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山海录[第二部]》今天包饺子

39、旧事

　　少年自称是展昭的师弟，也是四年前陈府灭门案的幸存者。

　　他当年只是一个七岁多的孩童，身负血海深仇，也不知道仇家是谁，后被师父所救，就一直跟着师父四处行走。

　　他们的生活来源主要就是靠师父给人算命，勉强够温饱吧，师父好像没有什么追求，算命的钱只要能够他们师徒俩吃饱就行。

　　他有时候觉得师父给人算命就是骗钱的，可有时候，师父算的好像又都是对的。

　　所以，他也搞不清自家师父是真的懂这些，还是只是恰好蒙对了。

　　其实他师父文武全才，如果好好安定下来，肯定会有一番作为的，可是师父就是喜欢到处瞎跑。

　　有时候还会把他一个人丢下，给他找个客栈，布置好功课让他自己住，有时候是三五天，有时候可能就是月余。

　　有时候师父付的钱不够，他还会被店家当做‘人质’来看待，等着师父拿钱来赎他。

　　害他总是担心，师父拿不出钱赎他，他就要留客栈给他做工抵债了。

　　还好师父每次都能拿出‘赎金’。

　　虽然他不知道仇家是谁，但他想学好武功将来报仇，师父也教他了，不过他好像没有武学天赋，只有轻功学的不错。

　　读书倒是很好，师父经常夸他有这方面的天分，可他却更想拥有学武的天分。

　　大概两个月前，师父突然说自己要去一个地方，不能带他，让他一个人来杭州，说是他家的仇可以报了。

　　他问师父他的仇家是谁，可师父只说到时候就知道了，而且告诉他南侠展昭是他师兄，到时候他师兄也会去杭州。

　　还说这个师兄是他报仇的关键，让他到时候去认这个师兄，还说师兄是拿朝廷俸禄的，到时候就让师兄养他，自己养不起他了。

　　还说什么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他就问师父是不是骗他，南侠展昭那么出名，那么厉害，怎么会是这个‘坑蒙拐骗’的师父的徒弟。

　　结果被师父弹了一下脑门，最后师父还给了一样东西，说到时候展昭看了，绝对会认他这个师弟的。

　　然后陈博远就接过师父给的一点可怜盘缠，来了杭州。

　　陈博远从来没有见过展昭，最近听说展昭来了杭州，只用一天的时间就找到了的凶杀案中消失的尸体。

　　后来杨戬和沉香找到水怪，并骑着水怪飞越了半个城，他当时也看到了，后来城里又传开是展昭找到的水怪。

　　所以，他就把带着孩子的杨戬误认为是自家师兄了，就跟着杨戬走了。

　　杨戬制服了四个高手，还带着一个少年来了衙门，展昭这个时候不在衙门，颜查散让他出去办事了。

　　不过顾左顾右两兄弟却在，杨戬说了一下这几个人的情况，兄弟俩就说交给他们去审就行。

　　杨戬见自家外甥还没回来，就想着要不要去找他，可还没走到衙门口，就听到了外甥的声音。

　　“展大哥。”沉香老远看到展昭就招手，展昭也对他招招手。

　　这可真是赶巧了，刚回来的展昭和沉香游天明在衙门大门口碰见了。

　　杨戬也走到了衙门口，沉香看到舅舅就跑了过去，嘴里还抱怨：“你怎么不去找我们，自己先回来了。”

　　“有点事，正准备去找你呢。”杨戬伸手把自家外甥抱了起来，半天没看到，还挺担心。

　　然后杨戬指展昭对自己旁边的少年道：“他才是你师兄。”

　　展昭倒是被他这话弄的一愣，他都多少年没见过他师父了，他师父什么时候给他收了一个小师弟他都不知道。

　　随后就有些欣喜，“你是我师弟，那师父也来了吗？在哪？”

　　“师父没来，师父要去一个地方，说不方便带我，让我来杭州找你。”陈博远掏出一个东西递给了展昭，那是师父给的，让他认师兄的信物。

　　展昭接过看一下就笑了，“这玉佩是当年和师父分别的时候，师父从我这拿走的，说是将来会给我收一个小师弟，会拿着这个来跟我相认。”

　　“展大哥，你师父好厉害。”沉香是发自内心的佩服。

　　展昭和陈博远却是同时一撇嘴，展昭看到师弟这样，觉得师父应该还是没有变，就道：“我们师父给人算命，喜欢故弄玄虚，谁知这是不是在逗我们玩。”

　　陈博远听展昭这么说，就点头，看来师父在师兄面前也是这样的。

　　“可他真的给他收了一个师弟啊。”沉香还是觉得很厉害。

　　“我当年还说要给他找个徒孙呢，等我找到了，你会不会觉得我也很厉害。”展昭笑着道。

　　沉香想想，觉得好像是这么一个理，不过还是觉得会算命很厉害，他也想学。

　　“这一路吃了不少苦吧。”展昭看着自家师弟道，他师父也是够心大的，“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边往衙门里走，展昭边问。

　　“陈博远。”少年回道。

　　“陈博远，”展昭重复着，“我怎么觉得这名字很耳熟，好像在哪听过？”

　　“自然是耳熟的，昨天刚听过。”杨戬道，“找个地方坐下细说吧。”

　　杨戬这么一说，展昭也想起来了，找个名字昨天刚听白玉堂的哥哥白金堂说过。

　　“这怎么可能，那尸体……”展昭感觉有些不可置信，白金堂可是说过，那孩子的尸体他看过。

　　陈博远坐下就红了眼圈，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道，“死的不是我，那是奶娘的儿子。”

　　奶娘的儿子比他大一点，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他开始上学的时候，奶娘的儿子就给他当伴读。

　　两人虽然是主子和下人的关系，但也是好朋友，经常一起玩。

　　四年前的一天夜里，他睡梦中突然被推醒，推醒他的是奶娘，旁边还有奶娘的儿子。

　　陈博远很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记得奶娘好像很慌乱，手都是抖的，伸手把他脖子上一直带着的长命锁拿下来，然后带到自己儿子脖子上。

　　然后让自己的儿子躺到他床上，陈博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奶娘的恐惧感染了他，他像个提线木偶一般随奶娘摆弄。

　　奶娘给他随手套了一件衣服，就把他拉着跑出了屋子，然后来到他院子里的一个大花盆处。

　　奶娘把花盆移开，后面露出一个不大的洞口，但是足够他爬出去。

　　奶娘颤抖这声音让他赶紧走，不要再回来，以后也不要再跟人提自己是谁。

　　他忐忑不安地爬出去，等回头看的时候，洞口就又被花盆给堵上了。

　　这个洞是他和奶娘的儿子一起偷偷挖的，有时候两人会从这里偷偷跑出去玩。

　　他一直以为没有人知道，是他和奶娘儿子俩人之间的秘密，原来奶娘早就知道了。

　　大晚上的，他根本不知道要去哪，感觉一切都很茫然，也很害怕，他孤身在漆黑的墙外坐了一会，还想着要不要重新爬回去。

　　这时就听到墙的那边传来了凄惨的声音，那声音吓得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觉得那声音是奶娘的。

　　于是他跑了，慌不择路。

　　当他第二天他好不容易找到路回来，发现他家被烧了，他全家上下也都被杀了。

　　他后来他流落街头，差点死了，幸亏师父救了他，并带他离开了杭州。

　　虽然觉得这孩子很可怜，但展昭还是得问：“这么说你不知道凶手是谁，那怎么报仇？”

　　“师父说时机只要到了，自然就知道了。”陈博远知道师父不会拿这事给他开玩笑。

　　“刚才抓来的那四个人可能是凶手，就算不是，应该也知道怎么回事，顾左顾右正在审问他们。”

　　杨戬当时听得很清楚，那几个人是知道四年前陈府被灭门的事情的。

　　“还有，飞鹰门一直在抓的那个孩子就是他。”杨戬补充道。

　　“难道你抓的四个人都是飞鹰门的？”展昭心道，难道飞鹰门和四年前陈家的灭门还有关系。

　　杨戬摇头，不知道是说不是，还是不知道。

　　陈博远道：“这几个我不知道，之前确实都是飞鹰门的人在抓我，他们都穿着飞鹰门的衣服，武功一般，可这四个戴面具的，武功很高，我被跟踪都没发现。”

　　他这几天一直找机会想跟师兄相认，但飞鹰门的人到处找他，还以为今天没人呢，原来是来了四个更厉害的。

　　“那飞鹰门的人为什么抓你，你来杭州也没多久吧，他们是知道了你是陈家的人？”展昭道。

　　“应该不是，”陈博远道，“抓我可能是因为，我看到有人杀住我家的那些难民，而且我逃走的时候被发现了。”

　　他来到杭州，发现自家住了不少难民，自己也就装成难民住了进去。

　　难民被杀的那天晚上，有人先是下了药，然后等人都晕过去了，才开始杀人。

　　他是因为吃了师父提前给的一颗药才没事，虽然觉得师父是在坑蒙拐骗，但他有时候还是会非常相信他师父的话。

　　他和其中一个人交手，而且趁那人不注意摘下了那人的面罩，知道打不过，他最后就逃了。

　　后来，飞鹰门的人就到处抓他，尤其重点巡逻陈府附近的地方，所以那天他去祭奠家人，一进去就被发现了。

　　说到这里，陈博远突然意识到：“他们应该是怀疑我了，毕竟那天那人也看到了我的脸，那天是我家人的忌日，他们应该是在蹲守我。”

　　“这飞鹰门好像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展昭心道难道是飞鹰门深藏不露。

　　杨戬想起面具人说的一句话：今天让这一切都结束。

　　这话放在当前，总感觉有问题，尤其是知府在今天承认了所有的罪行后死了。

　　“我觉得这事可能和知府有关系。”杨戬道，虽然不知道到底有什么关系。

　　那个人想结束的‘一切’，好像包括了陈博远。

　　这时顾左和顾右刚好过来了，看来是审问结束了。

　　“问出什么没有？”杨戬问道，并伸手给两人倒水。

　　顾右好像是话说多了，把两杯水都喝完了才道：“嘴太他么硬了，只承认自己是知府请来的杀手，别的什么都不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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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比较晚，最近比较忙，可能不能固定时间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