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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劫后余生+小白要送礼 ...


  •   “左!”

      在喊出来的同时,白玉堂一扯艾虎那头猪的猪耳朵,展昭狠揪谢箐这边的猪耳朵,两人硬生生将路线掰向了长满绿色藤蔓的石壁这边。

      四人两猪,如离弦之箭,对准了石壁。

      时间和距离,已再无二次选择的机会。一旦选错,将粉身碎骨。

      谢箐一把抓住展昭的手,浑身紧绷,哪怕在洪水里,手心也满是汗。

      艾虎眼睁睁地看着那些绿色在眼前越放越大,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啊啊啊,展大人他们是疯了吗?

      这石壁撞上去那是百分百命中啊。虽然那巨石堆最终也可能会撞上去,好歹多活一秒是一秒啊,说不定运气好,一路避开捡回一命呢。

      艾虎狠狠一闭眼。

      死了死了,这次死定了。

      谢青也想像艾虎那样尖叫,却因极度紧张,喉咙反而发不出任何声音。浑身僵硬得似乎没了感觉,仿若全身只剩一颗心脏还在跳动,越跳越高。

      当瞳孔被绿色完全覆盖的瞬间,她仿佛看见,那颗极速跳动的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飞出去。

      生和死,即将揭晓。

      谢箐也狠狠一闭眼。

      四人直直撞了过去,带起一片一丈多高的巨大浪花。洪水轰鸣下,浪花飞舞里,只见无数绿色碎片冲天而起,却并未有红色液体渲染。

      艾虎想象中的血肉飞溅并没发生,四人直接冲过那绿色藤蔓,进入了一个黑漆漆的通道里。通道里边,仍然有洪水。

      艾虎整个人都是呆滞的,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将浑身上下摸了一遍,再使劲掐了自己一把,当感受到疼时,却喜极而泣:“啊,没死!真的没死!还活着。”

      狂喜过后,听到周围全是自己又哭又笑的回音,艾虎一怔,这才发觉周围黑漆漆的,啥也看不见,有种身在无间地狱的错觉。

      艾虎一下又恐慌起来,刚松弛下来的心,瞬间绷紧,浑身汗毛倒竖。

      为啥没看见展大人和五爷,还有小谢青?啊,难道他们死了?啊不,难道他自己实际死了,现在其实在地狱里?

      这样一想,艾虎彻底不淡定了,再次瞅瞅黑漆漆的环境,感受着脚下冷冰冰的河水。

      难道这里就是传说中的忘川河?

      “五爷五爷,你在哪里啊?”艾虎惊慌失措,声音直接带了哭腔,“呜呜呜,五爷你在哪里啊?”

      一直在艾虎身后的白玉堂翻了个白眼。

      “在你后面!“白玉堂没好气地道。

      艾虎哭声一滞,随即又哇哇大叫:“五爷你也变鬼了吗?呜呜呜,对不起对不起,艾虎再也不讲黑白无常的鬼故事了。”

      白玉堂:“……”

      深呼吸了一下,白玉堂一拍艾虎脑袋:“五爷我没死!”

      感受到白玉堂那一巴掌,艾虎脑袋晃了半天,总算是半清醒过来了,一把抓住白玉堂:“真的吗?呜呜呜,我以为已经下地狱了。啊,展大人和谢青呢,还活着吗?”

      在艾虎右侧的展昭和谢青:“……”

      没听到回答,艾虎又要开始嚎。

      谢箐赶紧出声:“没死,放心,我和展大人都在,就在你旁边。”

      要命,艾虎再说下去,她也要怀疑这是闯入地狱了。

      刚才,他们谁都没说话,也是因为还没从那种劫后余生的心悸里缓过来。

      在最后那一刻,她感觉到展昭一下扣紧了她的手,也感受到了他的紧张。

      她明白,他和她一样,即便心里有很大把握,可终究只是猜测。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猜错率,一旦遇到,就是万劫不复。

      谢箐揉了揉额头。

      唉,被艾虎这样一闹,那种半天缓不过来的心绪反而一下给调回来了。

      心绪一平复,她才发觉,她的手,还一直被展昭扣在手心,紧紧的。也不知怎的,忽然,就觉得有些烫手,即便他们的手此刻其实都是冰凉的。

      谢箐睫毛颤了颤,想将手抽回来。展昭却没松手,在她耳边低声道:“别动,这样安全些。”

      依旧温润的声音,却带着坚持,似乎完全没打算放手。

      谢箐手一顿,犹豫了下,最终没再动。也是,这里黑漆漆的,万一突然发生点啥,失散了不好找人。

      终于听到谢箐的回复,艾虎这才放下惊疑不定的心,抖索着嗓子问她:“谢青,为啥你的声音也那么淡定?啊,不是,为啥我们没死?”

      撞上那石壁,难道不应该是头破血流血肉横飞吗?

      白玉堂和展昭都没说话,他们不想和艾虎说话,这几天,被他那黑白无常的鬼故事荼毒得够郁闷。

      其实,艾虎不知道,黑白无常的名头,早就被人占了。那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在官场里,一直被百官私下里叫黑白无常的。

      包拯:黑无常。
      公孙策:白无常。

      当官的最怕被他们盯上,一旦盯上,就可能是勾你的魂,要你的命。

      因此,开封府衙还有个名字,叫阎罗殿。

      白玉堂深呼吸,不行,回去后,他一定要让艾虎去包拯和公孙策面前讲黑白无常的鬼故事。

      谢箐有些哭笑不得:“小艾虎,你觉得你有撞上啥东西吗?”

      艾虎一愣,这才回过神来。是啊,他们好像根本没撞上东西,那么……

      “那石壁是镂空的?”艾虎总算反应过来了,“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那石壁是空的?”

      白玉堂唇角一扯,艾虎这娃呆头呆脑的,现在才明白过来。算了,还是不打他了,免得越打越笨。

      谢箐点点头,好心地给艾虎解释了一下。

      是的,那面长满蔓藤的石壁,并不是全是实体的,其中有很大一部分面积是空的。只是因为被蔓藤覆盖住,遮挡了他们的视线,加上里面又黑漆漆的,所以大家一开始都没看出来。

      她是如何发现的呢?她从那水流的细节发现的。

      如果石壁是完整的山体,那么如此凶猛的洪水冲到那里必然会拐弯,水流会有明显的方向改变。

      然而,实际上,冲到石壁前的洪水,并没有发生转向。

      她也是在最后时刻才发现的。倒也不完全怪她反应慢,只因洪水太大,浪头太高,水花四溅下,在一定程度上干扰了视线和判断。

      本来,她还有些担心那些蔓藤对脖子啥的造成伤害,毕竟快速冲过去,有时候一根线都可以割破你的脖子。

      好在展昭和白玉堂心细如发,在撞上去之前就直接用内力弄碎了那些蔓藤,因此他们冲过去时畅通无阻。

      听完谢箐的解释,艾虎半响没说话,有些懊恼为啥就他没发现呢。

      “我们如今在哪里啊?”谢箐有些发麻地看了看黑洞洞的四周。

      她怕黑啊。

      “应该是在暗河里。”展昭再次紧了紧握住她的手,“别怕,顺着暗河出去,一定有出口。”

      四人两头猪在黑漆漆的暗河里飘着。

      知道事情始末后,艾虎安全感又回来了,讲鬼故事的毛病又犯了:“谢青,我想起来一个鬼故事特别符合此情此景。从前,有六个人,他们……”

      “闭嘴!”其它三人同时开口。

      白玉堂恨不得掐死坐在猪身上的艾虎,一路被他洗脑了各色各样的鬼故事,搞得他现在都有些怕黑了,真是见鬼。

      展昭默默地靠谢箐近了点,这家伙怕黑。

      艾虎缩了缩脖子,没敢再讲下去。其实,虽然是个恐怖故事,可最后大家都有奇遇呢。

      几人不再说话,都希望着这暗河快点到出口。

      猪背上的谢箐,却渐渐发困,觉得浑身都软软地没啥劲,特别是小肚子那里,总时不时有种奇怪的酸疼。

      实在撑不住的她,伏在猪身上,有气无力地道:“展大人,我先睡会,到出口了叫我。“

      “嗯。”展昭有些担忧,摸了摸她额头,还好,没发热。

      等展昭他们到暗河出口时候,发现天色已晚。而出口周围,竟然是一处四面环山的河滩。这里,不再有汹涌的洪水,一切都很平静。

      河滩的西面,则有一汪深潭,深潭之上,有一飞瀑,看起来还挺壮观的。

      看看那些山,估摸着没个半日光景是压根走不出去了,再看看即将黑下来的天色,展昭白玉堂决定今夜就在这河滩上露宿一夜,明日再作打算。

      虽然鸳鸯坝最终溃堤了,好在及时撤离了所有老百姓,如今倒不用太着急出去。

      展昭并未叫醒谢箐,直接将她抱了上去,找了块平整的地,让白玉堂找了一些松软的草铺上去,让她继续睡。

      那两头猪,也跟着他们上了岸,正自由自在地啃着河滩上的草。

      艾虎这才发现,他骑的那头是母的,谢箐骑的那头是公的。那头公的一开始很暴躁,不过他那头母猪随便嗷了两声,那公的就老实了,一直屁颠屁颠地跟在母猪后面,一副温良恭顺的样子。

      “展大人,五爷,你们看那头公的,竟然是个惧内的。”艾虎神奇地看着,问展昭和白玉堂,“展大人,五爷,你们以后娶妻了会惧内吗?”

      展昭:“……”
      白玉堂:“……”

      “五爷,我们晚上弄点什么来吃?”艾虎并不尴尬两人不理他,兀自摸着咕咕叫的肚子,表情有些痛苦。

      哎,为了赶时间去看鸳鸯坝和撤离村民,他们几人今日就只吃了点早膳。

      白五爷看了看那两头猪。

      艾虎一下挡在白玉堂面前:“五爷,不可以!”这猪今日可立了大功呢。

      “小爷没打你那猪的主意!”白玉堂脸皮抖了抖,他只是也有点好奇猪也会惧内。

      嗯,他家大哥卢方,就是个惧内的,把大嫂宠上天了。

      想了想大哥大嫂的相处,白玉堂忽然觉得,好像惧内也没啥不好。

      展昭看了看那瀑布,对白玉堂道:“你去潭水那边看看是否有鱼,我也去河边看看。”

      白玉堂点点头,和展昭分头行动。艾虎则去捡些柴火回来待用。

      白玉堂和展昭很快就抓了几条鱼回来,手脚麻利地剖好洗好,就开始了烤鱼。本来没有火折子,可白玉堂直接用画影和巨阙相撞把火给生了起来。

      “哎呀,这衣服湿答答的。不行,我要烤衣服了。”艾虎抖了抖衣角。

      “等等。”展昭望了下附近睡得沉沉的谢箐,忽然起身走过去,把她的睡穴给点了,这才让艾虎都把衣服脱了,晾在火堆旁边。

      他和白玉堂随后也脱了衣服,晾在旁边。本来倒可以用内力去烘干,可今日大家都有些疲惫,便不浪费内力了。

      不过,只有艾虎脱得只剩下一条亵裤。展昭只脱了外衣中衣,白玉堂因为本来就只剩里衣,就只脱了外裤。

      艾虎想了想,又去找了些野生小葱和芫荽回来。三人围着火堆边烤边聊。

      “五爷,你手怎么有些肿?”艾虎眼尖地发现了白玉堂右手手指有些红肿。

      “刚在那瀑布下捉鱼时,不知从哪里飞来一只黄蜂,叮了小爷一口。”白玉堂不以为意。虽然盯了,可他当时就用内力把毒素逼了出来,所以只有不太明显的红肿。

      展昭看了下那瀑布,有些奇怪黄蜂怎么还往水边钻,不过也没太在意。

      艾虎闻了闻已经考得香味四溢的鱼,突发奇想:“我要把这条鱼当作生辰礼送给谢青。”

      “啥生辰礼?”白玉堂和展昭同时开口,困惑地看着艾虎。

      “谢青今天生辰啊,你们不知道?”艾虎再闻了闻烤鱼,“在开封府时候,有次偶然听她说的,我刚才突然想起来了。”

      “她说的?”展昭蹙了蹙眉,他记得谢青的官府资料里,不是今日生辰啊。

      艾虎肯定地点点头。

      白玉堂和展昭没再问,各自想着事。

      见衣服也都干了,展昭将自己烤干的中衣扔给白玉堂:“穿上。”

      白玉堂瞅了瞅自己那身穿了等于没穿的里衣,也没拒绝,爽快地接过来穿上。两人身量体型都差不多,穿上倒很合适。

      “要是我以后也能长这么高就好了。”艾虎羡慕地看着展昭和白玉堂,“五爷,你这胸肌是怎么练出来的,好好看。”

      白玉堂有心作弄艾虎,便道:“香木瓜。”
      那香蜜瓜,倒确实能帮助胸部成长,不过,只对女子有用,对男子?废话,当然没用。肌肉是能吃出来的吗?

      艾虎懂了:“回去我就买香木瓜吃。”

      白玉堂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着艾虎,这孩子没救了。

      看看鱼也烤好了,展昭便去叫醒了谢箐,让她起来吃东西。当然,没敢告诉她点了她穴道的事。

      刚才还信誓旦旦说要给谢箐送礼物的艾虎,一吃起来,就把这事忘得九霄云外了。

      睡了一觉起来的谢箐,精神确实好些了,也扎扎实实地饿了,直接拿起烤鱼就吃。

      “我帮你把衣服烘干。”展昭走到谢箐身后,将手轻轻贴上她后背,开始缓缓输送内力。

      白玉堂瞟他一眼,睫毛颤了颤,默默吃鱼。

      因为在陷空岛时候,展昭就帮她烘干过头发,因此谢箐倒很自在,边吃边享受那种暖暖的感觉流遍全身。

      “我去去就开来。”白玉堂突然拿起画影,往远处走去。

      谢箐没在意,暗想白玉堂估计是去嘘嘘去了之类。

      艾虎瞅瞅谢箐,再看看展昭,不解地道:“展大人,何必浪费内力,让谢青把衣服脱光烤了就是,我们不都这样嘛。”

      展昭手一顿。

      谢箐愣了一下,难道展昭他们是用火烤干的?幸好她没中途醒来,否则要是撞见几个“红果果”男人,有得尴尬了。

      展昭沉默了下,对艾虎道:“你看这堆火还能坚持到烤干衣服吗?”

      艾虎看看火堆,似乎悟了。

      嗯,鱼都烤完了,自然不会再单独生火烤衣服了。反正天上有月亮,不要照明。

      没一会,展昭就帮谢箐把衣服都烘干了。

      “谢谢展大人。”谢箐甜甜一笑。
      展昭收回手:“不用,份内之事。”

      谢箐:“……??”
      开封府待遇这么好?顶头上司还包下属烘衣服啊。

      “谢谢展大人。”谢箐再次甜甜一笑,“那我以后的衣服,展大人都包了哦。”

      咳咳,倒也不是她不厚道。主要她这假男人身份,确实不方便脱衣服来烤。还不如给展昭要个福利。

      这野外出差,湿下身,挺容易的。打工人不容易啊。

      展昭温雅一笑:“好。”

      吃完鱼,又去河边洗漱了下,谢箐发现白玉堂还没回来,张望了下,发现那家伙居然坐在一颗树上捣鼓着什么。

      正打算去看看白玉堂究竟在搞什么的时候,白玉堂似乎终于捣鼓完了,一跃跳下树,走了回来,手里还拿着个什么东西,夜色下不太看得清楚。

      “小展昭,借你龙悬珠一用。”白玉堂很自然地搭住展昭。

      展昭倒二话没说,拿出龙悬珠递给他。虽然在洪水里冲了那么久,可他自来谨慎,这些东西都放得很是稳妥,倒没因为洪水搞丢。

      白玉堂拉住谢箐:“小谢青,跟小爷来,小爷送你一个礼物。”

      谢箐一愣。

      “生辰礼物。”白玉堂一笑,“艾虎说今日是你的生辰。”

      谢箐这才记起今日确实是她的生日,不是这个时空的谢青的,而是她在现代的农历生日。

      在开封府时候,有次无意中给艾虎说漏了嘴,没想到那家伙居然记住了。

      “来。”白玉堂拉住她就往开阔的地方走去。

  • 作者有话要说:  *咬了白玉堂的大黄蜂,要考的。
    *猜猜小白要给谢箐送什么礼物?
    *别打艾虎了,孩子真的要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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