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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系统假日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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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人是许愿。
他穿着休闲的米色衬衣，搭配卡其色的五分裤，脚踏一双白色的板鞋，干干净净像个漫画里走出来的少年，十分讨人喜爱。
林珏尴尬地笑笑，“我们开玩笑呢。”
王胖子应和道，“开玩笑的，他这盘菜已经被人订走了，你晚了一步。”
许愿眼里仿佛有光，闪了闪，“被谁？”
林珏赶紧把王胖子轰走，就怕他又多说一些不过脑子的话。
“没谁，王胖子就是喜欢开玩笑，你不要介意。”
许愿应了一声，和林珏一起往宿舍走。
走到林珏宿舍门口的时候，许愿在他身侧轻轻“啊”了一声。
林珏回过头。
“有一件事，希望你也不要介意，” 许愿大大方方直言不讳，“我喜欢男的。”
林珏的手本来已经放在了门把上，听完这句话，一个激灵把门锁旋开了。
坐在书桌前的温言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地朝着他们看了过来。
许愿对着他笑了笑。
温言表情未变，点了点头。
然后许愿就回隔壁屋了，留下还在惊吓中的林珏，一点一点地挪进屋子。
作为一个当代与时俱进的青年人，林珏当然不是被许愿性取向吓到的。
毕竟这个信息发达的年代，什么奇闻异事没听过，更别说他们大学里就有光明正大的同性恋。这并不是什么耸人听闻的事。
问题是前不久才刚认识的人，毫无由来地说出这么私密的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不对劲的还有书桌前的那个人。
温言又在专心致志地拿着细细的针缝制那只丑布偶。那副慎重其事的模样，好比他在局里应对危机的时候。
但一个可以毫不留情随手把小鬼的头扭下来的人却如此执着地对着一只布偶一心一意，怎么看都特别违和好吗？
林珏忍不住问道，“皮卡丘又裂了？”
温言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回答他，“嗯。”
林珏走了过去，终于有机会问，“这只皮卡丘对你来说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它很可爱。”
“哈？”林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这样？”
温言想了下，“可爱，就值得被爱。”
林珏可以肯定他的毛病了。
一个一米九的威武雄壮武力值爆表的肌肉怪，偷偷摸摸喜欢着可爱的玩偶，这不是有病是什么？
关键这玩偶还丑的要命，丑到辣眼睛，不知道从哪个角度看出来“可爱”的。
所以他还有一个把丑东西看可爱的坏眼神。
病上加病。
太扯淡，林珏想着脑子有点糊。
“你困了？”
温言放下手里的东西，站起来，一下子把林珏推坐到床上。
林珏晃了晃脑袋，觉得从刚才开始眼皮就有点重。
接着温热地掌心就覆盖在他的眼前，他就顺理成章地昏了过去。
意识沉沉浮浮，林珏隐约感觉到自己正在睡觉，甚至还把鬼楼里发生的事重新温习了一遍，结果梦到温言提着刀的场景，几乎就要砍中被小铃铛附身的他。
林珏没见到的场景是这样的——
王胖子被小铃铛妈妈敲昏之后，林珏被她牵着走到了卫生间的门口，然后遇到了上楼阻拦的小铃铛爸爸。双方争执不休于是发狂的小铃铛爸爸掏出剪刀凶残地把小铃铛妈妈捅死了。
血红的鲜血喷溅在林珏的身上，他能感受到小铃铛巨大的恐慌和无助的心情。
就在小铃铛爸爸举起剪刀准备刺向他的时候，温言从背后用手臂勒住他的脖子，将他直接拖进最靠近的郭铨的屋子。一阵打斗的声响过后，屋子重新恢复了平静。
他听到身体里的小铃铛向他告别，“替我谢谢帅哥哥，小铃铛要走啦。”
那时候他应该是没有意识的，小铃铛说完马上就消失了。
再来就是林珏清醒过来的画面。
但他为什么出局后还能梦到没有意识时候发生的事？
林珏心里隐隐有了答案。
“小儿。”机械式的声音再次在他的脑海里响起，“系统霸霸来了。”
……果然如此。
叫你霸霸你还真当自己是霸霸了？
“我有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因为上回不稳定的操作，系统又要升级了。所以下一回我的出现可能会有那么一点不稳定，提供给你的福利可能也会有那么一点不稳定。”
不靠谱的系统说自己不稳定，那可能是相当不稳定了。
“通常升级是为了让系统更稳定，你却反过来，升级后更不稳定，你是不是个假系统？”
“货真价实绝无仅有天地可鉴。”系统解释，“我是系统的意识，但操作系统的另有其人，强加的外力会时不时干扰我。”
“这么说你还是个游离的意识了？”结合这个休息处的设计，林珏问道，“你是人工智能？”
“非也非也。”系统答非所问，“我思故我在。”
林珏：“……实话说，你到底是不是王胖子？”
“蠢！”系统怒道，“我这是唯心主义，那胖子是唯物主义，我们两个不同派别，道不同不相为谋。”
“……行吧，唯心主义。”林珏无语，“所以你是想告诉我，先有了系统的意识，才有的这个系统存在？”
“这需要你好好领悟。佛曰不可说也。”
唯心主义的系统意识还信佛，也是头一次见。
“那就说点你能说的。”林珏开门见山地问，“下回局是什么？你会给我什么样的福利？直接让我躺赢可以吗？”
“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第二个坏消息。因为系统升级，截断了我读取信息的节点，局里的情况会变得越来越不可控。也就是说从原来的设定好的故事，会随机地更新一些‘惊喜包’。是好是坏，主要看命。但我看你，命不太好。”
系统振振有词，“躺赢是不可能躺赢的。在这个优胜劣汰的世界里，只有躺输！”
林珏戴着“命不好”的帽子还喝着“躺输”的鸡汤，压制住脾气耐心问道，“所以我能得到你什么帮助？让终极BOSS主动向我自首，扭转乾坤？”
“大BOSS不行，太突出我容易被升级。只能找小的NPC。你放心吧，虽然我不知道故事走向，但我很激灵，会随机应变。不能保你不死，但能保你不那么容易死。”
简而言之都是死，听起来区别不大的样子。
“另外，我还有个建议。你和你那个舍友，必须死绑。”
“为什么？”
“他很厉害。”
“……理由不够充分，换一个。”
“这理由还不够充分啊？”系统开启了鄙视模式，“你看看你，笨手笨脚呆头呆脑的样子，没个厉害的人，你自己能过？”
心里默念不和系统计较，林珏一忍再忍，“我不是有系统霸霸吗？你还不够厉害？”
“这倒也是。”系统自觉接过这顶高帽，“总而言之，你一定要跟着他，尽量不要分开。当然，也不要太亲密，要保持距离。这对你有好处。”
“我怎么觉得你在隐瞒什么？他有什么特殊之处？”
“温言又高又帅又厉害，我怕你爱上他，受到伤害。”
“我是直的，谢谢。再说我也不喜欢他。”提到这个，林珏想起来，“能帮我查个人吗？叫许愿。”
“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第三个坏消息，因为升级数据不稳定，目前我搜出来的数据，都跟你一样是乱码。”
连续三个坏消息，林珏只听出了系统的一无是处。
系统谆谆教诲，“防人之心不可无。不过这孩子长得好也乖，闹不出什么大问题。只要你死绑了温言，小问题也基本都不会有。局里的时候我能操作一点，出了局我一动就会被发现。”
林珏还想问这里还能有什么危险，然后系统又滋滋滋地退出了。
真是……来一趟没说点好消息，一个劲的说坏消息。还真应验系统说的那句命不好。
随着系统的退出，他的沉眠也跟着清醒了。
他睁开眼，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靠在衣柜的门上。桌上的台灯浅浅照着他半个身体，勉强能看到对方似乎在倚门小憩。
而自己躺着人家的床，盖着人家的棉被，睡了一觉，这就很尴尬了。
听到林珏起身的动静，对方回头看他。
“醒了？”
林珏浑身不自在地站起来，“我怎么。。。睡你的床？”
“太累。”温言回道，“精神消耗大，容易疲惫。看你太困，先让你睡。”
体贴得简直和他人设相反。
林珏又想到了系统强调他一定要和温言“死绑”，莫名觉得脸上有点热，应该是臊的。
“出了局都会这样吗？”他问。
“新人还没适应，或者比较凶险的局，受到的影响大点。”
作为新人又遇到凶险局的林珏，无话可说。
温言起身，将顶灯开起来。
“你应该挺累的，”林珏听到温言说，“先洗澡还是直接睡？”
不知道是不是被系统和王胖子瞎扯淡的话影响了，连带着温言说的这句话林珏都听起来觉得有些怪。
但看着温言那张油盐不进的禁欲脸，林珏想，这种人，可能连“欲”这个字怎么写都不认识吧。
系统找他之前的噩梦让他流了一些汗，林珏带着满脑子胡思乱想冲进了浴室，以行动回复了温言。
隔天又是一大早就响铃喊他们吃早饭。
他们还没出门，门就被人敲响了。
林珏想着王胖子如此积极，结果门一开，许愿热情地向他打招呼。
“嗨，早上好，一起去吃早饭吧。”
他身后还站着一个差不多个子的男生，头一点一点地，一副睡眼朦胧的模样。
“这是我舍友，文阳。”许愿介绍他舍友的时候，对方没有一点反应，“我们四个人刚好拼一桌。”
温言这时候也走了出来，见到许愿一点也不意外，照例点点头，也不管他们在聊什么，就直接走了出去。
许愿喊他，“温言等等我们一起呀。”
温言道，“嗯。”
许愿自来熟地跟林珏提议，“既然我们住的这么近，以后不如都一起行动吧？”
林珏想起了昨天离开前他的那句话，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口。
“你是不是。。。喜欢。。。”
“温言”两字还没说出口，就听到许愿干脆直接地表态——
“我喜欢你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