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规定不准讨厌乙骨吧？》九枝猫

32、032

　　可能是客厅空调的温度，在弥弥的不断要求下开得太高了，闷热，让人徒增不少烦躁。所以在听见弥弥跟狗卷学长告白的时候，他才会因震惊忽然站起来。

　　……可真的是这样吗？

　　在自己下意识站起来时，即使周围的大家注意力依旧放在弥弥和狗卷学长身上，伏黑惠也觉得难堪和不安，像是自己一直压藏心底的秘密，在这一刻暴露了出来。

　　“啊啊啊啊完全没想到弥弥姐居然会喜欢这一款！！！我之前一直以为她喜欢的是那种力量型的！”钉崎野蔷薇直接拍桌欢呼。
　　“棘哪里不是力量型了。”熊猫不满，替狗卷棘说话，“我敢打包票，高专里除了真希外，体术最好的就是棘了。”
　　“可是……！！还是震惊！！居然是弥弥姐主动告白！！”

　　钉崎野蔷薇和熊猫学长的声音逐渐变得不清晰，他的眼睛一时间也只能看清喝醉到不省人事、还要学人椅咚的弥弥，以及被弥弥吓了一跳但很快就清醒过来、眼露笑意的狗卷学长。

　　一直面露沉色的真希学姐，打断钉崎野蔷薇和熊猫学长的大声讨论，“什么跟什么啊，那家伙明显喝醉了好不好！”

　　熊猫学长贱兮兮地说：“酒后吐真言嘛不是，我们应该庆祝，高专除了忧太外终于有另一对情侣了。”

　　“混蛋，闭嘴！”真希学姐拍桌而起。

　　终于不是只有他一个人站着了。

　　伏黑惠调整好呼吸。

　　他大跨几步过去，将双手撑在狗卷学长身体两侧的弥弥一把抓过来，动作跟平常比略显粗暴，意识到这一点后，他本能地看了眼熊猫学长，因为在场的大家，对感情一事最敏感的就是他了。
　　好在，熊猫学长并未露出什么古怪的神情。

　　伏黑惠用平静的语气说：

　　“她喝醉了，我带她回去。”

　　但弥弥却不乐意，被他抓住胳膊后，就一直在挣扎，想要摆脱。但她的力气本就没他大，更何况这时候还喝醉了酒，连路都走不稳，挣扎的力道对他而言，跟幼猫挠痒差不多。

　　见挣脱不开。

　　她似觉得委屈，又或是单纯的酒精上头。眼圈居然慢慢变红，最后化作呜呜咽咽的哭声，一下下地捶打他抓她胳膊的手：

　　“放开！”
　　“我没喝醉！我就是要跟他在一起！”
　　“如果要阻止我，我就一辈子都不搭理伏黑惠这个大混蛋！”

　　太吵了。

　　发牢骚似的，他心烦意乱地强行捂住她的嘴。

　　被捂住嘴巴后。

　　她“唔唔唔”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那双迷离不清醒的眼眸微微睁大，望向他时带着明显的怒意。

　　伏黑惠没看，目光落在仍坐在椅子上的狗卷学长。

　　狗卷学长没与他对视。

　　鸢紫色的眼眸一瞬不瞬地落在弥弥身上，准确来说，是落在他抓着弥弥手腕的手上。兴许是被遮住了下半张脸的缘故，看不出太过具体的情绪。

　　“狗卷学长。”

　　他喊了声，狗卷棘才抬起头，与他对视。

　　“海带。”朝他弯弯眼睛，然后指指弥弥的手腕，嗓音放轻：“金枪鱼金枪鱼。”

　　伏黑惠低头，这才注意到自己没控制住手劲，把弥弥的手腕攥出了一圈勒痕。他一怔，连忙松下力道。

　　他深呼吸两下，沉默了会，才朝狗卷学长说：“狗卷学长，我先带这个酒鬼回去了。”

　　狗卷学长眨了下眼睛，将手机掏出来，敲下一行字。

　　走过来。
　　弯腰，把手机举弥弥眼前。

　　由于他就站在弥弥身后，所以也将狗卷学长打在备忘录上的那行字看清了：

　　-如果明早还记得的话。
　　-可以哦。

　　......

　　五条老师被封印后。

　　弥弥难得做了个美梦，她嘴角一直上扬着，直到第二天上课的闹钟响起。

　　才揉着宿醉后发痛的太阳穴坐起来。

　　啊，七点了。

　　还有一个小时就要上课了。

　　弥弥打着哈欠掀开被子，先去浴室洗了个超烫的热水澡，然后化妆、换衣服，推门而出，走到宿舍楼梯口时，恰好跟从楼上下来的真希碰上面。

　　弥弥兴冲冲打招呼，然后一把抱住真希的胳膊，整个人都跟树懒似的黏在上面，汲取她身上的温暖。

　　真希手臂微僵，没推开弥弥。

　　继续走。

　　在去食堂的路上，她全程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弥弥好奇地问她怎么了。

　　她才深吸一口气，神情严峻地问：“你，真的喜欢上了狗卷？你喜欢他哪一点。”

　　——嗯？？

　　这是什么问题？？

　　弥弥脚步一顿，差点绊倒。

　　她眼睛微睁：“……啊？为什么这么问。”

　　“昨晚的事情，你难道不记得了？”真希眉头紧蹙。

　　“记得什么……”弥弥一时间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真希，你今天好怪哦。”

　　见弥弥一副完全不解的模样，以及她黑色的发间绑着的红色发带，和搂她胳膊时，手腕露出的保运手绳，真希感到从所未有的疲惫和烦躁，她深呼吸，然后睁眼，目光复杂又难懂，“不记得就算了。不过你……还真的是个笨蛋。”

　　谁喜欢上你，一定会倒霉的吧……

　　弥弥眨了几下眼睛，笑嘻嘻的，“啊呀，笨蛋而已啦。反正被真希骂了很多次这种词汇了啊，我已经产生抵抗力了哦。”

　　真希感到些许无力，她抬手，朝弥弥的发间伸去。

　　弥弥乖巧偏头，方面真希触碰。

　　她感到轻柔的触感落在她发间，似乎在帮她把有些松散的发带勒紧。与此同时，一道轻微却又带着浓浓叹息感的声音在她耳畔浮起：

　　“算了，我就当你最最喜欢的人是我这句话是真的吧。”

　　弥弥有些没理解这时候为什么要说这种话，但她还是笑意盈盈地接话，“本来就是真的啊，真希真的是，一直在怀疑我啊。讨厌。”

　　真希面上的疲乏感消退些，嘴角不着痕迹地微微扬起，“嗯。”

　　等到了教室。

　　所有人都来了，乙骨忧太抱着保温杯，在听熊猫说新生的事情。

　　狗卷棘则坐在座位上，时不时低头看一眼口袋，不知道在做什么，注意到弥弥在教室门口后，他紫眸一亮。

　　弥弥眨了两下眼睛，坐到座位上，转身，朝狗卷棘打招呼：“狗卷同学，早啊。”

　　不知为何，少年有些失落。

　　他眼睫轻颤几下垂下，然后又重新掀起，紫眸亮亮的，像小狗狗看到主人似的，洋溢着单纯的欢欣和快乐。
　　“海带。”
　　他说，然后把口袋里的饭团拿出来，递给弥弥。

　　弥弥双手抱着接过来。

　　还是滚热的。

　　她开心非常，朝狗卷棘道谢：“谢谢你呀，狗卷同学，我很喜欢！”

　　狗卷棘的紫眸再次弯弯。

　　自从弥弥和真希走进教室后，就一直默默观察的熊猫感慨出声，跟乙骨忧太大声议论：“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有人喝醉酒对别人做了那种事，睡一觉醒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吧？”

　　乙骨忧太昨晚虽然没赶上新生欢迎会，但一早就从熊猫嘴里听说了昨晚发生的事情。尤其是弥弥跟狗卷告白这件事。
　　想到这，乙骨忧太略微侧头朝弥弥和狗卷的座位看去一眼，狗卷正在帮弥弥剥饭团包装袋。
　　弥弥满眼期待地盯着狗卷的手。
　　他略微垂眼，收回视线，转头看向熊猫同学，有些无奈：“熊猫同学……”

　　“我说的是实话啊忧太。”

　　真希率先不耐烦地给了熊猫脑袋一拳，“闭嘴吧你，不乱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混蛋。”

　　熊猫抱着自己的脑袋，流泪猫猫头：“真希为什么对有关于弥弥的这种事情这么敏感啊。明明昨天我说三轮和与幸吉的八卦时，你一点波动没有的！”

　　真希下意识朝弥弥的方向看去一眼。

　　见弥弥抱着饭团，小口小口吃着，同时微微歪头看戏，并没有疑惑和追问的打算。才小小松口气，又锤了熊猫脑袋一拳，昂着下巴回自己座位，同时抛下一句：

　　“京都的事情我又管不着。”

　　弥弥听了这么久，也有些好奇起来，转头问狗卷棘，“狗卷同学，昨晚发生什么事了吗？”

　　狗卷棘目光在她脸上神游几秒。

　　回忆起很久之前的百鬼夜行中，弥弥被他抱在怀里时，迷迷糊糊说的话：
　　-本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还好没死掉。

　　还有昨晚的告白。

　　虽然弥弥同学现在忘记了，但……

　　是喜欢他的吧？

　　藏在口袋里抓着手机的手，略微摩挲了下。有些痒痒的，这股痒劲顺着胳膊往上爬，蔓延四肢百骸。

　　要不要主动一些告白呢？

　　就在狗卷棘要鼓起勇气时，日下部夹着课本走进了教室。

　　“大家坐好，现在开始上课。”日下部将课本放在讲台上，咳了两声清清嗓子，目光扫过全班，最后落在弥弥身上，“弥弥同学，再过一个月就是期末考了。你被关在审讯室半个月，落下了不少课程，可以去找熊猫同学借一下笔记。如果有不会的题目，也可以来办公室找我。”

　　弥弥眨眨眼睛，乖巧：“好哦。”

　　坐在弥弥身后的狗卷棘缓缓垂下眼睫，掩盖住了眼底的失落。他插在口袋里、即将把手机掏出来的手，也慢慢松开了。

　　……下次吧。

　　*

　　下午的体能训练是跟一年级生一起，看着连五圈都跑不下来的吉野顺平，此刻已经能绕着操场跑三十多圈才累趴下的弥弥感觉到了从所未有的满足。

　　她坐在草坪上休息。

　　看到跑步路过她的伏黑惠，抬手打招呼：“小惠——”

　　却不想伏黑惠只是脚步略微顿了下，就目不斜视地继续跑了，好像根本没听见。

　　弥弥又喊了一声。

　　伏黑惠依旧不为所动地保持着稳定的节奏跑操。

　　弥弥这下确定了，他就是在无视她。

　　可恶！

　　弥弥朝他丢了几颗石头。

　　被伏黑惠精准巧妙地避开，然后石头砸中了落后伏黑惠几步的熊猫身上。

　　熊猫疼得嚎叫，立马满脸幽怨地看向弥弥。

　　弥弥：“……”
　　弥弥吹口哨看天。

　　看着五圈累瘫、最后又坚强爬起来继续跑的吉野顺平，弥弥从地上爬起来，跟在吉野顺平身侧一起跑。

　　吉野顺平原本因为疲惫而松散的身体，瞬间僵直住。

　　“弥弥学姐……”

　　弥弥弯着眼睛，“嗯嗯，就保持住这样的速度哦。两个人一起跑的话，会比一个人孤零零的落后，看着别人反复超过自己要更容易接受。”
　　因为她深有体会。

　　吉野顺平放松下来，露出笑：“嗯，谢谢学姐。”

　　前方。

　　钉崎野蔷薇加快速度，跑到伏黑惠身侧，单手掩嘴，十分八卦地问：“喂喂伏黑，我之前听说，姐姐嫁人后，最不爽的就是爸爸和弟弟了。但五条老师不在，所以就只能问你一个人了，还有点小可惜啊。不过言归正传，快说说你现在是什么感受？！”

　　“什么什么感受。”伏黑惠眉头微紧，语气不善。

　　“哎呀，虽然弥弥姐跟狗卷学长也没到结婚的那一步，但是告白已经是质的飞跃了啊！而且就算最后弥弥姐结婚的对象不是狗卷学长，弥弥姐也都是会跟别人在一起的呀。所以，快说快说，到底是什么感受？”

　　原本跑在他们后面、耳朵很尖的熊猫，立马加快了脚步，竖起耳朵偷听。

　　-不管结婚对象是不是狗卷学长，她都会跟别人在一起……
　　-因为伏黑你是弥弥的弟弟啊。

　　“……”

　　伏黑惠极力将呼吸调整至平稳，可出口的声音却依旧像梗在喉咙里，艰涩难听，“能有什么感受，随便她。”
　　“更何况，你是不是搞错了，她不是我姐。”

　　“【她不是我姐】这句话怎么跟国小的时候班里闹别扭的男生说的话一模一样啊，所以果然是很不爽吧。”野蔷薇后退到熊猫旁边，跟熊猫大声议论。
　　熊猫用爪子挡住嘴，同样大声回应：“所以说，悟到时候发现弥弥有了男朋友，是不是也会不爽？”

　　“烦死了。”伏黑惠彻底没了耐心，加快速度，超过他们。

　　……

　　体能训练课结束后，高专一二年级一起去了食堂吃饭。将几个桌子拼在一起后，就完全容得下八个人。

　　由于野蔷薇和熊猫的缘故，在座位方面，弥弥被故意安排在狗卷棘旁边。

　　伏黑惠臭着张脸，没说什么。
　　全程低着头，专心吃饭。

　　吉野顺平倒是有些酸涩，时不时就朝弥弥的方向看去。看弥弥的时候，目光总会不自然地朝她身侧的白发少年看上一眼。
　　然后在被发现前，快速垂下目光，很不是滋味地吃着食堂的饭。

　　弥弥一坐下，就被热腾腾的食物吸引住了目光。所以完全没注意到场上人员的【各怀鬼胎】。

　　她一直在夹温度很高的食物。
　　狗卷棘注意到后，去给弥弥打了碗红豆汤。

　　弥弥道谢：“谢谢你，狗卷同学。”

　　“……木鱼花。”

　　自从经历了昨晚，野蔷薇和熊猫就悄悄成立了狗卷和弥弥的cp后援会，全方位磕糖，注意到这一幕，立马呜呼起飞，开始大声讨论。

　　但由于真希的【死亡注视】缘故，他们讨论得很隐晦，不往那个方面想，是完全听不出来的。

　　所以弥弥只当他们在发疯，专心喝红豆汤。

　　红豆汤被喝进口中，她也不急着咽下，而是含着，等快要变凉才下咽。

　　如此一来，喝得就很慢。

　　直到红豆汤都凉掉了，还剩下四分之三。

　　并且别的菜也都凉掉了。

　　弥弥更不感兴趣了，但肚子还很饿，所以打算重新去打一碗滚热的红豆汤。

　　由于高专封印了不少宿傩手指和咒具，经历了之前姐妹赛急袭事件后，高专就严禁闲杂人等久留。所以咒力低微、甚至可以算作普通人的食堂厨师，超过七点就自行下班了。
　　现在八点半，要想吃饭，就只能去后厨自给自足。

　　高专换了新校长后，弥弥很少来食堂吃饭，便也没经历过【自给自足式打饭】，不清楚后厨怎么去。

　　弥弥本来想找伏黑惠陪她一起去后厨的。

　　但伏黑惠从今天下午在体能训练课上见面，就冷着张臭脸，弥弥撇撇嘴，没好气地收回视线，看向坐在她旁边的狗卷棘。
　　想起来，自己这碗没喝完的红豆汤，也是他帮忙打的呢。
　　所以用欢欣的语气说：“狗卷同学，你可以陪我去一下后厨吗？我不认得路。”

　　狗卷棘很快就放下了筷子，点头。

　　跟在狗卷棘身后，弯弯绕绕一通来到后厨。

　　里面没开灯。

　　弥弥也摸不着灯的开关在哪，再加上她的夜视能力还不错，勉强能看清，便也不纠结灯的问题了。

　　她拿了个全新的碗，站在红豆汤锅旁。

　　狗卷棘拿起大汤勺盛。

　　汤勺很大，挖了一勺倒进弥弥的碗里，都要装满了，勺子里还剩下不少。

　　碗里装得满满的。

　　狗卷棘想帮弥弥拿，却被弥弥拒绝了。

　　因为装满了滚热的红豆汤，现在碗超级烫，弥弥才舍不得给别人呢。

　　她双手抱着碗，眼睛紧紧盯着，步子缓慢地往前走，生怕洒出来一滴。但由于装得太满了，尽管小心再小心，最终还是有不少红豆汤洒出来了，溅到弥弥手上。

　　狗卷棘一惊，连忙伸手，要将弥弥手里的红豆汤接过去。

　　但弥弥跟护食似的，避开了，不准他动。

　　狗卷棘手微顿，只好转而伸向口袋，去掏纸巾。可纸巾刚掏出来，还没递过去，他就呆滞住了，一时间连怎么呼吸都差点忘记。

　　因为弥弥跟没感觉到烫似的，对于洒在手上的红豆汤的处理方式居然是——

　　低下头，
　　伸出舌尖将手上的红豆汤舔掉。

　　她好像完全没觉得自己在异性面前做这个动作有什么不对劲，舔掉之后，手上没有了热热的感觉，只剩下黏黏的口水。

　　她这才开始嫌弃。

　　想去洗手池那边冲洗一下，结果一抬头就注意到了狗卷棘的视线正落在她的手上，寂静的空间里，由于他们挨得很近，弥弥还听见了奇怪的吞咽声。

　　弥弥眨了两下眼睛，问：“你是也想喝吗？”

　　由于她的出声，狗卷棘的目光顺着她的手缓慢上移，落在她脸上。
　　半晌，他轻轻点了下头。

　　“食堂目前也就做红豆汤很好喝啦。”见自己喜欢的东西，狗卷棘也喜欢。弥弥多了不少开心的情绪，她举起红豆汤，朝狗卷棘嘴边喂去，“喏，热热的，喝下去很舒服。由于狗卷同学是我很喜欢的人，所以我才同意你喝的哦。如果是别人，我都不会答应的。”

　　——她习惯性说这些讨人喜欢的话。

　　很喜欢的人……

　　狗卷棘垂垂眼睑，目光落在弥弥抱着红豆汤的手上。

　　由于被红豆汤烫了下，原本雪白的肌肤，此刻有些泛红。被她像猫咪处理毛发似的舔过之后，她的手背上沾了些黏黏的口水，但指缝可能是不方便处理，还有些红豆汤汁。

　　不知是怎么想的。
　　他缓缓低头，居然略过了装满红豆汤的碗，转而伸着舌尖去舔弥弥指缝里的红豆汤汁。

　　“……”

　　痒痒的触感，使得弥弥应激反应般双肩拱起，往后退了两步，手里端着的红豆汤也摔在了地上。

　　*

　　“啪——”

　　碗摔在地上的声音。

　　食堂大厅里正在交流的几人，诡异停顿了下，一致扭头朝后厨的方向看去。

　　最后还是野蔷薇打破沉默，“怎么那么久还没回来，盛一碗汤而已。”

　　熊猫贱兮兮：“说不准是在做些不可告人的事情……”

　　“胡说什么呢！”真希一巴掌拍过去，她有些难得的焦躁，站起身，“我去看看。”

　　熊猫顾不上脑袋疼，立马摁住真希，“弥弥昨天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告白的，虽然睡了一觉醒来忘记了，但说不准棘现在在重新告白呢？你过去干什么。电灯泡电灯泡！”

　　原本以为摁住一个就好了。

　　却不想坐在另一端的伏黑惠也忽然站起来，虽然没说话，但步伐却很坚定地往后厨的方向去了。

　　野蔷薇坐在位置上，大声揶揄：“所以那个果然是真的诶。姐姐出嫁后，爸爸和弟弟果然是最不爽的——！”

　　伏黑惠没理会野蔷薇的挑衅，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

　　他掀开后厨的帘子，钻进去。

　　里面没开灯。

　　但咒术师的夜视能力一向很好，这里是洗碗的区域。继续往里走，就是做饭的区域了。连接两个区域的门没关，半掩着。

　　所以他很轻易就看到了里面的情形。

　　漆黑中。

　　狗卷学长双手抓着少女的肩膀，将她摁在墙上，费劲地弯下腰，伸着舌尖去舔她的手指。毫不压低的口水声和轻喘，在寂静的氛围中格外清晰。

　　这是在做什么啊……

　　伏黑惠愣在原地，他本就混乱到不行的思维，因为少女懵懂、好似不明白这是藏着X欲的事情的一句话而彻底击散为空白。

　　“狗卷同学的舌头好温暖。比红豆汤还舒服，所以能钻进我嘴里吗？”
　　“我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