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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缠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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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窈吾妻。
宋时窈终于有了她与陆淮序往后便是夫妻的切实感,收回心神,亦笑着回应:“好呀,以后我罩着你。”
陆淮序微哂。
而后,二人各剪下一缕青丝,由红绳缠绕绑成同心结,置于一枚荷包之中,塞在二人枕头下面,祈结发同心之意。
至此,这场繁冗的婚礼才大致结束。
屏退下人,房中只剩下宋时窈和陆淮序,她的面上还留些红意,陆淮序坐在她身旁,有淡淡的酒气,但他眼神却是清明不见醉意。
他瞧了几眼宋时窈今日的妆扮,疏懒启声:“倒是难得见你这么盛装打扮,竟有些舍不得。”
宋时窈不明所以:“什么舍不得?”
陆淮序抬手除去她脑袋上压了一天的凤冠,眼神示意:“你晚上睡觉也要带着这些东西?”
也是,她这一脑袋的金钗步摇,当然得摘了。
没有外人在,宋时窈也不跟他客气,使唤陆淮序动手一一摘去她发间的步摇,簪篦等物,她则支着脑袋小心啜饮着桌上的美酒。
陆淮序自是瞧见了宋时窈的动作,但没阻拦,眼底稍暗,由着她去了。
除去首饰,宋时窈少了艳丽,露出几分往日的娇美,陆淮序揉了下她泛红的耳垂,音色低哑:“先去洗漱,嗯?”
被他的动作闹得一个激灵,宋时窈才忽然反应过来,她与陆淮序今日洞房花烛,那周公之礼……
昨夜翻过的避火图画面浮现在脑海中,宋时窈脸上腾的升起红云。
平日里写诗颂文口若悬河,这会竟忘了怎么开口,宋时窈不自在地眨了眨眼,向旁边退开段距离将自己的耳垂从他手中拯救出来,端着酒杯嗫嚅道:“那个,我觉得这个酒还挺好喝,要不,你先去?
杏眼湿漉,掩不住娇怯羞涩,长睫上都带了些许湿意,她似乎没意识到现在这样的神情有多惹人怜爱。
陆淮序喉结不动声色地咽了下,眸光在她愈来愈红的耳垂微驻,唇角扯出一抹弧度:“也行,你慢慢喝。”
他长身而起,毫不避讳地就在宋时窈面前解了外袍,宋时窈察觉不对,赶紧回身对着床的里侧:“陆淮序!你……你进净室去脱。”
陆淮序闷笑,意有所指:“我只是解个喜袍,不想被净室里的水雾沾湿,窈窈,你在想什么?”
那声窈窈尾音拖得极长,话语间满是不正经。
宋时窈羞恼,抓起榻上的软枕看也不看就朝他砸去:“陆淮序,我讨厌你!”
陆淮序从容接住软枕,又轻飘飘地抛回床榻,随口应着:“嗯,夫人说讨厌便是讨厌。”
说完便进了净室,片刻后水声响起。
宋时窈依旧在忐忑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拍了拍胸口,喝了几口凉茶镇心神,过了阵,才想起自己的寝衣尚在箱子里没取出来。
也不多烦春桃,她自己依着记忆去箱子里翻,结果拿出寝衣时却不慎连带着掉出来一本书。
宋时窈把衣服放在一边整理箱子,没及时去捡,嘀咕着:“春桃怎么把我的书跟衣服放在一处了?这书应该在另一个箱子里才是。”
还没等整理完,她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知道是陆淮序沐浴完了,便应声:“稍等会,我先把箱子里的衣服整好。”
陆淮序却停在身后,蹲下捡起那本册子,指节修长,翻了翻。
宋时窈没回头,解释道:“春桃把我的书误塞到装衣服的箱子里了,我刚刚才发现把它挑出来。”
陆淮序若有所思地长“哦”一声,语气里带着笑:“原来,你还看这种书?”
宋时窈觉得纳闷,她怎么感觉陆淮序这话,像是有些惊奇呢。
好奇回头,书册封面落入眼中的那一刻,宋时窈瞬间愣住了。
她竟然没发现,那本掉出来的册子,正是她昨夜藏起来的避火图!!
下意识就开口反驳:“我不是!我没有!我没看!”
陆淮序面不改色地翻着册子,点点头:“啊,原来你还看了,夫人还真是阅书甚广。”
宋时窈赶忙站起,想把册子从他手中抢过来,但陆淮序仗着身高优势刻意举高,她攀着他的臂膀借力一跳一跳,但最终也没够上,反而被陆淮序身上潮湿的热气包裹。
直到对上他的视线,宋时窈这才停下动作,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欲盖弥彰,而且不过是个避火图罢了。
之前她便听宋时谦说过,不可能有哪个世家子弟年纪见长后还不通情事。
陆淮序自然也不会例外,说不定他早就看过这些东西了,她又何必藏着掖着。
宋时窈成功说服自己,退开几步,抱起自己的寝衣就一股脑地往净室里冲,匆匆留下句:“一本书而已,你要喜欢看就送你了。”
都没注意陆淮序后面还说了些什么。
宋时窈红着脸,在净室里快速洗完,磨磨蹭蹭好久才出去。
她小心翼翼地从屏风后探出脑袋,一眼便看见陆淮序半倚在塌边,借着红烛明光,手里正翻着那本避火图。
寝衣领口半敞,露出里面精壮的肌肤,与他白日里的正经古板不同,此刻倒平添风流。
察觉到宋时窈的视线,陆淮序微掀眼皮。
可她却立马缩到了屏风后面,留下一道屏风后被灯影隐约笼罩的人形,还真是掩耳盗铃。
陆淮序觉得好笑,忍不住提醒她:“窈窈,那扇屏风透光,看得见你。”
被戳穿的宋时窈拖着步子出来,义正言辞:“你怎么能偷看我的书呢?”
陆淮序扬眉,仰头瞧她:“是你自己刚才说送我的。”
宋时窈一噎,好像确实是这样。
还没等她想到可以再说什么,陆淮序又接着说:“我从前可没看过这类书册,其中难免有些不懂的地方,不如劳烦夫人教我?”
正说着,他已起身,缓步到宋时窈身前,俯首与她对视,眸光迫人。
距离越来越近,宋时窈不安地错开视线,却被他扼住下巴,强迫她抬起头看向他。
她从陆淮序的瞳孔中清晰地看见自己的身影跌入那双深邃的眼,暗流汹涌。
陆淮序目光停在她的唇上,分明已洗净妆面,却依旧嫣红滑软,他指尖灼热印上,蹭了几下,唇却愈发的红。
而一段突兀的记忆也不合时宜地从宋时窈脑海闪过。
湖心,凉亭,嘴硬……
徐蓁生辰宴的醉酒片段涌上,她惊呼一声:“之前在徐府,你是不是跟我讨论过嘴硬的话题?”
陆淮序手指稍顿,垂眼,语气玩味:“你居然还能记起来。”
这样说,便是真正发生过的了。
宋时窈正要再说些什么,却见陆淮序俯首逼近,鼻尖相抵,只听他哑声开口:“窈窈,这个时候,想想接下来的事才最要紧。”
没给她犹豫的机会,陆淮序径直低头亲了上来,紧揽着她的腰肢,一步步挪动,最后双双倒在拔步床上。
两人的气息都有些急,宋时窈推了下陆淮序宽大的身形,喃喃他的名字:“陆淮序……”
他以手撑着,摸索到宋时窈腰间,轻轻一抽,寝衣的腰带被解开。
闻言,低头啄了下她的唇:“唤错了。”
宋时窈面色潮红,双眼湿润,还是倔强地继续说:“陆、淮、序。”
“呵,你倒是个嘴硬的。”手探入衣内,滚烫的气息侵略而来,“不急,慢慢来。”
宋时窈脑子混沌,被指尖烫得颤栗,难捱地扬起脖颈,想要吸入更多的空气,却无果。
一室旖旎,她只记得低哑的声息喷薄在耳边:
“你在我面前向来是个嘴硬的,却不想,居然身、娇、体、软。”
陆淮序几乎是用气音一字一顿地说出最后那几个字来,宋时窈全身瞬间变得通红,染尽羞意。
长夜漫漫,红烛明灭摇曳。
如同游鱼被裹在春水之中,亲昵缠绵让她抑制不住地流下一串泪,实在受不下去哑声唤他。
陆淮序手掌抚在她的后颈,有一搭没一搭地捏着,跟摸小白的动作出奇相似。
“嗯?现在该叫我什么?”
宋时窈疲懒,没应声,只无力地靠在他胸膛前,攀着他的肩。
陆淮序不是轻易罢休的性子,颔首微笑:“没事,夜还长。”
最后这一夜,宋时窈在陆淮序变着法的手段下,到底还是被逼着叫出了那声夫君。
至此,宋时窈再也不信他的鬼话。
嘴上说得好听,可实际上哪里用得着她来教他,主动权从头到尾就握在陆淮序手上,宋时窈连半点喘息的机会都挤不出来。
她彻底没了力气,但全身汗涔涔,粘腻得难受,便心安理得地耷拉着眼皮让陆淮序伺候她,毕竟是他自己闹出来的,他不收拾谁收拾。
简单洗漱收拾过后,两人靠在一处,重生后习惯了夜里燃灯而眠的宋时窈累得很了,都没注意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找了个舒服的睡姿沉沉睡去。
陆淮序垂眼看了她片刻,低首在宋时窈额上印了一吻,拉了拉被褥,亦合眼睡下。
翌日。
宋时窈依照往日的习惯醒来时,睁眼看着锦绣鸳帐先是一愣,直到浑身酸痛劲传来,才意识到自己这是在与陆淮序的新房中。
昨夜荒唐在脑中闪过,她羞涩地闭眼拉高被子,遮住自己的下半张脸。
身边忽然传来动静,散漫低哑的声音响起:“醒了?”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