰他。

      过了一会儿,蒙山带来了五位耆老,林家的两位,吴家的三位。

      “听说你们要自立门户?”其中一个花白胡子的老者捻着胡须问。

      阳岑朝他稽首,起身后回:“吴郎君是我夫郎的继爹爹,他长期殴打我夫郎,还抢占房屋,现如今我夫郎已成亲,不愿再与吴郎君有任何瓜葛,所以请诸位耆老见证,我夫郎林小狗将更换姓名为林翮,与吴郎君脱分家,自立门户。”

      几个老头你望望我,我看看你,一时都没有话说。

      他们当然知道吴郎君欺负林小狗的事情,只是分家不是小事,不可能轻易答应。

      一时间院子外面围了好多看热闹的人,李村长不得不出来维持局面。

      其中一个老头出来试图调解,“阳猎户,虽然吴郎君行事是过激了些,但他现在也受到了惩罚,更何况一家人不记仇,以后好好相处就是了,何必闹到分家的地步呢?”

      周围的人也开始附和,“对啊,阳猎户你可别把路走死了,留点面子以后大家还好见面。”

      听着这七嘴八舌的劝说,阳岑当场就火大了,牵着林翮的手,对着那几个老头一顿怒吼:“他欺负我夫郎的时候你们没有人站出来帮忙说话,现在我只是要分家,你们就说得我好像做了天大的恶事一样。”
      “我告诉你们,今天你们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这个家是分定了,请你们来只是给你们面子,走个过场而已,别真以为你们能一句话定乾坤,从此以后,我绝不会再让我媳妇儿受一点儿委屈。”

      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吴郎君落魄了,阳岑正当壮年,人又长得粗犷豪横,能不惹还是不要惹好了。
      几个老头商量了一会儿,这才做出一副勉为其难同意的样子,但也提出了条件。

      “吴郎君毕竟抚养林郎君到出嫁,他现在无家可归,你得好好安置,另外,既然你们以成亲为理由要求自立门户,那么三年内你们不可以离婚,否则就需要按祖宗的规矩处罚。”

      “没问题。”
      阳岑一口应下,然后拽了拽林翮的手,把小狗丢了的魂拉了回来。

      “呃,我,我也没问题。”林翮怯懦懦的,说完以后立马就低下了头。

      他们和李村长一起,应阳岑的要求给林小狗改了名字,又立了文书,言明吴郎君和林郎君两人分家的原因,最后在众人的见证下让他们俩按了手印,各执一份,村长家保留一份,祖宗祠堂各留一份。

      拿到文书以后,阳岑的表情这才好了起来,开始说好话,只是却不说如何安置吴郎君的事。

      “阳猎户,你还得安置吴郎君他们父子啊。”一个老头提醒道。

      “哦,”阳岑恍然大悟般,望着牛车上的吴郎君,不怀好意道,“我家没有多的房子了,倒是有个长久不用的狗窝,要不打扫打扫给你住吧?”

      吴郎君怎么可能答应住狗窝,当场便破口大骂,阳岑趁机逮住机会向大家证明:“呐呐呐,都看见了啊,不是我不安置他,是他自己不要的。”

      “你给我住狗窝,这算什么安置!”吴郎君气急败坏道。

      阳岑的脸上依旧带着玩味儿的笑,走过去弯下腰盯着吴郎君看,一字一句道:“狗窝不能住吗?那你当初给我家小河住的是什么地方?”

      这话让吴郎君顿时变得哑口无言,只是愤怒地揪着身下的干草。

      “反正我就这一个地方,吴郎君要是愿意,我就将狗窝留给你,要是不愿意那我也没办法。”
      阳岑说完,不顾其他人的眼光和窃窃私语,拉着林翮的手穿过人群,径直往家走。

      从头到尾话都很少的林翮这时候终于开口了,他扯了扯阳岑的胳膊,小声地说着:“相公,分家以后三年不能离婚,我连累你了。”

      话音落,阳岑立马停住了脚步,转过身去看着一脸自责的林翮,认真道:“小河,我不想离婚,你能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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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匪头子的娇娇夫郎》
    陈小七到了议婚的年纪,他爹要将他嫁给上马镇一个四十多岁的富商,做第五房小妾。
    结果出嫁那天送亲队伍遭到山匪抢劫,下人们都跑光了,他也被抢上了山。
    本以为这一次是死定了,谁知土匪头子当晚就要和他成亲,还封他为压寨郎君。
    成亲之后,陈小七渐渐的发现自己这个凶神恶煞的土匪相公也有温柔的时候。
    陈小七睡木板床睡得腰背疼,土匪相公连夜缝了两床软被。
    陈小七没有单独洗澡的地方,土匪相公连夜造了一个单间。
    ——
    秦武生得五大三粗,嗓门大如雷公,人人都怕他。
    某天,他的兄弟们下山劫了一家作恶的富商,傍晚回来的时候却带来一个小哥儿。
    秦武很生气,怒骂兄弟不守山规:劫财不劫色,劫富不害命。
    他让人将小哥儿好生送回去,却在看见小哥儿的模样时瞬间起了歹念。
    秦武:拖回屋里去,今晚就成亲!
    洞房的时候小夫郎一直哭哭啼啼,哭得他心头发软,手忙脚乱地去哄:
    “别哭了,再哭以后生个夜哭郎怎么办?”
    可是为什么小夫郎听了以后哭得更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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