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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偶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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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清晨。
乌鸦闭着眼，声音低哑：“你在想什么？”
岑歌难得有些脸红，默默埋进他的胸膛。
乌鸦顺势搂紧岑歌。
两人静静拥抱了片刻，就听乌鸦突然问：“你跟那个陈浩南究竟什么关系？”
岑歌闻言笑起来：“你自己问问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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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
乌鸦、岑歌与陈浩南三人一船，骆驼、蒋天生与方婷三人一船，前往这次与荷兰人商谈的地点。
一上船，乌鸦便以一种极具占有欲的姿势圈住了岑歌。
“哇，要不要这么亲密啊？”陈浩南笑与岑歌相视一笑。
乌鸦的面色迅速变得阴沉：“干你屌事啊？”
陈浩南耸耸肩，作出无所谓的表情：“就问问喽。”
静谧的风默默轻拂过三人的肌肤。
陈浩南突然笑了起来，他撩开散落到嘴边的发丝：“其实不瞒你说，乌鸦，我以前可喜欢你了。”
乌鸦露出一个被雷劈了的表情。
“有病吧，搞半天你没看上我的马子看上我了？”
陈浩南有些无奈的笑起来：他之前怎么没觉得乌鸦这么好笑呢？他想起昨天在岑歌那学到的一个新词，老阴阳人了，简直是为乌鸦量身定做的。
他没回答乌鸦的问句，自顾自地道：“你那时候多威风呀？整个屯门谁不知道龙江中学陈天雄的名字？短短半年，从□□混混先是成了市三好学生，又拿了整个香港物理竞赛一等奖，那会我们这些龙江的人走出去可有面子了。”
“哇，你变态啊。”乌鸦稍稍坐直了身子，“记得比我还清楚，你不会以前暗恋我吧？”
“要我是女的说不定还真是。”陈浩南低头笑了一下，“那会我和大天二甚至拜过你照片啊。”
“哇靠，”乌鸦蜷缩着躺倒入岑歌怀中，娇声道：“今今姐人家好怕怕哦。”
陈浩南见状兀自笑了一会，又正色道：“其实我们最开始是想加入东星的。或者说，当年加入□□的兄弟都是想跟你的。”
乌鸦一愣，双手抱胸无助的看向岑歌：“怎么办，他们好变态哦～”
“好好说话。”
乌鸦撅了撅嘴，坐直了身子，遥遥远眺。
“既然当初那么崇拜我，那你们几个怎么都混了□□？”
“因为你混了□□啊。”
乌鸦转头看向陈浩南，他第一次认真的打量起他来：“这干我屌事啊？”
陈浩南有些怀念道：“你都不知道那会我们几个为了追随你有多拼，大天二——我兄弟，两个月从吊车尾变成年级前十，那会大概是他这辈子最骄傲的时候了。”
“没想到第二天就听说你退学了。”陈浩南无奈的笑起来，“那会我们几个还哭得要死要活的……算了不说了，都过去了。”
“真这么喜欢我？”
“那倒也不全是。崇拜你是真的，想好好读书也是真的，但你走之后，之前被你压着的那些收保护费的混混就又卷土重来了，之前压他们压得那么狠，你走之后他们的报复也比之前厉害多了。”
陈浩南叹道：“不得不混□□啊。”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究竟为什么就不读书了？”
乌鸦一愣，对上陈浩南认真的双眼，有些不自在地撇过头：“还能为什么，不想读了呗。”
三人一时无话。
半晌，只听乌鸦问：“为什么这么问？混□□不好吗？”
乌鸦转头盯住陈浩南的眼睛：“混黑来钱快、名声响、女人多还刺激，哪里不好了？”
“活不久啊。”
乌鸦愣住。
“我之前一直很向往□□啊，男人么，一辈子最重要的不过就是兄弟情义，混黑多好啊，那么多兄弟，大把的女人、大把的钱，每天打打杀杀多刺激啊，每个男人的梦想啊！”
陈浩南突然止住话头，须臾又摇头笑起来：“算了，都说到这了，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了。”
“你还记不记得国语有篇课文，叫什么狼牙山五壮士？里面有句话怎么背来着？人固有一死——”
“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对对，就是这句。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陈浩南又笑起来，他转头看向远方不甚清晰的地平线，阳光洒落进他的眼中落下大片的阴影：“我那会就一直在想，我要怎么活才能重于泰山呢？”
“其实我小时候还有一个梦想，你们可不准笑我啊。我以前的梦想是想当宇航员上太空。可我没爹没妈的，没钱让我上太空，我也就不做梦了。但那会不知道为什么我又想上太空了。”
陈浩南静默片刻，终是有些遗憾的轻叹道：“可惜梦到一半就又醒了。”
“为什么不继续了？”
“哈哈，我很想继续啊，但你都放弃了啊。”
“又关我屌事啊？！”
“当然关你屌事了！实话跟你说吧，你以前就是我的偶像，是你给了我重新做梦的勇气，结果连你都混不下去了。”
“我他妈哪有混不——”乌鸦下意识就想反驳，却被突然涌上的无数疑问占领了心绪。
对啊，他当初为什么就不出国了呢？为什么就那么轻易相信了笑面虎的话呢？为什么他连岑歌的解释都不听就自行下了判断呢？乌鸦突然愣住，他是害怕了吗？
深埋在记忆深处的回忆陡然如潮水般涌现，相隔十年乌鸦猝不及防想起了那时自己对于全新未来的迷茫与不安全感，那是一种对于全然陌生的事物心中油然而生的恐惧。
他从未像现在这般想要反驳陈浩南的话，他怎么会混不下去呢？他乌鸦怎么会混不下呢？他……怎么可能会害怕未来呢？他乌鸦怎么可能会害怕呢？可质问的话明明就在嘴边，他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这时他手上突然传来温热的触感，他转头看去，就见岑歌白净的面上盈满了笑意。
“走吧，下船了。”
乌鸦看着不停跳跃在岑歌发间的日光，只觉得脑中灵光一闪，犹如一柄巨斧骤然破开其心头重重迷雾，强势进入他的心。
他好像知道自己究竟要什么了。
说时迟那时快——
砰！
“岑歌！！”
作者有话要说： 看我今天能不能完结
ps.很想吐槽最近遇到的男人但怕被发现哈哈哈虽然自我感觉这个马甲捂得挺严实的
ppps.jj不给过开头，我就概括成四个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