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之逆流而上》滑蛋叉烧

12、第十二章 渝池

　　“玉儿，你是王妃还是闺女的时候便在她身边服侍的吗？”一路上安静，我觉得有些尴尬，便主动开口问道。
　　“不是，玉儿是王妃嫁入王府的时候，从宫里调出来服侍王妃的。”玉儿回答我的语气有些冷淡，与清脆可人的声音有些违和。
　　“哦......那是宫里好，还是王府好啊？应该是王府好吧？宫里当宫女应该很不自由吧？”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只是想要在皓王府这么沉静的氛围中，稍微活跃一下气氛。
　　“哪有什么这里比那里好的，在哪儿都是服侍主子罢了。”玉儿回答得敷衍。
　　我总感觉玉儿身上有一股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傲气。
　　“玉儿你......不想服侍主子？”我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怎么......怎么会！”玉儿努了努鼻子，提高音调说道：“玉儿一心奉命服侍主子，张夫人请勿曲解玉儿的话！”
　　“玉儿姑娘，张夫人怎么说也是皓王府的夫人、张府的家主，怎么轮到你这样对她说话！”我还没觉得有什么，倒是梅儿突然激动了起来，厉声对玉儿喝道。
　　我向梅儿抬抬手，示意她冷静下来。
　　“梅儿姑娘不要误会，玉儿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不想他人误解自己。”玉儿义正词严道。
　　梅儿见我跟她使眼色，忿忿收起自己的怒火，默默在我身后喘着粗气。
　　“玉儿姑娘您也不要把这些小事放在心上，我们以后相处的时间还长着呢！”我这句话不只是说给玉儿听，还是说给梅儿听的。
　　“张夫人别这样说，玉儿担待不起。”玉儿还是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玉儿继续在前面走着，梅儿在我身后轻声骂道：“不也是个下人，拽什么拽！”
　　我往身后看了梅儿一眼。
　　我穿越来以后，最见不惯的就是这里固化、默守陈规的等级制度——上等人永远是上等人，下等人也永远是下等人，更让我难以理解的，是不管什么人，都心甘情愿地接受自己的身份。我能理解玉儿的态度，在皓王府中的时间比我长，加上在她心中，我大概是来跟她主子争宠的，有些冷眼相待也是正常。
　　玉儿把我带到一处花园，说道：“府中有好几处花园，这里便是最里边的花园，也是最隐秘的，因为平日里极少人来，也只有现在节前才会有人收拾打扫，玉儿带您四周看看吧。”
　　玉儿除了冷淡了些，也能算得上是个不错的向导，净净是一个小花园，便跟我讲了许多故事，比如哪棵树是什么时候栽的、哪盘盆景是谁送的，玉儿都记得一清二楚。我注意到这个小花园有个池子，池水鲜有地清澈，快活游动的金鱼清晰可见，便问玉儿池子的由来。
　　“这个池子的水是活水，这里本是渝河的一条地底的小分支，开凿的时候觉得是福气，便凿了这个小池子，命名渝池。池水无需打理，也常年清澈见底。”
　　“这个池子是府里唯一的活水池？”
　　“是的。”
　　玉儿继续往前走，而我的注意力已经被渝池吸引住，之后玉儿给我介绍的哪盆花是哪个公主送来的、哪处石景是皓王亲自甄选的......全都入不了我的耳了。
　　介绍完这个花园，玉儿又带我们沿路看了庖厨、杂务房等，一直从王府的最深处走到王府门口，我便算是逛完了整个皓王府。此时的皓王府繁忙，我逛完了一圈也没有什么是觉得自己能帮得上忙的，便找了个理由回自己的云隐阁了。
　　回到房间，梅儿才问道：“小姐，您刚刚怎么心不在焉的？”
　　“......这么明显？”
　　“别人看来或许不明显，梅儿看来便很明显了。”梅儿脸上带着点得意。
　　“你记得刚刚后花园那个渝池吗？”我迫不及待地问梅儿。
　　梅儿点点头，一脸疑惑地看着我。
　　“既然后花园平日少人去，那里又有个池子，我们何必到赏灯会才大费周章把皓王骗去呢？就近不就有个渝池吗？”
　　“小姐您是想......？”梅儿的脸色慢慢从迷惑转移到惊讶。
　　“把皓王哄到渝池，梅儿你守住后花园不让人进出，这样就算我们的计划失败，知道此事的也至于皓王，不会牵扯到其他人。赏灯会人还是太多，容易出乱子。”
　　“那个玉儿刚刚已经说了后花园平日里少人去，好像皓王也不是很喜欢去那儿，那我们怎么把皓王骗过去呢？”
　　我低头，这些确实都还没想到。
　　“先不管这些，梅儿你回答我，把地点选在渝池是否会更好？”既然还没有头绪，我只能逐步逐步来，首先得让人肯定我新选出来的“作案地点”。
　　梅儿想了想，点点头，继而又摇了摇头：“但是小姐，府里始终没那么大，就算皓王谴退侍女，皓王收到刺激呼喊求救，也一定会有人来，而且来得快，到时候怎么逃？”
　　“你真这样觉得吗？”我对梅儿挑挑眉，想让自己看起来像电视里运筹帷幄的大反派，实际上可能更像街边小混混。
　　“小姐认为......皓王呼救也不会有人听到？”
　　“虽然我觉得以皓王的性格，他就算吓晕过去也不会大喊大叫地呼救，但是后花园偏僻，我倒不觉得求救会有人听到，另外我还想到一个对策——皓王落水以后，先不那么快救他，等他挣扎得力气花得差不多了再救，自然也没有力气喊了。而且人在濒死的时候见到拯救的人，印象不管怎样也会好很多。”
　　梅儿看我的眼神有些胆怯，轻轻皱着眉头，许久才说出话来：“还是小姐......小姐您狠啊！”
　　“我们这是为求生存，而且我能打包票皓王是不会有事的。”我看着梅儿刚刚为我倒上的茶，用手指沾了点茶水，在桌子上写了“渝池”两个字，继而说道：“现在重点是，如果把皓王骗到后花园，再孑然一身地退出，不让皓王觉得事情跟我们有关呢？”
　　我想过利用皓王妃，但想想她也是聪明人，而且再想想玉儿的衷心......要借王妃之口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