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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旧事 ...

  •   不过去之前还得把午饭吃掉,两人顺路回家准备带上方锦葵。

      白玉堂敲敲门,门里方锦葵声音含含糊糊让他直接进来,两人对视一眼,门一推开着实震撼,桌子上一字排开各色胭脂盒子,认识的不认识的大大小小的化妆工具摆满了桌面,后面衣柜门大开,密密麻麻挂着各类粉嫩的裙子,她本人正在涂口脂,所以声音听起来含糊,只是这变化也太大了,初见之时这姑娘张扬的都有些邪魅之感,气场全开的样子锋利的像柄出鞘的剑,结果一晚没见就变成了可可爱爱的邻家少女,脑袋上还扎着毛球球和蝴蝶,乍一看说是十三四岁也不会引人怀疑,要不是不礼貌展昭真的很想问问姑娘今年芳龄几何,多少有点诈骗的感觉。

      “ 怎么样?”方锦葵眨巴眨巴眼睛看向白玉堂,看起来娇俏又可爱,但是白玉堂根本不吃这一套,抱着胳膊蹙着眉“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

      方锦葵不以为意,自顾自照镜子欣赏自己完美的妆容“你懂个屁,人家明明无敌可爱!”

      “你从小就不喜欢毛球和粉色,也不喜欢双丫髻。”

      方锦葵被毫不留情的戳穿,撇嘴翻了个白眼,小表情小动作跟白玉堂别无二致。“不是,白老五就你有嘴还是怎么样啊?我乐意,我就乐意这么打扮。”

      “你老实交代,你这回上京到底是干什么来的?”白玉堂颇为不悦,他基本能猜个七七八八,但是还是想让方锦葵自己坦白。“这不是听说冯大哥在调查那个揽月楼,人在汴梁,我就改道来咯。”

      看着白玉堂恨铁不成钢的脸色,展昭一下就猜到了这个故事的走向,合着这姑娘真是个理智全无的怀春少女啊!

      “什么表情?人家这次绝对马到成功!这回可不是强行偶遇,是有真东西的。”方锦葵捧着脸欣赏自己的美貌,眼睛里是止不住的得意。

      “订婚了?”

      “没有,烦死了,他不愿意娶我,几个长老觉得他下了花海潮的面子,现在又不想和巫山派联姻了。”方锦葵的笑容瞬间垮掉,精心装出的甜美荡然无存,眉眼之间全是烦躁,抱臂翘脚往椅背一靠压迫感一下子就来了,展昭觉得冯俊平要再不答应这姑娘镇真能霸王硬上弓。“我爹我娘也不帮我!非得讲那什么两情相悦,多大人了还这么天真!这世上哪那么多两情相悦!人家都不喜欢我了我再不抢哪还有机会!”

      展昭听着不太对,忍不住纠正她任性的想法。

      “任性怎么了?总比听话懂事嫁一个对门派用处最大的男人强吧?与其等着别人强迫我,不如我主动出击强迫别人。”方锦葵一挑眉,一番高见讲的展昭哑口无言,他确实也说不出让方锦葵乖乖听话葬送一生的话,白玉堂摇头拍拍展昭胳膊“得了得了,笨嘴拙舌的还跟她吵。”

      白玉堂叹气“算了,这个问题我们也不是第一天吵了,放着吧,吃饭了吗?”

      “没有,起来就去找卞倪置办行头了。”方锦葵起来捋捋裙摆,对这条粉嫩的裙子颇为满意“快饿死了!我们去吃什么?”

      “去吃胡菜,然后去查案,下午你自己找地方玩儿去。”

      “那我帮冯大哥查揽月楼去。”方锦葵不以为意,本来她也没想着跟着白玉堂。

      “你清醒一点!蠢货!一个巫山派的调查宣州一个门派失火但是跑汴梁找线索,这是正常人能干得出来的事?!”白玉堂恨铁不成钢,一巴掌扇过去但是被方锦葵精准格挡“这叫独具一格,说不定真理就藏在看似毫无关系的现实之间呢?”

      无可救药,白玉堂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冷静。

      “随你,不过你说你掌握了什么线索?”

      “自然是惊天大线索……好吧,宁放青手底下有个叫陈裕的,当年是靠着背刺自己老婆江子渔在揽月楼混了个位置,说自己老婆是碧人,把老婆献给宁放青,结果老婆跑路不说还跳崖了。根据各种线索和特征,基本可以锁定这个江子渔就是……他知道地下九层的事吧?”看着白玉堂点头,方锦葵继续说“这个江子渔就是当年叛逃的真言之使,所以,宁放青很有可能被这夫妻俩联手耍了,这场火有可能就是陈裕为了掩盖自己犯罪放的,宁放青说不定早烧成灰了。”

      白玉堂和展昭自动屏蔽她毫无逻辑的推测,对江子渔这个事还挺好奇。

      “地下九层?真言之使?”

      “就是无相蛊池,这些蛊虫还在池子里的时候需要阴冷潮湿的环境,而且也怕出现意外跑到地面,所以仙子山下修了个地下九层的地宫。这池子分内外两环,外面的虫能产生的效果就是眩晕,好一点的可以催眠,所以外池基本就是给各大门派和组织培养审讯人才,所以统一称为真言之使,真相的代言人嘛。内池就有点类似苗疆那边,以身饲蛊,作为蛊虫生存的载体,刺激身体机能的……进化?”白玉堂斟酌用词“下完池子我的嗅觉远高于常人,而方锦葵的则拥有了极强的感温能力。”

      “这么好还没引起动荡,有什么副作用?”展昭总觉得这个花海潮有问题,怎么听也不像个正经练武的门派啊?

      “很厉害嘛!”方锦葵佩服,一般人要是听说这种好事都巴不得自己也下,冷静,真冷静。“我们俩都属于运气好的那种,就拿我来说,运气好经脉增宽能感知极其微弱的温度变化,运气不好经那可就是爆体而亡沦为蛊虫的饲料。尽管如此,每年门派里依旧有很多人想通过这个改变命运。”

      话题进行到这儿,展昭终于想起来那股熟悉的感觉是什么,景向新那会儿说的若非九重红月落,也是九,这个地下九层也是九,那个揽月楼里也有他们池子里的人......血......

      炼玉手札?

      展昭被自己的猜想吓了一跳,不可能不可能,那炼玉手札肯定是实打实的骗局,白玉堂怎么可能真的跟那些东西有关系。

      “对了,白玉堂你搁汴梁也有段时间了,有没有偶遇过冯大哥啊?”方锦葵突然想起来这回事“我在汴梁也呆了几天完全没有他的消息。”

      白玉堂满脸的不高兴“你都不知道我们怎么知道,我们那眼又不一天天的全长他身上。”方锦葵想了想觉得有点道理。

      瓦伊娜的铺子虽说受到了波及,但是大体还没事,修修继续开张,只是旁边来来回回勘测调查的将作监的人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影响,很少有人愿意吃饭吹牛的时候旁边随时冒出官差。

      “三位吃点什么?”瞧见来了客人,瓦伊娜赶忙迎上去。

      “食牌给她吧。”白玉堂把方锦葵推给瓦伊娜,这大堂空无一人,卖烤羊的地方白天人少能理解,但是空无一人到底有点夸张,一场大火带来的影响这么大?“好空旷啊今天。”白玉堂环顾四周搭话。“那群人一大早就来来回回量来量去,谁敢来啊。”瓦伊娜叹气“也不知道闹这么大后面要怎么办,嗯,那个,展大人……孟西村那个怎么样了?”

      “舆情严重,等所有细节梳理完肯定会发公告的,我们还有点事找骆掌柜……”“娉娉?她昨晚跟那个奇怪的男人走了。我们都劝她但是也没用,好像还是个挺大的官,哎。”

      瞿疏桐?

      两人不约而同想到他,方锦葵前因后果一无所知也是不是很在意,点好只等上菜吃饭。

      吃饭的空档两人时不时聊的也是案子相关的东西,方锦葵百无聊赖的同时也觉得展昭这个人很可怕,白玉堂这样桀骜不驯的怎么也能收拾的服服帖帖,他们开封府的果然邪门。

      方锦葵靠自己是找不着人了,吃完饭直奔花月坊让卞倪想办法去,而展昭白玉堂决定直接上门,借着找骆娉娉收尾的名义去套话。这火灾闹的沸反盈天,瞿疏桐肯定忙着亲自处理这件事,所以两人直接去将作监堵人。瞿疏桐没有拒绝的理由,也对突兀出现的自己被怀疑有心理准备,因此也准备好了说辞,只是两人上来就要找骆娉娉还是让他有些意外。

      “得了展大人,本官没精力跟你绕了,骆娉娉是本官早年决裂的未婚妻,那晚她来找我是求和来的,结果下人来报酒琴楼失火了死活要去火场,当年我俩理念不合,她撕毁了婚约,我们俩一直也没有什么交集,直到这两天。”

      “所以骆姑娘来找你……”

      “对,她认输了,作为交换,我会拿出一张地契给她,让她安置她那些无家可归的……哼,伙计。”瞿疏桐完全没有得胜的喜气,也看不到拉扯多年后胜利的骄傲,反倒是疲倦和烦躁居多。“基本她知道的都告诉本官了,展大人若是取证,问本官也是一样的。”

      坦白到这个份上,再怀疑就很可疑了,兼之他们真的想知道的也不关骆娉娉的事,也就接受了瞿疏桐的建议。

      “目前其实还有疑点,就是伍贵姑娘为何会出现在柴房,还有失火点是在哪,这件事必然是要给百姓一个交代的。”展昭委婉的试探。“按照上午的反馈来看,烧毁最严重的地方是厨房,而且后厨和厨房离得很近,并且好几个大水缸,二位应该懂,油火相遇并且遇水是不会灭火的,反而会让油溅的到处都是,我只能说,那种情况一个楼里只有莫名其妙出现在柴房的伍贵死了已经是难得的好局面了。与其管你们的疑点,本官倒是觉得有个更现实的问题,依照本官的经验,酒琴楼的建筑残骸非常危险,虽说没评级不能发公告撤离周边店铺,但是随时都有坍塌的风险。与其管死人是不是真的倒霉,不如看看活人,展大人觉得呢?”

      这番话说的冷血但在理,要不是展昭知道此人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性格都要怀疑这火是不是有瞿疏桐一份了。而且瞿疏桐的话不无道理,普通失火继续调查倒是无妨,但是把隐患转嫁给其他人,这就需要考量考量了。“瞿大人说的是。”“无妨,事情已然如此,造成更大的隐患对你我都没有好处。展大人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话已至此,双方态度显而易见,瞿疏桐不想多事且理由充分,展昭也不再强求,赶在白玉堂开口前拉着人走。

      “不是,他绝对知道什么!”

      在将作监白玉堂就想斥责瞿疏桐的不作为,但是展昭拉他走以后还是选择了配合。

      “其实我们想知道的也知道了。”展昭眼神安抚“他这个说法想表达的无非是你们想查自己查不要拉我下水,不然直接宣布意外失火就好,还扯什么死人活人?他肯定发现了什么但是不想继续参与,不过确实,这种事也强求不来。”白玉堂理解,但是瞿疏桐这种冷漠的态度真的让他愤怒,尤其骆娉娉这种好姑娘居然还跟他有婚约,真是糟践。

      等展昭白玉堂走后,一旁侍候的护卫有些担忧的开口“大人,不告诉他们真的好吗?夫人看起来真的很在乎那个女孩。”

      “除了我她谁不在乎?”瞿疏桐凉凉开口“说了以后再把火引到我们这边?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种起火方式明显就是熟手所为,老子可受不了天天被贼惦记,更何况还有个觉得全世界只有我会害她的蠢货。那展昭要是聪明,就该知道有的事就该到此为止。对错那是一般人该去计较的东西吗?”

      “那这件事该怎么对夫人解释?”

      “解释?她不会问的,该做什么她心里有数。”

      “那开封府要是真的查出什么不也有我们的问题?”护卫还是很担忧。

      “要是有本事在拆之前查出来,那我倒佩服他有本事。让下边人嘴巴严实点,问就是走水,冒头的适当也教育教育。”瞿疏桐阴沉着脸摩挲手里的官印,自从家道中落走到现在,几乎每一步都走得很艰难,这种相对平稳的生活来的太不易,谁要是想让他不得不去做那个圣人,就自己去见圣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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