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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   盛秾娇身子早年受过一场病,病根没治好连带还生了些副症,风寒药加点安眠物对常人来讲就是小睡一觉而已,到他这里就不行,非睡个昏天暗地才能睁眼。

      薄离玉烧香拜佛的流程繁琐又无趣,没到深夜归不得,这酒铺子一下子没了东家就乱套,薄平戈带着杀气汹汹的军士闯进来,军士面无表情立枪站两边,薄平戈走到掌柜那柜前,长腿被军靴包裹,底子啪嗒落地,腰身向前一探,宛若肉食动物在侵占领地。

      “掌柜的,我瞧您年纪大了,也经不得吓,您呢,老实听我话,保准儿能活命。”

      他个子又高又壮,一片阴影洒下来,额前碎发被军帽压着,双眼狭长乌漆,掌柜双腿直吓得抖个不停。

      “钥匙。”薄平戈年轻英俊的脸猛地凑近掌柜。

      音调又沉又凶,“婊子待的那屋的钥匙,给我。”

      钥匙颤巍巍落在满经枪林弹雨的男人手掌里,指节呈浅棕色,指骨瘦长有力,手筋绷着,似是下一刻便可爆发捏断对面人的喉咙。

      这样凶的手,开门时却怪小心,他那样壮,精致的古朴长锁在他手里宛若小孩的玩物,眼微眯将钥匙戳进锁孔,戳了几下来回转好几次才控制住力道,锁开后他暗骂几句来泄愤。

      往日里他二少爷去哪儿不是畅通无阻,谁成想今日为抓个婊子居然还要屈尊降贵去开如此麻烦的锁?他父亲把这酒铺子当宝贝儿,要是他给把门踹坏了,父亲非得扒掉他一层皮。

      他腰间别着绳子跟蒙汗药,就等默着声进去悄悄把那婊子绑起来丢出北平城。

      这屋一开,薄平戈瞧见低调儒雅的摆件就知道是他父亲一贯的品味,父亲喜清雅寡淡,想必那婊子定是个模样秀气手脚柔弱的娇女人,这般女人轻而易举就能绑住,于是他放了戒心。

      薄平戈迈步过去,胳膊一掀白纱床帘,盛秾娇就露了面。

      窗外赤红磅礴的火烧云快烧尽了,一点余晖大把泼进来,穿过镂空白纱帘子洒在盛秾娇的面颊上,雪白上覆了暧昧的黄影儿,鼻尖秀丽地停了热烈璀璨的光,往上是浓艳艳的乌漆眉眼,起伏又深又重,混血似的异域风情到淡色的唇上消了,唇形很古典,弧度像是花瓣,弯弯地勾出唇峰到尾却细窄闭上了。

      乌发如浓云散着,雪白的小脸在发里显得好生可怜,薄平戈的怒气不知为何哗啦啦地散掉了,他咬咬牙,没吭声,只狠命攥紧手里的绳子,可又不作任何动作。

      盛秾娇睡着的时候模样又乖又软,唇还微微动弹几下,吴侬软语时不时冒几句。

      薄平戈就搬个椅子坐床边,暗绿军裤被一截腰带利落束着,往下矫健的肌肉线条被严谨的衣物隐着,他双腿懒散交叠,脚尖抵着床跟儿晃了晃,床跟着吱呀乱响。

      盛秾娇不耐烦地翻了个身,本来是平躺在床,他一翻身,脑袋磕到床杆子,额头啪嗒把杆子撞得一直乱晃。

      “哎呦!”盛秾娇捂着脑门掉眼泪,眼含糊睁开,目光朦胧。

      薄平戈见他醒了就起身,绳子往前一扯,就要去捆盛秾娇的腰。

      盛秾娇刚醒还带点脾气,他见有个陌生男人拿绳子过来,浑身的劲儿都立起来了。

      他半坐着,脑门往前啪嗒一撞,直接就跟薄平戈的脑门撞一块儿了。

      拜天地一般,盛秾娇没稳住从床上掉下来,薄平戈一点准备没做也往后一倒,他体力好又是战场走出来的,自然不会轻易倒地,他稳当站着正欲发火,可盛秾娇脸要砸地上了。

      他不知为何就胳膊一伸,圈着盛秾娇的腰往床上一压,盛秾娇细长的腿被他的腿往两边岔开,腿在他腰边跟鱼一样扑腾,没穿鞋袜,光裸的触感蹭着有些冷硬的军装,发出沙哑声响。

      “哪里来的赤佬?什么什吴拨嗦的钟生玩意儿?”

      盛秾娇手心费力推着薄平戈的胸膛,男人的气息太重压得他难受,他一边把脑袋侧过去,一边费力地骂。

      薄平戈这些年在东北战场,他听得懂东北话与北平话,旁的地方的北方话他也听懂些,唯独南方那些七拐八转的软声细语他一个字也听不懂,可他又不蠢,盛秾娇那语气分明是在骂他,他哪里肯被骂,直接皱着眉,大手往盛秾娇嘴上一捂。

      盛秾娇鼻腔都被盖住了,他难受得很,双眼含泪呜呜地叫。

      “吾、吾不……”

      盛秾娇开始细细咳嗽,薄平戈看他像在看一件稀奇宝贝。

      薄平戈平日里接触的男女都是豪气直爽的,哪里遇见过这般脆弱娇气的,还他娘是个公的!

      放以前薄平戈遇见这样的男人会直接退避三舍的,若是那人非闯自己眼前犯恶心,他定会把那人丢出军营喂狗。

      可眼前这个小公狐狸……模样又艳又纯,留着女人一样的长发,衣裳穿的还是父亲喜欢的样式,父亲的衣服对他而言太宽大,他松垮垮穿身上,腰身窄窄地两道弧度很清晰压出来,余下的都瘪着,许是为了睡觉舒坦就没穿长裤,雪白的腿因为挣扎而亮生生露出来,长衫往上皱着,大腿肉被薄平戈压在腰下,薄平戈能感受那截滑腻在发抖。

      盛秾娇一时害怕,吓得眼泪一直流,他半合眼,舌头舔着薄平戈的手心,湿润的黏腻感就这般传给了薄平戈。

      “你作何舔我?”

      薄平戈吓得连忙收手,他膝盖压着床沿把床压出凹陷,他满眼复杂看着盛秾娇。

      盛秾娇费力撑着身子往后退着,细瘦的小腿一点遮挡也没有,还因为刚被薄平戈压着而出了红痕。

      他捂着嘴,在床角瑟瑟发抖,“您、您别欺负我了……”

      “我只是问,你为何那样舔我的手?”薄平戈半身又回了床帐,登徒子一般扯着盛秾娇的脚踝,把人从床角扯到跟前。

      “不是……军爷,我错了,我不舔了,不会再脏您的手的,我刚磕您脑袋,对不住,您别跟我一般见识,您……成么?”

      盛秾娇被薄平戈腰间程光瓦亮的枪吓到了,他左看右看都没人进来救他,他想喊薄离玉的名儿,可又怕这人是来抓薄离玉的,不是北平近日被军队抓了好些往西洋走私物件的商人嘛,他害怕一喊出薄离玉的名儿,眼前这军爷就要把他当同党关牢里了。

      于是盛秾娇急着撇清关系:“什么薄离玉玻璃鱼的我一概不认识,我就一留宿这儿歇息的客人,我没罪,军爷,我可是老实人!”

      薄平戈冷笑出声。

      盛秾娇见状简直吓破胆,他没经历过严刑逼问,可也听过他们讲北平军都是铁血无情的人间恶鬼,他可不能去牢里,去了哪里还能有命?可他身上没带够钱没法贿赂……

      嗯?

      倒是有个法子,盛秾娇自作聪明地在心里乐起来,可雪白的面皮子却依旧怯怯的。

      纤细的脖颈低垂出动人的弧度,他柔声说:“您不叫我舔您,我还会别的,保证您欢喜,军爷,这天也黑了……要不您?”

      盛秾娇不碰薄平戈的一寸皮肤,他只半跪在床面,长发滑下来,俊秀掺艳的少年模样就露了水光。

      媚意上了眼却不俗,相反与干净混一块儿简直妙绝。

      薄平戈看他半晌才回应,声线又懒又敷衍,满是讽刺:“嗯,好啊。”

      他怎会不知盛秾娇心中所想?不过自作聪明的草包蠢货。

      小公狐狸怪薄情,枉费他父亲的一腔深情了,他伤了他老子,他这个做儿子的不得替父亲报复回来?

      不过一个薄情货色,他若是今夜为了“活命”就能靠出卖自己来背叛薄离玉,那薄离玉纯属深情喂狗。

      薄平戈要让他父亲知晓这小公狐狸是个伪情种!

      于是他按着盛秾娇的脖子把人压回床面,另一只手拽着绳子把他的嘴撑开,绳子塞嘴里又绑在后脑勺,系得紧,水液从唇角往下滑,连带喉结细微颤抖,这一切把薄平戈勾得心痒痒。

      薄平戈不打算与盛秾娇产生什么交际,他最是厌恶勾栏院的货色,换成条公狐狸他也厌恶,他没打算碰盛秾娇,满心都只是把这小家伙绑起来丢走。

      可不知道为什么,盛秾娇这般软乎乎地唤他一声“军爷”,他脑子跟着心一热,心里骂着盛秾娇也许真是个白狐狸成精,不然怎么会让他险些失了方寸?

      赶紧把这小公狐狸绑起来扔出北平!眼不见心不烦!

      盛秾娇嘴里塞着绳子,讲什么都含糊,他一双黑白分明的圆润狐狸眼眨了几下,睫毛浓密地抖,浓重艳色铺展开来,往下就纯了,他小腿往前胡乱扑棱,脚后跟磨着柔软上乘的床单要往角落跑。

      薄平戈正把绳子尾缠到盛秾娇手腕上,力道对于这个惯擅舞刀弄枪的二少爷来说,已经很轻了,可盛秾娇皮嫩还容易留印痕,绳子刚碰上就红了。

      盛秾娇哭唧唧地挣扎。

      “军……唔……”

      “啧,你别乱动!”

      薄平戈狼一般以强烈的压迫感撑在盛秾娇身上,他长腿屈起,膝盖压在床面,他太重了,压得盛秾娇疼。

      “吾……疼啊,恁轻、轻……”盛秾娇含糊求饶。

      薄平戈一抬眼,便瞧见盛秾娇的满眼委屈。

      这委屈含了透亮的泪珠,让薄平戈惊惧极了,他不知自己为何会对盛秾娇产生这般亲昵的冲动,他皱眉,心脏砰砰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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