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学生都不是人》今夜无风

31、圆脸短发

　　女生个子很高足有近一米八，红发红眸皮肤极白，是纯欧洲人的长相；男生则戴着古董眼镜，金色的链条从两侧落下，气质是沉淀了岁月的儒雅温和，身上还带着一种奇异的难以形容的香味。

　　叶玄看到他们两人脖子上挂着的工作牌上分别写着：特异处实习执行者爱丽丝、姜肆。

　　叫姜肆的男生走上前伸出手，笑容如春风送暖般和煦，“叶……玄老师，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在念名字时微妙的停顿片刻，语气带上了一丝笑意。

　　又？叶玄先跟姜肆握了握手，神情很是疑惑，“我们见过？”

　　“没有，但我们认识。”姜肆低声提醒道，“我的种族是僵尸。”

　　“我是西方僵尸，也就是你们说的吸血鬼。”爱丽丝也从旁边探出头来，她的普通话带着一点外国人的腔调，说着还龇了龇牙，展示了一下自己尖锐漂亮的犬齿。

　　叶玄反应过来，“你们是……十三太保？”

　　叶玄手底下的学生近千人，这才开学一个月，他记性再好也没办法将人全对上脸，提起种族他倒是有点印象，他记得十三太保的群主就是僵尸，里面也有吸血鬼。

　　不过僵尸取名叫姜肆是不是太敷衍了点？

　　姜肆本人对自己的名字还挺满意的，他让爱丽丝取了档案，将白板上的照片都撕了下来，对着黑着脸的张警官和义愤填膺的林警官点了点头，就要走。

　　“叶玄老师，我们走吧。”他喊叶玄全名的时候总会有微妙的停顿。

　　叶玄就这样，前脚进了派出所，后脚又出来，黑色低调的辉腾豪车从街口驶过来一个漂亮的甩尾停在面前。

　　几人刚准备上车，张警官从里面追出来。

　　“等等。”张警官深深吸了口气，问道，“你们特异处负责这个案子的是谁？”

　　他自然也看到了姜肆和爱丽丝的工作牌上写着的实习二字，知道他们可能只是被指示来跑腿的，而不是案子的负责人。

　　姜肆理所当然的道：“第三组的案件，最终负责人都是鬼琉璃组长。”

　　听到熟悉名字的张警官：“……”

　　叶玄：“……”果然人就不能随便乱立flag。

　　姜肆看了一眼想要说什么的张警官，提醒了一句，“我知道你不甘心，但这件案子既然收归了我们特异处，就不是你们能调查的了，追究下去也不过是白白丢了性命，警察应该好好珍惜自己的命，而不是做无谓的牺牲，不是吗。”

　　说完也不管他是什么反应，径直上了车。

　　直到上了车，叶玄才知道什么叫做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原来这两外表看着漂亮的辉腾还是纸做的。

　　叶玄看着驾驶座的纸人开车前调整了一下屏幕，都担心下一秒车厢里就要响起哀乐。

　　还好它只是调出地图，就开始闷头开车。

　　叶玄松了口气。

　　爱丽丝坐的副驾驶座，听到声音回头，一脸找到知己的样子，“老师是不是觉得一个学生这也太富贵的，唐婉婷亲自做的灵车都能开得起。”

　　“老师我跟你说，姓姜的有个博物馆，那博物馆的地下停车场停了一水儿的灵车，全是唐婉婷大师亲手制作的，除此之外，不管是修真界流行的还是不流行的交通工具，他那都有！”爱丽丝啧啧的摇头，“真不愧是用半个墓的陪葬品就养活了整个姜家的老祖宗，真是有钱。”

　　叶玄倒确实惊讶了一下，不过是因为姜肆的身份。

　　姜肆温声温气的笑道，“伯爵的继承人还会缺钱？”

　　吸血鬼伯爵，叶玄记得有一本书里提过，吸血鬼曾在中世纪经历过混战，最后三代只剩下五支家族，即红发伯爵弗兰德、金发伯爵艾格林、银发伯爵斯维尔、绿发伯爵赛伦、紫发伯爵普兰特文。

　　不过书里也提过，红发伯爵弗兰德家族在百年前曾发生过一次灾难，有个低贱的四代半吸血鬼屠杀了整个弗兰德家族，除了伯爵本人之外，三代吸血鬼只剩下一人，四代三人，其余全是五代及以下，自此弗兰德家族一落千丈，成为五大伯爵中最弱的势力，地盘被其他家族瓜分，已经缩减到原来的三分之一。

　　爱丽丝是红发，应该就是红发伯爵这一支的，而五代以下吸血鬼都畏光，只在黑夜中行走，所以是残存的三代四代。

　　却见爱丽丝撇了撇嘴，语气有些嫌弃，“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那些血缘癌可合不来。”

　　“合不来不耽误继承遗产。”姜肆意有所指。

　　“老头子太惜命，在庄园里挖了个地下城，成天躲在里面不出来。”爱丽丝遗憾的说，“真可惜。”

　　“确实。”姜肆赞同的点点头。

　　闲谈到此为止，姜肆拿走案件档案袋，率先掏出那沓照片，最上面就是周元星。

　　叶玄要过那张照片，看了好几眼，只觉得越看越眼熟。

　　“根据叶玄老师你提供的信息，他们顺藤摸瓜的查出一桩连环失踪案，而这些人恰好和两年前自杀的周元星有关联。”因为论坛的关系，叶玄也算是牵扯进案件的当事人，姜肆将照片摊开。

　　“这是周元星初二的班主任赵凯，于半年前失踪，这是……这是方盈，周元星三年的英语老师，一个月前在家里离奇失踪，林盛夏你已经知道了，我就不多介绍了。”

　　姜肆一一简单的介绍完，这才详细说起周元星这个人，“周元星，传闻和林盛夏是情侣，当时他们‘不良少年和学霸少女’的恋爱事件闹的沸沸扬扬，到现在杨林中学的论坛里都还有不少谈资。他初二时打架住院差点被劝退，勉强读完初三后南下打工，险些被骗到边境，幸好及时报警得到了解救，之后被家里安排在汽车修理厂当学徒，没三个月辞职回家的路上，在桥上跳湖自杀了。

　　他的母亲有高血压，在接到死讯的时候突发脑溢血，没能抢救过来，而他的父亲去年受了工伤被割断了脚筋，现在还在跟公司打劳动仲裁的官司。”

　　爱丽丝忍不住道，“好惨。”

　　叶玄看着照片上笑得眉眼弯弯没有阴霾的少年，也有些说不出话来。

　　姜肆：“他还有个姐姐叫周月，比他大六岁，华大新闻系毕业，成绩非常优异，大学四年稳坐专业第一宝座，毕业后创建了自己的团队，运营新媒体账号，专门做校园采访的。”

　　华大校园采访！叶玄终于从记忆的一角里抓住了线索，他想起来周元星为什么这么眼熟了，“周月是不是圆脸短发？”

　　姜肆立刻从档案里拿出U盘，里面是案件的笔录审问等资料。

　　叶玄从自己包里拿出电脑将U盘插上，从中找到周月的笔录视频，点开，很清晰的看到了周月的脸。

　　果然是上次在母校采访他的记者，现在想来她当时说的“师生恋”就是林盛夏写在论坛上的帖子。

　　比起巧合来说，叶玄更觉得她是故意来采访自己的。

　　叶玄将事情说了一遍，爱丽丝当即道，“这个人嫌疑很大啊！”

　　姜肆点了点头。

　　其实不止他们如此觉得，视频里张警官的问话侵向也有往上面靠的意思，周月脸色有些疲惫，像是熬了个通宵的，她拢着外套贴靠在椅背上，回答不咸不淡的。

　　到后面，似乎是被问的不耐烦了，她直接道，“我知道你们怀疑我，但请拿出证据说话。”讯问到此不了了之。

　　而且周月提供了很充足的不在场证明，将自己从案子里撇的很清楚，而警方又没有什么切实的证据，尽管怀疑她也只能放了。

　　除了这些调查出来的证据之外，U盘里还有张警官写到一半的案件梳理推测，上面他表明对周元星的死抱有怀疑，因为和叶玄的经历一样，所谓的“恋爱关系”一开始都是从林盛夏的帖子里传出去的。

　　只是不知道这些老师们在这其中承担了什么样的角色，才会遭到报复。而有关周元星打架这件事，学校那边提供的证据并没有太多问题，问题在于劝退他这件事，是在事情发生后好几个月期中考后才出来的。

　　张警官再三询问校领导，对方才说打架的处分是留校查看，最后走到劝退是因为当时周元星在考试试卷上指名道姓的谩骂老师，那位老师就是英语老师方盈。

　　试卷早已经被毁掉了，张警官后来又找了处理这件事的德育办主任，对方提起周元星说他其实算是个好孩子，就是有些厌学，明明中考成绩足够上高中却并没有去。

　　张警官在最后将“方盈”的名字标红，说问询时周月听到赵凯等人的名字，神情比较平静，只有对方盈这个名字会露出嘲讽的笑。

　　叶玄认可张警官的分析，他也觉得周元星的死很有问题，案件的调查或许可以这里入手。

　　不过姜肆和爱丽丝都只是实习生，没有单独调查案件的权利，还得先回特异处再说。

　　“老师！”一进特异处，叶玄就听到软糯的女声大喊，就见一颗“圆球”在天空呈抛物线向他飞来。

　　叶玄下意识接住，低头一看，是一颗人头。

　　人头金色卷发，五官精致如同洋娃娃。

　　叶玄：“……”

　　“叶老师太好了你没事！”白露露眼泪汪汪的喊了一声，无头人从远处冲过来，她身后黑猫踩着优雅的猫步款款而来。

　　猫又异色瞳流转落在姜肆身上，他倏然一顿，心脏鼓噪的跳动起来，浑身猫毛炸了起来。

　　这个人，不就是之前闯进他宿舍，逼问他“死期将至”是什么意思的学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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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叶玄：白露露同学，怎么你每次的出场都这么惊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