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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学习辅导 ...

  •   帮高中生抄作业当然是不可能的。

      “草你玛?!你玩我呢??”

      陈天雄双眼冒火,一脚踹翻木椅。

      F班的班主任是个秃顶小老头,气质猥琐行为软弱。面对有黑涩会背景的高中生混混,别说是踹倒他办公室的木椅了,就算了是给他一巴掌,他都只会拍手叫好。

      “岑、岑同学,你看这要不......”

      看着秃顶老头唯唯诺诺的模样,岑歌同情之余又不免厌恶。为人师表却毫无为人师表的样子,担不起为人师的重担却日日领着为人师的薪水将学生划成三六九等。诚然每个人天资、生长环境不同,导致后天学习能力有好有坏,这也是开设学校聘请老师的理由。如果人人天生成才,那要学校何用?要老师何用?子不教父之过,学生不教老师之过。

      上辈子的岑歌给人算命是为了钱,算了十几年倒是算得名利双收,然后莫名其妙就穿到了80年的香港。穿越一遭,她父母双全还可以拼爹,每月到账的零花钱比她上辈子这会一年赚的工资还多。给人算命算了十几年她也腻了,但不算命她一时半会又不知道该干什么,这几天她干脆便围绕穿越的契机做了一份详细的未来规划。

      既然穿越到了漫画世界,那她干脆就挑一个喜欢的角色玩养成喽。

      岑歌抬手示意秃顶老头闭嘴,拿起电话念道:“132……”

      “我屌你妈——”陈天雄一个箭步就想去夺听筒,却被岑歌闪身避开。

      陈天雄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落空的手掌,面目逐渐变得狰狞,又伴随着细微的抽动变得平静。只见他僵硬的咧开嘴角,声音绷直:“岑歌,是吧?你这个年纪的女生无非就是要钱、要靓仔。你要哪个?还是两个都想要?开个价吧,钱、靓仔随你挑。”

      岑歌摊开昨晚做的日程表,自顾自的道:“曾老师,我希望从今天起陈同学可以跟我们一起上每天的晚自习。我非常感谢陈同学之前仗义的行为,校长也非常赞同我和陈同学成为同桌帮助他学习。如果没什么问题,我们就先回去了。”

      F班班主任曾全觉得自己晕乎乎的,他硬是没听出来这位女同学话里前因后果,伴随着脑中一片嗡嗡声他的耳中只剩下一句‘我们先回去了‘,他忙弓起腰,连道了几声好。

      总算送走了这两座莫名其妙的瘟神,曾全默默收拾起办公室中的狼藉,心中庆幸之余不免疑惑那混混走的沉默,就如同来时一般莫名其妙。

      “喂!!”

      陈天雄一脚踹在墙上,双手插兜,面色狰狞,“你他妈是怎么知道的?”

      刚刚在办公室中,陈天雄还没听完岑歌的话就想发作,谁知bb机上突然传来消息,一条没头没脑的陌生信息亮起在屏幕上:去年七月三日九龍。陈天雄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须臾灵光一闪,只觉得耳朵轰鸣毛骨悚然。

      去年七月三日,他联合龍安帮私吞了东星在九龍的分社,也就是说东星在九龍区的产业的幕后大佬是他乌鸦而不是骆炳润。这件事天知地知除了他和龍安帮高层不该再有人知道。难道是龍安帮的人想反水?

      “这很重要吗?”岑歌饶有兴致的欣赏了会青涩版乌鸦的狰狞面孔,“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骆先生就不会知道这件事。”

      陈天雄脸色变幻莫测:“什么条件?”

      岑歌又重复了一遍刚刚在办公室里说的话。

      “一周一次晚自习。”陈天雄讨价还价。

      “每天都去。”

      “一周三次,时间我定!”

      “每天都去。”

      “……这可不行,”杀马特少年突然容光焕发得意道,“周六日老子要替骆先生去收保护费,所以——”

      岑歌:“好,那就不算周六日。”

      “切!这还差不多。”虽然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至少这个八婆给他面子少了两天,他陈天雄也不是什么非得斤斤计较的小人,反正一周五天他能逃五天,这臭婊子还敢来他的地盘找他吗?

      到时候他的事可多多了,她敢拿那老不死的威胁他,他也敢拿老不死狐假虎威啊,香港□□一天天的火拼那么多,他每天晚上都要去匡扶正义怎么了?再说了,就算这婊子知道老不死的电话又能怎样,她敢打吗?她有资格打吗?

      还没等得意占领陈天雄的嘴角,就见岑歌往挂式电话里投了一枚硬币:

      “喂?是李老师吗……”

      陈天雄目瞪口呆的看着他面前的眼镜女三言两语说服了电话那头的李老师,他当然知道李老师是谁,跟刚刚那个唯唯诺诺的老头一样的秃顶校长呗——

      几乎是在岑歌放下听筒的同时,陈天雄口袋里的bb机就震得他裤子发痒。

      陈天雄来回抽动嘴角,下颌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响。

      他居然忘了这个女的跟校长有一腿——他真的口口口口口口的!自从遇到这条女他他妈真是一天比一天衰,先是变成了什么恶心得要死的三好学生,现在还要被逼着上什么晚自习。

      她干脆要他死好啦!

      陈天雄阴冷的上下扫视起岑歌的背影,在心中翻来覆去将她口口了n次。

      随即笑得殷勤:“岑歌,岑哥,真是个好名字,我以后就叫你岑哥好啦!怎么样,岑哥愿不愿意收下我这个小弟。”

      岑歌任由杀马特少年越贴越近,待身体被少年完全包裹住,她这才慢悠悠的偏过头,贴在少年耳边吐气如兰:“好啊,陈小弟。”

      陈天雄暗骂一声婊子,顺势低下头。

      眼看着两人的嘴唇越来越近,岑歌也顺势反手楼上少年泛红的脖子。

      眼看着就要上演一场激烈的法式热吻,就在陈天雄心中冒出不过如此的鄙视情绪的同时,岑歌微微侧头,嘴唇擦过其耳垂。

      妈的!
      陈天雄倚靠在墙壁上,体育器材室的光线昏暗隐去其面色。
      少年微闭的眼前突然浮现出刚刚临别时少女狡黠的神色,在午后的阳光下显得格外灵动,有种跟他见过的女人完全不一样的feel。

      吃屎的眼镜妹。

      -

      陈天雄心中对于岑歌有一种莫名的感情,他也说不清。
      直到熬过两个晚自习终于到了周五的放学,在此之前从未在学校里呆过两小时以上的陈天雄在同学们兴奋的闲聊中得知了休息日本来就没有晚自习,只有自掏腰包的课外班时,他心中那莫名的情绪在一瞬间统统变成黏稠的憎恶。

      他在心中把岑歌翻来覆去翻来覆去的骂了个遍,幻想着一切他所知道的最恶毒最阴险的伎俩都发生在这恶心的眼镜妹身上。

      想了一会,陈天雄调整好心情,笑眯眯的问道:“岑哥,岑哥,小弟我是不是可以放课啦。”

      岑歌奇异地看了他一会,直把陈天雄看得心里发怵,他倒是不怕这女的什么,只是两天来这女的仿佛就像是会读心术一般,总在他骂她的时候突然检查作业,搞得他现在都有心理阴影了,真是岂有此理。

      只是意料之中的检查并没有出现,陈天雄有些不是滋味,随机又在心中狠狠呸了一声,干他娘的都给他搞出病来了!既然到了休息日,陈天雄扯起嘴角,一脚踹开岑歌的课桌,宛如胜利者般挥舞着她的文具盒欢呼着踹门而去。

      桌子被踹的老远,桌肚内的课本文具被踹的散落了一地。还未来得及走的同学们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一片寂静。

      岑歌背上包径直走出门去,看都没看一眼一地狼藉。回到家里,她拨通电话:

      “喂?洪叔?听我爸说你想回香港开卡拉OK啊……”

      -

      人生有时候总是充满了惊喜和身不由己。

      年仅十六岁的陈天雄第一次觉得自己遇到了克星。说是克星也不准确,应该说是衰星、灾星、扫把星!

      自从遇到了岑歌,陈天雄的肆意人生就像那个滑了什么的铁炉,过去压街砍人的日子随风消散成上他妈个晚自习做做做作业,再这样下去他乌鸦就快成历史上第一个做作业死的短命鬼啦!

      陈天雄好不容易熬到休息日,真是难耐心中的快意一脚踹翻那条女的桌子,可是他真的没想到,就像之前他没想到那条女竟跟校长有一腿一样,他真的没想到这女的竟然还跟他老大的巴结对象有一腿。

      那天周六,陈天雄好不容易熬出了头正想找人收点保护费意思意思,就被骆驼一条短信抓去参加了什么应酬。

      他最烦参加应酬,又没好处拿又要陪酒,陪陪陪当他三陪啊?!

      但他听小丧说这次来的商人是个人物。好像是新加坡的商人,打算在石峡尾开个卡拉OK,老不死的正在和洪兴蒋天生抢经营权。

      切,还说什么出来混要讲义气,他也没见这俩大佬讲什么义气啊。
      要他说,这石峡尾本来就是洪兴的地盘,要真讲义气,东星就不该掺这一脚。由此可见什么忠义礼信,那都是屁话!

      不过既然让他知道了,这卡拉OK说什么都是他的。

      只是当陈天雄带着雄心壮志来到饭店,就见那个新加坡商人和骆驼手拉手对他指指点点的。

      “哎!这位就是乌鸦吧!”

      “是啊是啊!天雄!”骆炳润红光满面的招呼陈天雄过去,“这位是洪叔。洪先生啊,他就是我的儿子乌鸦啊!”

      陈天雄夸张的指了指自己,以为自己的耳朵也被那眼镜妹搞坏了。他看着骆炳润依然喜气洋洋的面孔,突然有种不好预感。

      果然。

      原来这个新加坡来的洪叔有个侄女也在龙江中学,这个侄女从前不懂事直到遇见一个好心的同学。在那个善心同学的帮助之下,他的侄女改过自新决定从头做人。而那位同学也因为帮助同学获得了屯门区三好学生奖。

      原来这次卡啦OK的经营权本没有东星什么事,但经过这个新加坡来的洪叔可爱的侄女的推荐下,不仅让东星赢得了这一个卡拉OK的经营权,还被许诺了洪叔之后所有业务的经营权,前提是让陈天雄多多关照岑歌。

      没错,扑街同学他妈就是他陈天雄,而那个可爱的侄女碰巧也他妈叫岑歌,还碰巧跟他一个班还碰巧是他的同桌。

      岑歌,岑歌,还真是跟她的名字一样。

      回去的路上,骆炳润大着舌头,顶着冲天的酒气,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陈天雄的背:“天雄啊,我真的是对你很欣慰啊……天雄啊,天雄——”

      “……”

      “我骆驼活了一辈子都没靠过别人!没想到今天竟然是靠了我儿子!天雄啊,你要好好干啊!那个侄女,叫岑什么?岑——岑——”

      “岑歌。”

      “哎对对,岑歌!嘿嘿,这条女的名字还真应景啊你说是吧。从今以后,她就是你大哥,大哥中的大哥,你可得给我用心伺候喽……”

      陈天雄深吸一口气,觉得眼前发白,天都在转。岑歌岑歌,他总有一天要砍死她全家。

      他不发威,她还真以为自己能只手遮天不成?!

      -

      “靠北啊,那真是乌鸦?”

      忽略周围窸窸窣窣的议论声,陈天雄殷勤的拧开豆浆盖送到少女嘴边。

      “放在桌子上就行了。”

      屌你妈的放在桌子上,还真他妈给他摆起大佬样了。

      “哎——”陈天雄笑得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又剥开塑料袋把包子放到岑歌嘴边。

      岑歌皱了皱眉,轻咬了一口:“谢谢。”

      死妈玩意臭婊子居然还真吃。

      “说什么呢,岑哥!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啊,看在小弟这样的面子上,以后可得对小弟好点呀——以后我的小弟就是岑哥您的小弟,您可别跟我客气!”

      陈天雄狠狠踹了一脚身后的小丧,又转过头赔笑道:“小弟不懂事,快叫大哥啊!”

      “大哥——”

      “叫这么响哭丧啊!”陈天雄卷起岑歌的课本,挨个抽在小弟的头上,“要叫大哥好啊——没听到啊衰仔——”

      “大哥好!”

      眼看陈天雄还想继续,岑歌握上他露在外面的小臂:“你们好。既然这样,从今天开始,就麻烦大家监督同学们上课了……”

      “听到没有!!”陈天雄狠抽了前排玩游戏机的两个男生一人一个耳光,又迅速丢出一根铅笔,铅笔笔尖正好命中第一排听歌的胖子的后脑勺。陈天雄欢呼鼓掌:“yes!听到没有!从今天起,谁不好好上课、不好好写作业就是跟岑哥过不去,我乌鸦就要代表月亮消灭你们,diudiudiu——听到了没有啊!”

      “听到了!大哥!”整齐划一的捧场。

      “我顶你个肺啊!有病看兽医啦!”陈天雄猛抽小弟,“要我说几百遍啊,我不是大哥,我是岑哥的小弟啦……”

      “好了。以后你们还是本来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

      “那怎么行啦,你可是我大哥啊~岑哥~”

      岑歌深吸一口气,微笑道:“那就叫我岑歌,叫你大哥。”

      眼看着陈天雄又想说什么,岑歌实在不想跟他再继续这般没营养的对话,连忙从桌肚中抽出早已准备好的试卷:“这张是你今天的作业,如果再说下去,这一沓都是你今天的作业。”

      死婊子死婊子死婊子死婊子死婊子…….

      “好嘛。”陈天雄仿佛泄气般坐回位置,没过一会又突然凑近:“不过,既然我们都是岑哥的小弟,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一二三四五——小丧,拿着去复印五份。”

      岑歌无奈的看着陈天雄仿佛占了什么大便宜的样子,心想这样也行,反正拉一个也是拉,拉六个也是拉,不是都说有竞争才有压力吗?六个人一起学也更有学习的氛围感。

      数十年后,这五个小弟又齐聚一堂,彼时五人皆西装革履,谈起当年的往事,只叹道:这么多年也只有我们一个人没少啦。

  • 作者有话要说:  求求了我真的没擦边让我过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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