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江湖纪行》夜晏酒

5、第 5 章

　　林以疑惑：“阵法？”
　　她对五行八卦的法门连略懂都称不上，真谈起来就是两眼一抹黑。

　　“误闯？”若陀落下新的棋子后继续问道，“你入阵时人在何处？”
　　终于有个问题是她会的了，所以林以当即便答道：“天衡山。”

　　钟离按住若陀想要悔棋的手：“小友不必紧张，我们这棋局大抵还要不少时间才能分出结果，你可以在此处稍作歇息。”
　　“待到此局终了，若陀会将你送出此地。”

　　“又在这里给我揽活儿。”若陀可不应这差事，“既然你这么大方，人你去送。”

　　呃。
　　林以看着两位对坐的前辈，深觉这两个人她可能一个都惹不起，所以就没在这里看两个人闹笑话。

　　曲径通幽处。
　　绵延的竹林里有小道一路往前延伸，直到面前的场景令人豁然开朗。
　　瀑布自高处倾泻而下，砸落在不远处的山石河道上。池边有白鹤振翅欲飞，而后低头饮水。

　　这里很漂亮，就像话本子里形容的世外仙境一般。

　　林以举剑拦住想要飞溅过来的水珠，然后走到池塘边坐下。
　　她对阵法一窍不通，想要出去就得等那两位前辈心情好想起来这里还坐着个可怜见的过路人，于是一时竟也没能琢磨出个一二来。

　　盘坐修炼时不知日月，再睁开眼夜幕已经顶替了青天。
　　她饿了。

　　不远处的白鹤居然还扑棱着翅膀停留在原地，或许是察觉到这边的动静，它还跟着侧目过来看。
　　这么肥一只大鸟，不如烤了吧。
　　这想法前脚浮现在脑海里，后脚林以就看到那白鹤振翅飞到了高空中，只给她留下一声鸣响与被羽翅煽动还在摇晃的莲花。
　　这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该赞叹一声它的灵性，至少它跑的够快。

　　鸟飞走了，湖里这不是还有鱼吗？
　　将飞溅过来的水珠打开，林以低头看向清澈的水底。

　　亭中的若陀望见不远处升起那一缕炊烟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是钟离先将棋子撂回去：“你刚养好的鱼大抵又遭殃了。”
　　这个又字用的可谓是绝妙。
　　若陀还没忘记自己的鱼上回是怎么没的。当时阿萍带着她那弟子来做客，一个眨眼的功夫没看住，那个叫香菱的小女孩儿就将他辛苦养大的鱼苗给嚯嚯干净。
　　甚至因为这件事，众人齐聚小坐的时候他还为此被诸人调侃不少回。

　　钟离看着已经起身的若陀到：“不过都这个时候了，你现在过去想必也救不回来了。”
　　“这棋盘先封起来，我明日再与你继续对弈。”就算已经迟了也拦不住若陀迈开的脚步，“一个小辈居然敢在我的地方随意造杀孽！”

　　钟离只看着他嘴硬。
　　“毕竟我们错处在前。”人家一个小姑娘被硬生生晾了一整日，这时候估计都饿得前胸提后背了，于是钟离看着已经走远的背影又道，“点到即止便可。”

　　若陀摆手：“可不用你在这里教我做事。”

　　托师父的福，这么些年练下来林以自觉手艺还算不错。但没有用，这里什么调料都没有，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所以最后烤出来的鱼其实卖相不大好。

　　拢在鼻尖的烤鱼火候正好，林以轻轻咬了一口后才后知后觉：“好像还有些焦了。”
　　她声音不算大，但是这话落在若陀嘴里就变了个意味。
　　“你对我的鱼还有意见？”

　　“没有没有。”林以摇头，“其实还不错，前辈要试试吗？”
　　若陀咬牙：“这是我亲手养大养到现在的鱼。”
　　“……味道确实不错？”所以还要她怎么夸？

　　“荒谬！”

　　在劲风欺压到身前时，林以单手撑地将手里还串着烤鱼的竹枝扔出去，虽然不怎么顶用，但是只要稍作阻拦就好了。
　　这位前辈看起来很生气，好像却不打算把她一巴掌拍死在这里。
　　翻身站起的林以重新接住她辛苦烤了半个时辰才的来的口粮：“我与您赔个不是？”
　　若是真的气急了，拿出刚见面那功力来，现在她可就站不到这里了。
　　看着对面的人似乎不打算继续动手，林以这才解释道：“我只捞了一条出来，池子里还有许多。”

　　谁知她这话也不知道触动了对方哪跟神经，劲厉的掌风顷刻间便已经扫到她面前。

　　早知道就不多嘴了。
　　他这反应多少也有点过头了吧，话本上也不是这么写的啊。
　　林以弯腰躲过这道掌风后腰间的剑柄便落到她掌心，对方功力深厚，她没打算硬接下这掌法。

　　上面掌风已经迎着翻飞的发丝而过，浓稠的黑发在肩上稍作停留便被起剑势再次掀起。
　　利剑并未出鞘，于是剑势带着剑鞘一同向上挑试图为迎面而来的掌法换个方向。握着竹枝的左手骤然泄力，在竹节脱手之前林以使了个巧劲将枝丫连带着口粮一同插在地上。

　　“还敢分心。”

　　剑鞘没能改变掌法的路数，于是只好带着主人一起退后。
　　挽发用的银饰跟着后退的步伐一起叮铃作响，在终于止住退势后林以便当即借力朝前。
　　侧面都没指望能赢，她自然不会傻到正面对敌。虽然剑客一般讲究一个光明磊落，但现在敌我实力相差过于悬殊。
　　不知道这位前辈要气到什么时候，至少再此之前她要尽量在对方手底下多过几招。
　　历练都是其次的，主要受伤了到时候又没人能替她受罪。常年在师父手底下过招讨生活，别的本事她或许没有，关于躲的心得她还是有一些的。

　　剑鞘与掌风悍然相撞，林以左手上前借力，让剑鞘在掌心稍转。
　　即使已经靠这样将大部分力气卸下来，她依旧觉得手腕开始一阵酸楚。

　　好强的力道！
　　偏生还是她最不擅长应付的类型。

　　左手一章击在鞘身上，林以借力转身退后三步才停下。
　　她后退了，对方可没有就此停下的打算。
　　这前辈手下力道强的出奇，不能再硬接了，不然三掌过后她这右手恐怕大半个月都别再想动弹。
　　但新的掌法近在眼前，躲她都不知道自己这时候该往哪个方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