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游记后传]神劫》袭月飞雪

24、记忆缺失（二）

　　听到司命的说法，吕洞宾茫然的摇摇头。但随即又觉得不对劲
　　“司命，你说东华修太极真一之气？我这一身纯阳真气，半分阴气都没有，怎么修的太极之气，你莫不是在拿我寻开心”
　　司命白了他一眼，嘟囔道“你这是孟婆汤喝多了，还是在轮回道里磕到头了？能把孟婆汤喝到你这种效果的，也当真是三界第一人了。”
　　吕洞宾一个眼神飞了过去，司命便立刻闭嘴。
　　随即幻化出一本人间典籍。
　　“您自己看看，我能诳您，人间史料总不能记错吧”
　　吕洞宾接过书，翻到东华帝君那一页，之见上面写道
　　“王玄甫在人间百年，殊无衰老之容。王曾学道于赤城霍山 ，服青精石饭，得日精丹景之法，能内见五脏。王玄甫又得白云上真真传，精修三年，尽得其妙。于是背负双剑，行侠仗义。欲除恶扬善时，运太极真一之气，则双剑腾空飞起，事毕复还。”

　　如果司命说的没错，史料记得也没错，那就是是他的记忆出现了问题。为了弄明白，吕洞宾问道
　　“司命，东华的事我都不记得了，你且与我说说，这事情的前因后果”
　　司命见状也不藏私，他倒了一杯茶，开始了他的说书模式.....
　　“要说这事啊，得从第一代东华帝君的时候说起了”
　　“第一代东华帝君？”吕洞宾疑惑的看着他
　　“对，第一代东华帝君，那个时候不叫东华帝君，民间叫他东王公，他和你现在一样，一身纯阳之气练到了极致，但在一次闭关之后，他突然对我说，要投胎去历练，还说，阳气及时练到极致，也是不完整的，他想尝试一下修行阴阳二气。
　　我当时像你一样，也曾问他，他一身阳气，怎么能修阴阳二气？他跟我说，在投胎的时候，将自身阳气封印起来。以肉体凡胎弃道重修，或可成功”
　　“那后来呢，他成功了？”
　　司命点头微笑道“自然是成功了，东王公虽封印了阳气，出生后缺也是根骨俱佳，年纪轻轻，便小有名气，后拜白云叟为师，修成了太极真一之气”
　　听到司命的说法，吕洞宾不得不感叹，这东王公对道的理解，确实要比现在的自己高出许多。随即又问司命
　　“你刚才说的双剑是怎么回事？还有那混沌黑晶”
　　司命继续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
　　“帝君修为初成时，在昆仑山修炼，一次意外让他误入昆仑墟。他本以有去无回，但机缘巧合下不仅逃出生天，还得了一块混沌黑晶。这黑晶乃是混沌精华所在，帝君回去后，就以黑晶为剑核，陨铁为剑身打造了他的第二秉剑。并名为重渊。
　　重渊一出，便成为帝君最大的助力，太极真一之气加上双剑加持，让帝君一时风头无两”说道此处，司命的脸上露出了无比自豪的表情。吕洞宾看着司命的表情，不觉好笑。喝了一口茶又问道
　　“那后来为什么又把重渊融了呢？”
　　司命若有所思，似乎在组织语言。不一会，他继续说
　　“具体什么原因我也不太清楚，只是那时听帝君说过，这黑晶威能巨大，不是他能驾驭的，若有一天暴走，怕是要生灵涂炭。我本以为帝君的想法会把重渊封印或者闲置，没想到几天的工夫，再见到他时，就只剩下绛雪一把剑了。细问之下，才得知，他竟把重渊扔进剑冢融了。哎，当真是可惜了”
　　听司命说道剑冢，吕洞宾便想起了嚣阳的黑晶，于是趁着司命回忆之际，突然唤出嚣阳，嚣阳一出，周围立刻泛起一阵剑气波动，司命没有防备，突然看见出现在面前的黑剑。嗷的一声蹿起来
　　飞快的往后跑。
　　吕洞宾见状赶紧抓住了司命的袖子说道
　　“别跑，我不砍你！我就是让你看看对他熟不熟悉”
　　听吕洞宾这么说，司命小心翼翼的瞄着嚣阳，不一会他突然上前，细细的抚摸着剑身
　　“这是神器？这里面的气息，就是重渊的黑晶。这东西怎么又到君上您手里了，谁打的剑啊，这什么材料？怎么黑的透明呢”司命刚想抓过来细看，就被嚣阳一闪躲过。
　　吕洞宾见此呵呵一笑
　　面带自豪的说道：“这透明的东西是黑曜，天下至阳之石。这剑是九九专门为我打的，怎么样，不错吧”
　　九九？这剑竟是九九打的！司命惊的合不上嘴，但突然想到了什么。
　　“君上，当年重渊虽有黑晶，但也只是个仙剑，为何这嚣阳竟然是神器？剑核都一样，不应该差别如此之大，君上可是有什么奇遇？”
　　吕洞宾思索一下道
　　“并没有什么奇遇，若非要说奇遇，这剑用太阴之血开过印，后来黑晶暴走，我又用纯阳之力压制。这算吗？”
　　太阴、纯阳，世间至阴之气和世间至阳之气。怪不得！
　　想到这里，司命一拍大腿
　　“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嚣阳能变成神器。世间万物始于混沌，后分阴阳。这世间极致的两股气息本就源于混沌。想来是这两股气激发了黑晶的潜能，所以才升为神器！妙哉啊
　　怪不得！怪不得帝君投胎为您之前说过，说他虽修成太极真一之气，却无法大成，此去他解开封印，用纯阳之体再入世间，看能否寻得机缘。这机缘，果真出现了！妙哉！”
　　司命高兴的语无伦次。在地上一圈圈的走着，越想越觉得兴奋。吕洞宾看他确实无比的可笑。随即又给他填了一杯茶，送到他嘴里，给他灌了下去。
　　一杯茶下肚，司命算是平静了一些。他贱嗖嗖的坐在了吕洞宾身边说
　　“看来，您才是最像东王公的那个，能用纯阳真气和神器硬抗，这种气魄，还当真跟东王公年轻时以杀止杀，以战止战的有的一拼”
　　吕洞宾轻笑了一下说
　　“那东华呢？”
　　司命不加所思的说“帝君呢，为人就古板了些，哪有您风流潇洒，他跟那牡丹仙子得道之初就认识了，重渊这名还是她起的呢。这么多年，他竟然还跟牡丹仙子装正经。宁可默默的逆天改命，也不答应牡丹仙子所求。这么看来，还是君上您更通透些”
　　听到司命的夸奖，吕洞宾甚为欣喜，他转了一下折扇，又十分轻快的收起。俨然一个沾染着红尘气息的翩翩佳公子。并笑着说道
　　“司命，这些年，还是你今日这些话最为好听”
　　司命也呵呵的笑着，主仆二人的气氛一时极为融洽
　　“咳，不过...”司命的小眼睛试探性的看向吕洞宾，见此时他心情不错，便想继续往下说。吕洞宾看出了他的意思，说道
　　“有话直说”
　　听到吕洞宾的答复。司命试探性的说道
　　“话说，君上，小仙有一事不明”
　　“什么事”
　　“那个，关于九九，九九到底是不是你儿子.....”
　　司命此话一出，吕洞宾的扇子都控制不住往司命头上砸去，司命见状赶忙躲开。
　　边说还边抱怨“是你让我说的，怎么还打人呢”
　　吕洞宾被他气的冒烟“我吕洞宾此生虽然风流，但从来没有和其他女人干过如此苟且之事，我哪来的儿子！你也被我那逆徒李忘生洗脑了？”
　　司命理了理思路
　　“您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或者说您确定九九不是你做东华帝君时的儿子？”
　　司命这一句，可是把吕洞宾噎在了原地，东华的记忆他基本没有。更不能确定东华年轻时是不是干过什么糊涂事，可九九才几岁，通过时间推算也不符合啊
　　吕洞宾压了压怒气，耐着性子说道“你怎么就那么肯定九九和我有关系！”
　　司命站的老远，诺诺的说道
　　“你不觉得九九和你长得很像？不是我一个人说他像你了是吧。而且你探过他的气息没，那气息跟东华有九分相似，与你也有七八分相似。若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这相同的气息是从哪里来的”
　　听司命这么说，吕洞宾倒真的开始反思起来。九九确实和他长得很像，不仅李忘生那逆徒，就连纯阳上下也认为九九是他儿子。
　　凡间看血缘，仙界的亲缘关系基本靠气息辨认，虽然仙不能谈情是天条，但天条之前遗留的神仙也有父母，夫妻，兄弟姐妹等亲缘关系。若是这气息能达到九成相似。九九是东华儿子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可若东华是九九的父亲，九九的母亲又是谁？九九第一次见到牡丹的时候，就说她身上有阿娘的味道，那个时候他仅仅以为孩子没有娘，碰见喜欢的女子就想认作阿娘。可细细想来，纯阳女弟子也不少，为何九九独独管牡丹叫阿娘。莫非九九是东华和牡丹仙子的儿子？
　　想到这里，吕洞宾心下大惊，甚至一刻也坐不住了。当即收拾收拾就往出走
　　司命见状赶忙喊道“君上，你干嘛去啊！”
　　吕洞宾回应“我给九九找阿娘去”
　　“君上，你别....”冲动两个字还没说，吕洞宾就消失在了司命的视野里。司命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就这性子，不挠你挠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