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识员今天也在找卧底》姜山剁椒

47、带血的箱子（四）【捉虫】

　　鹿野故作镇定地问：“什么降谷零？”

　　“你就别跟我装了，我都看见了。”松田阵平摘下脸上的墨镜，露出右眼角乌青的眼圈。

　　鹿野吓得直接从座位上跳起来了：“我的天，你这眼睛是怎么了？”

　　怪不得松田前辈今天一直带着个墨镜，起初他还以为松田阵平又在耍酷，没想到今天这个墨镜是用来遮挡伤口的。

　　鹿野说话的时候脸部肌肉紧绷，瞧那样子，松田阵平要是真的能说出个所以然他一定会采取行动。

　　可是松田阵平说：“你以为是为了谁？还不是三天前我去你家被打的，不过跟我对打的人也没落什么好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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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打鹿野安顿好池尾博士后一声不吭潇洒出门了，把钥匙撂给了高木涉，让他有空帮忙整理一下房间。

　　三天前，高木涉跟松田阵平在警视厅加完班，正有说有笑地准备出门去鹿野家：“松田警官，喔就先离开了，有什么事儿你给我打电话，凉的公寓就在旁边，我很快就能回来。”

　　松田阵平刚招手，嘴里还叼着牙签，一句“好”还没说出口，佐藤美和子就一个电话打到高木涉手机上了。

　　电话那头，佐藤美和子问：“高木，你在警视厅么，赶紧来酒井大楼一趟，记得把13502档案带上。”

　　“是，我马上来。”高木涉立刻回话，马上转变方向从出门变成了回去。

　　松田阵平伸出一只手递到他面前：“给我吧。”

　　“啊？”

　　“你没空去，我有空。”松田阵平嘴里咬着牙签，含含糊糊地说，“就给鹿野打扫一下房间，清理一下灰尘就行了么？”

　　高木涉愣愣地把钥匙交给松田阵平，目送后者抬手随意招了招就离去的背影。

　　其实高木涉本来不应该随便把鹿野的钥匙给别人的。但是那可是松田阵平，是对鹿野来说有着完全不同意义的人。

　　高木涉一直都能感觉到凉对松田警官的态度和对其他警官不一样，凉在松田警官跟前时常常插科打诨，俨然一副老友的娴熟模样，凉他是很信任松田警官的。

　　只是他们这突如其来的决定倒是打乱了别人的计划。

　　鹿野出门旅游了，那习惯偷摸在没人的时候，半夜上门搜查，仿佛见不得光的公｜安部又一次私闯民宅了。降谷零和风见裕也又带着人往鹿野公寓去了。

　　降谷零他们那是偷摸进去的，松田阵平却是正大光明拿着鹿野的钥匙上门的。

　　鹿野的公寓有专门加装隔音设施，一直到松田阵平拿钥匙拧开大门锁，没人注意到有人往这间公寓进。鹿野的公寓还住在高楼的23层，松田阵平都在开门了，他们还能往哪儿躲。

　　那么大一堆人，一批沿着窗户翻到其他楼层，还能有好大一堆人堵在房间里。

　　风见裕也和降谷零想要垫底扫尾，直接就跟松田阵平撞了个正着。

　　松田阵平一看见那让人来气的眼镜和吊眉，一拳就招呼了过去。

　　那一瞬间松田阵平心里想了很多：这公｜安部的家伙怎么跟苍蝇一样，怎么打都打不走的？

　　松田阵平一拳捶飞了风见裕也的眼镜，又出拳往风见裕也的脸上招呼过去了，直接把人打飞了砸在了他身后的人身上。

　　这会儿风见裕也身后可没别人了，就剩个带着口罩帽子捂得严严实实的降谷零。

　　降谷零被这突袭砸得连连后退，后腰撞上了鹿野的桌架，那上面的几个相框四仰八叉倒了过去，还有一个砸到了降谷零的脚背。

　　降谷零来不及喊痛，松田阵平已经又挥了一拳，这次直冲降谷零面目，降谷两零迅速反击，俩人打了个平手。

　　降谷零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不对劲，来人好像不是鹿野凉。

　　而松田阵平也从这个熟悉的拳路中间察觉了异样。

　　此时，二人心思流转动作稍滞，可是在场还有第三人。

　　风见裕也爬起来就抱住松田阵平的后腰。松田阵平被这家伙拦腰一抱，打断了动作了，结结实实挨了降谷零一拳。

　　“你这家伙，竟然搞偷袭？”松田阵平一边破口大骂，一边想要抡起双拳锤向俩人，却被风见裕也死死扣住。

　　听到这声音，降谷零才认出来黑暗中那隐隐绰绰在风见裕也怀里挣扎的人是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好不容易挣脱出一只手，胳膊肘哐哐照着风见裕也的手臂猛砸，风见裕也却越抱越紧。

　　风见裕也对降谷零说：“……先生，您快走……”

　　降谷零真就头也不回地逃了。

　　“该死！”松田阵平伸手去抓，风见裕也却抱着他往后栽倒，鹿野房里那些桌椅彻底遮住了松田阵平的视线，遮掩了降谷零逃跑的背影。

　　等到松田阵平挣脱束缚追出去时，降谷零早跑没影了。气得松田阵平又猛踢了风见裕也几脚，后者竟是直接捂着肚子被踢昏了过去。

　　松田阵平骂骂咧咧地把风见裕也拖到宽敞处绑起来，这才回去收拾鹿野的房间。

　　他把刚才打斗时扫落一地的物品一一捡起来看了看，看到了那张熟悉的五人合照，只是鹿野的相框里，只露出来萩原研二和伊达航两个人。

　　松田阵平拨了拨相片上附着的纸片，露出一个黑肤金发的男人。

　　降谷，刚才那人是你么？

　　为什么你变成了一个私闯民宅的家伙，还跟公｜安部那个臭不要脸的家伙混在一起。

　　你，是公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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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没想通的问题，松田阵平现在已经略有思路了。他本是想诈一诈鹿野，看能不能试探出什么消息。

　　当年在□□处理班时，降谷零可是经常被萩原挂在嘴边与鹿野相提并论的人，鹿野不可能对他不感兴趣。

　　可是松田阵平问出那句话，鹿野竟然反应如此淡定。还会反问他“降谷零是谁”，这已经充分表现出鹿野在拖延时间想新的说辞。

　　那晚一拳将他招呼成熊猫眼的神秘人绝对就是降谷零。

　　松田阵平咬牙切齿：“这家伙，闷不吭声消失三年，竟然这么对我。还有你！你以为你瞒住我降谷零在秘密组织工作我就不会发现么？”

　　鹿野听松田阵平这语气，这伤是降谷零打的？

　　他试探地问：“你俩交手了？”

　　松田阵平没好气地问鹿野：“你究竟藏了什么东西，让公｜安部三天两头的去你家翻东西？”

　　鹿野咬了咬嘴唇：“算了，这事儿告诉你也可以，我在千鸟……”

　　“鹿野，法医鉴定报告出来了，这些尸块儿和血迹来自同一个人。我们拼完你刚才从来的尸块儿以后发现这是一具女性尸体，骨龄在20-35岁左右，是被人用锐器活活砍死的。可是这些尸块儿里面，没有死者的头颅，系统里面也没有匹配的DNA，无法确认死者的身份。”法医中村里推门而入，打断了鹿野的坦白。

　　鹿野和松田阵平一秒切换工作状态：“是同一个人？”

　　他二人对视一眼，鹿野迅速拿来日本地图，展开后让松田阵平帮忙圈定路线，上川急便的送货时间都是固定的，他们二人出门左转找了科研搜的人，让对方帮忙汇总了一下上川急便送货上门的时间。

　　“麻烦帮我锁定这天在这条路线上经过的所有车辆。”

　　科研搜已经熟悉鹿野的要求了，直接调出来给鹿野和江户川柯南送快递的上川急便的整个路线。

　　好巧不巧，这两笔货走的是同一条路线，中间会经过一段隧道。这隧道正常通过只要3分钟，可是上川急便车辆那天从这里过却要15分钟。

　　鹿野指着暂停的监控中驾驶员的位置：“这个人是谁，能放大么？”

　　“可以，稍等。”

　　科研搜把那照片处理后，能模模糊糊看清驾驶员位置的人的轮廓。

　　松田阵平感觉越看越熟悉：“这驾驶员怎么好像是伊崎唯啊？”

　　“刚才被高木带回来的那个年轻小伙？”

　　“对。”松田阵平点点头，只是突然想起来刚才发生的事情，含糊地说了一声，“那家伙挺疯的。”

　　那个挺疯的伊崎唯这会在干嘛呢？

　　松田阵平跑了以后他就不肯好好配合调查了。

　　千叶警官他们侦训着呢，可是这个伊崎唯却满脑子爱恨情仇，摆着手指头在那儿数：“他爱我，他不爱我。”

　　警方的威伊崎唯充耳不闻，千叶警官不得不再三提醒：“伊崎唯，请你配合警方办案！”

　　目暮警官看不过去了，让千叶警官联系了人伊崎唯的家人。可是伊崎唯家里人的电话不是被挂断就是不接。

　　千叶警官都准备放弃了，想要换人时，伊崎唯的姥姥接通了电话：“喂，你好，请问是哪位？”

　　“您好，请问是伊崎唯的姥姥，三野女士么？”

　　当千叶警官说完“伊崎唯”三个字，电话那头仿佛按下了开关，从一片寂静中传出一个哭声“小唯，是小唯有消息了么？小唯啊，你可想死姥姥了。我苦命的小唯。”

　　“三野女士，我不是小唯，我是警视厅搜查一课的警官千叶和伸。”千叶和伸和气地解释着，“我打过来是想了解情况的。”

　　“啊？”电话那头的姥姥声音哽咽，“警官，是小唯出了什么事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