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境外三年大乱将起（小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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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境之中姜啟一心一意提升修为，除了进入传承空间吸纳混沌元气修炼，便是与小白一起外出试炼身手，寻找破出秘境之法。
日子就这样的点滴重复中平淡而过，几乎令人感觉不到时光的流逝。
而秘境之外，距离众人离开昆仑小秘境已快三年。
这期间，传出了几件令大陆各家仙门和修仙界众人震惊骇然的听闻。
首先，是有传言道，五域镇守仙门之首的昆仑派内，作为中坚力量的当代精英弟子们竟在一次秘境历练中几乎全员折损，并且有声称知道内情者宣称，是因为其中有一名外门弟子投魔所致。
此传言一出，立时令天下为之大哗。
要知道，近百年来，昆仑派一直被世人奉为除魔正道之首，忽然间竟传出如此匪夷之事，先不论其真假与否，已是在修真界引起了一波波热议，有惊疑不已的，有坚决不信的，亦有不予置评、谨慎观望的，一时间众说纷纭、议论声声不绝。
以至于连昆仑自己正式宣布的首徒与继任掌门人选名为陆贤，并同时少有的为其冠以长泽剑仙名号一事，都仅是在这波议论狂潮中翻了一番，掀起了一点水花就又瞬间被淹没下去了。
这传言在甚长一段时间内尘嚣直上，令昆仑众高层头疼不已。直到又有人放出关于南域苍梧首尊己戈已成魔尊一事，令众人议论的焦点瞬间被转移，这才将先前那波热议逐渐压了下去。
南域苍梧派本是五大镇守仙门之一，如今却是连首尊己戈都已化魔，可想而知，这整个苍梧也不会就此好到哪儿去。要知道在此之前，除了差点覆灭又闭守不出的青云门，整个东域已被己戈占领，如此岂不是南域连着东域都合归为魔修占领之地了！
此消息一出，顿时令世人和诸仙门惊骇不已。
各家仙门惊疑不定，纷纷派人暗中前往南域查证。
然而，未待他们得到确切回报，又一条未经证实的传言再次令修真界众人讶然不已。
传闻说是近来有多人在西域轩辕附近碰见魔修频繁出入。
这传言颇有些似是而非，令多数人乍一听见颇有些不以为然，可却架不住众人口口相传，一时倒是在大陆上掀起了不少的议论。
八卦谣传向来为人所热衷，就连一向看似清心寡欲的仙门中人亦不能幸免，终究修真求仙之道清苦非常，不过既未成仙就仍是人类，本质上与芸芸凡尘众生也无多大区别，人性中的劣根性亦不会就此而减少。
故而，多的是修道人士暗地里议论此事，甚至，不乏有种种阴谋论者跳出来争论。
如此，倒是令普罗大众更为哗然。
毕竟，若是传闻属实，那整个乘侮大陆上就仅剩下中域昆仑和北域玄冥是唯二的正道顶梁了。
这倒是让大多数修真界人士更加惶惑，整个大陆上人人不安，亦是一派暗流涌动、风雨欲来之相。
就在此变幻莫测之中，这一年夏末，北域玄冥宗忽然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乘侮大陆北域极为广袤，万年雪山东西绵延，其下是终年不化的冰原与冻土。
人迹罕至的冰川雪原占据了北域一多半的疆土，而剩下的小半部分则与之相反，其上遍布着森林与平原，人们飞鹰走马、游牧而居，其下是稀有肥沃的玄土，人们聚族定居、耕伺农桑。
千年来，一直管理着这片辽阔疆土的正是北域驻守世族玄冥宗陆家。
玄冥宗驻扎在务隅山，历代镇守天梯，又以祖上乃是黄帝子孙水神禺强的后裔为荣。
北域南端拥有着整块乘侮大陆上仅有的适宜珍稀灵植生长的玄土地，又因三桑树和欧丝之野而盛产玄丝，故而，作为北域首屈一指的仙门世家玄冥宗手握北域丝绸要道与通路，也掌握了整个大陆上多半的丝绸贸易。
千年发展下来，玄冥宗已成为大陆上顶尖豪族，可族中子弟也越发的奢侈靡费、不思进取起来。
隐藏在花团锦簇、钟鸣鼎食之下的是其日渐衰落的实力和日益扩张的其他北域大族。
面对着蠢蠢欲动的对家和在五大驻守仙门中日趋靠后的排名，玄冥宗宗主陆丰却一直不予直视亦不面对，反而一心想要家族在北方第一的位置上更近一步中兴崛起。
因而，当苍梧派使者不请自来时，他亦大开门扉、虚左以待、笑脸相迎。
两方在迎客大殿里各含心思迂回曲折地聊了近一个时辰，他这才将人客客气气地送走，一关上门后便立即垮下了脸来。
厅中，须发皆白的族长陆丰坐在上首沉眉不语，其下一左一右各侍立着一人。
左手边那位垂手而立看起来有些呆板木讷的中年男子是他唯一的嫡子也是族长继承人陆玕，而右边那位看似文质彬彬却显得有些卖乖弄俏的是他的二儿子陆珏。
气氛沉闷，最先沉不住气的是陆玕。
见自己老父的脸色不好看，他便开口安慰道：“父亲莫多忧虑，还当保重身体才是。”
上首，陆丰想了想，捋须问道：“依你看我们该当如何？”
“那己戈好生狂妄”，陆玕不满道，“一上来就想要我们随他联手刮分中域，先不说其中风险与好处，就说我北域实力本就不输于他又为何屈居人下？更何况，说的是合作，谁又知道他到时候会不会借机蚕食吞并我们的势力。”
“哼”，陆丰轻嗤一声，“你倒是学会妄自尊大了。”
见其不虞，陆玕立时低头讷讷：“儿子不敢。”
陆丰撇了这不成器的儿子一眼，心中无奈叹息，自己这嫡子资质平庸、能力一般，平时好高骛远又缺乏主见与担当，遇事却容易焦躁莽撞，看问题也往往只看到表面，若不是看在其嫡子陆贤已是昆仑首徒又是世人称道的长泽剑仙的份上，他早已没得耐心再谆谆教导自己这个不成器的老儿子了！
这人只看到那己戈不断扩展势力，近来又频频与昆仑产生摩擦的表象，却不知要将西域和东域的情况纳入通盘考虑才是得当。
但有一点，他这老儿子倒是说对了，他们玄冥宗的确不需要依靠苍梧来壮大自己，更不需要通过与南域合作来抵抗昆仑，己戈的手未免伸得也太长了！
昆仑虽一向以仙门之首的姿态凌驾于其他驻守世家门派之上，但北方地域广袤比中、东、南三者相加方可俾倪，更不用说这里世家关系错综复杂大家互相牵制又互为依靠，又岂是他一个昆仑派可以吞得下的。
陆丰尚在暗自感叹，下手右边的陆珏脑筋一转已是了然。
可他心下明白却不说，反而故作乖巧地试探道：“父亲大人勿恼，儿子们见识浅薄，还是得您指点迷津才行。”
陆丰明知这小子是故意装乖，但心下却颇为适用，因此倒真起了几分教导的意思。
他也不急着讲解，而是问道：“你们认为现下局势如何？”
陆玕见自己这虚伪滑头的庶弟又在老父面前讨了巧，心中正是忿忿，听见其问话便立刻急着抢答。
“己戈经营‘血统论’多年，近来又频繁动作，现如今整个大陆上讨论的都是此事。一派认为苍梧所提倡的以血脉传承为重乃是千年仙门传统正理，另一派则认为名为传统实乃糟粕，当以昆仑所提倡的摒弃陈见广纳凡人方能繁荣仙门为要。”
他有心表现，接着侃侃而谈道：“昆仑此举无非是为了壮大自身实力，同时将手往凡人地界扩张，殊不此乃鱼目混珠之举，只会让自身更加驳杂，事实也证明它现在虽然势大内里弟子实力却良莠不齐。昆仑这样与饮鸩止渴无异，依我看事情在精不在多，如轩辕那般手握精锐、权利集中，方才能内外兼顾。”
陆玕口若悬河地说了这么一大堆花团锦簇的话，其中心意思无非就是更倾向“血统论”这一边，也更看好如西域轩辕那般仙门皇室两手抓的作风。
可他却没想到自己作为嫡子本就是唯血脉渊源论调的既得利益者，而作为族长的继承者如此看待问题、切入观点，不免显得自私又浅薄了。
陆珏心中正是如此作想的。
可他也只是暗自菲薄一番，面上仍耐心等着嫡兄说完后方才缓缓开了口。
“儿子认为兄长说的虽有一定道理，可无论是唯‘血统论’或者非‘血统论’，都仅是一个论调观点而已。关键在于要如何利用这种观点，就像打仗总要先树立旗帜，这面旗帜的作用在于聚心聚势、指明方向，只有利用好这杆旗帜才能如臂使指赢得胜利。”
陆丰坐在上首看着陆珏娓娓道来，心中又是一番叹息，再次感慨起自己人生的不得志来。他早知大儿子是个外强中干的，相比之下，这第二个儿子倒是有些聪明和眼界，可却是个庶子不得大用，也只盼着他以后能多多辅佐自家兄长了。
他心有所想，因而既未打击嫡子也未褒奖庶子，只是以眼神示意陆珏继续说下去。
陆珏感受到鼓励心中得意，继续分析道：“中域昆仑表面强势、一家独大，实则已是外强中干、过度繁荣，盛极必衰。而东域那些伪君子，一直反对“血统论”，事实却是自己实力一降再降，结果还是被苍梧打得差点儿散了摊，至今龟缩不出。反观轩辕虽未在明面上与苍梧站在一处，却是握住了实实在在的好处。”
“因此儿子认为”，他看向陆丰，“关键在于实力，只要我们实力足够强大，任凭它风向如何，总能不动如山。”
陆丰听着点头却不作声，陆玕见此心中不服。
“二弟，轩辕之所以能手握实力，便是因为他们利用仙门和皇族抓住了修真界和凡界两端，如此实力与势力皆集中，方才能以不变应万变。可轩辕和西域皇族虽是同气连枝却一直政见不一，表面看似平静内里却波涛汹涌，一着不慎便会立刻分裂。我看还不如先统一思想，众人拧成一股绳，才好往一处使劲儿。”
陆玕说这一番话本是做足了长兄教诲幼弟的姿态，怎料自己这滑不留手的庶弟却只是躬身笑而不答，令他心中更是不快。
陆丰面对儿子的明争暗斗只做不见，殊不知他不表态反而也是一种态度，只会令两个儿子皆认为他是在“拉偏架”。
然而，这些细枝末节他并未在意，只一心思虑下一步该如何做。
其实，他心里是更认同二儿子的想法的。
身为一域领袖、一族族长，无论旗帜还是口号，都只是一种可以拿来利用的手段，究其关键是要因势利导，用它做出对自家有利的决策。
并且，他早已探得一些情况，别看西域明面上是以轩辕派崇尚的正统为主，但暗地里西域皇族也早就和己戈有所勾结，两者竟是蛇鼠一窝。
而他们之所以如此，无非是因为对自己有诸般好处罢了。
所以，一切的关键在于利弊。
可就目前来看，己方若与己戈合作，则是弊大于利的。
他虽也不满于昆仑的一家独大的状态，但是目前尚未到彻底撕破脸的地步。何况，即使翻脸，也得要在明面上有个亮堂的说法，而不能真像己戈一样拿蚩尤说事儿。
当然，也可以说是双方合作的时机尚未到。
陆丰思虑半晌，终是还是觉得，目前可以先不要一口回绝对方，暂时交好敷衍，且看局势时机再做定论。
就在北域陆家与己戈虚与委蛇，大陆各仙门世家之间暗潮涌动的时候，姜啟在秘境之内的日子却依旧是井然有序、风平浪静的。
外界时光如梭，秘境中却只过去了不到一年。
这期间，姜啟除了进传承空间吸纳混沌元气修炼，便是时不时与小白一起出去探索。
就在这样按部就班的修炼之下，他的修为很快便进入了得药期。
现如今已是得药后期的他，只需稍作努力便可再进一步跨入结丹期。
而经过多次秘境环境试炼，他亦可感到修炼此种混沌之法的不同。
若是拿此前未结丹的偃无闷来比较，姜啟目前境界与他差不多，可实力却比同等境界要高出不少。
那混沌生生法门虽短，可他却从中感悟出不少心得来。
正如此刻，面对着口吐毒液、大张螯牙的千年巨蛛，他已不需要凭借刀剑近身与其相斗，而是可以利用这雨林中的满地落叶，以叶化剑攻击对方。
得益于混沌元气的好处，小白也长得飞快，身形俨如成年驺吾一般。
今日，他本是想采了这里的千年灵芝给小白当做补品，好助其尽快成年化形的。
谁曾想，他们顺利采了灵芝，却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螳螂是他和小白，而那黄雀就是眼前这毛绒丑陋又腥臭气冲天的巨蛛了。
幢幢巨木，树冠繁茂，遮得雨林密不透风。
幽暗光影中，只见姜啟身周平地起风，林地上层层落叶飞卷，眨眼之间便如一股洪流般向那巨蛛袭去。
这只巨蛛仅头胸腹部就如寻常船梭一般大小，面对迎面而来的威胁它却并不闪躲，而是将粗壮坚硬的前肢抬起，螯牙大开向着姜啟的方向喷出一股腥臭的毒液来。
孰料，迎面而来的飞叶洪流却在瞬间分化，一边阻住了毒液，另一边却化为几缕，在它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已如飞刀闪电般迅猛切断了它那自以为傲的坚硬节肢。
“嘭——”的一声，巨蛛庞大的身躯猛地砸在了地上，震得腐叶纷纷扬扬。
姜啟却没松手，反而再度聚起落叶，化叶为剑，一下洞穿其头胸，将它死死钉在了地上。
这巨蛛竟是连嚎都没来得嚎一声，就被他利落地结果了。
犹如此般的战斗对于现今的姜啟来说已是寻常，他都没再多看那尸体一眼，便打了个口哨，带上小白一起往回走。
在回返神庙的路上，他还在不停思考要如何才能从秘境出去。
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一直在苦苦寻找出境之法却不得，这两日，却在修炼之中感悟到了一丝气机。
神庙是木神句芒留下的，秘境也定与其有着某种联系。
此前那缕神念曾说当他完全袭得传承后自可打开庇护空间，这几者都与木神有扯不断地渊源，若是自己可在结丹时顿悟一丝其中的法则之道，或许便可借机打开秘境。
“当务之急还是得加紧修炼才是。”
姜啟如此作想，遂也立刻加快了步伐往神庙而去。
作者有话说
第66章 境外三年大乱将起（小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