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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卷1凡间-上神回归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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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逸持无奈道：“你还真是什么热闹都看。”
“掌门安危关系到我们星月派安危，关某不敢大意。”关修文指着木板后面那个圈，“那个是什么？竟连上神也能瞒过去。”
最让他震惊的是，程逸持竟然比权宁生先发现了他，而且很可能是关修文一来就已经发现了，接着，他站的地方地面上凭空多了一道圆圈，将他围了起来。
出于直觉，关修文当时并未轻举妄动，否则，就算他用全部内力凝神屏息，上神面前，只怕也很快就会暴露。
“禁术，惑神。”
禁术的强大之处就在于，即使受制于人，甚至重伤，仍旧能用，这就多了很多反败为胜的机会。
之前给程逸持递茶时，权宁生似乎对他隐约有些敌意，关修文看过去时，权宁生已经移开了眼神，虽没看到，但该试探的已经试探出来了，刻意避开不想暴露，已经说明了问题。
想到权宁生刚才的举动，关修文心里有些后怕和不确定。
对方可是上神，诛杀那些上仙没有片刻犹疑。要是自己这次暴露了，权宁生会怎么做呢？当着程逸持的面杀他的同门？应该不会，但背后来一手借刀杀人，栽赃嫁祸也不是没有可能。
凡人在他们眼里，跟一只蝼蚁有什么分别……蝼蚁？等等，自己在想些什么呢？程逸持不也是凡人吗？思及此，关修文忍不住看向程逸持。
他刚才不知为何，直接把程逸持从他们中间划出去了。
突然，权宁生刚才的举动在脑子里一闪而过，程逸持当时闭着眼，而关修文站的位置让他看得清清楚楚。
不同于上次私自下山打听掌门的身世经历，这次见到的情形，让关修文隐隐感觉更加难以启齿，不知该如何开口。
见对方欲言又止，程逸持道：“你怎么把朱桥那套说话风格给学到了？近墨者黑啊，还有事吗？”
关修文潇洒转身，掀起门帘，道：“没什么。”
程逸持笑道：“上神就那么可疑吗？”
“可疑的可不止是他。”门帘外传来的声音一如往常，冷静理智。
赶了一整夜，又虚惊一场，几乎每个人的神经都紧绷着。此时正或站或坐，在茶馆门口小憩。
之前程逸持和权宁生说话时，声音虽然小，但他们当时不约而同保持了安静，全都听了个一清二楚。其他人心里也好奇，不过猜到了权宁生身份，还有胆子过去偷看的，也只有关修文一个。
看到程逸持走出来，老于没有乱往前凑。他见关修文神色自然，稍等了一下，没看到权宁生出来，确定他已经离开了，这才走了过来。
程逸持靠在一根柱子上，仰头看着天空出神。
天上晴空万里，飘着几朵白云。老于也望了过去，他在程逸持脸上没看出什么来。
“掌门，天上真的有神仙吗？”
“嗯。”
“权宁生真的是上神？他很闲吗？”
“大概吧。”
“他有没有跟你说过天界长什么样？”
这一句没有等到回答，而是等来了程逸持的一记冷眼，老于心里一惊，他已经很久没见过程逸持如此少年意气的眼神了。
重逢的一年多以来，程逸持的表情少有变化，即使偶尔有，也像隔着层纱，看不真切。眼神更是很少出现这么明晃晃的真实。
天上的云真好看，老于自觉移开视线，想到这之上可能有神仙，平时司空见惯的天空竟一下变得神圣起来，让他突然产生了想要跪下的冲动。
云彩之上，扶光殿中，帝君一人坐在主殿中央，随从仪仗等在殿外。韩序天一袭长袍，出现在主殿中央。
见扶光上神现身，等在门边的白银和韩约马上上前，一左一右，不远不近地侍立于他的侧后方。
帝君盯着他的脸，显然看出了扶光上神此刻分离的元神虽然已经回归，但并非全盛。
他开口道：“荒唐，堂堂上神，私自下界干涉人间，你可知这是什么罪？要是让其他仙神知道，以你现在法身有裂痕的状态，他们趁机群起而攻，你对抗得了吗？”语气平和中带着一股上位者的威压，神色是千年不变的不见喜怒。
白银看了一眼，心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千年面瘫吗？真是这么多年了，还一个样，可惜了那年轻英俊的面貌，除了那张脸，里面大概是个无聊又喜欢操心的老头吧。
正想到这，白银一个机灵，抬头发现帝君面无表情看了她一眼，一扫而过便停在了扶光上神脸上。
白银一愣，难不成帝君成天没事干，已经天界第一了，还闲得修成了读心术？不管刚刚是有意无意，还是我们扶光上神更胜一筹，至少好接近啊，虽然也是个死人脸。
她又看了看扶光上神，越看越觉得顺眼。扶光上神缓缓开口：“帝君如何得知？”
帝君站起身，走到韩序天面前，道：“你杀的那几名上仙传信回了天界，他们背后的势力正大张旗鼓，四处造谣，我已经派了几名上仙去处理此事了。”
“他们为何能在凡间？”韩序天成仙之后苦修了整整五年，才登上神之位，因此才能分离元神下界。
只有仙位可做不到这一点，连白银都只能留下看守宫殿。而那些上仙不仅下去了，还是灵核附体，显然并未割裂元神，而是法身直接下界。
帝君眸色微沉，道：“我会亲自去趟魔界，此事恐怕是魔族中人从中作祟。”
“火如意在魔界。”帝君看向韩序天，道：“不要多生事端，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和注意。”
火如意，传闻是以前天界四大上古神族之一的朱雀族法宝，此物攻守都很强，但最为特殊的一点是，它可同时带至多二十人没有阻碍地来往于各界，包括凡间。
最终能带多少人，全凭施术者法力深浅。而有此功能的法宝，在天界甚至整个六界之内，再无第二件。
只是朱雀神族早已消失几千年了。
没想到这种天界至宝竟在魔界，白银和韩约一时都呆在了原地，他们早对天界众多传说，私下讨论了多年，此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唯一能确定的只有一点，朱雀神族的消亡跟他们这件法宝脱不了干系。
白银脑内瞬间补了一出仙魔大战，问道：“帝君可知火如意为何会在魔界？”
帝君道：“我初登帝位时，朱雀一族便已经消失几百年了。当年事务烦杂，我也不是很清楚，而且在两千多年前，朱雀族的消亡，跟其他事情比起来，并不算什么大事。如今天界一生下来就是上仙的，也只剩下你们白虎一族，你要加倍努力了。”
四大上古神族的后代有得天独厚的优势，一出身就是上仙之体。白虎神族也是四大上古神族之一，只是族内懒散，数万年前为数不多的几位上神陨落后，就再没出过一个上神。
白银如今的修为已经是上上之境了，别说族内，天界也只有帝君和她主子扶光上神能压她一头，但她平时最不喜欢有人催她好好修行。
哪怕这个人是帝君，她心里也照样觉得他多事。对白银来说，天界有太多好玩的了，修行之事并非唯一重要的事，更谈不上最重要。
白银敷衍地应了声“是”就退到一边。
韩序天一直沉默，脸上全然是一副送客的表情。
帝君道：“扶光，你还打算下去？”
韩序天也不打算隐瞒：“我还有些事没处理完。”
帝君道：“我不管你在凡间做什么，不过，此事恐怕不能如你所愿了。”
听到这话，韩序天的脸色才变了，他开口道：“魔界既然与此事有关，定然会在凡间作乱，一不小心就会血流成河。”
帝君直视着他的眼睛，温和地笑了，“天界只有你一个上神，扶光，我竟不知你原来还是个心系苍生之人。”
韩序天此时无心应对，那天遇到了几个上仙，其他地方说不定还有，如果真是用了火如意，那么带他们下去的魔界中人实力不可小觑。
他已经顾不了那些上仙下凡的目的了，韩序天此时满脑子都是，程逸持的安危。
韩序天转身就走，空中响起了帝君的声音，“你放心，此事不该你插手，好好修复元神，我来处理。”
声音消散，扶光殿内帝君的身形已经消失，外殿门口，韩序天看了眼那道五彩斑斓的光障，停下了脚步。
匆匆赶来的白银和韩约也看到了。
韩约道：“这是什么？”
韩序天脸色阴沉，看了眼结界，并未出手试探，转身就走。白银道：“帝君的最强结界，咱们上神这是被禁足了。”
白银绕着那道结界仔细看了又看，啧啧称奇，“这五彩结界我可是第一次见到，颜色如此花哨，真符合帝君那高调张扬的性格。”
“帝君哪里高调张扬了？”韩约不解，他回想了一下帝君刚才的话，并未发现哪里张扬。
白银随口道：“一来就说这个说那个，还不够高调张扬吗？咱们又不是他的手下，只不过暂时打不过他而已。”
听到这个，韩约赶紧上前捂住了白银的嘴，“祸从口出。”
白银闪身避开，不以为然道：“我倒是更喜欢我们扶光上神稳重低调的个性。”她转而脸带兴奋之色，“不过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上神吃瘪，那样子可真好玩。”
韩约一脸无奈地被她强拉硬拽，绕着结界走了一圈，白银脸上是毫不隐藏的赞赏和钦佩，能布下这种结界，实力毋庸置疑。
白银边走边评价：“这可真是全方位封死了，能够称帝，不愧是天界第一人，果然厉害。”她随即眼睛放光，“这下彻底出不去了，真想看看上神现在是什么表情。”
韩约鄙夷道：“你兴奋个什么劲，你不也出不去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