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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   暮昭色弱,樱若似血。
      啊啊......这个样子真是一点都不风雅。

      歌仙兼定是一个爱好风雅的文系刀,他是被初代主君选为初始刀后显现在这个本丸里的。

      初代是个很温柔的人。
      最初时,他们相处得很愉快。
      歌仙兼定很欣赏他这位主君,处理事物既成熟又有自己独到的一面,还能够同自己一起欣赏风雅之道。

      随着时间的推移,本丸里的刀剑付丧神日益增多。

      那个时候,大家每天都很忙碌。

      每天不是精神满满地忙着迎接新的刀剑,就是在认真努力地进行保护历史的工作。

      当然偶尔也有部分刀剑在累的时候跑去拉着主君撒个小小的娇。

      他一直以为,他们的日子会这么平淡又普通的过下去。

      直到有一天,幸福戛然而止。

      事情起因是主君在某天说想要建个游乐场给本丸的短刀们玩。

      身为下属的他们虽然劝过主君,但是他一意孤行,坚称‘短刀是世界的瑰宝,我想带给他们更多的快乐!’,所以最后游乐场到底还是建起来了。

      啊啊啊——

      歌仙兼定痛苦地捂住脸,五指成爪拼命地挠着面上如铁般的肌肤,‘咯吱咯吱’的声音随着抓挠而不绝于耳。

      深沉的暗色中,他死死地控制着体内疯狂叫嚣的冲动,身体蜷缩躺倒在房间内,殷红的眼睛睁得极为大地盯着门外北方的方向。

      不能去!

      这个样子出去真的是太不风雅了。

      他绝对不能落得跟烛台切一样性格扭曲的下场,作为经历了三次换任的刃,他必须撑住,撑到这座本丸迎来黎明的时刻,这样他才能对得起那些...已经碎掉的同僚们...

      游乐园建成后,本丸的刃们快乐幸福的笑容仿佛就在眼前浮现,那个时候他们有多开心,后来的血色就有多深沉。

      从一片虚无的黑,换到充满希望的白,中间的过程是多长呢?

      歌仙兼定虚脱地躺在榻榻米上望着墙上贴着的水字画,汗水打湿了他的鬓发,黑青的脸色已变回了白皙的颜色,他颤颤巍巍地坐起,深呼吸又吐气,神色虚弱的起来打理自己。

      在很久以前,他习惯早起后,先给他种在房间里的紫罗兰浇水。
      但现在,晨起的第一件事,便是先把自己打理好。

      纵使生活再不堪,他也不能放弃。

      不——
      他绝不会放弃的。

      最近本丸来了个新刃。

      想起那个名为太鼓钟贞宗的短刀,歌仙兼定便忍不住皱了皱眉。

      在烛台切还很正常时,他们还一起聊过他,烛台切很希望能接到他。歌仙到现在都还记得,当时他提到他嘴里的‘小贞’时,脸上洋溢的幸福和开心。

      那把短刀,来得太不是时候了。

      他没有赶上最幸福快乐的时候,偏偏是在这种,审神者和刃都差不多半疯的状态来。

      就像是上次的,那个眉眼温柔的小短刀——日向正宗。

      他也是从战场上捡回来的,虽然他们本丸所有刃都极力避免捡刀回来,但由于审神者对刀剑付丧神天然的束缚,隐瞒遇到刀的反抗想法并不奏效。

      刀一把把捡回来,再一把把消失。

      能留下来的,几乎都是已经适应了这座本丸的刀。

      那把太鼓钟贞宗,估计再过不久就碎掉了吧。

      想到他身上那大面积的红痕,歌仙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看着镜子里已经穿戴整齐好的自己,目光坚定地从屋子里推门而出。

      淡淡的白光照在身上,那微微刺眼的光让他确信自己还是活着的。

      血色的水渍在地上流淌,乌黑的爪印痕留于墙面,浅赤色的窗户已变得有些摇摇欲坠。

      歌仙兼定皱着眉看着眼前这间屋子。

      昨天晚上,烛台切似乎是在这里喊了一整夜,喊的话里好像是‘小贞之类的’?

      太鼓钟贞宗昨晚是在这里面吗?

      但这里,好像是不动行光的住处吧?

      他罕见地犹豫了,但担心到底还是占了上风,在准备上去敲门前,门就自动开了。

      门后走出了个刃。

      深蓝色的头发凌乱的披着,身上的衣服看起来皱皱巴巴的,手里还抱着个枕头和把短刀。

      柔和的白光照在他身上,越发衬得身上的红痕鲜艳欲滴。

      歌仙兼定愣住了,下意识停止了上前的脚步,蓝色的眼睛在他通红的脸颊以及斑斑点点红痕的脖颈间扫过。

      “有事吗?”

      “啊...太鼓钟殿,你怎么...不...你为什么从不动的房间出来了?”

      歌仙兼定并非懵懂无知之刃,无论是以前当刀,还是显现后,对于人类间的亲密之事他是再熟悉不过的了。

      “...这个嘛,借个宿而已,”我有点不自在的后退了一步,对面的刃眼神很奇怪,“如果你是来找不动的话,他在里面呢,我现在要回去换个衣服了,再见。”

      说完,我也不等他的回复,头也不回的跑了,就像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着我一样。

      歌仙兼定拧着眉看着短刀快速离去的背影,心里沉甸甸的扭头看向面前的屋子。

      不大的屋内两床被褥凌乱的滚成一团,在房间左侧,不动行光散着发,垂着头,双手抱膝地靠着墙发呆。

      “不动,你跟太鼓钟怎么回事?”

      “......”

      “不动?”

      歌仙心里有些越发沉重的看着缓缓抬头,双眼含着泪光看他的不动行光。

      当天光微熏时,失去的理智回归,夜晚发生的一切回想起来都是那么清晰明了。

      “...我...我们...昨晚...我没忍住...”

      不动行光断断续续地说道,心里慌的不行,热意在眼眶里流转。

      他猛然站起身,朝着前面的橱柜走去,拉开,拿出藏在里面的甘酒,打开瓶盖,猛地喝一口,甘甜的酒液入喉咙,勉强让他的心镇定一点点了。

      他再度喝了一口,希望能把脑海里与刃相拥吻的记忆压下去。

      但是——

      没用。

      越是想压下去,昨晚的细节就越是回想得更加清清楚楚。

      终于,他忍不住了,猛地大灌了自己一口,单手握拳锤向地板,嘴里丧气的说道:“…可恶,我真是太差劲了,太鼓钟那家伙肯定对我这把没用的刀失望了吧…”

      虽然早有预料,但是站一旁的歌仙兼定还是惊到了。

      他看着眼前一口接一口的狂喝甘酒的不动行光,有心想劝两句,但最终还是留下了一句‘你保重好自己的身体’就离开了。

      今天是他当近侍,他要提前去天守阁才行。

      况且,他没有立场代替离去的太鼓钟贞宗回复不动行光。

      木制地板上有着些暗黑色的条纹,点点碎碎的黑青色不均匀地分散在上面。

      我小心地绕过那些在冒黑烟的小东西,精神异常疲惫地抱着我的枕头回我那个房间。

      以前看电视或者小说时,我总是觉得里面的描写很假。
      在现实里怎么可能会有人会接吻接到缺氧啊!

      但现在——
      我为我曾经自己的无知忏悔。
      在不动行光一整晚的压迫下,我终于深刻体会到了那种传说中的窒息感。

      沉默是今早的主题。

      他放开我后,我缓了一段时间才慢慢用颤抖的手撑着身体坐起来。
      耳边除了躁动的心跳声外,就是低低的喘息声。
      全身黏糊糊的,分不清是汗还是其他的液体粘在皮肤上面,特别的不舒服。

      我用袖子使劲地擦了擦自己的嘴角,然后就去看从清醒后就捂着脸一言不发地缩在房间角落里的不动行光。

      心情有些微妙,明明我才是被占便宜的那个,为什么是他摆出这种生无可恋的样子?

      按照常理来讲,我应该要很生气的去质问他才对,但是我感觉我好累。

      熬了一整晚,我发现连动动手指都觉得很累,更别提对他摆出一副生气的表情了,可是如果真的什么都不做的话又显得我很亏。

      我缓缓吐出一口气,让自己的呼吸均匀下来,不再那么急促,然后喉咙干哑地喊开口。

      “不动行光。”

      在角落里怀疑人生的刃听到声音后身体猛地一僵。

      他缓慢地抬起头,露出一双惊慌失措的眼睛。

      我双眼无神地盯着他,扯了扯嘴角,声音极轻又极哑地一字一顿说道:“你、的、吻、技、真、棒!”

      他的眼睛瞬间瞪得极大,脸颊唰地爆红了,冷汗从他额上流下,嘴唇颤抖得开开合合,却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

      我盯着他继续道,“我谢谢你让我渡过这么难忘的一晚。”

      太谢了,要不是我现在没什么力气,我真的想打刃。

      “...抱...抱歉...太鼓钟...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会...”他脸颊越发红艳,僵硬地低头回避了我的视线,声线颤抖地低声说道。

      “...够了,”我闭了闭眼睛,烦躁地伸手整理了自己凌乱的衣服和头发,捡起我的短刀和枕头,打断他道,“我要回去了,再见。”

      为什么现在这个场景让我感觉昨晚的八点档肥皂剧还没结束啊?
      而且不动行光的话真的越听越像那些我看过的霸总跟他的小白花一夜情后的对话了。
      从某种定义来讲我们又没怎么样。
      但是他现在看起来好像很认真?
      可怕!
      我要赶紧走!!

      我抱着我的东西,脚步虚浮地站起来快速走到门口。
      手放在门把上,即将转动打开时,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几不可闻的呼吸声,同时还有股奇怪的味道从门缝里渗透进来。
      我抱着枕头的手一紧,下意识退了两步,远离那扇门。

      门后的烛台切还在?!
      开玩笑吧?
      不是天亮就走了吗?

      我深吸一口气抓紧了手中的短刀,然后小心翼翼的绕到窗户那边掀开窗帘的一角往门的方向看去。

      外面的光线亮得有些扎眼,我有些不适地揉了揉右眼,然后伸长了脖子往外看去。

      一个紫发蓝眼的刃站在门外。

      唔,他好像是...歌仙兼定?

      我松开了手中的窗帘,然后走到门口拧开门把手,向前踏出一步,抬头看向眼前那个刃。

      “有事吗?”

      来找不动行光的吧?

      对方的反应奇奇怪怪的,我能感觉他的眼睛一直在盯着我脸上和身上看,这让我很不舒服。

      再互相寒暄了几句后,我果断跑路了。

      等回到属于我那个房间,我心里松了一口气。

      毕竟他的眼神真的太怪了,再加上昨晚发生的事情,真的很难不让人联想起八点档里拿着照相机在门口蹲着拍照的狗仔。

      不过幸好现在的时间够早,其他刃都还没出来,我糟糕的样子没多少刃看到。

      这么想的我,推开了房门。

      “...贞,你昨晚去哪了?…你身上怎么了??”

      “!!!”

      我手里的枕头掉了。

      但是我没心思去捡。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双手环胸靠在墙壁上面色惊愕地看着我的大俱利伽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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