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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遇 ...

  •   这是片雪野。

      人群似晕成墨,借着透过枝桠的光影,隐隐约约的落在冰湖上。

      马蹄极轻的踩在冰面上,落于冰湖中的红影晃动了瞬。

      冰面倒映着,红影似贴到了马背上。

      透过微弱天光,只能隐约看清红影似是又动了瞬,剑光落于冰面,他的声音极轻,嗓音疏朗又低懒,说了句:“白玉。”

      红影座下的快马似乎听懂了他的意思。

      白玉嘶吼一声,带着少年迅速冲进了密不透风的山林中。

      他这一动。

      剑光彻底砸在冰面。

      咔嚓一声,冰块掉进水面,扬起几尺高的水帘,带来刺骨的凉意。

      墨色落于湖面,搅动开来。

      风声凛冽,有人喊道:“世子!”

      雪花白白一层,压得人极为昏沉,这少年一动,又故意挑动了冰层,冰水顺着人往下灌落,却让人多了些清醒。

      冰层被撬开,下面是冰湖,几人宽的距离,彻底将红影与身后的人分开。

      身后的人虽着急,但跨越不了冰湖,视野也只能触及红影凝成个黑点,被密不透风的枝叶一压,似转瞬便消失在原地。

      这群人大多穿着墨色的衣裳,落在晶莹剔透的冰上,倒像是宣纸上落下的墨点。

      此时墨点搅动开来,纷纷向后看去。

      这群人看起来并不像是江南人,个个人高马大的,严寒冬日里,大部分竟只穿件单薄的衣衫。

      队中的女子高束着马尾,她面容沉静,着身普通黑衣,手按于半空中,嗓音冷淡:“还有要事在身。”

      “一个蠢货,”她的视线扫过众人,嗓音寡淡,却蕴着怒意:“他最近内功进步良多。”

      “喻之,你带队人找到他后,将他绑回来。”

      墨色在冰面彻底晕开,传来道刻意压低,显得沉稳内敛的声音。

      “是,军师。”

      积雪挂于高大的树干上,稀碎的光影勉强从中挤了出来,洒在地面上。

      雪地中,狼群那身蓝灰色的毛发尤为显眼。

      枯木落满积雪,衬得天空更为高远。

      沅芷不自觉的眯眼看向几乎戳穿日光的枯枝,低眸之时,却见周身光影浮动,看不大清晰。

      胃部痉挛的抽动了下,沅芷使劲的闭了闭眼,勉强找到些神志。

      她搓了搓发僵的手背,捧起白雪,勉强的吃了下去。

      积雪入胃,倒是让她干裂的唇部显得湿润了些。

      凛冽的风声将不远处狼群的嘶吼声带进她的耳中。

      心下的恐惧早已在长期的逃命中,散去大半,只剩下孤注一掷的勇气。

      沅芷动了动僵硬的手,借着粗大树干的遮掩,回头看了眼狼群的位置,视野却蓦然被双铜铃大的双眸占据。

      蓝灰色,应当是个很好看的颜色,但加注着死亡的威胁,就显得难看了许多。

      她认得这只狼。

      狼群的头狼,眉间的血迹斑斑,这是她与它们周旋三天,才勉力做到的事情。

      雪野茫茫。

      人与狼遥遥的对视着。

      沅芷紧握住手心的尖石,眼眸也死死的盯着头狼,然而她的背部却无力的靠在粗糙的树面上。

      她不想死,但现在看来,应当是做不到了。

      头狼似乎是在判断这个人类的虚实,看着她牢牢的靠在树干上,似是没了危险。

      它后肢发力,跳动起来,直冲沅芷。

      沅芷的眼睫颤了颤,长期的未尽食让她神志模糊,但对求生的需求仍是要求她牢牢的抓住手中唯一的武器——尖石。

      沅芷咬了咬舌尖,疼痛让她的脑子更加清醒起来。

      头狼越过来的时候,她眸光一闪,借着光滑的雪面,扑到它的身下,手中的尖石使劲的钉在它柔软的腹部。

      头狼狰狞的叫了起来,后肢将沅芷踢了出去。

      沅芷被迫的滚在雪地上,刺痛让她的神识越发清醒起来。

      幸好不远处的粗树挡住她的滚动,沅芷的背部重重一击,鲜血梗在喉间。

      但沅芷知道血液对狼群的吸引力,又只能将鲜血咽了进去。

      好疼啊。

      全身四肢,好疼啊。

      书中的凌迟大致就是这样吧。

      光影交错浮动起来,眼前的白芒褪去,成了混沌的黑暗。

      好疼啊,为什么她这么疼啊。

      眼眶酸涩,却被过冷的天一冻,水液又彻底的别进眼眶中。

      凛冽的风声似乎静了一瞬。

      沅芷强迫自己睁开眼——就算是死,也要看看自己死在哪只狼手里。

      她做鬼,也不会放过这只狼的。

      光影浮动中,视野却被一片绛红色代替。

      风声猎猎,拂过绛红色的大氅,露出里面的金丝琼花纹,锋利的长剑倒映出元芷的面。

      不过片刻。

      血液散在剑面,笼盖在剑身上。

      沅芷的面也彻底得混沌到看不清了。

      绛红色扭头看向她。

      早已麻木的四肢似是灌入了热意,心脏延迟半瞬,极缓的跳动起来。

      她从未见过如此震撼人心的场景。

      也从未见过…这样漂亮的皮相。

      鹅毛大雪纷扬而下,天地雪白一色。

      他的周身是张扬又热烈的红色。

      绛红色的大氅松松垮垮的搭在他的肩上,金丝琼花腰带很自然的勾勒出他劲瘦的腰身,高马尾极其自然的垂落在肩上。

      他的手骨节分明,手臂绷直,淡青色的血管盘旋在他的手背上,鲜活的生命力。

      剑柄被他的两指捏着,染满血的剑身大喇喇的暴露在空气中,剑尖抵在雪面上。

      血滴顺着剑身滴落下来,极轻极缓的一滴,似乎钻进沅芷的心尖。

      他的身影被光影笼着。

      肤色泛着不正常的苍白,衬得唇色更红,眉目秾丽却又干净。

      他的眼型狭长,这种眼型看人的时候,大多会带上几抹缠绵的艳色。

      可他的举手投足间,却似是把出鞘的长剑,带着极致的冷意。

      他的身后,

      头狼狰狞的横隔在雪地之上,飘扬的粉末连同雪一样洒在头狼的尸体,顿时被化成血水。

      艳红色的血液铺洒在雪地上,又被迟来的冰一冻,刺目得让人落泪。

      沅芷长期白茫的视野被霸道又凌厉的红色侵占起来。

      天与地同色,白茫的雪地里。
      胸廓中的心脏从缓到急,迫不及待的跳动了起来。

      她不自觉的屏着气。

      沅芷怔愣的望向他。

      长而浓密的睫毛动了下,绛红色歪了下头,高马尾也随着他的动作耷拉在背后。

      他活动了下手腕,剑尖也随即从雪面上移走,却直指在沅芷眼前一寸。

      她的瞳孔缩了下,下意识的握紧手中的尖石。

      绛红色微阖着眼帘,垂眸看着她,笑意低懒。

      他微微的敛起眼帘,似是捉弄到她似的,眸中闪过抹戏谑的笑意,又慢悠悠的收回了长剑。

      绛红色有些嫌弃,他骑着马绕着沅芷走了半圈,似是在考虑是否将这个脏兮兮又骨瘦如柴的人拉上马。

      沅芷抬眸看他,动了动唇,艰难的从喉间挤出句话:“求你,救我。”

      她的声音嘶哑,又添了句:“我会有用的。”

      这人不仅长得难看,声音也很难听。
      脏污的眉目间都是往上爬的功利。

      他向来最讨厌这样的人,却又不知为何让白玉停了马蹄。

      这人的眉眼间爆发出巨大的喜意,手往上伸了伸,似乎以为他要救她。

      少年忽而笑了起来,张扬又恶劣。

      绛红色捏着剑,用唯一未染血的剑尖挑起沅芷的下巴,吐出了第一句话,嗓音也轻又慢:“想要我救你啊。”

      他的笑意低懒,嗓音却哑得很,声音也懒懒散散的:“再求我一遍啊。”

      少年眼睁睁的这人鸡爪似的手紧紧的抓住了白玉的前蹄,抬眸看他,嗓音坚定又清晰:“求你,救我。”

      她的眉目仍是功利性十足。
      但那双眼睛却清亮得不像样子。

      要不杀了他吧,这玩意看着就是个麻烦。

      少年把玩着长剑,漫不经心的想着,面上却是一片笑意。

      绛红色这样想着,似是恶作剧成功一样,很轻的笑了起来。

      哪怕他眉梢间都是冷意,但他的长相极好,这样笑起来的时候,面上也平白多添了几分秾丽:“但我,不想让你上马呢。”

      他话音落地。
      白玉突然嘶吼一声,被“鸡爪”抓住的前蹄猛然跪在地上。

      枯树的积雪也因此砸落在他的肩上。

      不算疼,却足以让他怔愣在原地。

      绛红色的眸中闪过抹错愣,眉目也难得发懵。

      小乞丐手中的尖石血迹斑斑,向他露出一个笑,眉眼弯弯,眸里却全是狠意:“那你也留在这里吧。”

      血腥味飘洒在空中。

      震动声在他们的身后响起。

      狼群,追上了。

      少年轻皱了下眉,看着小乞丐眉目的功利性,又看向那双狠意尚未消散的双眸。

      那双眼眸的形状极为漂亮,瞳孔也清亮得让他觉得有些熟悉,按在这副脏兮兮的面上,倒是平白多了些可惜。

      他不太情愿的伸出手来:

      “小乞丐,上马。”

      沅芷的手顿了下。

      她不知绛红色为何突然改变了注意,却别无他法的抬手紧紧握住绛红色的手。

      绛红色手臂稍一用力,便将沅芷拉到马背上。

      绛红色不解的歪了下头。

      意料中的排斥并没有出现,反而只有一种感受,这个小乞丐好轻啊。

      沅芷刚一上马,便感受到铺面而来的暖意。

      但她时刻不敢放松,手中仍是紧紧握住已有血斑的尖石。

      少年敛起眸中的复杂,压下心间的熟稔感。

      他一拉缰绳。

      白玉本跪着的前蹄又站了起来,快速的在雪野上飞奔起来。

      白玉跑得很快。

      刚才前蹄的受伤似乎并没有给它带来什么不便,沅芷越看越心惊。

      不仅是身后的狼群威胁,更是少年突发奇想的善心。

      少年掀开眼帘,看向一望无际的雪地。

      白玉刚才被小乞丐伤住了,跑得越来越慢了啊。

      少年轻皱了下眉,他怎么捡回来个祸害来?

      少年的臂膀用力的横在元芷的肩上,喉结滚动中,带了点热气喷洒在元芷的耳前,嗓音虽轻却带了些警告:

      “再乱动,就把你丢下去。”

      沅芷不敢再动了。

      沅芷不敢再动了。

      视野中却突然出现双手,那双手极其苍白,骨节分明,捏着个药丸。

      她一怔,药丸便塞进她的嘴里,入口即化。
      沅芷吓了一跳,她想要将东西呕吐出来。

      白玉颠簸着,沅芷被迎面凛冽的狂风呛了满口,却又不敢咳嗽,生怕这人将她丢下,憋得满面通红。

      沅芷只感觉四肢百骸像是被刀子凌迟着,疼痛感从她的嗓子一直蔓延到她的四肢。

      两处脸颊却被捏住,身后传来绛红色张扬又恶劣的笑声:

      “小乞丐,被风呛住了,为何不咳嗽呢?”

      沅芷别开脸,眸中带了些狠意。

      她咬住绛红色的手背。

      身后传来装作呼痛的声音,绛红色的嗓音含着笑,浪荡又张狂:“疼疼疼,小乞丐,你的牙口挺好的啊。”

      不远处是紧追不舍的狼群,身后却是少年笑得发颤的胸廓。

      沅芷难得在这刺骨的冷意中,感受到了片刻的安心。

      腰间一松。

      沅芷的心高高提起,生怕他将自己扔下去,却听见他的声音低低懒懒,似是没睡醒一般:“小乞丐,我下去吸引狼群的注意。”

      沅芷一怔,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她也能感受到马儿的速度正在变慢。

      若是这样的话,他们两个都活不下去。

      既然绛红色都这样说了,生的机会就留给她吧。

      沅芷管都没管身后的绛红色,学着他的动作拉起缰绳,往前跑去。

      身后似是传来疏朗的笑声,却被沉沉的压入积雪中。

      少年提着长剑站于雪面,他眉目舒展,活动了下手腕,叹了句:“也不知道为什么捡个白眼狼回来。”

      他的眸光带了点恶劣,嗓音轻慢:“一会再解决你。”

      少年勾了下唇,似是想到刚才那个小乞丐的样子。

      狼狈不堪,一双眼却亮得发光,用块尖石从狼的腹部而出。

      面和手全是血,却警觉的用雪水将血腥味冲淡。

      空茫的雪地中,少年笑了下,唇边的酒窝若隐若现,漆黑的瞳孔隐隐能看出暗红来。

      长剑划开雪花,风声停了瞬。

      他的身姿极快,长剑被挽起漂亮的剑花,刺入野狼中。

      少年的笑意更甚,面上的酒窝若隐若现,嗓音懒洋洋的:“我刚好缺了套狼皮。”

      雪花落在他的长剑上却又快速的掉落在雪面上。

      血液滴落在他的脚边,连带着枝桠上都不可避免的挂了些血。

      他的嗓音懒洋洋的,提不起什么兴趣,手中的杀招却凛冽:“而你们,刚好多了条生命。”

      缰绳在沅芷的手面中摩擦着。

      凌迟感结束,轻缓的药力缓缓的遍布她的整个身体,她难得感受到四肢的轻松。

      沅芷的身体热了起来,僵硬了许久的手也暖和了起来。

      沅芷的睫毛颤了颤。

      刚才的东西是,药。

      雪落在她破烂的布衣上,却衬得她像个披着人皮的野鬼。

      白玉不停的颠簸着,似乎不愿带白眼狼。

      元芷的睫毛颤得更厉害了,眸中带了些无措的茫然,她听见自己说:“你能找到他吧。”

      白玉疑惑的转头看了眼身上的小乞丐,似是听懂了她的话,猛然拐弯带着她飞奔了起来。

      沅芷紧紧的拉住缰绳,凛冽的风将她身上的衣裳吹打得不成样子。

      雪地上的高树矗立在原地,枯枝上的积雪偶有打落在地面上。

      视野越来越开阔。

      雪地的尽头站着个少年,他通体血红,白净的面上也沾了几分血液。

      少年站立之处,满是血液。

      他一手捏着剑柄,倚在树干上,掀起眼帘极轻的看她一眼,笑意低懒玩味。

      “白、眼、狼,我以为你不来了呢。”

      沅芷直觉心下危险,想转头就走。

      那把沾满血的剑尖却直直的抵在她的脖颈处。

      “你来得很是时候啊,”少年的眉目中仍带着笑,嗓音很松散,慢条斯理道:“我正想过去,一剑杀了你呢。”

      他的嗓音很轻,似是在说件稀疏平常的事情。

      可沅芷却浑身僵硬不敢动,长剑擦过她的脖颈,似乎正在找下手的地方。

      沅芷勉力的压下纷乱的心神。
      她不想死。

      鹅毛大雪纷纷扬扬,落于两人之间。
      沅芷坐于白玉上,少年靠于树干之上。
      长剑横在两人中间,雪落在上面顷刻便化为水液。

      沅芷低眸看他,破败的布料随风而动,脏污的面上却一片沉静:

      “我虽不知,你为何救我。”

      她翻身下马,剑尖仍横在她的脖颈处,却没有任何刺痛感。

      沅芷放下心来,她抬步向前走。

      少年看着她不断逼近,眉目的功利连掩藏都不掩藏的明晃晃在展现在她的面上。

      他手中的长剑却下意识的随着她的动作往后缩,少年的眸中闪过抹恼怒的无措。

      功利映在她的眉眼中,可她的瞳孔清亮,言辞恳切:

      “我没有其他想法。”
      “我只想活下去。”

      她提步上前,言辞诚恳,瞳孔清亮:“恩人,你救下我,你不会后悔的。我会很有用的。”

      少年勾了下唇,嗓音带着明显的嘲意:“你刚才,可是又想让我陪着你一起死,又想丢下我。”

      他弯唇笑道:“你以后会很有用的。”

      他懒懒的应了腔,嗓音含笑:“第一件事,估摸就会杀了我这个救命恩人。”

      沅芷的脖颈处抵着剑尖,但她的瞳孔一如既往的清亮,她摇了摇头:“因为你刚开始想要我死的。”

      她的瞳孔直视着少年,一字一顿道:“我们萍水相逢,你虽从狼群救下了我,但你打量我的时候,就想出剑杀了我的。”

      “我为什么不能丢下你?”

      少年笑了下,嗓音懒散:“你说得对。”

      沅芷摇了摇头:“但你确然救了我,我以后会报答你的。”

      少年的手顿了下,他忽而收回了长剑,笑意懒散。他的双手交叉枕在脑后,高马尾晃动起来,身子擦过沅芷,要笑不笑:

      “活着有什么好的?嗯?小乞丐?”

      小乞丐的面上一片脏污,她的长睫垂着,眉目的功利性似乎淡了下去,声音坚定又清晰:“因为我比你勇敢。”

      她定定的看向少年。

      少年垂眸把玩着长剑,笑意浮现在他的面上,他应了腔,嗓音低懒:“你继续?”

      “我想活着。”
      “这世上想死的人有很多。”
      “活着,才是最大的本领。”

      积雪落在两人的身上,风拂起两人的长发。

      绛红色忽而抬眸看她。

      “又蠢又偏执,”他的嗓音低懒,勾了下唇,长剑落于雪野上,绛红色的剑穗砸在雪面:“可我有点,不想杀你了。”

      风落于他的眉眼:“我叫未眠。”
      “你以后要叫我恩人,你呢?”

      “我也有名字,叫沅芷。”

      未眠提着剑的手顿了下,抬眸瞥了眼她,懒懒的应了声腔。

      他的视线一寸寸的扫过沅芷,忽而扯唇笑了下,眉眼里露出星点的讽意。

      未眠随意的点了点头,高马尾也随之晃荡起来,他翻身上马,向元芷伸出手来:“走吧。”

      他的酒窝溢了出来,笑意张扬又恶劣,故意说得很慢,一字一顿满是挑衅:

      “小、气、丐。”

  • 作者有话要说:  《未眠游记》:“捡了个小乞丐。”
    “我不想捡他,但又有点想捡他。”
    前期未眠:麻烦,杀了她吧。
    后期未眠:媳妇贴贴。

    接档文《渣了高岭之花后我带球跑路了》或者《枭雄今日火葬场了吗》
    《渣了高岭之花后我带球跑路了》
    (内含养大梗,高岭之花下神坛变成疯皮梗、强娶豪夺、雄竞修罗场)
    1、
    边星是将军府嫡女,生来便同太子指腹为婚。
    她十四岁那年,
    父兄皆战死沙场,母亲精神恍惚,自杀而亡,原本定好的婚事被一拖再拖,直到太子另娶他人,边星因遗孤身份而被安置到宁王府。
    宁王是圣上胞弟,生来便一副仙人之貌,年过二十四,依旧尚未娶妻。
    众人议论纷纷,
    谢阶是个倒霉鬼,要接手边星这个拖油瓶,来安抚众位将士。
    谢阶也确实对边星不错,
    她月事来得稍晚,刚来时,谢阶便亲手为她熬汤做饭。
    她温书时,谢阶亲自替她讲课,教她习字。

    边星为了自己的目标,便频频撩拨谢阶,包括不限于故意在谢阶面前露出截细腰,赤足为谢阶跳舞,月事期间钻进谢阶的房间。
    但谢阶不为所动,从不轻易动凡心。
    在边星拿到证据后,她趁着谢阶外出办事,转身嫁给了年幼时的青梅竹马。
    新婚之夜,外面一片骚动。
    边星在烛火晃动下,望见了把正在滴血的长剑,她惊得揭掉面上的喜盖,撞上了谢阶通红的眼角。
    谢阶的衣裳被血染红,仿佛是喜袍,他踩过新郎的尸体,往常毫无情绪的面上似笑非笑,漆黑的瞳孔盯着边星,慢条斯理的用帕子擦着剑锋。
    烛火晃动,边星的面颊上贴了把锋利的剑面,往日对她呵护有佳的谢阶用剑面拍了拍她的面颊,挑起喜盖,罩住了边星,语气森寒又甜蜜:
    “新郎官都没来,新娘子怎么能自己揭下盖子呢?”
    “你说是吧,阿变。”
    往日怎么勾引都不为所动的谢阶似乎发了疯魔,在旁人的府邸和床榻上,同边星入了洞房。
    2、
    边星被囚禁了在谢阶书房的地下室,白日还算是尚好,每到夜间,谢阶跟疯了一般的疯狂向她索取。
    金锁成夜成夜的响着。
    边星本来毫无赘肉的小腹每次都会稍有起伏。
    直到太医欣喜若狂的向谢阶道,
    她怀孕了。
    边星这才得以出了囚牢。
    天下大变,谢阶杀了太子这位新帝,登基上位,也替她的父母沉冤得雪。
    但谢阶是个疯子。
    在边星看了旁人一眼,谢阶就要杀了此人的时候。
    边星收拾细软,直接跑了。
    3.
    新帝登基上位,干了两样大事。
    一是,杀兄杀侄,为边家翻案。
    二是,夺了臣妻。
    就在星又两年,新帝的夫人命丧火灾之时,新帝又干了第三件大事,立这位命丧火灾的夫人为后。

    边星逃到了燕北,她生了对双胞胎,骑马射箭,好不快活。
    直到她的傻白甜儿子拉着谢阶过来,睁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她:
    “娘亲,为什么他和我长得那么像?”
    边星看着好像比以前更疯魔的谢阶,她颤着声音:
    “许是…因为他像你的父亲。”
    “小白,叫叔叔。”
    而就在当夜,边星在床上被折磨的死去活来的时候,她恨不得扇白日的自己一巴掌。
    阅读指南
    1、女主的新郎不是好人,她只是为了复仇,才嫁给新郎的。
    2、男主刚开始真高岭之花,一步步下神坛,为女主疯魔。
    3、在第三个小剧场中,女主要宝宝叫男主“叔叔”是因为她和男主的幼弟假成婚。
    4、养大梗指得是男主养女主从十四岁到十八岁,男主比女主大十岁。
    《枭雄今日火葬场了吗》
    云姩生得艳若桃李,腰如柳枝,奈何她身份低微,是借住在陈郡遇氏的表小姐。
    她刚一及笄,府上的夫人就悄声的警告她,要避着些她的表哥们。
    云姩靠遇氏而生存,自是一口应下,能不出门就不出门。
    遇府设宴,
    云姩本想避之不出,奈何老夫人邀她上前院,给她照看了个书生。
    这书生模样俊,学识好,性子也温和,就是家贫了些。

    云姩自知身份,同意了这门婚事。
    她同书生也相处得极好。
    谁知,府上一日设宴,云姩走过别院,腰肢被一双灼热的手禁锢,口唇也被捂住,云姩说不出话来,直接被这人扯到了屋内。
    烛火乱晃中,云姩撞见表哥遇渡昏沉的黑眸,她惊得抓破遇渡的手臂,只见往日这位总是阴沉沉的看着她的大表哥钳制住她的双腕,掌心很轻的拍在她的身上,凉薄又高高在上:
    “呵,躲什么躲,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一夜混乱。
    至此之后,府上便没了表姑娘云姩的踪迹。
    她挣扎过也辩解过,但遇渡不听,云姩直接被遇渡养在了山间别院。
    遇渡每夜都会来,他来了后,一句话也不说,直接将云姩扔到床上,每每做那事,本就令云姩害怕的遇渡都会变得癫狂又暴戾,偶尔也会有些温存。
    云姩再怎么想要安生过日子,也断不能给旁人作妾的,更遑论,她目前这般,几乎是个外室。
    云姩不认命,她试探过逃跑,但被遇渡抓回,腕骨上都是铁链的痕迹。
    就在云姩又一次逃跑被逮回之后,遇渡掐着她的下颌,漆黑的眸子浓郁又阴沉:
    “云姩,我是不是给你脸了。”
    云姩又被锁上了。
    又过几日,云姩得知了遇渡成亲的消息。
    她慢慢改变了策略,对着遇渡温柔小意,甚至还主动的满足遇渡的想法。
    就在遇渡拉着云姩的手,赏赐一般的说道:“若是你以后如近日这般,会给你留个妾位。”
    云姩表面答应,暗地里她趁着遇渡看守不严之时,直接收拾细软,跑了。
    .
    云姩在烟雨江南,遇见了曾经同她说过亲的书生。
    婚后,书生弃笔投戎,上了战场。
    云姩在孕肚显怀之时,收到了书生战死沙场的消息。
    又在半月后,
    她的小院被官兵层层包围,以为再也不会遇见的遇渡骑着高头大马,垂眸看她,冲她伸出手来,阴沉又暴戾:
    “云姩,给我过来。”
    他的视线落到云姩的肚子上,戾气顿显:
    “不然,我就弄死你肚子里面这个小杂种。”
    阅读指南:
    1、男主是遇渡,狗男人一步步打脸,后来真香,追妻火葬场。
    2、男主家是世家,但男主不是世家公子,大概算是个糙汉,野心极强,就是那种想要乱世为王的人设。女主长得很媚,表面很软,但倔强不服输。
    3、书生有自己的感情线(这个设定可能会改)。但在遇府,会有雄竞修罗场,遇府的表哥大多都喜欢女主,嗯,是那种见女主好看,想纳女主为妾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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