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记]修正bug的那些年》川谷

64、权利

　　顾钱钱咋舌，圣僧的本体看来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不过听这侍女的意思，这少主的死与圣僧脱不了干系，怪不得紫娘对他冷言冷语。

　　男子拿走祭品后，到了傍晚才抱着紫娘回到洞府。

　　待把紫娘安置后，他才面色阴郁地回到了自己的洞中。眼见石门大开，顾钱钱急忙跟在他身后钻了进去。

　　这个洞中很是简陋，中间摆着石床，床边摆放着一面脸盆大的铜镜，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

　　男子在石床坐了一会，然后走到铜镜前，接着浑身上下发出一道白光。眨眼间镜前便站着一位猪脸人身、背后双翅、身着僧人的妖怪。

　　正是圣僧。

　　果然是他。只见圣僧在镜前低声念了几句，接着整个人化作一道流星，钻入了镜中。

　　顾钱钱见状便确定了，这镜子便是圣僧的法器，整个殷雷国便在其中。

　　她直接化作人形然后摸了摸那镜子，镜面光滑映出她模糊的脸。接着她用手戳了戳镜子，镜子没有任何变化，看来进入这镜中还需要口诀。

　　顾钱钱想到之前紫娘让待女通知圣僧快点赶过来，那么此洞中必定有人能进入镜中联系上圣僧。她双眼发亮，突然心生一计。

　　＊

　　这边宫里新生的兔子突然死了，国王听见这个消息，面色顿时一变，连早膳也顾不上用，紧急招见殷承。

　　殷承推开门便欲跪下，国王连忙将他扶起，声音有些颤抖道：“承儿！这圣水......圣水竟真的有毒，这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父王不必惊慌，圣水于牲畜有毒，于我们却是解毒的药！”殷承轻声道。

　　“解毒的药？”国王眼中惊疑不定，“你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何孤越听越糊涂！”

　　殷承眼中涌现悲伤，问道：“父王，你可有听闻猪这种家畜？”

　　“猪？”国王一头雾水，“那是何物？”

　　“猪是被圈养的家畜、与狗、羊没什么区别！但是殷雷国从未出现这种家畜，父王你可知为何？”

　　国王越来越疑惑，他不由地问道：“为何？”

　　殷承凝视着国王，眼中倒映出国王的脸，他缓声道：“猪，耳大、头长、四肢短小、鼻直，与我们的长相极为相似！”

　　国王的脸由白变红，最后变得铁青：“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殷承惨然一笑：“我刚听到的时候也以为圣僧在胡说八道！我们明明是人，怎么会是猪和山雀变成的！”说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嘲讽，看向国王道，“父王，你可知在圣僧眼中，我们是什么吗？”

　　国王一脸惊恐地咽了咽口水，后退几步道：“别说了！”

　　“圣僧说，我们本是牲畜，他见我们终生浑噩，起了怜悯之心，便将我们放入他的法器之中，以精血滋养，却不料中途掉入一只山雀，最终我们变作猪面双翅之人！”殷承抓住国王的肩膀大声道，“父王，我们所有人都是圣僧手中的傀儡，整个殷雷国在他眼中就是一个笑话！”

　　“不，你在骗我！殷雷国百年历史，怎么可能如你所说，我不信！”国王仓皇后退，眼神飘忽不定，已乱了心神。

　　“父王！”殷承跪下，“圣僧将整个殷雷国玩弄于鼓掌之中，你怎么到现在还不明白！他为何要给我们圣水，不过是因为他的精血有毒，若每月未服用他炼化的药，我们都会变成失去神智只会撕咬的怪物！”

　　“我不信！我不信！这些都是你编造的谎话，我不信！”国王一把将他推开！然后抓住案上的砚台直接往下砸去：“你赶紧滚！滚！”

　　“父王！圣僧他根本就不是史书上记载的那般慈悲为怀，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了！”

　　国王踉跄了几步，大声喊道：“来人，来人！”

　　士兵推开门，却见国王眼眶含泪指着殷承道：“大殿下胡言乱语，将他关押至大牢，未经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探望！”

　　“是！”

　　殷承看着国王，难以置信地喊道：“父王，事到如今您还要自欺欺人到何时！”

　　“拖下去！拖下去！”国王一边跳脚一边吼道，完全没了平日的镇定。

　　士兵一把架起殷承，然后往外拖去，他死死地看着国王，脑海中突然想起了顾钱钱的话。

　　“你可做好了准备？”
　　“什么？”
　　“有些人宁愿活在假象中，也不愿面对真相，你做好被千夫所指、万人唾弃的准备了吗？”

　　我做好了准备，即便为此众叛亲离。

　　大门即将关闭，殷承竭力喊道：“父王，您甘愿一辈子做他人的棋子吗？”
　　“哐当！”大门关上，室内国王缩在一角，怀中紧紧抱着玉玺。

　　他当了一辈子的国王！他血统高贵！他受人敬仰！他怎么可能是牲畜！
　　这一切都是谎言！都是假的！

　　这头明心在圣僧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圣僧叹了一口气。
　　“大殿下不除掉，终是祸害！”
　　明心想了想道：“王上既起了疑心，圣僧不如早做打算，我看殷望对您很是敬重，若是他登上皇位，想必对您定是言听计从！”

　　“言听计从也不过是一时，当初王上的先祖比他更老实，未想现如今竟生出了一身反骨的孙子！”说着他摇了摇头，“且等等！

　　正在这时门被敲响。

　　明心抬头道：“何事？”
　　小和尚的声音响起：＂师傅，宫里来报，说国王把大殿下关到了天牢！”

　　明心有些惊讶地看向圣僧，然后道：“知道了，退下吧！”
　　“圣僧，您早知道国王会如此处置大殿下？”

　　“我哪里会知道！”圣僧笑了笑，“我不过知道上过天的人，不会再轻易下来。父子亲情又怎么抵得过他座下那把椅子，一旦尝过权利的滋味，到死也不会忘！”

　　“你替我去向王上传个口信！”

　　明心附耳过去，然后双眼发亮：“圣僧此计甚妙！”
　　“我得让他知道，我既能让他上去，也能让他下来！就看他怎么选了！”

　　当夜，国王一夜未眠。翌日，文武百官看着一夜满头白发的国王，下出一道旨意。
　　“大殿下殷承，心术不正，屡次污蔑圣僧，实乃狂悖下贱无耻之人，今日寅时于午门处以火刑，以儆效尤！”

　　举朝哗然！未曾想到国王竟会对唯一的儿子痛下杀手！

　　天牢中，殷承听完内待宣完旨，整个人仿若失了魂魄，坐在茅草上久久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才掩面发出一串比哭还难听的笑声。

　　终是他把人心看得太过简单！

　　*

　　这边顾钱钱直接变作飞虫往紫娘的洞府飞去！

　　紫娘似是喝了酒，睡得正沉，旁边一个待女正坐在床前轻摇着扇子。

　　顾钱钱变作人形朝着侍女吐出一口轻烟，那侍女顿时晕到地上。
　　她将侍女收入八宝袋中，然后对着沉睡的紫娘也吐出一口轻烟，最后咬破指尖在紫娘嘴边画上一条血痕。

　　做好一切，顾钱钱变作侍女的模样大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夫人中毒了！”
　　眨眼的功夫，洞中便聚齐了样貌各异的妖怪。

　　“这下可如何是好！”
　　“夫人回来的时候不是好好的，怎么才过了一会就中毒了？”
　　众妖七嘴八舌，急得团团转，就是没一个人说出解决办法。

　　顾钱钱装作焦急的模样道：“夫人都这个样子了，赶紧叫大王回来吧！”

　　众妖顿时安静下来，其中一个小妖神色忐忑道：“可是大王说过了，他修炼时禁止旁人打扰！”

　　“都什么时候了，若是夫人有个三长两短，你担得起吗？”
　　小妖一听顿时转身道：“那......那我去喊大王！”

　　小妖刚走没一会，顾钱钱顿时起身道：“我去找找大夫，你们看好夫人。”
　　刚出洞她就变作飞虫往大王的洞府飞去。

　　小妖刚好打开洞门，顾钱钱一见顿时飞了进去。
　　“乾坤无极，三魂永存！”刚说完他就变作一团白光直接进入了镜中。

　　顾钱钱嘴角勾起，直接将镜子扔到了八宝袋中。
　　这小妖倒真是好骗！

　　她身影一闪，直接马不停蹄地去光明宫中。
　　光明宫前两个小仙童正守着，见到有人来便问道：“来者何人？”

　　顾钱钱从口袋里抓出几颗松糖，然后笑道：“我乃哮天犬的好友，有事前来拜访昴日星官，还望小仙童能替我通报一声。”

　　小仙童警惕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跑了进去，不一会身穿银白袍头顶红帽、面相儒雅的中年男子从殿内走了出来。

　　“来着何人，报上名来！”
　　“在下护送唐僧取经，如今遇到一个难事，还望仙君助我一臂之力。”顾钱钱拱手道。

　　“取经！”昴日星官思忖了一会道，“既是取经之事，我等定在所不辞！只是不知你遇到什么难事？”

　　顾钱钱道：“我遇到了一只蝎子精。这蝎子精甚是狡猾颇难对付，但万物相生相克，于是我便来求昴日星官相助一二！”

　　“哦！你倒是聪明！”昴日星官道，“其它的精怪不好说，但是蝎子，我倒是有些心得！”
　　顾钱钱见他如此爽快，笑道：“既如此，便借宝地一用。”

　　“请便！”

　　俩人一同走到大殿中，顾钱钱从八宝袋中取出那铜镜道：“那蝎子精便在此镜当中，还望昴日星官与我一同前往！”
　　昴日星官想了想，看向两个仙童道：“你二人将大门关上，守在这镜前，不许任何人前来打扰。”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