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缉失格》灼热冻土

7、西岛宪请假了

　　站在电梯前看着红色的数字慢悠悠地跳着，太宰治在心底暗骂了句，转身选择跑下楼。

　　等电梯的话太慢了！

　　太宰治边飞奔下楼边用通讯设备联系国木田：“国木田君！去西北方向的那条大街上，要是看见带着兜帽的人从巷子里出来务必要拦住……”

　　好不容易下到一楼，跑出医院楼的太宰治气喘吁吁地弯腰扶着膝盖缓了几秒钟，继续朝着那抹身影可能会出现的方向疾驰，半路还劫走了一辆电动车代步。

　　夜风嗖嗖地划过脸庞有点刺痛，同时将他本就蓬松的头发吹得更是乱七八糟。

　　刚刚看到的……是幻觉？异能体？还是那才是西岛宪本人不为人知的真面目？

　　太宰治边朝着目标方向赶路边飞快地转动脑筋，把所有可能的设想都在脑中过了个遍，得出的结论是：不够。

　　不够。不论再怎么猜测也只是猜测，必须要亲眼见到，亲自确认过才能下定论！

　　想着，太宰治将电动车把手一拧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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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横滨租界区，oxygen酒吧。

　　“你的意思是今天不能来工作了吗？”休息室内，酒吧老板正在沙发里揉着太阳穴打电话，看表情有些伤脑筋。

　　“很抱歉，今天有些事情，所以……”电话那边，西岛宪的声音不是很精神。

　　“今天今井磷也说有事来不了，所以你们是提前商量好一起罢工的吗？”老板接着问。

　　西岛宪压根没料到，愣了两秒才说：“今井前辈也……？”

　　还好，老板在短暂的叹息后最终妥协了：“好吧，小西岛。明天能正常来工作的吧？”

　　“可以的。”电话那边，西岛宪很快应道，“谢谢您。”

　　挂断电话后，西岛宪看着手机屏幕上方只剩下一格的电量，在公园的长椅上轻叹了口气，托起下巴。

　　现在要回去吗？还是就在这里将就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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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不见了。

　　太宰治第不知多少次穿过之前在医院楼顶看到的身影所在的街巷以及附近的街道，想要找到一些线索。但是，没有。

　　“喂太宰，你真的看见人了？”一旁，国木田搜查无果后问，“我在你跟我联系之后第一时间赶了过去，附近我都搜遍了，没有看见你说的带着兜帽的人。”

　　“嗯，看见了。”简单应了应，太宰治停下脚步，拿出手机摁下一连串号码。

　　“你要给谁打电话？”国木田问。

　　“菲茨杰拉德。”太宰治淡淡道，将电话放在耳侧，“他的天眼城市监控系统说不定可以帮到忙。”

　　接下来的时间，太宰治打着电话，这边，等候期间，国木田不经意间朝他们所在的街巷深处投去一瞥。

　　然后，他就和一双金黄色的眼睛对视上了。天色已晚，深处的黑暗如潮水般吞噬着周边的环境，就在这样的黑色中，什么东西正在蠕动，似乎下一刻就要呼之欲出。

　　“喂太宰，里面有什么东西……！”国木田瞬间警觉起来，绷起神经，手摸向衣服里的笔记本。

　　太宰治也注意到了，他压低声音语速加快地最后和弗朗西斯·菲茨杰拉德交代了几句，不等对方回复便挂断了电话。

　　二人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眼，缓慢地朝那浓重的黑暗靠近过去。快要接近时，突然有什么东西嗖的一下从里面窜了出来。

　　国木田就要发动攻击，然而被太宰治眼疾手快拦住了：“国木田君，等一下。”

　　看清后，国木田放松了下来：“……猫？”

　　通体漆黑的、只有半截尾巴的金瞳黑猫出现在二人面前。

　　太宰治却没有放松，目光渐渐复杂起来。

　　怎么可能不记得呢，前不久在西岛家里见到过的黑猫，西岛宪还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小黑。

　　问题是，这只猫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横滨市里？要知道西岛家所在的横滨租界区离市里的距离对一只猫来说路程实在是过于遥远。

　　黑猫似乎目的明确。它直直地注视了一会儿太宰治，接着从他脚边走过，一直走到可以被路灯照亮的巷口时回过头继续看着他。

　　太宰治的目光也始终追随着黑色的小动物。

　　好像是想让他跟着过去？

　　“国木田君，很晚了，你先回去。”于是太宰治试探性地抬脚跟了上去。

　　果不其然，小黑看见后又向着某个方向前进了一些，再回头凝望向他。

　　“那你呢？”国木田问。

　　“我还有点事情要去解决一下。”撂下这句话后，太宰治便跟着黑猫的步伐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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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宰治一路随行，一人一猫就这么隔着一段距离在夜色中一前一后地行走，渐渐来到了横滨市中心附近的繁华地带。

　　小黑的路线毫无章法，某刻，太宰治百无聊赖地幽声说：“难不成你是要带我去找你的主人吗？”

　　黑猫只耳朵动了动，没有回头，继续看似漫无目的地向前走。

　　也是，猫不会说话，猫不会理解人的行为，猫也不会得知人的想法。

　　想着，太宰治后知后觉地停下脚步揉了揉凌乱的头发，想要回去睡觉了。真是，他到底在这里跟着一只动物瞎逛些什么啊。

　　让他看看，回宿舍的路是该朝……

　　就在太宰治站在原地查看着四周的环境和路况时，前方不远处的露天公园、一处路灯下的长椅里，一抹正在叼着烟的身影就这么突兀地闯入眼帘。

　　那身形，那侧颜，那发色，分明是西岛宪。

　　“不会吧。”看清的瞬间，太宰治顿了顿，分出些视线想去找寻方才还在前方带路的黑色动物。

　　然而，似乎是完成了某种使命，黑猫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

　　太宰治拧起了眉心，不动声色地调转脚尖向那边，边接近边审视着西岛宪的方方面面。

　　西岛宪对目光并不敏感，他只面色平静地吸着烟，目光延伸向远方不知何处的地方，好像在想事情。他不像是在等人，也不像是要去做什么，这一刻，就好像只是为了回应太宰治的疑问而出现在这里一样。

　　那时的违和感完全消失了，现在的西岛宪又变回了太宰治印象中熟悉的那个人。虽然没有表情，却感受不到冷漠和僵硬，眼睛也不是那时看到的灰黑色。

　　太宰治就这么静默地来到西岛宪所在长椅的侧后方，双手放进大衣兜里站立了一会儿。自上而下的角度可以看到青年乌黑发亮的脑袋顶、鼻尖和没有完全扣好的暗红色衬衣领下那一星半点的皮肤。

　　西岛宪夹着燃得只剩半截烟的手指，指尖微微泛红，是因为被还没有入夏的夜晚寒气侵袭的缘故。

　　不知过了多久，“西岛先生？”

　　“……嗯？”西岛宪浑然不觉来人，听到声音后才缓慢地仰起头，在和上方那双鸢色的眼睛对视上的瞬间，冷不丁呛了口烟，差点从长椅上摔下去。

　　西岛宪俯下身捂嘴咳嗽着，视线模糊之间看见太宰治的皮鞋从后方来到眼下正前方，同时声音从头顶响起：“你在这里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