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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三十九幕 天晴 ...

  •   39 一句谎言要用一百句谎言去圆。

      一些事件的后续。

      //

      由鬼兵队点燃的暴动火焰,在警方察觉到之前就被稳健派和万事屋迅速掐灭。先前激起恐慌的试刀杀人魔突然销声匿迹,令幕府不久便解除了宵禁令,江户人民的生活又恢复到一派祥和宁静。

      店老板听闻你的不幸遭遇后,竟良心发作慷慨给予你一整周的疗养假期,虽然不是带薪假让你很想拒绝他的好意,但考虑到已经很久一段时间没有过像样的长假,又刚刚经历了一系列耗神费力的大事,在此时发挥MADAO般的废物精神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便选择欣然接受。

      有人问什么是MADAO般的废物精神?那种对人类毫无益处的东西也能被称为一种精神吗?

      你说我不知道,反正大晴天的下午在公园晒着太阳喂鸽子感觉不要太爽。

      就在你靠着公园长椅和隔壁的真正MADAO当邻居、试图数清广场上到底有几只鸽子迎来第99次失败后,有个背着羽毛球拍一身蓝白运动装束好像在COS越前○马、看起来十分秀气的男子,在你身旁坐了下来。

      你只是用余光微微瞟了他一眼,除了觉得这奇怪的家伙有点面熟外,并未有什么过多的感受。

      大概只是个热爱COS的高中生吧……现在的小年轻们喜欢追逐的潮流真是越来越难搞懂了。

      “过来过来~这里有美味的面包屑哦~”你用指尖撕下一小块便利店买来的红豆包捻碎,伸出手懒洋洋对聚集在地上觅食的鸽子们引诱道。

      “那个……枝川小姐,怎么能把红豆包拿来喂鸽子呢?”你听见身旁的运动男孩颤巍巍开口问。

      “你在说什么呀○马君?红豆包这种无论在便利店还是学校小卖部都无人问津的不起眼食物,难道不是最适合当鸽子饲料的存在吗?你看,它们都吃得很开心呢。”

      你眯起眼笑着反驳,完全没在意他为何能喊出你的名字。

      “枝川小姐,我不是○马君,是真选组的监察山崎退啊!我再怎么不起眼,上次在蝮蛇工厂见过后也总该记住了吧!”他脸上挂着社畜特有的无神表情有些崩溃,无可奈何在你耳边喊。

      于是你终于转过头去看他,木然应道:“哦,所以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真选组的监察君?”

      ——想必是来找我问那起事件的……那时候偷跑出医院也不知被十四郎发现了没有,看总悟那个样子应该不会去告状吧?

      山崎愁眉苦脸叹口气,给你递上一罐自动贩卖机里随处可见的咖啡:“是关于万事屋的老板,坂田银时……我想问你一些关于他的事情。这个请你喝,如果你知道些什么,还希望你能如实告诉我,可以吗?”

      自早上从土方副长手中接到调查任务以来,他已经问遍了所有认识坂田银时的人……可直到刚才隔壁的MADAO为止,都没能问出什么具体的情报。每个人关于他私生活的描述,不是说不知道,就是说简而言之是个废柴——所以山崎才决定找一个与那家伙更亲近的人问问。

      你接过咖啡把它放在长椅上,没有打开,转而对他扬起一个比今日阳光还要灿烂的和善微笑:“当然可以。”

      ——怎么可能全部都跟你讲!真选组是听到什么风声,怀疑到银时头上来了吗?

      可那运气一向很差的倒霉蛋,只不过是被迫卷入事件遭人利用的一枚棋子罢了。

      说起来自己好像也是……总之虽然与幕后主使有那么点交情,但都已经是过去式,跟攘夷活动更是没有半毛钱关系。

      嗯,只是“有点交情”的关系——你在心里强调。

      这时候,你看见山崎露出一副“终于得救了”的期待脸,便毫无愧疚默默象征性说了句对不起。

      “万事屋的老板是个怎样的人啊?”

      “一言以蔽之,是个MADAO。”

      “为啥跟隔壁的说法一模一样啊喂!就是那个……有没有更具体的描述?我听说你是他的师姐对吧?学生时代的他又是怎样的呢?”

      “啊,那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让我想想。”你装模作样托起下巴追忆往昔,尽可能制造出怀念的氛围,顿了顿后才再次看向他回复说,“他年轻时是个十分懒惰的小鬼头呢,我那时候坐他旁边,我们就因此认识了……但他除了喜欢上课打瞌睡,没有做过其他让我印象特别深刻的事。在我看来,他如今会变成这般游手好闲的废物,和那时没能好好读书应该脱不了关系。”

      “很懒惰啊……”他若有所思地复述,心想这种性格怎么看都完全不适合参与攘夷。

      所获情报与想象中的结果相差甚远,让山崎开始沮丧。

      你保持着真诚的微笑。

      真假参半的谎言才更具信服力。

      “感谢你的配合。”不好意思继续打扰你,他只得点点头,对你的话没有丝毫怀疑,结束询问起身准备告辞,“我再去找别人问问。”

      “再见,龙崎君。”你松口气,对着他的背影挥了挥手。

      “是山崎!下次再叫错的话,我绝对会生气的哦!”

      //

      在公园继续消磨时间不知不觉到傍晚,你感觉有些饿了,便把那罐咖啡让给隔壁MADAO后,前往附近的商店街觅食。

      在经常光顾的家庭餐厅坐下,你打算吃完饭再带着慰问品,前往志村道场探望正在那边疗养中的银时。

      可你刚点完餐,却看见土方十四郎和冲田总悟从门口一起走了进来。

      ?!

      你慌忙抓起菜单埋低脑袋,内心祈祷别让他们发现自己。

      “好累~今天的文件怎么那么多?吃完饭居然还要回去加班……”

      “我都请你吃饭当补偿了啊!而且昨天动静闹那么大,我们还来不及出动就……总悟?”

      “土方先生,这里有个用菜单盖着头看起来鬼鬼祟祟的可疑份子呢~要逮捕吗?”

      “真的吗?让我看看……”

      对折成屋顶形状的菜单被人一把掀开,你感到昏暗的眼前忽变明亮到有些眩目了。

      “阿景?!”发现下面藏的人竟然是你,土方震惊地喊,“你怎么不在医院?伤已经没事了吗?”

      你立即与已经在对面坐下的少年对视一眼,无言中开展一次激烈的眼神交锋——

      「你没有告诉他我出院的事吗?」

      「我凭什么要告诉土方先生?看他被你骗得蒙在鼓里的蠢样,不是很有趣吗~」

      ——性格恶劣的臭小子!

      你阴沉着脸,可他勾着嘴角笑得更加愉悦了。

      在冲田看好戏的眼神威胁下,你不得不对土方笑脸相迎,嘴上继续熟练地扯谎:“在这里遇见真巧啊,十四郎。因为医生说恢复得很好,我就提前办理出院了。”

      「你可真是个欺诈高手啊,每次用的理由都不一样,什么时候能教教我?」携着揶揄的脑电波从对面发送过来,在脑内顽劣作祟。

      「我看你也不遑多让吧!」

      可冲田表面仍旧风平浪静,按铃叫来服务员点餐。

      “这样吗?抱歉,是我这两天工作太忙了,实在没空去看望。”土方不疑有他,自然地在你身旁坐下,温柔的言语中满是愧疚。

      「听听他说这话,你的良心是铁做的吗?」

      「只会戏弄十四郎的你也没资格讲。」

      “我已经没事了,不必担心,倒是你们保卫江户人民的职责更为重要……不过,我听说那个试刀杀人犯突然就消失了,是这样吗?”收回飞向冲田的愠怒眼刀,你开始不着痕迹转移话题。

      “嗯,而且我还听说桂和高杉起了冲突,双方阵营伤亡都很惨重,高杉的手下冈田似藏也失踪了……所以我估计,那个试刀杀人魔应该就是他吧。你能在他手中捡回一命真的很幸运,我听总悟说你受伤往医院赶的那时候……想想就让我后怕。”土方将燃尽的香烟在烟灰缸中掐灭,如释重负呼出一口气。

      此时服务员将你们三人点的饭一起端过来。

      「哎呀呀,我还记得土方先生当时魂都要丢了的表情~你没看到实在是太可惜了。」

      「能闭嘴……啊不对闭上眼安静吃你的饭吗?」

      「不行。」

      “能从他手中活下来,大概是我用短剑挡了一下的原因……可惜我的剑关键时刻掉了链子,直接被他砍断了呢。”你掰开一次性筷子,随口向他解释着。

      “那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土方仍旧看起来心有余悸,垂下眼眸担忧地说,“而且还有情报传闻,万事屋似乎在这次的冲突中,成为了桂的帮手……”

      握着筷子的手一僵,你佯装惊讶看他:“银时吗?他怎么会……?”

      「演技能不能再好一点?也就他那对被感情蒙蔽了的青光眼看不出破绽。」

      「有完没完?!」

      “阿景。”这时候,土方放下碗,严肃与你面对面道,“如果我们发现那家伙真的与攘夷活动有关,你……”

      见他那副欲言又止复杂又纠结的神情,你抬手拍拍他的肩,用极为坚定的口吻安慰:“虽然不相信他会做那种事……但如果是真的,请马上通知我,因为我绝对要第一个把他给砍了。”

      ——但那种事根本不可能发生。

      「哦呀哦呀,还真是感人的同窗情。不知让旦那听到你这句,会作何感想呢?」

      「谁知道……你直接去问他不就好了?」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土方安下心,用力回握住你的手,方才紧绷的唇线终于上扬了一点。

      “啊……嗯,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十四郎。”你流着冷汗说,心里七上八下像坐过山车一样刺激。

      ——太好了,成功蒙混过关。

      胡思乱想间,你才意识到与他的距离正渐渐拉近,两人周围的空气旁若无人般,开始不受控地冒出轻盈的粉色气泡。

      “还真是卑鄙啊,土方先生。”可就在这时,一直保持沉默的冲田突然开口插嘴,把那些在空中乱飘的粉色泡泡瞬间戳破,“居然想借工作之便公报私仇铲除竞争对手,这可不是武士该有的品行啊,违反局中法度第一条,所以赶快给我去切腹。”

      “啊?那你这样也是在公报私仇吧!给我去切腹吧混蛋!”回过神的土方气忿对他大吼。

      看着一言不合在大庭广众下拔刀激情对砍的两人,你深深感叹之前寺门通当一日局长时,为改善真选组在市民心中形象所做的努力全部是白费力气。

      “那啥……你们先忙,我吃完饭还有事,就先回去了。”于是你一边心虚着小声告别,一边迈开脚步,趁此混乱偷溜出鸡飞狗跳的餐厅。

      //

      在商店街挑好水果和零食后,天色已经完全变黑了。由于今日天气晴朗月色皎洁,夜晚头顶的星空都看得很清楚,快走到志村道场时,你甚至能看见一道流星从天上划过。

      即将拐过最后一个弯之前,却迎面遇见了打着灯笼的村田铁子。

      “啊……晚上好,枝川小姐。”她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文静的脸庞微微现出惊讶,目光落向你手中拎着的塑料袋,“你也是来探望阿银的吗?”

      “是啊,晚上好,铁子。”你微笑着颔首答,“你已经去看过他了吗?”

      可她表示遗憾摇了摇头:“我在外面站了很久,却没有人来开门……可能他这会不在家吧。不过我已经把要对他说的话,拜托给他家里的人帮忙带过去了。”

      “不在家?”你眉头一皱发觉异常,“请问你拜托的那个家里人,是哪一位呢?”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只是看到他穿着黑色的忍者服经过家门口,就让他帮忙带话了。”铁子歪着脑袋回忆道。

      ——忍者服?难道是有人潜入调查……真选组的吗?

      “我知道了,谢谢你铁子!下次见!”急着赶过去确认情况,你匆忙对她挥手道别。

      “枝川小姐。”这时你听她在背后叫住自己,脚下一顿。

      “谢谢你那时对我说过的话……虽然最后还是没能救回我哥哥,但他那个时候,是带着笑容闭上眼的。”

      “这样啊……”内心浮出一阵悲伤,你回眸对她笑道,“那样就好。”

      //

      推开志村家的木门,你小心翼翼数着步伐,避开地下不计其数的地雷,走出歪歪扭扭的安全路线,往中央大宅缓慢前进。

      由于近藤对阿妙的跟踪狂行为愈发频繁,她强行拉着你把自家改造成了一座固若金汤的防御堡垒,不仅在围墙上安装防盗铁栅栏,宅邸和院落各处也都分布着大大小小的陷阱机关……为了设计那些机关,你算是绞尽脑汁,把在战争中学到的知识能用的全都用上了。

      才走到一半,你看见志村新八正站在一个坑洞边往里面甩绳索。

      “新八,你在这里忙什么呢?”你往那边移动过去,好奇地问看上去一脸生无可恋的眼镜少年。

      “打捞一群无可救药的笨蛋。”他摇头叹道,用手指了指洞的下方,“说来话长……还是请你自己看吧,枝川小姐。”

      于是你探出头,借着月光将洞内的画面尽收眼底。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

      那位你今晚要探望的可怜病号,被牢牢压在人堆的最下方,仅露出一脑袋乱糟糟被血染红的银毛。

      而在他本就伤痕累累的身体之下……是你曾在烈日下挥汗如雨亲手布置的机关。

      ——啊啊,太残暴了……

      浑身打了个冷颤,你默默缩回脖子。

      “新八,我看见了什么?这是通往地狱的洞窟吗?”

      “不要逃避现实啊喂!这不是你自己挖的地狱之门么!呜哇重死了……快点来帮忙!!”

      ……

      把三个自家人和两个跟踪狂从坑洞里全部捞上来后,你们发现真正受伤的只有银时一人。

      新八负责把昏睡的跟踪狂们抬出家门,而你在安顿好神乐和阿妙后,看着和具尸体一样瘫在被褥上、口中还飙着血色喷泉的银发天然卷一阵头痛。

      你也搞不明白,他为何总有办法让你有操不完的心。

      “居然只受了些皮肉伤……你真的是地球人么?”谨慎替他处理伤口的同时,你出神地自言自语道,“啊,不过瞧你这发色和眼睛,或许还真不是?难道是哪个妖怪与人类混血诞下的后代?”

      如此疑惑着,忍不住微眯双眼盯着他安静的睡颜,你弓下腰慢慢将脸凑近——

      因失血而变得更为苍白的肌肤,让你联想到西方传说中的吸血鬼。挺拔的鼻梁与猫咪一般微翘的唇线,平添一股慵懒而柔和的感觉。脸的轮廓自不必说,棱角分明线条流畅,勾勒出能给人安全感的硬朗形象。

      “啧……仔细一看,倒还是个帅哥嘛。”发现这一事实内心略微不爽,你不情愿地低声嘟哝。

      “再说一遍?”

      “哎?我、我什么也没……?!”

      刚想坐直的身体突然被一双手从背后抱住,不得动弹。

      在你心慌意乱躲闪的眸光中,他忽然睁开眼,弯起眼眸咧嘴笑得特别放肆,一看就没安好心。

      “我刚才可都听见了哦?说过的话泼出去的水,可不许反悔啊。”

      “……快放开啦。”脸色不争气地憋得通红,你不得不败下阵来,放在他胸前的手小心控制好力道,只是轻轻推了一下。

      “刚才新添的伤都是你害的,要负起责任帮我治好啊。”可他继续圈紧手臂,俨然把你当成一只陪//睡抱枕般,在耳边不要脸地问,“今晚就别走了,好吗?”

      语调和吃了糖一样黏糊糊的,听上去心情极好。

      “明明你自己乱跑要掉进去的……我说你就不能让人少操点心吗?”不打算上他的钩,你愤愤反问。

      可他突然陷入沉寂。

      “银时?”趴在胸口听着那平稳的心跳声,你有些担心地唤他。

      “我都听新八说了……之前昏迷的那时候,是你守了我一晚上。”

      “嗯,怎么了吗?是在怪我没有听你的话,擅自从医院里跑出来?”

      “那一晚,我做了个梦。虽说不上是什么美梦,但它让我想起了一件事……”

      “什么事?”

      但回答你的,只有一个震天响的呼噜。

      “真是的,你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每次都这样,不明不白只说一半就睡着……该不会又在装睡吧?”

      没有回应,让你感觉这一次他看起来,像真的睡着了。

      从那双泄力的手中脱出后,替他重新掖好凌乱的被角,你叹着气转身离去。

      ……

      坂田银时再次进入那个梦中时,屋外已是雨过天晴。

      从被褥上坐起,朝靠在墙边蹙着眉浅眠的少女轻手轻脚爬去,在她紧抿的唇角悄然印上一吻。

      接着在心里认真念出,当时未能对她说出口的那句话——

      「我不会再让你,露出那种悲伤的表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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