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儿》灰色曲率

72、把戏

　　“咳！咳！”
　　陆暄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当场咳嗽了起来。她连忙找纸巾捂嘴，缓过来后，她的心情依然没有平复。
　　回头，成宝嘉水灵灵的眼睛里写满了关心。
　　“陆老师，你还好吗？要不要紧？”

　　成宝嘉应该是个直女吧？陆暄想。因为直女很容易把女性之间的友情，说得比同性恋间的爱情还要山盟海誓。而且说不定，她们说这话时，比同性恋人互相宣誓还要真诚很多。
　　对的，成宝嘉是直女。

　　给成宝嘉定好了形象，陆暄微笑：“我和成宝嘉老师，应该一直是朋友啊。”
　　“真的吗？”成宝嘉眼睛亮晶晶的，“我好高兴哦。”她兴奋地往桌上左看看右看看，然后拿起一个小茶杯：“那可以干杯吗？”

　　陆暄的脑子里顿时冒出一个过气表情包：优雅的微商女王举着红酒杯，下面是闪烁的加粗艺术字，“为我们的友谊干杯”。
　　她一激灵，但还是拿起自己的茶杯，像模像样和成宝嘉碰了一下。成宝嘉一口干了，陆暄跟着。
　　“谢谢你啊，陆暄。”成宝嘉说。
　　“没有，成宝嘉老师，应该的。”陆暄客气地说。她瞥着朱珠的脸色，朱珠已经低头看手机，看了很久了。

　　成宝嘉有点意外：“你还叫我老师？”
　　“我……”

　　朱珠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她微笑：“不好意思，我还要一个远程会议。先暂时离开一下。”
　　真的假的？
　　陆暄跟着站起来：“朱珠。”
　　“一个小时以内，最好不要打扰我，”朱珠向成宝嘉微笑，“成宝嘉老师，不好意思了。希望你和陆暄聊得愉快。”

　　这句话真不是在阴阳怪气吗？陆暄看向朱珠，可朱珠一向体面，她得体地笑着，还和成宝嘉寒暄了好几句才离场。
　　陆暄实在很想追上去。然而追上去，成宝嘉这里就没有人能收拾局面了。

　　陆暄暗暗叹了口气，把菜单递给成宝嘉：“成宝嘉老师，您随便点。我没有忌口，吃什么都行。”她拿出手机，想到企微上是能看同事日程表的，可是陆暄点进朱珠的头像，对面无情地提示，陆暄没有查看权限。
　　陆暄招待着成宝嘉吃完这顿，就把成宝嘉送走了。她把成宝嘉送上出租车。
　　“陆暄！”成宝嘉欢快地说，“以后可以一起出来玩吗？”
　　“可以吧。”陆暄说。
　　“那就下次再见？”

　　下次？

　　陆暄皱皱眉头，她觉得要是再有下次……

　　“成宝嘉老师，下次，我把我的女朋友介绍给你吧。”
　　陆暄硬着头皮，顶着成宝嘉诧异的眼神，继续说了下去：“我觉得，她应该会喜欢和你一起玩。”
　　应该可能大概……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向成宝嘉传递核心思想。
　　“这年头女朋友不好找，而我，”陆暄顿了顿，微笑，“我自愿家教森严。”

　　陆暄回到房间找朱珠，朱珠不开门。朱珠肯定是生气了。陆暄大喊要命。
　　可她又不能控制直女说什么！

　　她都告诉成宝嘉，她不直了。真可惜，刚才应该录下来给朱珠看，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就在这时，朱珠来电话了。陆暄连忙接起来。
　　“朱珠，开门。”
　　“我车外面又没人，”朱珠不客气地说，“你变成鬼了吗？”

　　朱珠开车把陆暄送到艺术空间门口，一路上一言不发。陆暄下车，发现朱珠连安全带都没有解开。
　　“你怎么了？”
　　“我不想进去，”朱珠说，“陆暄，你一个人能解决的，对吗？”

　　事实上，陆暄本来就没打算让朱珠帮忙。但朱珠愿意来看看，也能显得S＆L有诚意，陆暄作为项目负责人，没有拒绝的理由。
　　“好，你要不要在别的地方等我？”

　　看朱珠这状态，陆暄实在不敢放她一个人开车回家。万一回去就把陆暄删了可就麻烦了。
　　“好。”
　　“那你把车停到一个地方，然后把车钥匙给我。”
　　朱珠瞥了陆暄一眼：“你要车钥匙做什么？”
　　“我怕你跑掉。”陆暄说。
　　“呵，”朱珠冷笑了一声，“不给。”说完，她拿起手机，陆暄眼捷手快，一把抢过朱珠的手机。朱珠脸上写满不可思议.
　　“你抢我的手机？”
　　“对，除非你跟着我进去。”陆暄晃晃手机，很是嚣张。
　　“行吧。”
　　朱珠把自己的手包忽然甩向陆暄。陆暄接过来，朱珠还真心安理得把她当仆人了。陆暄看着站在车前的朱珠，朱珠微笑着，只是这笑容看久了，让人有一点毛骨悚然。
　　咔哒。
　　陆暄警觉，她按动车把手，车门纹丝不动。

　　我——
　　这回轮到陆暄瞪眼了。朱珠炫耀似的挥了挥手中的远程控制，又向陆暄做出了拜拜的手势。

　　“朱珠！你不要太过分了！你！”
　　朱珠耸耸肩膀，迈着轻快的步伐，直接往艺术空间里走了。

　　等朱珠回来时，陆暄坐在副驾驶上，已经快被气死了。
　　“今天的交谈很顺利呢，都是因为有我。”
　　朱珠上车时，还带了陌生的香气。陆暄本来不想和朱珠说话，但是闻到香气，还是忍不住坐起来：“什么香薰？”
　　“不是香薰，是别人的香水味，”朱珠语气轻松，“那儿有个女孩子很漂亮。”

　　幼稚，陆暄一听就知道朱珠还在和她为成宝嘉的事较劲。
　　“漂亮又怎么样？”

　　“我加了她的微信。”
　　嘶，陆暄告诫自己要冷静，工作上的事，很正常，真的很正常。就在这时，蓝牙音响里弹出欢快的微信电话铃声。

　　“哦，小妹妹这么快就来电话啦。”
　　朱珠拖长调子，做作地说着。尔后她接通了电话，才“喂”了一声，对面就传来连珠炮似的问候：
　　“姐姐，我是艺术空间的小秦，你真的好好哦，我还以你一出门就会把我忘记了~像你这样漂亮的姐姐，一定有很多人喜欢吧~”
　　庸脂俗粉，陆暄快被这撒娇声恶心死了。她瞥了眼朱珠，朱珠居然笑容满面：“哪有？我都很少加人微信的。”
　　陆暄坐不住了，她看着手里朱珠的手机。明明朱珠的手机，一直在她这儿保管啊。

　　“怎么可能，姐姐一看就是个大忙人，有很多手机吧。”
　　“哈哈，”朱珠开心地笑起来，“被你发现啦。不过你运气很好，我这次的工作手机出了点问题，你加的是我的生活微信。”
　　“啊？那我们岂不是可以天天聊天啦？”

　　陆暄连忙开机，果然，这个手机连壁纸都是S＆L的图标。

　　“姐姐，我真的好喜欢你哦。你靠近我的时候，我心脏都跳得好厉害。虽然我以前谈的都是男朋友，但好像，姐姐是第一次给我这种感觉的人。”
　　陆暄忍不住了：“你是——唔！”

　　朱珠竟然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块汪汪雪饼，塞到了陆暄嘴里。
　　“这种话可不能随便说啊。”朱珠还是春风满面，看起来很受用。

　　“姐姐怎么就不相信我呢？其实我一直是双性恋啦，只是没有碰到过喜欢的女生。姐姐是我喜欢的类型，姐姐，你今天晚上有没有空？”
　　“有空啊。”
　　这就约上了？
　　“太好啦，姐姐吃了我的汪汪雪饼，就要让我做姐姐的小狗狗哦。”

　　连嘴里这东西都是！陆暄忍无可忍，把汪汪雪饼直接扔到了车载垃圾箱里，并且伸手，一把掐掉了蓝牙音响的电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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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陆暄：呵，幼稚的把戏。
还是陆暄：你怎么可以当着我的面有别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