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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别杀我 ...

  •   不多时,贺沉穿着学士服戴着学士帽来了,坐到时夏左边。

      典礼开始后,校长讲话,校长讲完主任讲,最后才轮到本届学生优秀代表盛星悦上去讲,时夏将学士帽还给他,盛星悦让他给自己戴上,时夏顿了顿,小心翼翼将学士帽戴到他头上。

      看着盛星悦走向讲台,耳里掌声不断,他又想起盛辉跟他说过的话,像盛星悦这样优秀的人,怎么该跟一个男人绑在一起?自己有什么资格和他站在一起?不止是文凭还有家世,都不配。

      优秀的人应该和同类人一起站在顶端。

      他为盛星悦鼓掌,直到会议厅掌声停止。

      盛星悦讲话时,贺沉小声问:“前几天叫你一起吃饭怎么不来?”

      “有事。”

      “什么事这么重要,老盛叫你吃饭都不来。”那天盛星悦要将时夏正式介绍给他们几个认识,还请了其他几位朋友,包厢都定了,结果作为主角的时夏不来。贺沉对此蛮好奇的。

      “就是有事。”时夏不擅长应付此类问题,问就是有事,再问还是有事。

      “好好好,有事。”贺沉盯着时夏的脸,注意到他兴致不高,犹豫片刻,问:“时夏,我怎么感觉你兴致不高,不太愿意参加今天的典礼。”

      “没有啊。”怎么会不愿意呢,只是看到聚光灯下的盛星悦,清醒的意识到他们之间的差距,这种差距令他生畏。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不是。”

      贺沉没谈过恋爱,但他隐隐感觉到时夏和盛星悦之间绝对有点什么不好的事,一个总往盛星悦身边跑的人,不会莫名其妙的停下来。

      盛星悦致辞结束,没有立即下台,而是摘下架子上的话筒说:“今天是我们作为学生的最后一天,从此青春一词不再将属于我们,成年人这个标签将会沉重的扣在我们身上。赶在青春的末班车,我想借用大家十分钟时间,完成我曾经对一个人许下的承诺。”

      此前,他和主持人打过招呼,后台也给他留了10分钟时间,再进行下一个活动。所以主持人没有催促他下台,台下也是一片掌声。

      于此同时,一位白衬衫黑西裤白底鞋的寸头男生走上演讲台,当聚光灯照在他脸上时,台下一片热情的欢呼。

      “同学们好!”男生边走边举着话筒打招呼,“我是演员陈眠。”

      台下也有不少陈眠的粉丝,他们没想到会在今天在这个遇见他,激动的呼喊他的名字。

      同样震惊的时夏紧紧盯着陈眠的身影,五年时间让陈眠改变了不少,如果不是一模一样的名字,他都认不出来了。

      盛星悦拿着话筒走向陈眠,和他握了握手。

      陈眠笑着说:“记得给演出费。”

      盛星悦说:“一分不会少。”

      松开手,盛星悦面对台下同学,目光准确的落在时夏身上,即使台下灯光昏暗,他依然识得时夏的样貌。

      “‘园林霁后春如在,燕雀鸣时夏正清。’这是他的名字,时夏。”

      台下的时夏忽然听到自己的名字愣住了。

      “21年9月14号,我将我的名字写在黑板上,告诉他我叫盛星悦,他告诉我他叫时夏,时夏的时,时夏的夏。”

      台下一阵笑声,唯有当事人有些尴尬。

      “那天我们正式相识,成为同学,成为朋友,最后和所有青春文学一样,成为彼此的年少欢喜,又和大部分青春文学一样,遗憾的分开。我曾告诉他,如果有一天我们分开了,叫生离,却忘了告诉他,生离会有重逢之日。宿命没有辜负我们分开的五年里的伤痛,今年2月28日我们再次站在对方面前,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如同落花流水,终将奔向各自的归处,重逢向我们证明,我们正是对方最终的归处。”

      听闻的时夏被盛星悦的话勾起了曾经的回忆,眼眶一瞬间湿润,他觉得自己特别能哭,控制不住的那种。

      生离会有重逢之日吗?

      现在盛星悦告诉他,会有。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如同落花流水,终将奔向各自的归处。

      现在盛星悦告诉他,他们是对方的最终归处。

      “时夏,我不知道你最近怎么了,但我希望当我走下演讲台,你愿意将你的心事告诉我。你还记得五年前我曾许诺你,会在毕业晚会上,唱一首歌给你吗?四年前没有机会,现在我履行我对你的承诺。同时,希望在座的各位,听完这首歌,走出这间礼堂,能和喜欢的人表白,或者再见。”

      盛星悦放下话筒,眼眶有些泛红。

      陈眠接住话:“盛学霸想唱给某人的歌是什么呢?是一首曾在校园广播里无数次响起的《彩虹》,来自TiamZ组合。”

      当熟悉的音乐响起,时夏内心全是遗憾之情,高中时的画面从脑海一片片浮现。

      少年的心动,藏在校园广播里,是一首歌。

      任凭时过境迁,每当熟悉的旋律响起,依然记得当时的心脏,是为你而动。

      盛星悦和陈眠合奏一曲,直接将全场氛围推到最高·潮,结束后场内还很热闹,不过陈眠在工作人员的保护下离开了B大,没有停留。

      盛星悦回到座位上时,时夏正哭的稀里哗啦,他安抚的拍他后背,“别哭了,周围全是人。”

      时夏根本停不下来,直接扑到他怀里哭,盛星悦只能无奈的圈着他,让他哭个够。

      周围同学对时夏很好奇,不少人往这边看,可盛星悦将时夏藏的很严实,除了一开始看到的那几个人,后面的都看不见时夏的长相。

      时夏哭,既是感动也是难过,他没想到盛星悦还记得当时说过的话,并在今天践行承诺。难过的是,他们这种类似情人的关系。

      接下来是颁发毕业证及和校长合影环节,盛星悦的专业排在中间,环节进行中,有同班同学过来找他合影,他一一拒绝了。

      哭完了的时夏吸吸鼻子,问:“你怎么这么不近人情?都不跟同学合照?”

      贺沉笑着说:“他跟谁都不合影,说得收钱。”

      盛星悦淡淡说:“以后江湖路远,不会再见,合影干什么呢?”

      贺沉吐槽:“时夏说的没错,你就是不近人情。”

      盛星悦问时夏:“我不近人情吗?”

      时夏点头。

      “那我们和校长一起合影,你还会觉得我不近人情吗?”盛星悦认真的说。

      时夏微惊,“我们?”

      “对,我和你。可以吗?”

      “嗯。可以。”

      快到盛星悦领证时,他让贺沉把学士服脱了给时夏套上,又将学士帽给他戴上,拉着他走上演讲台。在众人的注视下,从容无畏的走向演讲台中间。

      校长说:“今天正式毕业了,以后不管混的好不好,记得回学校看看。”

      “一定。”盛星悦接过毕业证拿着。

      校长看了眼他旁边的时夏,以为是盛星悦同班同学,没有过问。

      面对镜头时夏仍是有些拘谨,紧紧靠着盛星悦。

      ‘咔嚓’一声,合影结束。时夏紧跟着盛星悦走下演讲台,贺沉举着手机在等,“我给你们俩拍一张。”

      “拍不好扣工资。”盛星悦将毕业证拿在手里,自然垂着,一手扣住时夏的手,在时夏惊讶之下,贺沉按下拍照键。

      “时夏同学,别紧张,放松一点,再来一张。”贺沉对第一张不太满意。

      反应过来的时夏抬头看了一眼盛星悦,心想就算盛星悦是装的,也值得。回过头,微笑着举起空着的手比了一个耶,不管盛星悦如何看待他们之间的关系,至少这一刻,他是由衷的开兴。

      这张拍的很不错,贺沉表示很满意,拿给盛星悦看了眼,也表示可以。他这才看向时夏,“照也拍了,衣服得还我了,快轮到我了。”

      时夏急急忙忙将学士服脱下还给贺沉,盛星悦说:“裴仰和苏聿还有多久?”

      “苏聿拍过了,裴仰刚来,估计在最后。”贺沉套上学士服,问:“结束了一起吃饭吗?”

      “行。我带时夏先走,你结束了跟我打电话。”

      “OK!”

      出会议厅时,盛星悦脱下学士服,时夏帮他捧着学士帽,两人一块去停车场。上了车,时夏问:“你们要去吃饭?”

      盛星悦将学士服丢到后座上,翻开毕业证欣赏,说:“毕业了,是应该吃个饭。不过,”他抬起头看向时夏,眼里一片平静,“时夏,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这几天你对我这么冷淡吗?”

      突然被问到这个问题,时夏有点楞,过了半分钟才逃避性躲开他的目光,支支吾吾说:“没,没什么。”

      难道我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配合你吗?

      我的心也是肉做的。

      “你看着我的眼睛重复你刚才的话。”

      时夏继续盯着手里的学士帽。

      “如果你是这样的态度,我应该怎么做呢?”盛星悦问。

      时夏想要的无非是一个身份,他不知道怎么开口,更怕即使说了,得到的答案和听到的一致。

      “时夏,转过头,看着我,倘若你还打算和我继续在一起,现在就告诉我你的心事。”时夏长久的沉默,让盛星悦招架不住,时夏越是如此,越是说明他有问题。

      时夏犹豫几秒,扭过头直视盛星悦的眼睛,“盛星悦,倘若我说了,你会把你的真心话告诉我吗?”

      盛星悦反问:“为什么不可以?你只要肯问,我半句假话也不讲。”

      眼前这个人是他初恋,是他年少欢喜,是他曾经最信任的人。如果没有盛辉突然告诉他那些话,他不会深深的质疑这个人。

      “我能相信你吗?盛星悦。”

      “当然能。”盛星悦担心不能让时夏敞开心扉,将毕业证丢到后座,倾身上去捧住时夏的脸,温柔的吻了他的额头,在时夏迷离的眼神下说:“你可以永远相信盛星悦,他对你不会撒谎。”

      时夏在盛星悦的温柔下一点点放轻松,内心的戒备逐渐松懈,他可以相信盛星悦的,因为他喜欢盛星悦,必然需要相信他才对。

      眨眨水蒙蒙的眼,缓缓开口,“盛星悦~在你心里,我算你的什么人呢?”

      盛星悦微微一怔。

      “是情人吗?还是朋友?”时夏哽了一下,继续说:“我们什么都做了,不应该算恋人吗?”

      “所以这几天你理我,是因为这个。”

      “是。盛星悦,你的答案呢?不管是什么我都接受,这几天我想了很多,如果真的不可得,那就放弃吧。”晶莹剔透的眼泪不受控的往下落,身体也跟着颤抖,他将窗户纸捅破了,再也不能继续装糊涂,无论是他还是盛星悦。

      盛星悦笑了,松开时夏的脸,坐回驾驶座上。

      时夏不懂他什么意思。

      ”时夏,你真的好蠢啊!”盛星悦苦笑,掏出手机给贺沉打电话,时夏更难过了,“你什么意思?”

      盛星悦侧头看他,“我说你很蠢。”

      “盛星悦!”时夏气恼的将学士帽砸向盛星悦,哇的一声哭了。

      盛星悦果然很混账!

      盛星悦没有管他,对贺沉说:“今天不去吃饭了,改天,我有事需要今天办。”

      贺沉好奇问:“啥事一定要今天?不对,你身边谁在哭?”

      “还能有谁?不说了,我先挂了。”

      挂了电话,盛星悦启动车子,任凭时夏哭的伤心欲绝。

      快到家时,盛星悦将车停在超市门口,这才跟时夏说话:“要不要去一趟超市?”

      哭累的时夏趴在车窗上,泪眼汪汪,一点也不想理会盛星悦,身体时不时抽一下。

      “那我自己去,你在车上,我很快回来。”

      时夏头也不回盯着车窗外,听到盛星悦下车的声音后才动了动,歪着头紧盯盛星悦的身影。

      盛星悦进超市不到三分钟就出来,又在收银台旁的货架上拿了两样东西,结完账拎着小袋子原路返回。

      时夏继续趴在车窗,听到开车门和关车门的声音也无动于衷。

      “时夏,你什么时候能长长脑子?”

      这话听的时夏很不舒服,却只是憋憋嘴。

      车子再次在地下停车场停下,盛星悦率先下车,拎着超市袋子绕到副驾驶座外,打开车门,“下来。”

      时夏吸吸鼻子,乖乖下车。

      “回家再说。”盛星悦揽住他的肩膀朝电梯口走。

      到家后,时夏换上拖鞋,盛星悦拉住他的手朝卧室去,推开门直接把人往里推了一下。

      时夏踉跄了一下,站稳后生气的瞪向盛星悦,“盛星悦!你干什么推我?”

      盛星悦上身只一件黑色休闲衬衫,第一颗纽扣没扣上,衣领张开,完全将喉结暴露在外。他沉着脸,解开第二颗纽扣,用脚将卧室门踢上,顺便将超市袋子丢向时夏。

      时夏下意识伸手接住袋子,里面的东西还是有一个滚出来落在地毯上。

      他也没看,僵硬的抓着袋子,愤愤瞪盛星悦。

      “把地上的盒子捡起来。”盛星悦解开第三颗纽扣,露出小片胸肌,语气冰冷,很不温柔。

      “不!”时夏非但不捡,更是将手里的袋子扔到地毯上。

      盛星悦看了眼,冷漠的挑挑眉,步步逼近时夏,边说:“感情我今天在典礼上说的那些话说给傻子听了。”

      时夏这才感觉盛星悦不太对劲,立马提高警惕,“你,想干什么?”

      盛星悦伸手拎住时夏胳膊,时夏吓坏了,挣扎道:“你干嘛呀?盛星悦!”

      “你不是想要名分吗?我这就给你。”盛星悦轻描淡写说。

      名分?

      这就给?

      什么名分?

      时夏get不到盛星悦的意思,反而想起手机里刷到的那些杀人碎尸案件,吓得汗毛直立,脸色苍白,危险让他想逃,于是开始挣扎。

      奈何实在不是盛星悦的对手,只能被拽着走,“盛星悦!”

      他被盛星悦推到床上,身体陷入柔软的床时,他看到盛星悦阴沉的脸,很恐怖,莫名有些变态。

      时夏连呼吸都不敢,直直盯着盛星悦。

      然而,盛星悦还是俯身下来,似一座大山倾轧过来,时夏瞪大眼喊道:“别杀我!”

      话音落,盛星悦愣住了。

      时夏抓住盛星悦的胳膊,哀求道:“盛星悦,我再也不招惹你了,你爱怎么怎么去吧,但你能不能放过我?我还年轻,我才22岁,我不想死。”

      盛星悦笑了,那种非常非常无语的笑。

      “咱们好歹曾经谈过恋爱,你真忍心把我分尸了冲进下水道吗?”时夏的眼泪很不值钱的往外流。

      “时夏,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对你无语过。”盛星悦的兴致都要没了。

      “盛星悦~”时夏可怜兮兮的叫他。

      盛星悦凑近些死盯时夏的额头,这在时夏眼里完全就是惦记他的脑子想在他额头上打个洞,浑身瘫软如泥。

      “时夏,你给我听清楚,我现在不是要把你分尸,我要上你。”盛星悦忍不下去了,继续让时夏发挥,他连冷水都不用,直接蔫巴。

      时夏茫然,“什么上我?”

      “就是近入你的身体。”

      时夏想到的是一句经典名言,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顿时张口大哭,“你还是想杀我!”

      盛星悦受不了了,翻身下床,将地毯上的袋子和深蓝色盒子捡起来,拿着它们回到床上。

      如果时间来得及,他一定搞一份云盘给时夏补课。

      但是现在,局部地区已经拔地而起,没有下降趋势,没有一点时间找云盘。

      时夏确实害怕,但当被盛星悦吻住嘴时,脑子直接卡壳,稀里糊涂被吻到晕头转向,差点窒息。

      红唇上泛着潋滟的水光,双眼迷离似一湖漂着薄雾的水。

      盛星悦抬手抚摸他的右眼眼尾,缱绻低语,“时夏,你要不要做我男朋友?”

      时夏脑子还晕乎乎的,但这句话让他瞬间清醒,刚想问,又被盛星悦强行封上嘴。

      草!又来!

      虽然接吻到快窒息的感觉很爽,但真不适合紧锣密鼓的来,得歇歇,不然要死了。

      六月的雨说来就来,一片乌云一阵风,大雨便来了。

      没有完全拉上的落地窗,将雨声和风一并放入卧室,挟着毛毛丝雨。

      时夏今天穿了件很简单的白T,上一刻还在他身上挂着,下一刻落在临近窗口的地板上,被风吹动,时起时沉。

      不时,一只可爱的小羊玩偶也滚到地板上,面朝天花板,任由风的摆弄。

      时夏的灵魂从小到大都是孤寂的,少有人懂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唯有一个人与之契合,他的灵魂仿佛找到了归处。

      可后来他失去了归处,灵魂再次回归孤寂,甚至感受到空虚。这种空虚感,渗透到了生活,无论他做什么都填补不了。

      直到此时此刻,剧烈的疼痛穿透了身体,灵魂的空虚得以填补。

      雨淅淅沥沥的下,风呼啸的吹,电闪雷鸣间,枝头树叶相互撞击,迸溅出水花。

      这场雨不间断的下了两小时,雨停后,乌云未去,还有再下的趋势。

      铛的一声,沾满雨水的玻璃窗被拉上。

      地板上的白T被捡起,那只手又去捡小羊玩偶,白T放在床头柜上,小羊玩偶放在时夏旁边。

      手的主人俯下身怜爱的吻去时夏眼尾的泪水,轻声说:“男朋友,中午想吃什么?”

      时夏眨眨眼,将小羊玩偶收入被子里抱着,沙哑的说;“随便吧。”

      “行。”盛星悦温柔的揉揉他的头顶,“休息一会儿,我先去洗洗,等下帮你。”

      “嗯。”时夏拉起被子把自己藏进去。

      盛星悦笑了笑,走到一边捡起地毯上的雨衣,轻巧的打了一个结,丢入垃圾桶。又捡第二个,打结,丢垃圾桶。

      完了,打开衣橱拿了睡袍和内裤,朝浴室走去。

  • 作者有话要说:  我单主忙到好几天没有发反馈,搞得我没法继续画,也不想开新的,如果不是米收完了,我得哭死~~~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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