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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陌生的搭讪者 ...

  •   细密的竹子围成的篱笆花墙上挂着一些已经枯萎的藤蔓,两扇气派得有些格格不入的大门神气活现地矗立在那里,把篱笆花墙隔成了两段。大门乌黑发亮,门楣上挂着一幅牌匾,写着“春花秋月”四个字,门框上则是木质楹联,只是上面没有写字,只有一些雕刻的花纹。
      院门口有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一直延伸进院子里,伸向树木掩映的房屋,鹅卵石周围则是草地和花圃。十一期间,北京的草木依然是绿油油的,玫河的草木已经泛黄发枯,此刻的花圃里残败枝叶更显得萧条,只有一丛顽强的波斯菊还在怀念逝去的热闹。盛赋不安却又别无他法,只能听天由命地跟着风岚进了院子。
      院中遮挡视线的柳树随着两人的脚步逐渐向后退去,一栋外墙不规则的房子赫然显现。那房子的外墙十分奇特,是由一堵又一堵曲面墙围绕组合而成的,墙体很厚实,散发着中世纪古堡般的笨拙与可靠。墙与墙相连的内凹处同时也是分界线,分界线两侧的墙上分别刷着不同的颜色,盛赋匆匆瞥了一眼,看到这房子的外墙至少刷了四种颜色。
      不过让盛赋觉得新奇的地方在于,石墙的外面还套了一层玻璃墙,那玻璃就像糖葫芦的糖衣一样包裹着整个房子。玻璃墙里面生机盎然,宛若一个温室般养育着红花绿草,好不热闹。与院子里枯草败木的景象截然不同,那里面旺盛的生命力扑面而来,在深秋之际旁若无人地透出春色,甚至还有闪烁着微光的萤火虫在起伏飘荡,为画面增加了几分梦幻。每一面曲面墙上,都有一扇长度占墙体三分之二、宽度占墙体三分之一的窗户;窗户里透出暖洋洋的光,光在玻璃墙上胡乱折射后,让整栋房子呈现出一种童话水晶房的奇景。
      巨人风岚打开房门,狮子猫胐朏一个箭步冲了进去,扯着嗓子喊道:“宝贝们,我回来了!”屋里随即传出此起彼伏的欢呼声,热情似火地欢迎胐朏回归,而后就是一片盛赋听不懂的喵喵声。
      也有猫和风岚打招呼,她笑着回应它们,然后侧开身子让盛赋进去。盛赋瞥见屋里面有好几只猫正在围着胐朏撒欢。
      进门后是一个门厅,如外面一样,这个门厅也是曲面墙围成的,形成了一个几乎接近圆柱的空间。墙上布满鲜花,墙根处放了张弧度完美贴合墙面的懒猫形换鞋凳。盛赋还没来得及确认那些花是不是长在墙里,一双崭新的拖鞋就从鞋柜里跳出来落在她脚下,她依照风岚的示意换上拖鞋后,换下的马丁靴也如活了一般自动跳进了鞋柜。
      盛赋惊呆得睁大了眼睛,不过没有发出惊叹声。眼前的景象虽然很离谱,但是她已经开始适应了。
      屋子里很暖和,有一种带着暖意的花香味。盛赋一向怕冷,尤其是秋天那种空旷的瑟瑟凉意总是让她感觉沮丧又无助,刚刚吹了一路冷风,如今被这种氤氲着家的味道的暖空气包围着,她的紧张和寒气一点点消散,身上由内而外舒展开来。
      “给”,风岚热情洋溢地递给她一杯玫红色的饮料,杯底有疑似蜂蜜的东西在慢慢化开。盛赋接过后就被风岚推着肩膀来到客厅的沙发坐下。
      这是一个超级大的客厅,简直像一个小广场,二三十人在这里跳广场舞恐怕也没问题。客厅是圆形的,六扇狭长的落地窗十分有规律地分布在客厅墙壁上,以保证从日出到日落的时间里,不同方向的窗户都能为客厅提供充足的光源。每两扇落地窗中间的部分是墙体和门,想来墙和门后面就是各种房间了。
      盛赋环顾了一下四周,结合刚才在院子里的所见,心中对这个房子的构造有了大概轮廓:以客厅为“花芯”,其他房间围绕客厅组成“花瓣”,整个家就像一朵花的形状,而院子里的鹅卵石小道想必就是“花茎”了。花茎上甚至长了片“叶子”,那是院子里一个小小的池塘。
      她心里对这个充满奇思妙想的建筑啧啧称奇,同时也被房主的干净整洁惊到,雪白的家具一尘不染,甚至连白色纺织面料的沙发都没有一点污渍。脚下是巨大的红底碎花地毯,毛质细腻厚实,盛赋一边喝了一口饮料一边研究花纹是什么风格。饮料入口甘甜,然后玫瑰花的清香慢慢在唇齿间蔓延。
      “上次来你家的时候,地毯还是蓝色的呢,这就换成红色了”,胐朏满意地在地毯上打着滚说道,她滚过的地方绒线都被压平。
      风岚:“要入冬了嘛,蓝色看着冷清。秋冬就要暖色系才舒服,春夏再换冷色系。”
      胐朏对盛赋说:“她还怪讲究的,是不?”
      盛赋笑着点点头表示赞同,她真的很羡慕风岚的这种生活情调和生活热情。对于她这个四处租房时常搬家的打工人而言,生活品质是一种遥不可及的奢望。关于家居,她唯一的愿望,就是那些比自己年龄都大的老家具们别散架儿,否则会影响房东退押金。
      “你是谁呀?”一只看上去很有范儿的狸花猫踱着步子过来,仰着头问盛赋。
      “我叫盛赋”,盛赋赶紧咽下一口水,清了清嗓子说,她思考着该怎么解释才能让自己出现在这里这件事比较合理。
      “盛赋?”
      “就是挂在树上几百年的那个”,胐朏凑过来说道。
      “噢——”狸花猫思考了一下之后,恍然大悟。她又说:“可是,她怎么长得跟个小鸡一样,跟我想象的差距也太大了!”
      胐朏好奇地问:“那你觉得她是什么样?”
      狸花猫站起身,两只前爪夸张地比划着:“怎么着也得身高两米,一抬胳膊能抡倒一头牛吧!”
      盛赋无语,这是她在短短一个小时之内第三次被人形容成小鸡了,而且在某些猫的心里,她还应该是个大力怪。她想到了那种头脑不清醒四肢超发达的怪物,一路发疯破坏东西,所到之处鸡飞狗跳。至于什么挂在树上,这又是啥?
      风岚插进她们的谈话:“这孩子看着弱弱小小的,可能是因为灵力还没解封呢,瞧这一脸苦相,可怜见儿的。这些年过得很辛苦吧!”
      这倒是真话:干不完的活,睡不够的觉,吃不好的饭,以及赚不来的钱,这么想来北漂的这些年确实很辛苦。但这是她自己选择的生活,当初孤注一掷要北漂,所以她笑了笑不置可否。
      “毛毛虫怎么不在,她没来吗?”那只狸花猫又问。
      “说来话长,总共就是,我没来得及通知她呢,所以毛毛虫现在还在北京,被盛赋关在了家里。”
      “不是总共,是总之”,风岚温柔地提醒胐朏。胐朏豪气地一摆爪,表示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这时,另一只奶牛猫凑过来好奇地问:“为什么把毛毛虫关在家里,她犯什么错误了吗?”
      “没有,我们那里一般把猫养在家里的,很少散养”,盛赋解释说,“毛毛虫很乖的,不惹祸不胡闹。”
      “那多没劲啊”,奶牛猫面露同情,突然转起圈追着自己的尾巴咬,“自己在家连个一起玩的小伙伴都没有,你应该把她放出去的。”
      盛赋:“放出去怕她走丢,而且怕她被流浪猫欺负。”
      “哈?”狸花猫和奶牛猫同时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狸花猫问:“你觉得毛毛虫很菜吗?”
      胐朏:“不要小看盛赋家楼下那些猫,她们是一群脾气又臭脑袋又不灵光的坏东西!身上又脏又臭!毛毛虫不和她们玩是对的!”
      狸花猫转头看着胐朏:“你怎么知道?”
      胐朏气愤地说:“我怎么知道?我在盛赋家楼下蹲点的时候,这群臭猫欺负我,说这里是她们的地盘,让我滚蛋,还骂脏话,真的太没礼貌了!”
      盛赋顿悟:“我就说最近怎么总是听到楼下的猫猫在打架,原来是因为你吗?毛毛虫最近也总是蹲在窗台上盯着楼下,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我本来以为是我想多了,现在看来不是。”
      “是呐”,胐朏叹了口气:“毛毛虫被你看得紧紧的,但凡她能把我接进你家,我都不会被那群臭猫打脑袋。”
      “对不起哈,我不知道情况”,盛赋抱歉地说。她想到自己因为毛毛虫想溜出去,于是惩罚她一个星期不准吃猫条,心里更加愧疚了。不过随即她又想到一个问题:
      “你们都是有些——神通的吧,像你会说人话,还会从下水道穿越,那毛毛虫是不是也会啊?要是会的话,门窗应该关不住她吧?”
      狸花猫回答:“那不一样,她认你做供养人,那么你的家就可以约束她,她也没必要为了跑出家门动真格的,所以就被关住喽~”
      此刻胐朏被窜出来偷袭她的奶牛猫逗得前仰后合,然后两只猫开始在屋子里跑酷。
      盛赋正在消化新的知识点,一只玳瑁猫从猫堆里站起身来,用前爪指着盛赋的杯子问道:“那是什么?是仲黎族的蜂蜜吗?”不等人回答,他三两下跳到盛赋腿上嗅了嗅,说:“真的是!我也想喝~”
      其他猫听闻也加入了讨要大军,和玳瑁猫此起彼伏地起哄,嚷着要喝仲黎族蜂蜜。
      “好了好了”,风岚举起双手半是投降半是安抚地说:“实在不好意思各位,蜂蜜只剩一点了,我还要留一些给田曼。等下次,下次有了一定让你们喝个够,行吗?”
      玳瑁猫一脸不开心,那只狸花猫甚至发出了嘘声。
      风岚听了立刻换上一副严厉的表情,她指着狸花猫说:“奶盖儿,你再发出这种声音试试!早就告诉过你这种声音特别不礼貌,是要挨揍的!”
      原来刚刚那只跟盛赋说话的狸花猫叫奶盖儿。她没有回嘴,却在风岚转身后不服气地翻了个白眼。
      “好了,我马上做饭,盛赋需要赶紧吃完饭好休息”,风岚一边说着一边从沙发上起身走向其他房间:“想吃饭的留下,想走的可以走了。”
      屋子里的猫除了胐朏都陆续起身准备离开,而胐朏跑了几圈以后,正懒洋洋地躺在沙发里翻着肚皮。
      “不和我们一起去猫咖吗?”奶盖儿问。
      “不了”,胐朏说:“我想吃点东西就去睡觉,最近可把我给折腾坏了!”
      “那回见!”奶盖儿干脆利落地告别,其他几只猫也跟着拜拜。
      “少喝点!”风岚从一处房间伸出头,扶着门把手对那群毛茸茸的背影喊道。
      盛赋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猫咖?原来这里的猫不仅会说人话,还要跟人一样去打工吗?一想到普天之下的生物都逃不过打工的命运,盛赋情不自禁摇了摇头。
      “胐朏,猫也是要打工的吗?”
      胐朏:“打工?什么是打工?”
      风岚已经换好衣服穿过客厅去厨房,她接话道:“小赋你不知道,咱们这里的猫咖其实是给猫开的酒水店,差不多等于你们的酒吧、奶茶店什么的。”
      “哦”,盛赋恍然大悟,“原来它们是去消遣去了~”
      胐朏:“去猫咖不喝酒还能干什么?到底啥是打工?”
      盛赋解释:“打工就是工作赚钱,我们说的猫咖就是指猫咪打工的地方,养它们的主人把它们放在店里招揽生意,小猫们要被顾客亲亲抱抱摸摸。”
      风岚听了仿佛得到了某种支持一样,她略得意地对胐朏扬扬下巴,说:“怎么样?我说你们搞错了吧,你们偏不信,非得管那里叫猫咖!”全然忽略了胐朏义愤填膺的怒吼:
      “让猫去拉客,世界上竟然有这种丧心病狂的事!到底是什么丧尽天良的东西才会让猫做奴隶啊!”
      盛赋一杯玫瑰蜂蜜水下肚后感觉精神了很多,胐朏还在骂骂咧咧,她自知劝解无用,于是起身来到厨房,问风岚是否需要帮忙。
      “不用”,风岚转身把一大盘水果塞到她手里:“去客厅和胐朏一起吃吧!小可怜儿,刚才路上见你都发抖了。去休息一会,饭马上就好。”
      风岚把手里的水果刀一抛,刀就自动跳回了收纳架,另一把刀在她的挥手中跳了出来开始切肉。盛赋被她抛刀的动作吓了一跳,惊魂未定地坐回沙发。
      饭菜上桌的速度简直令人吃惊,不一会盛赋和胐朏就被叫到厨房,在巨大的长条餐桌前坐下,看着风岚把热腾腾的四菜一汤端上来。炒滑子菇、香菇油菜、蒜泥白肉、风岚外出买的肉丸子、南瓜汤,外加一碟玫河特色农家酱和一盘青菜。都是家常菜,盛赋却看得有些感动,不仅仅是她和家乡菜太久违了,还因为她从上班开始就几乎没有可以一顿饭同时吃几个菜的日子了,打工人每天都靠外卖度过。
      风岚热情地邀请她俩开动,还贴心地帮胐朏斟了一杯猫酒。
      “太仓促没准备什么菜,将就着吃点儿。”
      “很好了真的”,盛赋连忙说,“我太久没吃到这一口了,这种老家的感觉——”
      盛赋没想好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她也没有继续费心去想,而是毫不客气地把勺子伸向滑子菇。
      这边胐朏品着小酒,满意得龇牙咧嘴:“语疏他们呢?怎么不见他们回来吃饭?”
      风岚:“我妈带着他们度假去了,现在可能在五大连池泡温泉呢!”
      胐朏开始发表自己对泡温泉的见解:“这个时候泡温泉有点早,不够舒爽,得等到下了大雪之后才有意思。你想想,周围是冰天雪地,你泡在热气腾腾的池子里,再来一杯咕噜桃花……”
      “林语疏是我的大儿子,我还有一个小儿子叫丘陵,大女儿叫白洁,小女儿叫林语薇”,风岚特意转过头跟盛赋解释,带她熟悉这陌生世界里的点点滴滴。盛赋点点头,四个孩子三个姓,在猫会说话人会变高这些怪事面前,都不值得一提了。这个家很大而且东西满满当当,看上去就不像是一个人住的样子,如此一来就说得通了。
      酒足饭饱之后,胐朏四脚朝天地躺在地毯上,心满意足地说:“今晚我就不走了”。
      风岚好像对此已经司空见惯,她嗯了一声表示回应,“你自己找地方睡”,然后就拉着盛赋来到了一扇门前。推开门是一间卧室,卧室贴着粉色玫瑰墙纸,欧式复古公主床在墙纸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少女心,床上的原型轻纱帷幔把气氛烘托到了极点。
      “今晚你就睡这儿吧”,风岚温热有力的大手握着盛赋的小手将她送到床边。
      “这是我的睡衣,你将就着穿,等明天我再给你买套新的”,风岚递给盛赋一件香槟色丝绸吊带睡裙,又递给她一件深蓝色薄绒晨衣。
      “啊哈!”溜达进来的胐朏兴奋地高喊:“这下你这个丑丑的公主房终于有人住了!”
      风岚皮笑肉不笑:“不会说话可以不说呢!”
      胐朏纵身一跃跳到粉色懒人沙发上,伸爪子扒拉沙发上的皇冠装饰物:“本来就是啊,白洁可从来没住过,这屋子实在太丑了!”
      嘴欠的胐朏被臂力惊人的风岚提着后脖颈离开了房间。盛赋换衣服的时候认真思考了一下,到底是屋子本就不丑,还是自己的审美低级才不觉得丑。说真的,她小时候做梦都想有一间这么公主心的卧室。
      换好睡衣后她躺在床上,顺手搂过一只毛绒兔子,盯着羽毛水晶吊灯发起了呆,努力回想这不同寻常的一天。但是胃里饱饱的,房间又暖暖的,最重要的是床实在太舒服了,盛赋已经没有其他精力去恐惧或者不适,她只想沉沉地睡一觉。什么北京,什么陌生人家里,她都不在乎了。
      “盛赋,盛赋!”不知过了多久,敲门声将盛赋猛然惊醒。她嗖的一下从床上弹起来去开门,只见胐朏站在门口,邀请她去客厅吃宵夜聊天。盛赋从包里摸出手机一看,已经晚上九点多了,而手机的电量也已经告急,偏偏她又没带充电器。
      胐朏哈欠连天地回到沙发上,责备地说:“你干嘛让我叫醒她,吃饱了就应该睡觉,好好的美梦被你搞没了。”
      风岚也换上了睡衣,头发利索地绾成一个揪儿用发网套住,此刻正伏在沙发后面的写字台上唰唰地写什么。盛赋过来后,她抬起头满意地打量着,说:“看样子穿着还行,这是我十三岁的睡衣,你现在的体格穿着正好。”
      十三岁身高就长到一米六了?盛赋好生羡慕,“谢谢——”她开口道谢。
      “叫风岚就行。”
      “谢谢风岚小姐姐。”
      “小姐姐”,风岚被逗得哈哈大笑,爽朗的声音在整个客厅里回荡,“六十多岁的人了,还是小姐姐吗?”
      六十岁?盛赋感到自己的认知再次被挑战。“你肯定没有六十岁吧,太幽默了~”
      胐朏不甘寂寞地继续开口说:“你十三岁的时候就这么性感呐!”
      风岚:“怎么你有意见?”
      胐朏摇头晃脑的,抛出一个“你自己体会”的眼神后终于不再说话,转而津津有味地喝起娃哈哈。盛赋看到茶几上摆着瓜子葡萄干之类的小点心和各种饮料,还有烤串和盐焗皮皮虾。
      风岚:“我这可不是幽默,是实打实六十五岁啦!对了小赋,你多大了?满三十了吗?”
      盛赋点点头“正好三十”,惊讶她竟然猜的这么准。
      “想来也是,要不然胐朏也不能在这个节骨眼把你带回来”,风岚小声嘀咕着,“就是看上去不太像,太瘦弱了些。”
      “为什么呢?”盛赋问,“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吗?”
      她对于这里的人和事一无所知,但是这一路走来,发现所谓的牧郡里的这些猫,还有这个小巨人一样的风岚,却好像对她很熟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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