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逆少女和她的黑i道大叔》干易

11、第 11 章

　　今天是周五，下午我要去参加成校的开学典礼。
　　昨天和老头吵翻了，不知道今天他还会不会去接虫儿？
　　我笃定他会来，老头脾气古怪但责任心极强，何况他那么爱虫儿，不可能不打声招呼就放我们鸽子。
　　但我还是作好了他不来的预案，开学典礼下午3点半结束，如果搞快点，我可以在4点左右赶到托幼机构。
　　所以说，我并不怕他。

　　所谓的开学典礼，其实就是成校法律系所有学生——大概有一二百人——到学校的中心阶梯教室集中报道，首先是校长讲话，然后是系主任讲话……
　　都是差不多的套路，唯一有点不同的是，成校的学生大都有过职业经历，甚至大多都打算边上学边打工，大家习惯了套路，对校长和系主任的讲话也就没那么有兴趣。
　　现场情况就是领导们在上面开大会，学生们在下面开小会。
　　我顾着赚钱，来得比较晚，到的时候校长都快讲完了。

　　工作人员让我弯腰从过道通过，然后坐到后面去，不要干扰别人听讲。
　　我连忙点头同意，然后蹑手蹑脚向里走，想到教室最后面那几个空位上去猫着，正好休息下。不过，当我走过教室通道一半时，有个坐在边上的人向里面挪了下屁股，给我腾出来个位置。
　　那是个长相很白很乖的男孩子，我刚进来就注意到了他。不只是因为他俊美的容颜，更是因为打我走进教室开始，他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我。
　　我看了看空座位，又看了看男孩。
　　男孩正在向我微笑。
　　好吧！他笑起来的样子挺好看，有点像电视明星。
　　我微微点头，接受了他的邀请。
　　说实话，在这之前，我的自我定位是个刚死了老公的寡妇，还是个单亲妈妈，所以我应该对这种纯情小男孩没什么吸引力。
　　直到我彻底坐定，我才发现我居然也在微笑。

　　是的，你没听错，我才发现我也在微笑，同时还很有风情地撩了下头发，对象就是面前这个可爱的男孩子。我敢保证，这一系列动作都是不由自主的。
　　谢谢，我压低声音对男孩子道谢。
　　Fuck！我在内心暗骂自己。
　　原因是我突然想起，以前和老公爱爱时，老公喘着粗气在我耳边呢喃，他说别看我外表纯情，但骨子里真的很骚。
　　Fuck，骚货。

　　开学典礼还没结束，我已经和男孩互换了通讯方式。
　　男孩名叫唐鑫，人如其名，是个又乖又甜的二十一岁大男孩，目前就职于一家广告公司当模特，不仅长相很好显然也很有头脑，知道他现在这个工作是青春饭，因此打算再修个法律专业。
　　真是个乖弟弟，虽然年龄和我差不多。

　　放学后，我连忙给托幼机构打了个电话，阿姨告诉我虫儿已经被爷爷接走了，我长吁一口气，放下心来。
　　老头总归是放不下虫儿，现在，该轮到我上场表演了。

　　回到家中，老头正坐在沙发上和虫儿玩过家家，小碗小盆堆了满地。我懒得搭理老头，换好衣服后兀自走进厨房。
　　我已经和自己亲生父母断绝了关系，并不想额外再找个爹来管束自己。
　　但是，当打开厨房冰箱门时，我的心瞬间软了。
　　冰箱里塞满了新鲜的肉类和水果。其实这是老头的惯常做法，每次只要他去接虫儿，必定会买各种各样的东西回来。吃的、喝的、包括家里日用和虫儿的玩具。
　　等等，这是什么？
　　这是我最喜欢喝的品牌咖啡，我从没有告诉过大叔，大叔他是怎么知道的？八成是虫儿告诉他的。
　　小丫头什么时候学会告密了，哼！

　　半个小时后，我做好晚餐：一盘炒牛肉，一碗鸡蛋羹、西芹炒百合再加上份海带豆腐汤。
　　我布置好餐桌，然后喊虫儿过来吃饭。
　　老头放虫儿起来，自己则起身去穿衣服，看样子是打算就这么离开。
　　什么招呼都不打就想走，这事儿老头绝对能干得出来。
　　虫儿看见不干了，冲上去抱住爷爷大腿撒娇。
　　“不让你走，……爷爷，我不让你走嘛！”
　　“爷爷爷爷……”
　　干得好，我在心里为虫儿喝彩。
　　恶人就得恶人来治。
　　瞧瞧我这词儿给用得！
　　老头抱起虫儿，在她额头上亲了下。
　　我把抹布往桌子上这么一扔，抬头对着天花板说道：“我这做的是三个人的菜。”
　　好了，有我这最后一锤定音，老头没了其它选择，只能留下来吃晚饭。

　　和大叔吃饭大概是这世界上最无聊的事情之一。
　　对老头来说，吃饭就是吃饭，他总是端端正正坐在那把椅子上，四平八稳地地端着碗，捻一口菜，再吃一口饭，或者是舀一勺汤，再吃一口饭，再无其他多余的动作。我和大叔在一起吃了这么多次饭，至今弄不清大叔的饮食偏好。
　　平常吃饭的时候，大叔就不爱说话，今天更是一言不发。
　　幸好！幸好屋子里还有个刚开始学说话的幼儿，而且虫儿事情巨多，一会儿要喝水，一会儿打翻个饭盆，因此显得我们餐桌热闹非凡。
　　吃完饭，洗完碗收拾好厨房，时间已经晚上八点钟，大叔将睡着的虫儿放回她卧室小床上，出来与我告别。
　　所谓告辞，也不过是句简单的“我走了”。边说大叔边穿衣服打算离开。
　　我面无表情地点头，送大叔到大门口，内心中却有个小人在不停地独白：看你装，我看你装到什么时候？
　　终于，大叔止步于我们家门廊，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转过身，对倚靠在门上的我说了句，“对不起。”
　　顿时，我浑身舒坦、舒爽无边、心花怒放。
　　不过我依然一脸严肃地对大叔道：“我们应该谈谈！”
　　“我没法谈”大叔挥挥手，继续说道“对不起，我不该冲你发火。”
　　不知道怎么回事，夜色中的大叔看起来有些委顿。
　　我耸耸肩膀，表示无所谓。接下来却鬼差神使补了句：“对不起有什么用？”
　　好吧！我必须承认我经常戏精附体，其实内心早就原谅大叔一百次了，身体和语言却常常得理不饶人。
　　大叔笑了笑。我没看错，他真的在笑。
　　大叔笑起来很帅呀！
　　“所以，我该怎么做？”大叔问我。
　　我认真想了想，对大叔提出要求：“这样吧！你来教我学车！”

　　大叔坐过好几次我开的车，虽然他从没有口头表达过，但是我知道他是万分瞧不起我的车技的。
　　我也不敢随便让他指教，因为我知道他根本无从指教。
　　很好。正好趁这次机会，让他教教我。而且我也十分好奇，侦察兵出身的大叔开车到底是个什么思路？
　　此次事件就这样不了了之。
　　但是我知道，大叔始终没有从儿子厉云斐的死亡中走出来，厉云斐就是大叔内心的死结。在以后的日子中我又尝试了几次试图帮他解开心结，但几乎每次都无果而终。
　　无论如何，今天算是个不错的日子，一切又回到了从前。

　　夜晚临睡前，我来到虫儿房间。房间里还亮着个功率很小的小夜灯，这是大叔特意定制的，因为虫儿喜欢在这种颜色的灯光下入睡。
　　小家伙怀里抱着只玩具狗，嫩得能掐出水的脸颊上红扑扑的，口水滴答着糊在玩具狗的耳朵上。
　　我的虫儿长开了，眉眼间俨然已经有了父亲的样子。尤其是她那个又高又宽的额头，简直和厉云斐一模一样。
　　我伸手捋了下虫儿鸡窝似的乱发，不知不觉坐在那儿看呆了。
　　要是老公没死，大约正和我一起像这样看着虫儿吧！
　　然后我们两个人会相互咬着耳朵，悄悄议论眼睛像爸爸，鼻子像妈妈……

　　滴滴两声，我的手机响了。是唐鑫发来的消息。
　　“嗨，睡了吗？”后面加了个特别可爱的表情符。
　　“还没有。”我回。
　　“所以，在干嘛？”后面附带着个无聊的表情符。
　　这小孩好像特别喜欢用表情符，真是个可可爱爱的男孩子。
　　我无声地笑了笑，回道：“在看我的女儿。”
　　“女儿？”附带着个受惊吓的表情符。
　　“我是个单亲妈妈，我女儿已经两岁了。”
　　……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那晚唐鑫再没有给我发消息。
　　我心安理得地关机睡觉。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唐鑫让我想起了我的大学时光，但过去就是过去了，人必须要面对现实。
　　第二天，我拉黑了唐鑫的联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