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之逆流而上》滑蛋叉烧

77、第七十七章 救人也有错？

　　“大夫，尽力救吧。”我也不懂医术，只知道看着这孩子，我是真心想要保住他的命。
　　“老夫定然尽力，只是救不救得活，还要看着小孩自己的命数。”
　　走出房间，我便看见同叔迎面向我走来。
　　“同叔找我有事？”我看到同叔的表情跟他的步履匆匆，便知道他是朝我来的。
　　“老奴这不是听闻小姐带这个孩子回来嘛......小姐，您带的这是谁的孩子呀？”同叔还没走近我，便开口问道。
　　“只是黑麻街一个小孩罢了，我见他可怜，想救救他罢了。”
　　“小姐啊！老奴知道小姐心善，只是黑麻街这么多苦命人，小姐能救多少呀！”同叔说得有些气急。
　　我不懂同叔为何这样说，疑惑看着他：“同叔认为艳儿不应该救这个小孩？”
　　“老奴不知道小姐有何想法，只是这小孩看着也是救不活的，小姐带回来，不就是让那小孩......让那小孩死在我们府上嘛，而且......而且外人见到小姐您抱着个小孩回娘家，也不知道又有什么流言蜚语出来了，皓王他纵使再忍让，怕是也不能对此袖手旁观啊！”
　　“可如果我见死不救，不是又被人说事了吗？”
　　“黑麻街是什么境况，大家都是知道的，绝不会因为小姐您什么都不做而对您有非议，可是您做了什么，反而就引人注目了，大家都会猜测您的用意。”
　　听着同叔的解释，我只觉得荒谬：“这是什么道理？我见死不救便是正常，救人反而就不正常了？”
　　“小姐，在别的地方不是这样，可在黑麻街就不是这样一回事了！”
　　“我刚从黑麻街回来，虽然没有走完黑麻街，可在我看来，里面的人只是因为贫穷警惕些罢了，并没有大家口中说的那么可怕，为何人人说起黑麻街，都像是说起‘地狱’一样？”
　　我在黑麻街看到的是悲惨人们的惶惶不可终日，而不是大家口中的那么可怕，虽然我的身边有成武，可我相信如果黑麻街真的是牛鬼蛇神之地，成武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就算不说这茬，小姐您抱个将死的小孩回来也有不妥，小姐您是女子家，又是王府的夫人，碎嘴些的人定会说些对您不利的......”
　　“不管外人如何说，艳儿只是在路上见到一个将死的小孩，并把他带了回家医治，如果艳儿被人说碎嘴，那只能说这些人何其悲哀，自己见死不救还见不得人救，这难道不是人性的泯灭吗？佛有割肉喂鹰，艳儿并没有如此高尚的情操，只是希望尽自己小小的能力救回一条性命，竟然要怕被人诟病，这是什么世道？”
　　同叔一直低着头，什么也没有说，而后，冷静地说道：“老奴知道了，小姐放心，老奴定会全力支持您做的事情。”
　　我不懂同叔话中的悲壮感从何而来，尽管心中有疑问，可于情于理自己都不吃亏，便不想多问，让同叔给大夫帮忙去了。
　　事情是在晚上回到王府的时候复杂起来的。
　　我刚回到王府没多久，便被皓王召见了。
　　“听闻你今日去了黑麻街？”皓王对我还是那么直接，我礼都还没有行完，他就开口问道。
　　“是的，艳儿想去黑麻街看看罢了。”我不知道皓王对这件事情是什么态度，也不想先把同叔供出来。
　　“黑麻街是什么地方你不知道吗？”皓王果然还是先责备起来。
　　“艳儿觉得，黑麻街尽管贫穷，可也不是什么至凶至恶之地，艳儿今日去，也没遇上什么可怕的事情。”我理直气壮道。
　　“听闻你还带了个孩子回来？”皓王继续问道。
　　“是的，艳儿见那孩子可怜，把他抱回了张府，艳儿已经请了有名的大夫去看他，希望能够救他一命。”
　　皓王紧皱着眉头，看我的眼神愈发不可思议。
　　“是谁让你去黑麻街的？平日里也不见你去，甚至提都没提，怎么今日就想去了？”皓王对这个地方似乎跟平常人一样，十分戒备。
　　“艳儿一直对黑麻街只是闻其名，从未到过。今日突发奇想想用自己王府夫人的身份做些善事，细想城里最需要帮助的地方就是黑麻街，因此才想去去视察一下，没想到碰见了那个男孩，艳儿觉得可怜，便把他带回了张府。如果艳儿什么都不做，那艳儿会因为放弃拯救一条生命而后悔一辈子的。”我一股脑把心中所想说出来。
　　可是，皓王的脸色还是没有好看到哪里去。
　　“你那是不知道黑麻街是什么地方......”皓王冷冷说道。
　　“艳儿不懂。”
　　“也是，你好像是没有了记忆了......黑麻街是恶灵汇聚之地，传说从黑麻街带出了东西，会带来厄运......”
　　“皓王您相信这些话吗？”我认真地看着皓王，问道。
　　在我看来，这些话一点根据也没有。
　　“你还是不懂，重要的不是本王是否相信，而是这便是所有人心中所想，你的举动必定会带来非议。”
　　“这就意味着我要看着濒危的生命无动于衷吗？我可做不到！”我激动反驳道。
　　我本以为皓王是个理智的人，起码知道什么是最重要的。
　　“张艳，不要再说了！”皓王突然怒道，气场仿佛瞬间燃烧了起来，把周遭的空气都震住了。
　　我被他的反应吓到了，愣在了原地。
　　“是本王平日对你太过宽容了是吗？让你都不知道何为夫纲了！”没等我反应过来，皓王继续劈头盖脸怒道。
　　我顿时只感觉眼眶处传来酸胀感，心中委屈如潮水决堤，瞬间蔓延全身。
　　可是，我知道自己什么也不能反驳——这是旧时代，家中男子为大，只要我反抗了，我就是错的，我说的所有话，都只会变成打在猛兽上的小石子，无法造成伤害，却会惹怒猛兽。心里的委屈化为绝望，我竟然真的开始质疑自己，质疑自己所做的是否正确。
　　皓王或许是见我呆呆站在原地没有再反抗，也稍微软了下来，不过只是站着，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