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她只是嘴甜》行期一

45、公寓

　　尤其是孙莹莹跟着沾光之后，非拉着穆冉请顾宇森吃饭。
　　顾宇森故意没拒绝，果然穆冉也没提出反对意见。
　　他就觉得穆冉固然是心怀不轨，不知道接下来又有什么花招。

　　穆冉不拒绝的原因也很简单，一来孙莹莹也不知道她和顾宇森的关系，被帮了大忙请人家吃饭是应该的。二来她上次痛快和朋友一起吃饭还是阿琳来的时候。
　　平时和同学聚餐也是学校外的小馆子，她是很重口腹之欲的。
　　很多小馆子也很不错，奈何那些高级餐馆她不太能找到人陪她。
　　那些贵太太聚会的时候也一般在她们家里，虽然厨子手艺也很好，吃多了也有腻的时候。

　　说是请客，其实就是找两个人陪自己吃饭，穆冉很大方表示自己请，然后就点了她垂涎了挺久的网红日料店。
　　趁着顾宇森去开车，孙莹莹对她竖了竖拇指：“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大气，这次算我欠你的。”
　　人均大几千，她还以为穆冉是想跟这位开画廊的顾师哥搞好关系呢。

　　这人情不承白不承，穆冉受的心安理得。
　　到了日料店门口，孙莹莹接了个电话，穆冉和顾宇森先进去，去的路上，穆冉是有些心痒难耐的。
　　于是也就没注意，门口又停下一辆车，顾央从车上下来，看到她和顾宇森的背影时，脸色立时沉了下来。

　　这顿饭吃的主主尽欢，唯一不爽的就是那个宾。
　　顾宇森快被孙莹莹烦死了。
　　其实孙莹莹也没做什么，就是想跟他交个朋友而已。

　　确实是字面意思上的交朋友。
　　刚刚穆冉跟她说了顾宇森的身份，既然是师兄妹，而且顾宇森还一副挺温和的样子。她就想像穆冉说的那样，跟顾宇森成为朋友，她那个渣爹想犯浑也多少得考虑考虑。
　　孙莹莹家里闹得再厉害，她父母法律上也还是夫妻关系。
　　她渣爹那么嚣张，不就是因为孙莹莹外公现在说话没人听，一对母女没有依仗。

　　顾宇森甚至不需要出面，有一个这种朋友，就足够她那个渣爹犯嘀咕了。
　　穆冉确实是出于好心，才跟孙莹莹说这些。
　　但是她没想到孙莹莹这么缺心眼，那谄媚的嘴脸太明显，顾宇森明显有些避让了。
　　说到这里，穆冉就很难不自夸一下了。

　　比起心眼来，顾宇森跟顾央差了一座山的蜂窝煤。
　　但是在她的潜移默化下，顾央对她的信任是与日俱增，相信她对他一片痴心，甚至还让她踏足他的私人领域。
　　这不，刚刚还发微信问她为什么不让司机接她呢。
　　但是孙莹莹连顾宇森都搞不定，也不知道她以前什么自信跟自己较劲。
　　完全不是一个段位的。

　　对男人嘛，需要欲擒故纵。
　　做朋友，还是要保持一颗正常心的。
　　谄媚吹捧什么的，对一些普信男可能有用，但是顾宇森无论外貌家世都不普通，这种看得太多了。
　　何况孙莹莹对顾宇森多少还是有一些少女心思在里面的。

　　面对这种热情，顾宇森食欲自然不会太好。
　　孙莹莹这种，他从小到大不知道见过多少，虽然心里不舒服，但是礼节上还是很到位的。
　　至少孙莹莹是一点看不出来他有不耐烦。
　　但是穆冉从头到尾，脸上带着的旁观者看戏的笑容就很膈应人了。

　　最主要是让顾宇森的自信再一次受到打击。
　　本来以为是她想勾引自己，没想到是想做媒人。
　　顾宇森心里多少有点自作多情的狼狈。

　　穆冉没想过还有这一层关系，但是顾宇森这人没点绅士风度。
　　仅仅把她扔在那这一件事，就够她看他出糗了。
　　不过这网红店果然是噱头大于味道，即使心情不错吃得也不多，倒是店里自酿的清酒清甜可口十分美味，她喝了不少。

　　最后她喝的微醺，还是顾宇森付的账。
　　孙莹莹扶着穆冉十分的不好意思，直说下次再请回来。
　　顾宇森只是微笑，并不答话，跟在她们后面，看穆冉走路都有些不稳，也没绅士地帮一把。

　　其实穆冉也就是走路稍有点晃悠，脑子还是清醒的。
　　在门口还故意跟顾宇森约下次吃饭的时间，成功地看到他勉强的表情。
　　不过顾宇森的表情很快就变了，不仅笑吟吟地跟她约好了下次的时间，再三确认，确认的声音还有点大。

　　事出反常必有妖，穆冉心中微动回头看了一眼。
　　果然顾央和几个人刚好走到她身后，他身边还有个熟人。
　　“弟妹！真巧。”陈彦青跟她打招呼。

　　穆冉脑子慢了半拍，跟招财猫似的跟他扬了扬手：“嗨。”
　　陈彦青：“.......”
　　她爪子又抬了一半，想跟顾央打招呼时他已经走了过来。

　　他先跟顾宇森打了招呼，他身边的人大部分也跟顾宇森认识，过来寒暄了几句。
　　穆冉从被孙莹莹扶着转到了顾央那里，他一手环着她的腰，寒暄完后，就带着她上了车。

　　从被顾央接手后，穆冉就从招财猫变成了鹌鹑，又呆又愣。
　　清酒喝起来清甜，后劲却不小。
　　坐在车里，她脑子越来越混沌，看着顾央发呆。
　　顾央和顾宇森的嘴巴有六七分相像，不高兴时抿着的线条更是一模一样。

　　穆冉知道，是因为自己和顾宇森喝酒的原因。
　　对于她的生活，他向来不关心，只是吃饭喝酒他不会有什么意见。
　　可当对象是顾宇森，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有时候解释只会弄巧成拙，让对方觉得你猜透了他的想法。
　　所以她只能借着酒醉装傻，反正她现在确实脑子有些转不动。

　　她和顾宇森也不是单独喝酒，中间还有个孙莹莹。
　　就刚刚顾宇森要送孙莹莹回去，孙莹莹那一副娇羞的模样。
　　但凡长了眼睛的，都不会想歪。

　　但是顾央这人，掌控欲太强，警惕心也高。
　　最好不让他心里有疙瘩，穆冉觉得日后还是得找个机会解释清楚。

　　这次没想到是顾央先沉不住气。
　　可能是看她喝多了，他问的直截了当。

　　“你和顾宇森，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说话时，他已经把她带到了集团旁的公寓。
　　今天是周五，原本说好穆冉明天过来的。

　　人喝多了脑子还清醒着是很多人遇到过的情形。
　　不同的是，有的人喝多了不爱说话，穆冉是喝多了就爱说话，俗称管不住嘴。
　　她把在山里遇到顾宇森和今天卖画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没有重点，想到什么说什么，颠三倒四的倒也称得上极为详尽。

　　没有男人喜欢自己太太嘴里一直在念叨另一个男人。
　　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后，顾央就打断了她的絮絮叨叨。
　　“在山里遇见他的事情，怎么之前没听你说过？”他问。
　　她搂着他的腰抱怨：“你平时那么忙，我哪好用这些小事烦你。”

　　顾央说：“你是我太太，你的事就不算小事。”
　　明明只是怕遗漏了顾宇森的事情，话还说的这么好听。
　　穆冉一边暗地里翻白眼，一边柔柔地说：“你不觉得我唠叨的话，以后发生什么我都说给你听。”
　　顾央抚了抚她的头发，应该算是默许。

　　清酒的后劲太大，穆冉说了这些话，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不过这个180多平米的公寓，却只有一个卧室一张床。
　　而她和顾央，除非条件不允许，即使亲密过后也是分房睡的。

　　不过既然他把她带过来，她又喝多了，也不计较那么多，躺下就睡。
　　顾央不乐意的话，自己睡沙发去。

　　顾央洗完澡，出来就看见她衣服都没脱，躺在床上睡的正香。
　　他帮她脱了外套，稍微推一推，她就自动滚去了床的最里面，蜷缩成一团，以一种防备的姿势。
　　顾央给她盖上毯子，拿起床边的书，看了几页，也躺了下来。

　　喝了那么多酒，又说了好些话，穆冉渴醒的时候刚六点一刻。
　　口干舌燥，喉咙都想要冒烟。
　　她蹑手蹑脚起来，到外面猛灌了三杯水才缓过劲来。

　　房间里有几处夜灯亮着，昨晚没来得及，这会才有时间细看。
　　这里的设计处处都彰显着只适合一个人住，毫无家庭气息。
　　客厅和卧室之间甚至没有墙，只有几个设计过的柱子遮挡。
　　无论是唯一封闭的洗手间，或是开放式厨房的操作台和餐桌都显示甚至没有接待客人的打算。

　　占地最大的是衣橱，目测有五六十平。
　　整面的落地窗前一边放着书桌，另一边放着椭圆机。
　　连晾晒衣物的地方都没有。

　　之所以注意到这个细节，是因为穆冉昨天喝酒出了一身薄汗，又穿着衣服睡了一夜，喝完水就去洗了个澡。
　　洗完澡后顺手洗了洗内衣，然后尴尬的发现没有洗衣机没有烘干机，连晾晒衣物的地方都没有，最后只能把衣服搭在椭圆机上。

　　关于这点，她其实不是第一次遇到，一开始住进婚房的时候也遇到过。
　　对于顾家人来说，这些衣服被子什么的，都有人打理，自然不需要他们操心。
　　穆冉是后来自己花钱买的洗衣烘干一体机。
　　毕竟她觉得内衣别人洗会很怪，而且她的衣服不是一次性的。
　　也没有那么娇贵到大部分都不能机洗。

　　今天这样，倒是她疏忽了。
　　早想到这一点，她连澡都不洗，回去取衣服时候再说。

　　她的衣服都没拿过来，就去衣橱里找顾央的衣服穿。
　　可能刚搬过来，那么大的衣橱也只装了一半，其中除了白衬衫之外，一律的黑色和深灰。
　　穆冉以前没关心过他的衣服，这一看，有的一件衣服竟然有四五件一模一样的，只能说有钱，任性。

　　顾央习惯在七点醒来，一睁眼就听到外面有动静。
　　纵使没有墙，卧室那里也看不到厨房的情形。
　　出来了才看到穆冉穿着他的白衬衣，在操作台边忙活。
　　他进去洗漱后换了衣服出来，就看到她撇着嘴。
　　走近了，还能闻到焦糊的味道。

　　餐盘里躺着五片牛排，每个都是黑的。
　　顾央有些惊讶：“你不会煎牛排？”
　　穆冉说：“我喜欢中餐，西餐这些没做过，只想做个全熟的，结果都成了十二成。”
　　要不是这里没点米面，不是面包片，鸡蛋就是牛排意面，她也不会来煎牛排。

　　失败了这么多次，她也烦了，干脆在餐桌旁坐下来。
　　“你做吧。”
　　顾央说：“不喜欢西餐的话，待会我让司机带来些中式的早点送上来。”
　　穆冉头还有点疼，恹恹地说：“算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做什么我就吃什么。”
　　顾央挑了挑眉。
　　穆冉干笑：“说错说错，是入乡随俗，夫唱妇随。”
　　顾央这才挽起袖子转过身。

　　穆冉觉得牛排都差不多，好不好吃在其次，不过顾央做饭确实赏心悦目第一名。
　　她欣赏了一会儿，又吃了他做的东西。
　　在他出门前，便顺理成章地走到他跟前，装模作样地帮他整理已经很平整的衣领，袖口。
　　还拉下他的脖子来了个道别吻。

　　这完全没必要的仪式感，顾央一开始只是敷衍着应付。
　　不过她垫脚抬手抱他，他回以拥抱和亲吻时很难不发现......
　　“怎么没穿内衣？”
　　他的手放在她腰间，声音多了几分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