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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Chapter10 ...

  •   “可是我刚看见有个小孩脑袋,就那,巷子第一个门。”冬阳手刚伸出去,忽然明白过来什么,一下子从头冷到脚,头皮阵阵发麻。
      那门是关着的啊,怎么会有人头能穿过一整块木板呢?
      “这巷子可真不简单。”
      冬阳皱眉:“这还大中午的,就有鬼探头?”
      “阳阳,”陈骐摸着冬阳的胃,轻轻揉一揉,“身体还好吗,要不你今天先休息,明天再来?”
      “就是啊,”陈金插话,“也不差这一天。”
      “没事。”
      冬阳起身:“走吧,咱们进去看看。”
      冬阳现在胆子确实很大,看见纸人作祟,甚至是陈骐着了道都没害怕,不知道现在是怎么回事,一有风吹草动,冬阳就浑身起鸡皮疙瘩,头发阵阵发麻。
      “咱从哪进去呢。”
      陈金这回又大胆了,绕过两个人径直往巷子口走,刚站在有小孩探头那个门,伸出手想推一下,结果那个门“吱呀”一声,自己撬开一道缝。
      “哎,我草。”陈金踉跄着后退几步,头皮当时就麻透了,本来人就在惊悸状态,有点慌不择路,一脚踩空了,后背砸在巷子另一边的门上,发出一声巨响。
      陈骐跟冬阳上前看看陈金伤着没有,把人扶起来,刚想问问发生什么了,冬阳抬头瞥见陈金撞着的这户人家门上贴了东西,门上头还有个八卦镜。

      “坏了,这里出过大事。”
      冬阳指着门缝上依稀可辨的符纸残片:“这请来的可不是一般的风水师,看这纹路,就是正统道士画的。”
      陈骐走过去细细地打量一阵,轻轻点头:“嗯,阳阳说得对。”
      现在的道士大多是不接私活的,陈骐也是跑出来偷偷地帮冬阳,法器都不是用的观里那一套,这么看来,这个地方的事态就相当严重了,有人以官方的名义请了这些人,做法事封了整个西巷子。
      比当时的事态更严重的问题是,门上贴的符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撕掉了,也就是说阵破了,或者是说局破了。
      “师兄,”冬阳试探着问,“局一破,被封在里面的东西就放出来了吧?”
      “是的。”
      陈骐脸色凝重:“你干这一行肯定知道,妖鬼能度则度,度化不了的要么是怨气深重,要么就是穷凶极恶,封在事发地是无奈之举。”
      “那咱们先别着急进去,”冬阳提议,“咱们先从巷口转到巷尾,看看破了的阵有多少,心里也算是有个数了。”
      陈骐答应:“好。”
      正当两个人确定计划,要去喊陈金跟上的时候,冬阳一转身发现陈金正在往那间自己开了门的房子里伸了脑袋,左脚抬起,好像随时准备着踏过门槛,陈骐也发现了这件事,三步并两步过去,一把揪住他的裤腰:“你干嘛去?”
      “我听见里面有人叫我。”
      陈金讪讪缩回来,愣愣地看着冬阳和陈骐:“不由自主地就想进去看看。”
      “不许乱走乱看啊,哥。”
      陈骐看着他脖子上空落落的,很疑惑:“你脖子上那吊坠呢?”
      “不知道啊,”陈金一脸茫然,“可能没带吧。”
      冬阳觉得这就是个稀松平常的对话,陈骐却突然变了脸色,直着眼盯着陈金至少有十秒钟,才回过神,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没事就好,咱们走吧,沿途转一下,先不进这个门。”

      说也奇怪,陈金是出了名的爱聊天,不分时间地点,只要话投机,不认识的人都能聊一火车的话,更不要说冬阳和陈骐,这会他少言寡语不说,本来就走得靠后,现在越来离着越远了。
      “师兄,”冬阳觉得陈金怪怪的,小声问陈骐,“我怎么感觉金哥怪怪的,他不爱说话了,还有,你刚才怎么盯着他那么长时间?”
      “嘘,”陈骐将食指竖在唇前,嗓音压得比冬阳还低,“那不是陈金。”
      短短五个字,像炸雷一样在冬阳耳边震响,再次从头凉到脚。
      那不是陈金?
      冬阳唇瓣嗫嚅:“为,为什么?”
      “我刚才问他吊坠在哪,他说没戴,我就知道不对劲了。”
      陈骐说:“我不知道你早晨注意没有,他脖子上那是一个玉质护符,我亲自开光的,他走到哪都戴着,从来都不摘。”
      “你的意思是,他不是着道了,”冬阳眯眼,“他被,被掉包了?”
      陈骐点头:“就是这个意思,所以我们不能轻举妄动。”
      这个陈金也许是幻象,环境是真实存在的,也有可能陈金连带着目前的环境就都是假的,一切都说不准。

      两个人暂且没管陈金,就沿着巷子一直走,有的门上有撕碎的符咒,有的就没贴着,冬阳留心数了数这巷子的门,一侧单数,一侧双数,单数是四十一,双数是四十,加在一起刚好八十一间房子,贴着符咒的门是十八扇。
      西巷是老建筑,所以房子特别小,几乎就是一居室,卫生间是公共的,不在巷子里面,纵观全局,这里和东巷形成一条斜线,斜分整个祝龙经济特区,东边繁荣,西边人毛都看不见,所以在风水学的角度来讲,西巷子这本来就有大问题。
      八十一间房,刚好是九的倍数,在玄学里,九和一这两个数字很有深意。
      冬阳把这件事跟陈骐说了,陈骐站在第八十一间房子门口看了又看,轻叹一声:“我觉得如果咱俩现在进了巷口的屋子,凶多吉少。”
      这哪是八十一间屋子那么简单的事,整体来看,这是一个酿成祝龙西边的大凶配置的局,那这巷子是中心点,但也只是其中一个小局,所以正看八十一,逆看一十八。
      十八层地狱,每层各关一个邪物,符咒尽毁,法阵全破,陈骐想到这有点不寒而栗,出家当道士这么多年,头一次碰见这么毒的。
      冬阳表示赞同:“这是没办法,要平时有老板找我来这看事,我扭头就跑。”
      真的没办法,谁让命还得续,五年够谁活的,冬阳还想多在陈骐怀里腻几年呢。

      “走吧,”陈骐搂住冬阳瘦削的肩,“咱们去第一间房子看看吧。”
      “陈金”还在不远处,好像在发呆似的,杵在路中间,木头一样,不知道在盯着什么,也许是铜镜?也许是什么都没有看,听到陈骐和冬阳的脚步声,“陈金”回过神,开始在前头带路,依旧不肯离他们两个人近一点,不停地催促,都变成十分不满的念叨了:“快点走,不要再耽误时间了。”
      那他在急什么?
      冬阳看他怪异的行为,忽然意识到,他是忌惮自己和陈骐身上的杀猪刀和法器,毫不夸张,尤其是这把杀猪刀,民间的煞气大于一切,没点道行的东西根本不敢往前走。
      陈骐和冬阳谁都没再开口,沿着破旧的石板路慢慢地走,就是在耗时间,看“陈金”到底要干什么。
      “哎,弟弟,冬老板,你们去.......”又一个陈金窜出来,从大马路那头跑了几步就猛地顿住了。
      他也看到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那个“陈金”了。
      冬阳跟陈骐非常笃定,刚跑过来的那个才是真陈金,于是两方夹击,慢慢逼近中间那个恶鬼化形,三个人身上都有辟邪的东西,让它非常不舒服,仓皇回头望望,很惊慌失措,最后它选择了身体最弱,也就是最容易被鬼附身的冬阳,朝着他狂奔而去,那速度出奇地快,表情变得扭曲可怖,张着血盆大口,前头有两颗獠牙,挂着黏腻的腐肉,整个空间突然恶臭无比。
      冬阳站在原地,推开想挡在自己身前的陈骐,站得笔直端正,唇角微微翘起,满口腐肉的恶鬼扑向他时,没有如愿附身,反倒开始凄厉地嚎叫,幻化出来的血肉一片片掉落,内脏裹着脓血,瘫软坠地,两片腐烂的肺脏落地就碎了,黏糊糊的成了酱,还有大小粗细不一样的一把白花花的肠子,缓慢地鼓胀破裂,最后他只剩下一副骨架,也随着烈阳的照耀化为乌有。
      一切好像都是幻象,但又那么真实。
      冬阳依然面不改色地站在原地,手上不知什么时候握了那把带着血腥气的杀猪刀,刀刃朝前,正中恶鬼的心脏。
      适时,冬阳的续命app提示音响起:“功德+100,成功计入续命进度,请宿主再接再厉。”
      “这刀真好用。”
      冬阳看见陈金,先是松了一口气,大声问他:“你干嘛去了,吓死我俩了,你往那屋里一探头,直接就变脸了。”
      陈金瞪大了眼睛:“我什么时候探头了?我他妈吓死了,哪敢啊,看见碗里有蜈蚣那时候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肚子疼,起来我就上厕所去了,刚回来。”
      陈骐看见他脖子上有吊坠,本来也是放心了,但一听这话又警觉起来了,追问他:“什么时候走的?拿那一包买命钱的人不是你?”
      陈金更是一头雾水:“什么,什么买命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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