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在八零漫画当反派》水青悦

6、第 6 章

　　去往秦婆婆家里的路上，欣欣觉得自行车蹬的飞快，耳边风声呼呼的吹。

　　到了一条小石头路上，欣欣便看见了秦婆婆家里歪歪斜斜的木门，秦婆婆住的是老房子，只有一间能住人，另一边屋子便是做饭用的。

　　欣欣之前就来过几次，记得这两间屋子常年都是黑漆漆，到了晚上才会亮起那个黄黄的小灯泡。

　　秦婆婆的家很可怕！墙上还会爬各种蜈蚣和虫子，还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影子。

　　反观仅仅隔着一个弯口，秦婆婆大儿子家干净崭新的瓦房就在那建着，红瓦白墙，墙头还爬着绿色的植物藤蔓。

　　欣欣鼓起勇气，趁着妈妈停自行车的功夫把妈妈自行车上的麻袋拿上，闭着眼睛踏进了秦婆婆家。

　　“婆婆，我和妈妈来啦。”

　　不多久，秦婆婆就从那个阴暗的房间走出来，里面吵的厉害，三四个穿着开裆裤的小奶娃坐在地上抓米吃。

　　那是秦婆婆的几个孙女，欣欣听妈妈谈起过，每次谈起来还都是一脸的同情。

　　妈妈说是因为她们的妈妈没时间管她们，所以扔给秦婆婆养着。

　　“欣欣来了。”秦婆婆说话做事都是慢条斯理的，有时候慢的让人反感，嘴里像是咬着什么一样说话，七十多岁了身体还硬朗着，就是眼神不太好，头发半花，长着个长脸。

　　“肉在灶台上放着，你去拿吧，我特意让老大给你妈妈留下一条猪后腿。”

　　欣欣顺着她的指引，一头就钻进了厨房，看见灶台上果然横着一条很大的猪腿，切口处火红的嫩肉引的人流口水，就连猪皮也干净好看。

　　好重啊！欣欣两只手抓着猪蹄子，做出拔河姿势，嘿咻嘿咻的想把猪后腿转移到麻袋里，就是力气太小，没能成功。

　　她正为难的时候，停自行车的马秀月也进来了，眼睛一亮，“哎呀，这条后腿，得有十六七斤了。”

　　马秀月帮着欣欣把猪腿装进麻袋里，两个人扛着都有点费劲，麻袋半拖在地上。

　　马秀月美滋滋的说：“真是条好腿，拿回去你爸爸该高兴坏了，后腿肉正好炖汤。”

　　按现在的肉价算，这条腿其实顶不了三十元，现在的肉价是一块二一斤，猪腿算十七斤也才二十元，但既然是整条腿，也不能全按猪肉价算。

　　马秀月没买过一条猪腿，便在心里给它多加五块钱，这样算也没够三十块钱。

　　她正皱着眉头盘算着，扭头一看灶台上还有还有一盆肥肉，刚才光注意猪腿了才没发现，算上一盆肥肉倒是差不多够了，应当是秦婆婆给她们的吧？

　　她想了想，坚决的把肥肉也倒进了麻袋里，外面的秦婆婆看见了居然也没有阻止。

　　秦婆婆什么时候那么正常了？这次真给足了？

　　马秀月狐疑地走了出来，不冷不淡的打了个招呼就要。

　　“秀月，别急着走，我和你说两句话。”

　　天气很热，秦婆婆依然穿着一件马褂，消瘦的身子站的直，说话的语调真另人难受。刚说了两个字，欣欣便拨开了妈妈，警惕的堵在前面，仰着白皙的小脸，“婆婆，我们家的猫盆不给你。”

　　秦婆婆一愣，要笑不笑的扯着脸皮，“……什么猫盆，小孩子说什么胡言乱语。”

　　马秀月也不知道欣欣老是把猫盆挂在嘴边做什么，这下也有点尴尬，把欣欣拉回到旁边，“欣欣，秦婆婆不要咱家的猫盆。”

　　欣欣认真观察秦婆婆的脸，发现她不打算要猫盆，才恢复了笑容，高兴的说道：“婆婆要的话欣欣也不会给哒！我们家的猫盆有大用处，是要给妈妈买新衣服，当模特用哒！”

　　秦婆婆瞬间一惊，顾不上猫盆了，上来抓住马秀月的胳膊，“秀月啊，你还要当模特？”

　　马秀月也是才知道这个消息，她胳膊上的蕾丝花边都被秦婆婆拉扯的变形了，一只手拽着猪后腿的麻袋口，靓丽的脸上很是迷茫。

　　欣欣自然地点点头，“我妈妈之前就是模特，现在当然也要做模特，像是白阿姨会踩缝纫机，每天都要踩缝纫机，我爸爸会做饭，每天都要做饭，我妈妈也要每天都当模特。”

　　在漫画书里，妈妈后来进了黑作坊工作，每天要带一个厚厚的口罩，头发是全是银粉，一下班就不断的咳嗽。

　　欣欣不想再让妈妈受到这种伤害，而且妈妈也需要一个工作。

　　在欣欣家旁边，几个阿姨和婶婶虽然忙碌，穿的也不如妈妈漂亮，但走路都是风风火火的，说起工作自信又火热。

　　妈妈很清闲，可几个阿姨婶婶都不爱和妈妈说话，妈妈就只好带着欣欣散步，然后一个人坐在门口吹风。

　　欣欣越发觉得给妈妈找个工作非常重要，跑到妈妈面前，抓住她的衣服，眼巴巴道：“妈妈，你还做模特吧！我妈妈那么漂亮，一定有很多人要的。”

　　不等脸色微红的马秀月说话，秦婆婆先打断了她们的话，“哎呦欣欣啊，你小孩子不懂，模特那是吃青春饭的，你妈妈都快三十了，人家的模特小姑娘才十六七岁，谁会要你妈妈啊？秀月你说是不是？”

　　马秀月刚红起来的脸颊，很快就冷下来了，语气有点落寞，“是，我这个岁数还当什么模特啊，就是欣欣乱说的。”

　　欣欣：“可是妈妈很漂亮呀。”

　　秦婆婆暗笑，上来把欣欣拉开，“欣欣啊，漂亮的人多了去了，尤其是年轻小姑娘，脸蛋一掐都是水。你到屋里和妹妹们玩会，我和你妈妈说说话。”

　　欣欣很不放心妈妈，坚定的站在原地。

　　秦婆婆见了也没在意，转身便和马秀月说起话来，“秀月，你不上班也不是个长法，正常的人，孩子刚两岁就放托儿所去了，你都把欣欣带到四岁了，也该找个工作。”

　　马秀月闻言焦躁起来，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其实不是她不想上班，她第一份工作就是在服装厂里，干了没几天调走当模特，后来结婚生子，又要养养身材，用了三年才恢复工作。

　　就和秦婆婆说的一样，马秀月回去当模特就察觉自己大不如以前了，厂里又有了几个年纪花一样的模特，她坚持了一段时间，分给她的新服装还是越来越少。

　　后来又生了欣欣，一开始还是抱着等两年还去当模特的心思，但时间越久，马秀月就越来越没有信心，后面就想着，能不能在村里找个工作干。

　　在村里找活干……由于马秀月和辛国强人缘不好，厂里的招工名额下来也轮不到她们，马秀月心里很受挫，就产生了不上班也很清闲的心理。

　　不过她心里当然也是渴望能有一个发光发热岗位的。

　　马秀月拢拢卷发，不确信问道：“难道厂里又批下来招工名额了？”

　　秦婆婆直接笑了，“那个啊，那个要等到什么时候去，我认识一个小地方，招生产工，一个月给二十五，就是工作时间长点。”

　　马秀月猛地升起了警惕心，秦婆婆又是还钱，又是给自己介绍工作，这里边肯定有猫腻。

　　“在哪里？是做什么的，我回去和欣欣爸爸商量商量。”

　　秦婆婆说的很模糊，“不在咱们村子，是小地方，活好干，就是累点，你回去别和别人说……”

　　欣欣再次从妈妈背后挤出来，握着拳头，鼻尖汗津津的，“是不是那个有好多银色的亮晶晶，要带两个口罩，很吵很吵的那个地方！”

　　秦婆婆一定是要把妈妈介绍去黑作坊了，漫画里那个黑作坊就是这样的。

　　马秀月惊呼：“什么东西亮晶晶？有污染的工作我可不能做，赚的钱到以后还不够看病的。”

　　秦婆婆僵住了，难以置信的望着小小的欣欣，她往常没细看，现在瞧瞧，欣欣穿着凉快的连衣裙，扎两个小团团，手脚都粉嫩嫩的，像是城里的娃娃。

　　难道像城里娃娃的，也要更加聪明一点？

　　秦婆婆：“也没有那么严重，做工的地方，哪能没有一点灰尘，秀月啊，你考虑考虑。”

　　欣欣立刻拉紧妈妈的手，大声道：“我妈妈不去，我妈妈要做模特。”

　　马秀月的脑子都快要回不过弯来，先是来拿肉，秦婆婆又给她介绍工作，还没说明白，欣欣就什么亮晶晶，秦婆婆的反应……居然真的是欣欣说的那样，应当是个害人的黑工厂。

　　马秀月的火腾一下子就上来了，狠狠瞪了秦婆婆一眼便拉着欣欣走。

　　秦婆婆在后面慢吞吞的说道：“现在的人啊，就是不肯脚踏实地的工作，老想着穿的好看清闲，好看能做什么活。”

　　马秀月不肯在欣欣面前和老太婆吵架，忍着怒火离开，心里却想着，她必须得找个工作做，就这几天！出了这口被看扁的气！

　　二人一走，秦婆婆心里也很是郁闷。

　　欣欣这个小丫头到底是怎么知道那个工作伤身体的？

　　秦婆婆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埋怨自己说的不够好听，被马秀月看出端倪了，十二块钱就这样白白跑走。

　　是的，秦婆婆介绍一个人过去做满一个月，黑作坊会给她十二块钱介绍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