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镜［穿越］》慕槿辞

22、万相（十一）：身份

　　妖灵族以花精族为第一王族，他们分布的地方最广，人数最多，最重要的是修为最纯粹，法力高，修炼出来的法器属于上品，是以很多妖灵追随。但真正使花精族继任族长之位的是几百年前花精一脉族长修炼出了琉璃花。这个法器法力雄厚，能与其他三族并肩对抗。只不过几百年前发生的一件事，让琉璃花遗失，妖灵族再次散了。而花精族找寻多年才寻到了琉璃花，他们藏匿于龙伏小镇的如月楼，待等到时机便可重新振兴妖灵族。可惜他们的力量不够，难以重启琉璃花，便只能一直等。然而......意外接二连三。
　　顾苒听了她的话，眉毛不自觉地跳了跳。她？莫非这具身体的原主是琉璃花的创造者？
　　栀衿没等她开口，便继续说：“昭仪族长告诉我就是为了防止最后的发生。”
　　“所以，龙伏小镇的这些事昭仪都知道，可她还是纵容了，对吗？”顾苒看着她，琉璃花不见了这么大的事，昭仪不可能不知道。而这些因为琉璃花所造成的惨案，她也不可能不知道。她只不过从未想过椿会有异心，甚至最后死在了椿的手上。
　　栀衿躲避她的目光，昭仪偷偷给她看过初任族长的画像，那本是族长才会知道的传承----因为初任族长曾留下遗训：只有历任族长才能见到她的画像。这个遗训一经落下，虽然古怪，族中众人也都是不解，却没人敢质疑。于是，除了几百年前的元功和历代族长，没人知道初任族长长什么样。只知道那人的名字，留下了琉璃花，带着妖灵族走向了新生。其他的他们一概不知。而刚刚那一刻顾苒的目光好像与几百年的族长重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仪。
　　顾苒见她有些害怕，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那种目光便消失，恢复了寻常的神情。
　　“我刚刚说的有点急，你别介意。”顾苒见她好像是真的被吓到了，不免有些苦闷。她刚刚也没多面目狰狞吧。顾苒看向祁念，祁念也甚是不解。等顾苒回过头的同时，他带着些奇怪的目光看着顾苒。
　　“我...是......族长说她有罪。她不该这么放纵椿。”栀衿颤颤巍巍地说道。
　　“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自从妖灵族再次散后，其他三族都以望仙族为主欺辱妖灵族为乐，还霸占了妖灵族的城池，妖灵族不得已离开故城，一直流浪。族长寻回琉璃花，利用如月楼，对宾客使用微小的幻术是想报复他们。那时候椿还没有来，微小的幻术也只能让那些人陷入所有所无的虚幻，慢慢地失去自我。后来椿来了，她被毁了容，样貌很可怕...”
　　“她毁容了？”顾苒骤然打断她。
　　“是，她是被望仙族毁容的，而那个人正是房维。所以椿一直想报复她。椿求族长帮她修复脸，可是琉璃花并无修复的作用，族长没有办法只能慢慢地帮她恢复。但是椿渐渐不满足，不知她修炼了什么古怪的法子，她的脸好转的更快了。同时她开始给予琉璃花的力量，趁着大家不注意将它偷出来，去修炼那种古怪的法术。这种古怪的法术就是以他人精血来修补自己毁坏的伤口的。族长知道后原本是反对的，甚至让她交出琉璃花。可是椿不知用什么花言巧语说服了族长，族长默认了。自此之后，小镇便陷入噩梦。”栀衿轻声说，而又用着期望的眼神望向顾苒，“所以求您救救大家，也救救小镇。现在椿已经不满足于人的精血，她开始吸收族人的精血了。长此以往下去，长此以往下去......”说着说着她的声音有了哽咽。
　　顾苒听了她的一番话，内心五味杂陈。她想说昭仪活该，但又惋惜花精族走到了这番境地。昭仪为了私怨，纵容了椿的恶行，一点点走到了这样的局面。只是，她不是她口中所说的族长，更不知他们这些恩恩怨怨。她无奈地叹了叹气。不管怎么样，琉璃花她是一定要拿到的，椿也是要对付的。至于其他的，她还不知道，拿不准。
　　“你放心，我们会想办法的。”顾苒先安慰她，不然看她这副模样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一样。
　　栀衿眼中似有泪，泛着微红，“太好了。族长若有需要，可尽管与我说。”
　　顾苒被“族长”两字刺痛了一下，她本能的反驳：“你还是不要叫我族长了，还是叫我顾姑娘吧，我并不是你们的族长。”她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过激了，正打算解释，就看见栀衿并未反应过来。她只当是现在顾苒不想暴露身份，“是，栀衿明白。”
　　顾苒见她这么说，就没再说下去。现在不是争辩这些的时候。
　　“那你说昭仪族长死了，又是怎么回事？”
　　“昨晚昭仪族长忙完族中事物，让我在外头候着，她去找椿拿回琉璃花。可是我等了很久都没有看见族长出来，想起族长之前的叮嘱，心中便忧心起来。我掩盖气息，隐匿了身形到了椿房间。我刚到便看见椿把族长给杀了，还用那种邪术吸取了族长的精魄，然后用琉璃花化成了族长的样子，掩盖了这一切。”
　　“所以，昨天死的不是椿，是昭仪。”顾苒紧看着她，就见栀衿点了点头。顾苒皱眉，发现她到这里所听所见的所有事都足以震碎她的三观。
　　“那你现在来找我，不怕被椿发现吗？”顾苒凝视着她。
　　栀衿明显心里胆怯，她还是镇定地摇摇头，“我不怕，我所需要做的就是把这些告诉您。族，顾姑娘，求你。”
　　顾苒叹了口气，“好。”随后她看向周围人，一层轻轻包裹着他们的隔音屏障缓缓消失，这是栀衿在说出琉璃花秘密的时候祁念悄悄设上的。他们站在最靠卡座的地方，这里有些客人为了安静，会在门口或者那一座旁设下静音结界，所以祁念照着他们的样子悄悄设下，这样周围人听不见。在他们看来，只是不想被打扰的客人。
　　屏障消失，周围的喧闹声再次涌入耳中。
　　这时另一位舞女过来叫栀衿，栀衿应了她一声，看向顾苒。
　　“你去忙吧。”顾苒轻声说。
　　栀衿点点头，她转身走了几步，又回过头用一种殷切的目光看了看她，最后才收回目光，与那舞女一起离去。
　　顾苒把目光从栀衿离开的方向转过来，问祁念，“你相信她吗？”
　　祁念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我的直觉告诉我，她说的是实话，椿并不想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毕竟她可是能在这么多人的眼皮下隐藏成功了的。”
　　“那我们得想个办法……”只是这一时间所有信息量堆积在脑海中，她这脑子也卡壳的不行。直到他们回到客栈，顾苒的脑袋还是一片空白。
　　顾苒找了个位置坐下，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放在嘴边时不时抿一口。
　　祁念坐到她对面，想了片刻后，对顾苒道，“我有个疑惑。”
　　顾苒一听，立马回过神，把茶杯放下，“什么疑惑？”
　　“我刚刚在想梦家和如月楼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椿难不成一夜间杀了那么多人。她是怎么做到的？”祁念说道。
　　顾苒的手指在茶杯边缘磨戳了片刻，她忽的想到了梦家发生的事。他们当时到梦家，还没多久那里的幻境就破碎了。而栀衿说，琉璃花有一弱点，如果碰到了创造者便会露出原本的模样，也就是说创造者不会受琉璃花的影响。如果这具身体的原主真的是几百年前的那位族长，那么这一切就说的通了。因为她，昨夜顾苒所看见的景象是琉璃花传导给她的，所以她可以直接看见琉璃花里的景象。因为她，他们到梦家，梦家的幻境瞬间破碎。更因为她，顾苒看见了“昭仪”身上的重影。那不是她眼花，那是琉璃花即将显现出来的真相。所以“昭仪”急忙地上了楼，因为她察觉到了。若是不及时离开，那么她就会暴露。
　　“我忽然明白了。”顾苒琢磨出了一些，“我有个猜测，椿可能与梦音认识。”
　　“你是说梦家宅子里的紫藤花？”
　　“对。我一开始看见紫藤花的时候并未多想，毕竟紫藤花这种植物到哪都可以见到，比如我们学校的宣传栏那里就有。可是现在我想并不是这样。梦家中的紫藤花开的鲜艳，和寻常的紫藤花完全不一样。那里的紫藤花有法力浇灌的痕迹，因为梦家整个都灰败了，却只有紫藤花开的艳丽，怎么可能呢。”顾苒一字一句地说，她试着把一切串起来，“而且我在梦音的房间发现了一个落在柜子后面的手绢，上面绣了一朵紫藤花。我本以为是梦音喜欢紫藤花。但我忽然想到昨晚椿表演的时候，她的一条手绢露出来，与梦音的一模一样。我想，椿与梦音应该是相识的。”
　　她的这番话结束，祁念也一下就想通了。
　　“结合我看了这么多的悬疑电视和小说的经验来猜，梦家被灭应该在房维和昭仪之死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