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炼玉手札》却为花柔

37、狭路相逢

　　“一个案子，之前有人借着运输货物私藏违禁药物，被发现了还栽赃孙魏峰他们码头是他上家，后来就熟络起来了。孙魏峰没什么挣大钱的野心，只想小富即安独善其身，而他在码头消息丰富，我们其实算是各取所需吧。”展昭收拾好东西，想了想还是把佩剑放下。
　　“这倒是看出来了，任何影响他挣钱的苗头都要绞杀，但是这么热衷挣钱居然不干什么灰色贸易。”白玉堂啧啧感叹。
　　“背后没有大树乘凉的，有也都是小打小闹。”展昭不置可否。
　　两人一边拌嘴一边往外走，刚出大门就跟一身泥的赵虎等人碰上。
　　“矣～”白玉堂一惊，反手抓着展昭挡在自己身前“天老爷，哪里来的野人！”
　　也不怪白玉堂大惊小怪，赵虎他们简直就像刚从烂泥地里爬出来的，还散发出一股馊了的酸味，知道的是去拉药材，不知道的还以为跟猪抢住处去了。“别提了别提了。”张龙一脸吃了馊饭的表情“谁知道那个药贩子走的什么烂路，居然是从孟西村那个方向过来的，昨天半夜下了雨，地上都是烂泥，他们车翻了轮子也摔了，找了个人来通知我们要我们自己找车去拉，结果我们也摔了，一路上的群众都跟耍？看猴一样瞧我们。”
　　“只是下雨，也不至于这么夸张吧？”白玉堂苦着脸捏住鼻子，他的嗅觉比一般人敏锐很多，现在这个味道直直往鼻子里钻简直要把他天灵盖冲翻。“白五爷不是去过？他们那边没有集中处理垃圾的地方，基本都是找个地儿填埋，雨水把泥泡开那个味儿就出来了。不说了我们洗洗去。”张龙摆摆手，赵虎一言不发，好像已经被这个烂泥糊傻了。
　　白玉堂把脸埋在展昭后背只露出一双眼睛，揪着展昭的袖子往一边挪挪给那几个人让地方，随后跟张龙摆摆手。
　　“太夸张了吧你。”展昭对白玉堂的突然贴近没有意见，只是觉得他这样会不会看起来太嫌弃。“爷爷我的嗅觉比你们敏锐不知道多少倍，跟你闹着玩呢？”白玉堂苦大仇深，展昭突然想到那个蛊虫，瞬间觉得自己不该说这句。
　　一直走到闹市那股不依不饶的腐烂味儿才被各种吃食的香气冲散，白玉堂整个人才算活了过来。
　　“猫，你看那儿。”白玉堂突然顿住脚步，展昭走他右边偏后一点，兼之注意力一直在路上白玉堂的碎碎念上，并没有注意路边的情况，白玉堂拍他的时候才注意他们已经快到文曲楼的的大门，门口还有两个半生不熟的熟人，孙魏峰和裴疏艺。
　　有猫腻。
　　出于本能的 ，白玉堂扯着展昭隐入人群慢慢随着人流接近，周边路过的看两人这架势还以为在跟踪什么嫌疑人，不由自主的随着白玉堂凝重的神色紧张，生怕自己出了什么不该有的异常反应惊走了嫌疑人。
　　两人移动到一个廊柱后面，展昭虽然不太能理解白玉堂突如其来的兴奋，但是高兴总比难过强，也就随着他敛去气息凑热闹。“孙掌柜也太无情了吧？茫茫人海不期而遇，这是多难得的缘分啊，怎么能不共饮一杯以表纪念呢？”裴疏艺看起来无比真诚，他其实长了一张非常正气的脸，收起那副招猫逗狗的浪荡样子摆出真诚的姿态居然还透着点可怜，孙魏峰的表现也很耐人寻味，之前见面的时候甜言蜜语舌灿莲花，看起来应该是个圆滑的人，谁知道面对东都巡检使这样的大官却冷着一张脸。
　　“巡检使说笑了，草民不过一条贱命浮萍之身，哪里配得上跟大名鼎鼎的东都巡检使谈缘分？还请巡检使高抬贵步，去找更与您相配的场所，莫要让我这卑贱之人污了您的眼睛。”
　　孙魏峰语气平淡，但是满满的都是阴阳怪气，裴疏艺居然也没有冷脸，坦然接受了这夹枪带棒的讽刺，听了一会儿，这俩人怎么还有点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意思。白玉堂大脑飞速运转，试图给这两人的关系做个分析，但是每一种假设都有可能，差点把那老鼠脑子搅成一团浆糊。
　　“哟，爷来的可是不巧了？”白玉堂大大方方从人群里穿出来，后面跟着一身蓝衣的展昭，两人一繁一简，站在一起活像蓝天下怒放的一株牡丹，裴疏艺不动声色从脚到头打量一番白玉堂，忽然发现这人腰带还是上次见的那条，看来不是有什么特殊意义就是有什么特殊用处。
　　“白五爷。”孙魏峰的神色多云转晴 ，好像刚才是故意给裴疏艺脸色看一样，裴疏艺笑容僵了一下，不着痕迹带过“我说怎么推三阻四呢 ，都是熟人都是熟人，展老弟肯定不会忍心把我一脚踢开吧？”裴疏艺越过白玉堂，调戏是调戏，他可不认为白玉堂会站在自己这边。“孙掌柜请客，展某这个客人怎么好越俎代庖？”展昭挂着一如既往的的得体微笑，但就是不接招，裴疏艺有点意外，盯着展昭眯起眼睛“展大人倒是谦虚啊，也是，开封府的人有名的清正呢。”
　　“裴大人，每次觉得您的底线要触底了您都会给草民新的惊喜，要来就来吧，我们这些草民有什么抗议的余地呢？”孙魏峰冷笑一声，头一个进了文曲楼。“怎么没有？不想呆在一起就不待。”白玉堂面对着裴疏艺微微抬起下巴，仗势欺人霸王硬上弓的事他见的多了，见一个就要管一个。“哟？白五爷这是要英雄救美啊？可别一会儿跟咱御猫大人哭鼻子。”裴疏艺眼里带着警告，但白玉堂只当没看见“谁叫救兵谁是孙子。”
　　“不可当街械斗！”展昭皱眉，立刻站在两人中间，周边人群早就有偷偷围观的，看这架势终于要打起来，习以为常的让出空间。“那就不械斗！”白玉堂抬手，手上缭绕着淡淡的蓝色雾气，周身迸发出强烈的寒气，炎热的暑气都被压制，看热闹的群众更快乐了，看个热闹还能纳凉简直不要太快乐。
　　展昭阻止更大程度还是怕白玉堂吃亏，他太年轻了，虽然有天赋也远超同龄人，但裴疏艺能走到今天也不全凭算计，多出的那近十年的内力和功夫可不是天赋能拉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