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星降临》皮卡一皮卡

14、低血糖

　　转天是周末，栗承星睡觉起来，已经不算早了，井欣已经备好了早餐，栗承星洗漱出来问道：“他呢？”
　　井欣诧异地看了看栗承星：“没动静。”栗承星很少主动提到邱瑞。
　　栗承星敲了敲邱瑞的门，没人应，他推开一丝缝，里面的灯还是关着的，跟昨天他离开的样子一样。
　　栗承星不放心地开了床头的小灯，邱瑞背对着他，应该在睡觉，弯腰轻声叫道：“邱瑞，吃完了再睡，不然胃又难受了。”
　　邱瑞知道有人进来了，但就是睁不开眼，也没感觉自己发烧，就是哪哪都难受，等栗承星说话，他才发现自己耳朵跟堵住了一样，只能听见栗承星叫自己，后面是什么听得很模糊。
　　邱瑞翻了身，睁开眼睛，眼前一阵黑一阵白的，要不是发现邱瑞动了动嘴，栗承星不靠近都听不见邱瑞在说什么，邱瑞在说“晕得难受”。
　　栗承星低声问道：“打电话叫章明吗？”
　　邱瑞只看得见栗承星嘴一张一合，但是听不见说的什么，但根据栗承星的脾气，应该是让自己去医院，或者叫章明。他不太想让下属送自己去医院，尽管这个下属是章明。邱瑞摇摇头，意思是不要。
　　栗承星不知道邱瑞听不见说的是什么，心想，都病成这样了还讳疾忌医，这脸色比昨天晚上犯胃病的时候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栗承星出门问井欣道：“欣姐，我…他昨天晚上犯胃病，刚我看了脸色不好，还不想去医院。”
　　井欣问道：“是不是低血糖了？你们家有血糖仪吗？”
　　栗承星答道“没有”，低头打开智能终端点了一个闪达。井欣补充道：“顺便买个血压计吧，有备无患。”
　　井欣笑道：“你们关系缓和了？”
　　栗承星回复道：“还好吧。”别管是不是邱瑞，是个陌生人病成那样，他也不能不管。
　　井欣问道：“用我帮忙吗？”
　　“应该不用。”
　　栗承星还没用过血糖仪，拿着说明书一步一步给邱瑞测了血糖，看到上面的数都感觉自己看错了，栗承星拍了拍邱瑞的脸：“哥，能听见我说话吗？”
　　邱瑞看了看栗承星，皱了皱眉，好像有些不解，眼神有点迷离，栗承星找井欣要了块奶糖，让邱瑞含着，怕邱瑞以为自己又干什么，当着邱瑞的面才包的糖纸。
　　井欣靠在门口：“我来的时候发现今天天儿不太好，明天要下雪。”
　　栗承星闻声回头：“那欣姐明天不用来了，我正好过周末。”
　　井欣摆了摆手：“不是那个意思，他身上的伤口变天的时候可不好受。”
　　栗承星看着邱瑞半闭着眼睛，心想，变了这么多次天，也就今天严重，可能是昨天犯胃病多少有点影响，都赶在一起了。
　　栗承星谢过了井欣的提醒：“欣姐，可以帮忙看着点他吗，我去倒杯水。”
　　井欣倚在门口点了点头，但也没进来，要不是栗承星问她，她是懒得管邱瑞死活的，尽管是邱瑞发工资，但她的客户只有栗承星，当然，更重要的原因，她不会因为眼前这个人奄奄一息就可以饶恕这个人过去做过的事情，她没有栗承星那么大度。
　　栗承星倒了水，水里放了点糖，一回头发现井欣已经走了，还把门关上，意思就是别叫自己的意思，井欣这样爱恨分明，没有落井下石就已经很仁慈了。
　　栗承星看着邱瑞唇色变好一点了，轻声问道：“现在听得见我说话了吗？”
　　邱瑞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栗承星把水递给邱瑞，邱瑞伸手还有点抖，栗承星说：“我喂你吧，别撒了。”栗承星帮邱瑞倚着床头，很耐心地一口一口喂邱瑞，邱瑞这个时候也挺乖，垂着眸配合着慢慢喝，v字的领口被灯光照着，看得出刚出了不少虚汗。
　　栗承星就喂了半杯，邱瑞伸手拍了拍栗承星的手，意思是不喝了，栗承星也挺耐心的：“怎么了？”
　　邱瑞张了张嘴，声音比之前大了一点，但比平时还是有很大差距的：“心脏难受，让我缓会。”
　　栗承星知道邱瑞之前得过心肌炎，皱了皱眉，邱瑞也是怕他担心：“不是那种疼，别担心。”
　　栗承星被气笑了：“谁担心你啊？”邱瑞没说话，栗承星这句话多少带点气，声音有点大，邱瑞右手搭在胸口，没说什么。
　　栗承星也是被自己气笑了，之前说想让他早点死，现在人真生病了，自己第一个上赶着着急。栗承星也气不过，看着邱瑞唇色虽然好看了点，但脸色还是仍然难看，说是白，也不完全。
　　栗承星也不知道哪来的生气，转身就想走，听见后边邱瑞声音沙哑地喊道：“星星。”
　　栗承星转身瞪了瞪眼，刚想说谁允许你这么叫的，看到邱瑞下床的时候突然愣住了，两个人位置很近，近到可以感受到邱瑞的鼻息，凉凉的，还有一丝奶糖味。
　　邱瑞突然退了一步，坐在床上，摸了摸右脚腕，皱了皱眉，只是说：“承星，对不起。”
　　栗承星摆了摆手：“我的态度也不对，对不起。”他逃也似地出门了，把早餐从保温箱拿出来，再进门的时候，邱瑞还在揉脚腕。栗承星说道：“吃点东西垫垫吧，待会儿吃午饭。”
　　“好。”
　　栗承星拿了热毛巾，敷在邱瑞右脚腕上：“稍微好点了吗？”
　　邱瑞垂下眸，看着栗承星：“嗯。”他没想到栗承星会再回来，栗承星永远都是那个希望所有人好的栗承星，这种天真和纯净是他们这种人这辈子都不会有，也是他不能玷污的。
　　邱瑞措了措辞：“今天心脏不是疼，有点心悸，可能是低血糖导致的，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也有错。”栗承星说道，“中午记得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