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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6章 ...

  •   京纽酒店顶层总统套房需要刷VIP专梯,酒店经理提前接到通知,专门带夏知瑶上去。

      她徒步走一个小时过来的,踏进这个电梯后,挣扎的心也被现实尘埃落定。

      酒店经理瞧着她浑身湿漉,很是狼狈,也没过多打量,礼貌有礼地把她引到总统套房前。

      房门虚掩着。
      夏知瑶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即便做再多心理建设,真到了这一刻,还是很害怕。

      深色地毯一步步印出湿哒哒的鞋印。

      套房灯火通明,程北谦身高挺拔地站在全景落地窗前,高楼霓虹灯点缀茫茫雨夜。

      他端着红酒漫不经心品味,严谨暗沉的黑西装解开了两颗钮扣,露出修长有力的脖颈,这种懒散的身姿并未让人觉得亲和,相反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威慑力。

      “过来。”
      程北谦朝她招手,黑眸笔直望着她,暗悔不明。

      屋里落针可闻。
      夏知瑶在他强势目光下,一步步走过去,每一步仿佛踏在她疯狂颤抖的心口。

      眼眶不争气地红了。

      这段路也就十步,不到八米,比她前二十年还要漫长。
      脑子里像祭奠一般走马观花,25年顺风顺水,有体面的工作,有恩爱的未婚夫,有相亲相爱的家人。
      这一年全毁了。

      夏知瑶停住脚步。

      程北谦微凉的手突然钳住她后脖颈,慢条斯理爱抚,看尽她的狼狈,迫使她抬头面朝风雨摇摆的京港市。
      屈尊纡贵地俯下身子,在她耳边如情人低喃:“看到了什么?”

      雨雾像一座巨大的鸟笼笼罩繁华都市,连绵不绝的汽车长龙般蠕动,人站在高处,就如同看一只只挣扎匍匐的蚂蚁。

      被他抚弄的地方汗毛耸立,她强忍不适,沉默看着拥挤不堪的纵横夜景。

      程北谦轻笑:“人生来就分高低贵贱,近处看是人,高处看是蝼蚁,挣扎不甘心,有什么用?”

      夏知瑶全身不受控制发抖。

      耳边传来一声嗤笑,又贴近一分,几乎挨着她耳蜗,他身上强势阴冷的气息死死缠住她。

      磨着她脑中岌岌可危的弦。

      “别挣扎,你与这些蝼蚁没区别,一捏就死,所以想要安生活着,就乖乖听我话。”

      夏知瑶把涌上的血气咽下去,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她咬碎牙问:“多久?”

      程北谦侧头看她。

      夏知瑶声音不争气地夹裹了哽咽,脊椎骨仿似寸寸断裂,艰难问:“情人,做多久?”

      程北谦轻轻推开她,鼻腔发出轻蔑的声音,把红酒搁在一旁,从西装口抽出一张深蓝手帕,不紧不慢擦拭手心。

      这只手上一秒抚过她后脖颈。

      “你觉得你值多少?”
      程北谦把手帕随手一扔,用打量商品的眼神将浑身湿透的夏知瑶自上而下打量一番。

      她穿得很简单朴实,长风衣阔腿裤,裤子湿透后变了形,屋里开了暖气,半湿不干黏在腿上。
      如此狼狈的模样,依稀能瞧见她纤细窈窕的身形。

      夏知瑶在他直白嘲讽的目光下,下意识往旁缩了下。

      屋里只他们两人,任何细微动作轻易能被捕捉到。

      程北谦突然动作非常粗鲁地钳住她下巴,把她摁在全景玻璃上,她半张脸扭贴在玻璃上,半张脸迫陷在他微热的掌心。

      衣服簌簌相互摩擦,并未有一丝旖旎,反而一触即发。

      一层玻璃带来高处坠落的错感,仿佛下一秒就会坠入深渊。

      夏知瑶两腿发软,喉头下意识发出尖叫。
      男女力量悬殊,无论她怎么挣扎,也撼动不了分毫。

      “我是商人,商人就得利己。”
      程北谦的气息喷她耳后,透明玻璃映出他阴冷的脸。
      “解决你家的风波债务需要千万,你觉得你值千万?你不值。”

      她家的风波全是由他谋划,他有什么脸提那五千万。
      强烈的恨意疯狂涌上夏知瑶心头。

      “所以得我觉得够本了,看你腻烦了,你就可以滚了。”
      程北谦凑在她耳边恶劣低语,用力甩开她,“滚去洗澡。”

      夏知瑶及时稳住脚步站稳,缓慢抱住胳膊,没什么可怕的了,万丈深渊都已经跳了,除了这张躯体什么也没有。

      她看向程北谦:“我要签合同,只有一个要求,从今以后不要再对夏家出手。”

      程北谦黑眸瞥向她,抚平袖口折痕,对她这种不自量力的行为轻蔑地扯了下嘴角,“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你想要我做你情人,乖乖听话,我可以做到,但必须给我保证。”
      她眼睛透着光,比任何时候都要雪亮。

      程北谦看了她好几眼,脸色慢慢冷沉,不容置喙地发号施令,“不要让我再说第三遍,滚去洗澡。”

      夏知瑶忍住冲上去撕烂这张脸的冲动,拼尽全力隐忍下来,打算徐徐图之。

      浴室水声潺潺,冰冷的水溅上镜面,镜中映出夏知瑶苍白的身躯。

      水柱凶猛地冲刷她,她没洗热水澡,企图用冷水让她冷静再冷静。

      澡总有洗完的时候。

      出浴室前,她已经开始用讨好者的角度去思考,专门吹干湿漉漉的头发,不留下任何引他不悦的因素。

      她不由嘲笑,曾经手心里捧大的女孩也学会了察言观色。

      拉开浴室门,等待她的却是漆黑不见五指的客厅,拼命睁大眼睛才能勉强看到家具轮廓。

      毫无防备的情况加剧人内心的恐慌。
      夏知瑶小心翼翼往前走,四处观察,警惕程北谦随时发难。

      她先在浴室周围摩挲了一圈,没找到开关,她也没叫程北歉,接着试探往前走了几步。

      屋里窗帘拉得严严实实,透不见一丝霓虹灯光,屋里安静的只有她轻颤的呼吸声,和越来越快的心跳。

      黑暗视野加剧了人对未知的危机感。

      倏地,她听到细微的吸附声。

      循着声音骤然转身,猝不及防看见后方沙发处一个星火一闪闪地浮动。

      是程北谦坐在那里抽烟。

      夏知瑶很快闻到一股淡淡烟草味,四面八方弥漫而来。

      任哪个正常人洗澡出来,看到一个男人默不作声坐在那里抽烟,眼神可能随时观察她,都会让人心里发毛。

      但这种诡异行为在程北谦这种神经病身上,完全符合他作风。

      黑暗给了人恐惧的同时,也给了人遮掩,她出于自我保护地并拢双腿,下意识搓着双臂后退。

      两人隔着黑暗对峙,犹如暴风雨来临的前夕。

      “脱。”
      一个字冰冷袭来。

      “什么?”
      夏知瑶的震惊还没来及消化,一道刺眼光束倏地射过来,强光下她被迫眯起眼。

      光圈停在她脚下,清晰点亮她白色拖鞋,和纤细漂亮的脚踝。

      “我说脱。”程北谦语调玩味,又冷感无波。

      其实夏知瑶一直在分析程北谦的动机,但任她如何分解,也没法看透他的真实想法。
      有一点,夏知瑶百分百确认。
      程北谦让她做情人,绝不可能是喜欢她,没人会用那种冷如冰霜玩弄的眼神看喜欢的人。
      他就像是一个肆无忌惮的精神病,只为折磨她。

      氛围寂静的可怕。
      即便再屈辱,也不敢在此刻忤逆他。

      夏知瑶手指发白地一点点拉开睡袍系绳,冷空气徒然钻入,她身上迅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牙齿上下打冷颤。

      睡袍从她肩上滑落,露出寸丝/不挂的娇/躯。
      她像被剥了壳的虾,脊背不自禁佝偻着,身体小幅度隐忍地颤栗。

      总统套房隔音效果好,客厅除了节奏不匀的呼吸频道,再没一丝声音。

      那道来自手电筒的光束被程北谦操控,黑暗中唯一的光源成了显目聚焦点,比灯光大白时还要显眼。

      这种视觉效果是加剧的。
      她就是站在舞台上任人折辱的存在。

      光束一寸寸上移。
      纤巧笔直的小腿刚洗过澡,皮肤泛白,再往上,肉感均匀的大腿,形状漂亮的腿根。

      不断上移的光晕不仅是耻辱也是凌迟的剑刃,一点点刮掉夏知瑶的尊严,这比直截了当观看还要羞辱人。

      她以为自己可以麻木地去接受,大不了当做被狗咬了。
      可她低估了程北谦的劣性,从订婚宴赤裸裸的羞辱再到此刻不掩饰的玩弄,她比明码标价的商品还要没尊严。

      她能感觉到那道视线随着光晕上移,恨意再次淹没她的理智,她几乎要咬碎牙。

      光落在她敏感处,她条件反射去遮掩,换来男人轻蔑的笑声。
      “你是想躺下来?”

      一句话成功让夏知瑶感受到他的威压。

      她松开双手,那道光从敏感处移至她饱满精致的胸脯。

      所有心理建设在面对程北谦的羞辱手段,脆弱不堪,大颗泪水迎着光晕坠落,蜿蜒在绒毛可见的脸颊脖颈。

      “这种程度就哭了?”
      程北谦松弛地靠椅背上,光晕特意停留在她漂亮胸脯上许久,最后落在她脸上。

      她抬起头,一双通红的眼迎着光望向程北谦。

      光刺眼,视线模糊不清,她仍旧盯着他。

      “啪”地一声。
      客厅所有灯依次亮起,灯光毫无保留地照亮她赤白的身子,她没去捡地上的睡袍,看向沙发上衣冠楚楚的男人。

      “睡吗?”夏知瑶秉承早死早超生,主动开口问。

      程北谦手里把玩着那个暗色手电筒,听到她的话,微微掀眼皮,毫无欲念地起身迈步而来。

      夏知瑶忍住了后退的动作,她没忘一个小时前因为后退被他钳住后脖颈。

      “这么急不可待?”程北谦在明光下近距离扫视她身体。

      属于他的威压气息强烈袭来。

      他的气息,他的直白目光,让夏知瑶几乎快压制不住悲愤。

      三观逐渐被程北谦折磨得扭曲,她隐忍地说:“我只是问了情人该问的话,如果程先生今晚没兴致,请允许我穿上衣服。”

      “你还不够资格上我的床。”
      程北谦对她这种主动提议似乎有点倒胃口,懒得再看她一眼,越过她直接回了主卧。

      他一走,夏知瑶终于能呼吸到空气,整个人溺水重生般软坐在地。

      她慌忙穿上衣服,不时警惕观察主卧,生怕这个神经病又突然出来。

      夏知瑶已经没精力再去分析程北谦阴晴不定的举动,腿软得厉害,半爬半走地进了次卧。

      她后背贴门站了好一会,确定没有任何声音,才再次瘫坐地上,抱住膝盖把头深深埋进去。

      最近发生太多事,精神身体处于高度紧张,睡眠也严重不足。

      脑子乱码一样走马观花,混沌难受。

      一晚上她不敢睡,随时处于戒备状态。

      但身体超负荷,脑袋越来越沉,也不知道是眯着了还是一直处于迷迷糊糊状态。
      等她完全惊醒的时候,天色大明,竟然堵着门坐了一宿。
note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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