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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因戏生情要不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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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仪如的唇冰冷却柔软。
他足足愣住三秒才堪堪将钟仪如推开。
他和钟仪如的距离很近，又因为角度问题，那个吻除了彼此以外没有人察觉。
郑清西闭了闭眼睛，又扫视了现场的工作人员，用了十二分意志力提醒自己不能现场失态。
郑清西僵硬地转向男主角同学：“看懂了吗？看懂了就开始。”
男主角同学一个激灵连忙点头，他感觉郑清西身上的黑气已经实体化了，仿佛他再出一丝差错，郑清西的眼神就要化成利剑将他当场击杀。
郑清西皮笑肉不笑道：“那就好。”
接着健步如飞得走回到监视器前，没有看钟仪如一眼。
郑清西的示范非常见效，这次的镜头一次过了。
男主角同学长舒一口气，看了一眼钟仪如：“那仪如，我们——”、
“钟仪如，待会方便吗？我有点事情想找你谈谈。”
接着郑清西眼风如刀射向男主角同学：“应该可以吧？”
男主角同学：……
男主角同学迅速拎上包跑路：“好的没问题，仪如我们以后再约哈。”
剩下的工作人员很有眼色地给他们清了场子。
郑清西目光沉沉盯着钟仪如：“解释。”
钟仪如低眉顺眼认错态度良好：“对不起，你太好看了！一时没忍住！”
郑清西万万没想到能有人把耍流氓的话用装可爱的口气说得这么粗暴直白。
“你、”他感到自己心气沸腾脚下虚浮，活像是古早电视剧里被占了便宜的小媳妇，连一贯的礼仪风度都顾不得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顿了顿，觉得自己一介成年男性，如果还计较接吻的事情，未免也过于掉价，遂开始从别的角度开始攻击。
“我们刚刚在示范演戏，你难道不知道在工作时不要作一些多余的事情吗？”
钟仪如维持着低眉顺眼地表情继续反驳：“可是，刚刚你吻过来、再停住的时候示范不就已经结束了吗？我后面回吻你，也没影响什么呀？”
“我说的不是这个问题！”
钟仪如抬起脸，眨了眨眼睛：“主要是，我没法像女主角一样嘛！她想诱惑男主角上钩，自己并不喜欢他，所以才能忍住在最后一刻不吻上去的。可是我这么喜欢你，怎么可能抵抗得了这种诱惑嘛！”
“而且，”钟仪如一步一步地靠近郑清西，“我总感觉你刚刚也是想吻我的呀！那我怎么舍得不回应嘛！”
郑清西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他确实知道钟仪如此人一向荤素不忌胡说八道，但是这么火热又直白的情话，哪怕郑清西知道这全都是钟仪如的假话也有些承受不来。
这些情话砸的他的脑子晕晕乎乎，连思考都慢了两秒。
因此脑子慢了的郑清西只能顺着钟仪如话里的逻辑辩解：“我刚刚想吻你，那是因为我在扮演剧中的男主角！男主角此时确实是要吻你的，不过是入戏而已！”
“可是，”钟仪如直直地盯着他，仿佛在说一些理所应当的事实：“你在停住的时候，那时候按你的说法就应该出戏了吧？但是你看着我的样子，就是很想吻我呀。”
钟仪如慢慢把郑清西逼到了角落，她放缓语调，凝视着郑清西的眼睛，一字一顿、就像是要催眠他一般，吐出了话语。
“……就像，你现在看我的眼神一样。”
钟仪如的脸近在咫尺。
她轻轻道：“你现在，是不是想吻我？”
钟仪如太近了，郑清西甚至能感受到她启唇时带起的小小气流。
我应该推开她的。郑清西这样想着，这个小骗子满嘴谎话，自己没必要和这种人纠缠。
郑清西这么想着，但是自己的身体却像是被施加了咒语一般，被钟仪如触碰过的地方失去了力气，挣脱不得。
看着越来越近的钟仪如，郑清西甚至想起了刚刚那个短暂的吻。
冰凉却柔软，还带着香气。
我难道是在期待吗？
郑清西这么想着，一股奇怪的燥热烧上了他的心间，让他没有任何力气去推开眼前的女孩。
——就在这时，他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
他的余光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手机屏幕，来电显示的名字就像迎头浇来的凉水一般让他瞬间清醒。
他伸手抵住了钟仪如的肩膀，燥热褪去，眸子里又恢复了一贯的清明冷静。
郑清西伸手拿过电话，但也并没有接，只是握紧在手上，从钟仪如身边擦身而过：“钟同学，你想多了。”
钟仪如因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蒙了一两秒。
她转过身，看着郑清西远去的背影，脸上的痴迷神色退去，眼神清明，撇了撇嘴角：“啧。”
差一点就得手了。
郑清西这个生疏的菜鸟样子，一看就是没谈过恋爱的。
不过也是，郑清西那个眼高于顶的样子，自诩聪敏，估计谁也看不上。
这样就更好了。
钟仪如内心算盘打的啪啪响：越是没谈过恋爱，攻略之后就越好拿捏。
这次错过没关系，看郑清西的反应，估计攻略进度也差不多了，就等下次再有机会把他一举攻陷。
钟仪如这么想着，但是联想起郑清西的离去时的神情，内心却有着隐隐不安。
郑清西手机的屏幕显示，她刚刚在匆匆间也瞥了一眼。
“父亲”。屏幕上显示的是这两个字。
看郑清西脸上的表情，苦大仇深的，就仿佛打电话来的不是亲人，而是催命的债主一般。
不过这些豪门的亲戚关系，一般都很复杂。
没关系，钟仪如这么想着，只要等我彻底攻略他，这些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
让钟仪如没想到的是，下次再见到郑清西就是元旦晚会了。
这家伙自从杀青之后就像失踪一般。
在钟仪如的死缠烂打下，唐渝松口说郑清西去找他父亲了，估计要消失一段时间。
钟仪如想到了那天郑清西的电话，和郑清西脸上的冷硬神情，有种即将要发现什么的预感在心中破土而出。
但是钟仪如想再问下去，唐渝却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再不说了：“抱歉，仪如，郑家的情况……有些复杂，我也并不是很清楚了。”
没办法。
钟仪如盯着站在台上和主持人站在一起介绍微电影的郑清西。
一个多月不见，他瘦了一些，那脸上的假笑功力也更深了些。
可能是因为郑清西本身出名或者家世的原因，这场元旦晚会开得和电影路演一般。
郑清西说完话，主持人就cue了她和男主角同学上场简单说了两句。她和郑清西说话时，隐隐约约察觉出了不对。
郑清西像是之前那个吻完全没有发生一般，甚至比吻之前的他更冷漠。
原来的郑清西虽然态度不好，但是面对她至少有点情绪起伏，至少带点人味。
但是现在……
她看着滴水不漏、客气疏离的郑清西，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大。
有一种很久不玩的攻略游戏，登录上以后发现存档全部消失的憋屈感。
而且鉴于这场攻略游戏的成败与否至关重要，她的苦闷程度又放大了许多倍，到了抓耳挠腮的程度。
众目睽睽之下，钟仪如也不好当众发疯，只能憋屈地说完场面话，和主创一起坐到了第一排开始观赏微电影。
顺带一提，本来观影的位置郑清西和钟仪如是连在一起的，但是郑清西笑眯眯地和男主角同学耳语了一句，然后男主角同学满面春风的坐在了郑清西和钟仪如之间。
钟仪如看了眼一直面带微笑的郑清西，感受到了他坚硬牢固的心之壁。
微电影很精彩，即使钟仪如这么心事重重，也忍不住被电影吸引。
钟仪如瞥了一眼郑清西，发现不在众人视线注目的地方，郑清西收起了笑容，本就青白的脸显得沉闷与心事重重。
反映结束，灯光亮起，郑清西才像是被按了开关的机器人一般，又露出了那温和微笑，变成了谦谦君子的模样。
微电影展示环节一结束，郑清西便离开了。
钟仪如追了上去。
没想到大刘比她先一步截胡了。
钟仪如想了想，没有上前，只是靠在走廊的转角，听他们交谈的内容。
大刘先是激动地夸赞郑清西一番，又说：“刚刚有个导演，也是我的老同学，问你有没有兴趣做他的导演助理。”
接着大刘说出了导演的名字，这个导演最近刚拿下了国际有影响力的奖项，可谓风头正盛。
然而郑清西摇了摇头，笑着拒绝了大刘：“谢谢您，不过我已经接受了盛星传媒的OFFER，以后打算以演员身份继续活动。”
盛星传媒是国内知名的演艺公司。
“你是认真的吗？”大刘皱着眉头，“我知道你一直选修了表演的课程，但是你不是一直以导演为志愿的吗？清西，不要浪费你的才华。你真得不再考虑下？”
郑清西坚定地回绝了。他看上去已经下定了决心。两人又说了一会，最后大刘满脸失望地离开了。
钟仪如满腹疑惑，追了上去：“郑清西！”
郑清西停下了脚步，温和有礼毫无破绽地向她微笑，这让她无端地有些毛骨悚然。
钟仪如露出了勾搭人专用甜笑：“郑同学，我刚刚一不小心听到了你和大刘的对话，你、你要去盛星传媒？”
郑清西笑道：“是的。不过。”
他笑得一派正气：“偷听别人说话可不好哦。”
钟仪如噎住了，她想过无数种郑清西再见她的表情，往往没想到是眼下这种疏离到极致的态度。
不，我不能就此退缩。
钟仪如咬了咬唇，艰难道：“杀青时，我们——”
“钟同学，上次我想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吧，”郑清西很快地接话，语调流畅，像是排演过无数遍，“那时只是还在入戏的状态罢了，钟同学既然想做专业演员，这点常识应该还是明白的。”
“如果钟同学没事的话，那我先离开了。”
——不对劲，很不对劲。
钟仪如无端地从心中生出一丝恐慌感。杀青吻、电话、盛星传媒，郑清西不正常的举止，还有——
郑清西对于导演工作的热爱，连仅仅和他公事几天的钟仪如都能看出来，为什么拒绝了大刘那么好的机会，去盛星传媒做演员呢？
钟仪如脑中一闪，看着郑清西远去的背景，突然大声说道：“郑同学，我会努力进盛星传媒的！”
郑清西停住了脚步，回头。
钟仪如继续说道：“我这么喜欢你，自然要争取当你的同事啦！进了一家公司，说不定还能一起演戏呢！”
钟仪如清楚地看见郑清西完美的假面具上出现了裂缝，钟仪如从那一丝裂缝中似乎窥见了原先熟悉的郑清西。
郑清西走到她眼前，一字一顿道：“不行。”
钟仪如看着他的眼睛反问：“为什么？”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