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箱底的储藏柜》舍自不甘心

14、第二世界

　　羲阳的外公家也是望族，书香门第，这次来迎接她的是舅舅，名林奕，林奕今年九十一岁。

　　在现在平均年龄达到两百岁的现在，林奕还在中年。

　　也因为寿命的拉长，现在的人已经不太重视每一次的生日，基本上只过整十的生日。

　　两人走下磁悬浮车，林家的别墅有自己的空气罩，用以净化空气，增加氧气量，也用来监测外界。

　　助理为羲阳准备的是淡绿色旗袍，长发盘起，羲阳一米七五，加上因为常年泡在营养仓里不见阳光格外苍白的皮肤，十分引人注目。姬羲玺一身西装，初初脱了少年轮廓的青年有着自己的闪光点。

　　林奕笑容满面的迎上来拍了拍姬羲玺的肩膀，“羲阳越长越漂亮了，羲玺也长大了。”

　　“舅舅，”羲阳面对亲人总是不吝笑容，“很久不见了，外公外婆身体好么？”

　　姬羲玺也道：“表姐也从研究院回来了么？”

　　“回来了，都回来了，”林奕显然心情很好，身为科学家的女儿林妙一向是他的骄傲，“老爷子老太太身体硬朗着呢，就是挂念你们。”

　　今晚来的人不少，还添了许多羲阳不熟悉的面孔。

　　羲阳不喜欢人来人往的社交场合，大多数的人不清楚她的身份，少有人来搭讪。姬羲玺被羲阳赶去和几个朋友玩，羲阳身边一时间空落下来。

　　林妙再次拒绝一个端着红酒凑上来的不知道三十岁还是六十岁的男人，走到羲阳身边，问道：“你怎么一个人窝在这？”

　　林妙指着不远处长袖善舞的酒红色西装的高瘦男人道：“那是谢邂，最近你们绯闻满天飞，你居然一点表示都没有？”

　　羲阳抬眼瞅了眼那不太熟悉的脸，“我都不知道，还能有什么表示？”

　　“我就说嘛，你怎么会喜欢上谢邂。”林妙笑道，“我觉得你这辈子不是嫁给npc就是主脑了。”

　　羲阳同样开嘲讽：“那你是打算爱上试管还是和实验室先婚后爱？”

　　“我觉得都有可能怎么办？”林妙道。

　　两人相视一眼，笑开了。

　　在这种场合是谢邂如鱼得水的地方，却是羲阳懒得应付的场所。哪怕谢邂对羲阳的喜爱再真实，羲阳也喜欢不上一个把温柔拥抱当做社交手段将自己作为社交工具的男人，或者说是看不上。

　　这一点林妙是理解的，她们在某个程度上是一种人。一个沉迷虚拟网络，一个沉醉实验器具，最大的力气都放在爱好上，对不关注的人事物谨谢不敏。

　　“林小姐。”或许是谢邂也关注到了林妙，挽着娇小的女伴走近，许是羲阳这些年变化太大，谢邂第一时间没能认出来。

　　林妙上上下下打量了这个还算英俊的男人，“我以为日理万机的谢总没时间来我这小地方参加不入流的小宴会的。”

　　“林小姐自谦了，林氏书香名邸，心中拜慕许久。”谢邂许是才认清羲阳在一旁，“没想到姬小姐也在。”

　　“谢先生，”羲阳打了个招呼。

　　两人生疏客气的样子完全不像是有什么关系的样子。

　　兆雅知挽着谢邂紧张的看了羲阳一眼，小心翼翼笑道：“不知道表姐还记不记得我，我姓兆，您叫我雅知就好。”

　　羲阳和她握了握手，“兆小姐客气了。”

　　兆雅知的资料很早就被送到羲阳的桌上，这些东西不必羲阳说，自然会有人安排好。

　　兆雅知按关系算，是羲阳远房表妹，是羲阳小婶婶的妹妹的侄女，远的不能再远的关系，这句表姐不值当。

　　姚雅知看着不像是会做出散播流言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的人。

　　谢邂是个头脑清醒的人，当初寻问清楚之后也就不再纠缠，现在看来是放下了。

　　进入《第二世界》也仅仅是为了产业发展而已。

　　两人很快相携离开。

　　“谢邂看起来也算是个聪明人，你们之间的陈年旧事最近怎么闹的这么大？”林妙询问。

　　羲阳摊摊手，“谁知道呢？大概是有人想见我吧。”羲阳太久没露面，有些利益关系就缠不到她，最能拉出来说事的就是这件了。

　　“那你还出来了？”林妙挑了挑眉，“你可不是这么乖巧的人。”

　　“没办法，亲弟弟到了叛逆期，听说羲玺最近交了女朋友，我来看看。”羲阳端了杯酒。

　　林妙无语道：“你已经不是姐姐了，是妈妈了吧？”

　　“长姐如母啊，”羲阳笑道，“我就这么一个弟弟，总要小心一些。”

　　小心一些？

　　林妙惊讶道：“还有人能对你们下手？”

　　羲阳晃了晃高脚杯，不起眼的小黑点一闪而过，羲阳眯了眯眼，像是认真研究红酒品种，“你听说了领导人打算利用desj的主脑连通各大小城市缔造线上论坛的事情么？”

　　“听说了，最近新闻到处都是，怎么了？”林妙边说边拉着她坐到附近的沙发上，这里是整个前厅的角落，隐蔽且人少，很适合聊天。

　　“不，那没什么，”羲阳伸手从红酒里用指甲盖勾出一点微不可见的黑点，“我只想说明，你该提醒舅舅检查检查家里的佣人了。”

　　羲阳带了特质的隐形眼镜，随着科技发展，现在的人几乎已经不会近视了，各种类型的眼镜一般用于装饰和检测、辅助工作等，羲阳这次带的用于各种纳米电子产品的检测，是desj最新研究的改良加强版。

　　事实证明，非常好用。

　　羲阳摸出一只口红，揭开后面的小盖子，把一点黑放进去。特制的屏蔽器多带几个总是必要的。

　　林妙皱眉道：“他们做到这种地步，你占多少股份……”

　　羲阳伸出手指放在林妙唇边，“嘘，这已经算个秘密了。”

　　“表姐，他们可比想象中的贪婪。”

　　desj是由申苏带头组建，姬母林赋绒技术入股，姬父姬旬然资金入股，因此最开始姬父姬母手中各自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后来被相关部门干预，姬父姬母手中股份减半，但也是屈指可数的大股东。

　　不久姬父和申苏遭遇车祸，姬父抢救无效死亡，申苏左手左腿截肢，姬母作为首次使用完全沉浸模式的志愿者之一脑死亡，姬母是五十个志愿者里唯一一个没有醒来的。

　　接到姬父身亡消息的羲阳从大学赶回家的时候，姬母的病危通知书和遗书一起发到了羲阳的随身端网。

　　在3111年，车祸身亡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生物科学的发达可以让人更换大脑以外的任何器官，生长四肢。

　　显而易见的，姬父死于蓄意谋杀，从伤口检验出新型生物病毒，姬母则是运行过程中遭到病毒程序更改导致脑死亡，申苏还能活着是他在受伤之后当机立断隔断伤处，再用mlp药剂恢复伤口。mlp药剂的缺陷就是无法再利用生物科技生长四肢，它们会产生排异反应。申苏的左手左腿全部用的是链接神经的假肢。

　　那个时候姬父姬母都才六十出头，羲阳才十八，按照平均年龄来说都是英年早逝了。

　　羲阳几乎忙碌到疯狂，外面是一波又一波的记者和肖想股份和姬父名下公司的所谓朋友，家里姬羲玺哭闹不休，羲阳只能把他送往外祖一家寄养。

　　姬氏是从政大族，姬父是长子，下面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本来姬父是板上钉钉的继承人，一朝身死，姬老爷子伤心不说，几个叔叔姑姑也是各有想法。

　　羲阳对姬氏内部资源没什么兴趣，只是接手了姬父名下两家电子产业以及父母在desj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前几年姬羲玺成年，羲阳转了一半给他，姬羲玺不收，可能是怕羲阳在desj内部过得不好，在羲阳坚持下由羲阳继续掌握desj的股份，姬羲玺继承两家公司。

　　姬羲玺这两天很不对劲，忽然爆发脾气，说出一些不符合他往常性格的话，以他的倔脾气，生气了也不会因为她三两句话就安抚下来。

　　一定发生了什么姬羲玺不能直接说的事情。

　　并且想引起她的注意。

　　她自从平息大小事情，一直在做《第二世界》的特殊客服，别人是找不到踪迹的。

　　但是姬羲玺不一样，他初出茅庐，正是最好利用的时候。

　　羲阳一瞬间的思绪飘走，牵着林妙向林老爷子走去，“我们在这角落待得够久了，该去给外公敬茶了，免得回头又说我不顾及他老人家的感情。”

　　林老爷子精神矍铄，不免落俗的与旁边的几个老爷子一起谈论自家孩子，见两人来，指着两人道：“看见了吧，我家最出色的两个后辈了，羡慕不？”

　　“都是好孩子呦，”庄老爷子笑道，“但我家的闺女也好。北北来和两个姐姐认识认识。”招招手把最近刚回国的孙女庄北从不远处召唤过来。

　　庄北是典型的淑女，温婉可人，上前挽着庄老爷子的手臂，温言细语道：“两位姐姐好呀，我是庄北。”

　　轮到林老爷子羡慕了，孙辈里的两个女儿林妙和羲阳都不是会撒娇的，过了十岁之后抱都少了，“好啊，乖乖女儿招人疼。”

　　林妙闭着眼都知道林老爷子想什么，没有理会他的小心思，握了握庄北的手，“我是林妙，”又介绍羲阳，“这是我表妹姬羲阳。”

　　“幸会。”羲阳也和庄北握了握手。

　　姬姓不算常见，最耳熟的姬氏在q市，和m市一个在东一个在西。

　　庄老爷子显然还记得她，笑道：“这是你外孙女吧？大老远来给你庆生，很孝顺啊。”

　　林老爷子点了点头，得意道：“我的后辈当然孝顺了。”

　　旁边的林老夫人看不过眼，笑嗔道：“真真是老不要脸的。”

　　和林老夫人站在一处的甄夫人笑道：“伯母两个孙辈确实是漂亮又有才干。让人羡慕。”

　　“过誉了过誉了，”这样夸赞没有哪位老人不喜欢的，林老夫人笑道：“你家的才好呢，隔三差五的能见个面，不像我这两个，一年见个三回已经是难得了。”

　　“有出息的走四方，没本事的留家乡。”甄夫人叹气道，“您也知道，我家老二整日和些狐朋狗友鬼混，老三读书又一塌糊涂。要我说，都是随了我家那个，不会读书也就算了，儿子们也给他带坏了。”

　　林老夫人笑道：“这话就是你的不知足了，谁人不知道你家老大是个上进的，有他在，你们俩口子就等着享福吧。”

　　说曹操，曹操到。

　　甄容和林奕交谈着走近。

　　“这就是你家大儿子吧？”林老夫人虽然用问句，却是肯定了。

　　林老夫人一眼就认出甄容，甄容和甄夫人外貌如出一辙的美艳。如果说甄夫人是牡丹花一般雍容又温柔，甄容更加几分凌厉夺目。活了一百四十年了，再没见过比这孩子长得更好的了。

　　甄夫人含笑点头，优秀的儿子总是给长辈带来自豪感。

　　林老夫人看看单身的孙女、外孙女，再看看人家俊美优异的年轻人，心思蠢蠢欲动。含蓄问道：“四十来岁了吧？没听说你家有什么喜事啊？”

　　甄夫人闻音知雅意，“这孩子近几年忙着工作，旁边也没什么人。我们这些做父母的也急啊。”说着向甄容摆摆手，示意他过来。

　　甄容应了声，上前给林老夫人打招呼。

　　林老夫人也唤了羲阳一声，自己孙女自己清楚，一时半会儿也掰不动，不如让外孙女借着优秀青年的东风，破一破最近的流言。

　　“好久不见啊。”羲阳和甄容握了握手，甄容笑了下，很是灿烂。

　　他们是大学同班同学，专业都是虚拟技术科学，不过大学期间羲阳忙于各种家族公司事务，不太去学校。两人虽然认识但是并不熟悉。

　　林老夫人回想一下甄家的资料，开口道：“我听说你最近也总是在第二世界啊，记得你家也是弄科研的，第二世界这一块我们羲阳熟啊，不如多交流交流。”

　　甄夫人看了甄容一眼，甄容顺水推舟道：“我也确实有许多不懂的地方，还请老同学多加关照。”

　　“以你的水平说这话实在客气。”羲阳笑道，“还是要你多加关照我才好呢。”

　　比起羲阳这个常年请假，上课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依靠着往年姬母长年累月的教导的老本以及专业课教授是姬母好友时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羲阳才在a大勉勉强强拿了个优秀毕业生。

　　甄容可以称得上是风云人物，不但成绩年年稳居前三，兼职学生会会长，还抽空研发了几个非常好用的软件，在当时卖出高价，引得申苏特地来向羲阳打听孟想要引进人才。

　　甄容笑起来实在让人移不开眼，夸起人也让人难以抗拒，“怎么会呢，你当时在中学时就在虚拟技术有不少奖项，算是中学时老师挂在嘴边最多的人了。我当时就是因为你在高三开学典礼时的演讲才对虚拟技术产生兴趣。”

　　中学三年的确是羲阳最有少年意气的时候了，以自己为傲，自认为在虚拟技术方便天资卓绝，参加了不少比赛，走到哪里都是夸奖，直到父母出事之后，才明白自己有多少渺小无助，在滔天巨浪面前与虾米无异。

　　一步步从最黑暗的低谷走出来之后，羲阳慢慢养成这幅事不关己的懒散性子。

　　“那真是荣幸，”羲阳微笑道，“没想到我们中学也是校友。”

　　或许陆牧容有一点说对了，她确实从未放下。

　　每当看见黄昏红日，她就会想起十二年前的那一天，也是这样，傍晚的日光把城市氧气过滤网照得映出淡淡的红色，整个城市都笼罩着一片血色，个人终端的来电提醒一直发出很响很响的声音，两份鲜红的死亡通告投影在桌前。

　　哪怕羲阳拉上窗帘，关了总电源，把个人终端冲进马桶，裹着被子窝在床角，眼前还是红彤彤一片，好像提醒着她，提醒她的无能为力，提醒她的满腔恨意，提醒她的前路漫漫。

　　羲阳跳过四处游走的人群望着姬羲玺，这是她最亲近的血亲，敢打主意到姬羲玺身上，可不要怪她心狠手辣。

　　她有充足的时间消耗，查清真相、报复，都只是时间问题。

　　甄容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明白她在看姬羲玺，于是问道：“那就是你弟弟吧？”

　　羲阳很快收回视线，点点头道：“是啊。”

　　“听说他最近投资了最新的《第二世界》衍生产业。”甄容有意提醒道，“qb是一家新兴公司，成立不超过十年，正在争取《第二世界》星际板块未推出资料片人鱼星球的外包地图项目。”

　　虽然不明白甄容为什么帮她，羲阳还是把这件事记在心里，打算抽空问一下傻弟弟。

　　“我不清楚也不太管他这些事情，倒是没听说这件事。”羲阳道。

　　单凭desj集团支撑整个《第二世界》的运转是一件相当有难度的事情，因此各种不涉及核心项目的地图、服饰、游戏内庆典等项目就会被各个虚拟科技公司承包，久而久之，这些依靠《第二世界》养活的一批虚拟科技公司就被成为《第二世界》衍生产业。

　　凭着《第二世界》的流量和知名度，也会提高衍生产业的知名度，项目内游戏内部分收益也会分百分之一给衍生产业，与之相应的，衍生产业还会负责后期更新。总而言之这是互利互惠的好事。

　　一般情况下得到这个资格的公司都是行业内的龙头，或者是偶尔被z国上层特意分配出去的，也不乏某一小公司特别出色异军突起的情况。

　　可能是羲阳最近不太接触这一方面没听说过，也可能qb确实名不见经传。不过听甄容的语气，对qb不太看好。

　　刚说着，姬羲玺就带着女朋友来见家长了。

　　羲阳没想到的是，姬羲玺女友正是庄北，落落大方的挽着姬羲玺，两人相携而来，很有几分金童玉女的意思。

　　姬羲玺在羲阳面前还有几分孩子样，像是小男孩炫耀新得到的糖果的语气，“姐姐，这是我的女朋友庄北，你们应该已经认识了。”

　　“外公他们已经知道了吧？怪不得几个长辈都要把我和表姐盯出洞来，”羲阳促狭道，“原来是你这个手疾眼快的，先挑了个漂亮姑娘。害我年纪轻轻被催婚。”

　　庄北较之前带着两分腼腆，“姐姐好。”

　　羲阳又向他们介绍了甄容。

　　姬羲玺显然对甄容很感兴趣，相互加了终端号。

　　最近姬羲玺异常的地方太多，羲阳不得不小心一些。

　　羲阳不动声色的试探道：“最近正是观光阳西岛的好时候，不如你们去玩几天。”

　　姬羲玺拒绝道：“我和北北商量过了，打算去她老家逛逛，北北出生至今没有回过老家，北北是学画画的，她想亲手画两幅留作纪念。阳西岛冬天虽然漂亮，但是太冷，北北身体不好。”

　　“这样也好，”羲阳却是清楚了。

　　庄北只是个幌子，是姬羲玺将计就计的策略而已。

　　阳西岛是姬父姬母定情的地方也是两人秘密的葬身住所，她曾经和姬羲玺做过约定，约定会将伴侣带到阳西岛，告诉父母。

　　羲阳和甄容跳了第一场舞，相互加了终端号，就此分别。

　　回到林老爷子身边时，庄老爷子还在，庄北应该是陪着姬羲玺离开了。

　　羲阳调侃道：“您这可不厚道，一声不吭的，没想到后面还有喜事。”

　　“哎呀，我哪里知道我家小丫头还能得了青眼。”庄老爷子知道羲阳这是不反对庄北和姬羲玺之间的事，心下高兴，无论是姬氏的背景还是羲阳在desj的影响力，姬羲玺也是很不错的年轻人，没想到一个在外头放养了二十年的丫头还能有这样的造化。

　　“明人不说暗话，我家里事您几个都清楚，有些问题我也就直白的问了，还请您别介意。”羲阳和林老爷子对视一眼，两双极为相似的眼睛流露着同样的光芒。

　　林老爷子轻咳一声，佯意拦道：“你这孩子，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哪里有这样和长辈说话的。”

　　庄老爷子摆摆手，心知羲阳这是尊重自己才直接发问，否则谁还查不到陈麻烂谷子的事儿呢，“老林你别拦着，阳丫头性子直快，凭你我两家的关系，什么不能直说。”

　　羲阳也不客气，直接问：“听说庄北是这两年才回来的，此前来路外界都不太清楚，我呢就这么一个弟弟，总小心一些。”

　　庄老爷子一直是个慈和的老头来着，很好说话，“确实如此，但凡是她身上能采集到的我都查验过了，确实是我庄家血脉。父母都能对上，底子清白。我就一个儿子，我清楚他的为人，绝不是婚后沾花惹草的性子，这个孩子是他婚前的一个女友不小心留下的。出生后就被送到了孤儿院，档案都是齐全的。”

　　虽然不是婚后私生，但婚前也差不远了。人口一直是国家的心病，一直都是不提倡避孕倡导生下就养的态度加上现在人长寿，情史普遍繁杂，有一两个自己知道或不知道的孩子很正常。

　　羲阳也不至于介意这些，“这样我就放心了，有些事情是做孩子没法选的，我不会在意这些，只要人品过得去，其余的我也就不在乎了。”

　　林老爷子最看不得羲阳沉稳样子，总是让人心疼，见羲阳问完了就开始赶人，“你个年纪还没有我零头一半大的自己玩去，问完就好走了，别和我们几个老人参合。我看你和甄家那小子就聊得挺好，去去去，别待着。”

　　羲阳好笑的看着刚才统一战线转瞬就翻脸的林老爷子，“好好好，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