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饶》熙桃见果

49、他说她说

　　“你这算求婚吗？”林郁晚问。

　　萧默宸说：“你喜欢跪地那种，还是自然的？”

　　林郁晚笑：“自然的。”

　　萧默宸在她耳边道：“那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林郁晚没回答了，把萧默宸的心都等慌了。

　　过了一会，才听到她的声音：“带我再见一次你舅舅吧。”

　　萧默宸提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下：“林郁晚，你要再说话这么拐弯抹角的，我就……”

　　“你就？你就怎么？”林郁晚质疑。

　　“我就……为你写一本专属词典。”萧默宸极限转弯。

　　林郁晚咯咯笑个不停。

　　下车后，两人牵着手走出车库。

　　萧默宸苟着林郁晚的手指轻轻摇晃：“戒指都戴上了，不改口吗？”

　　林郁晚知道他什么意思，只做不知：“改什么？”

　　萧默宸继续引诱：“给我换个称呼。”

　　林郁晚觉得有点别扭：“回去再说。”

　　等洗漱完毕，天都蒙蒙亮了，林郁晚眼皮打架，萧默宸还在执着称呼的事。

　　林郁晚一时改不过来，就躲着不说，萧默宸又呵她的痒。

　　林郁晚躲不过，被按在床上，玩笑道：“改什么？我不知道，哥哥？三哥？”

　　萧默宸挠痒痒的动作忽然停下来，恶狠狠道：“林小晚，你胆子好大啊，我看你是不想睡觉了。”

　　林郁晚也不知道为什么，哥哥叫的没有障碍，倒是顺口。

　　本来只是开个玩笑，却忘了对方是个变态……

　　萧默宸开始攻城略地：“再叫一声我听听……”

　　萧默宸很快安排了林郁晚和舅舅的见面，当林郁晚从姜麟声的办公室走出来，第一个给萧默宸打电话。

　　“舅舅把你安排到哪了？”萧默宸问。

　　“你猜？”林郁晚卖关子。

　　“我来楼下接你了，你下来再说。”萧默宸说。

　　林郁晚乘电梯下楼，萧默宸的车果然停在楼下。

　　车子开出层层森严的哨卡，萧默宸说：“舅舅肯定把你放到喜欢画画那一位身边去了，平步青云的好地方。”

　　林郁晚道：“你可真了解你舅舅，他就是让我去朱女士办公室。”

　　说完，林郁晚有些紧张起来：“那么特殊的一个人物，不知道我能不能胜任。”

　　萧默宸道：“没关系，朱女士和我舅舅私交不错，不会为难你的，而且她本来也是学美术的，现在偶尔还写幅字，画幅山水画什么的送老朋友，你和她会有共同语言拉近距离的。”

　　说着说着，萧默宸忽然叹了口气。

　　“我的老婆就要当他们姜家的打工人了，要和我两地分居了。”

　　林郁晚切一声：“谁是你老婆？”

　　萧默宸一手开车，一手握住她的手：“咦？这难道是别人的老婆？那我更得多摸两下。”

　　林郁晚打了她手背一下：“贫吧你就！”

　　……

　　一年后。

　　高尔夫球场。

　　绿草如茵，晴空如洗，席越挥出一杆，自信满满：“今天我可能赢你了萧默宸。”

　　两人一起登上电车，席越摘了帽子整了整头发，问道：“最近约你真容易，你怎么天天在北京？你鑫城老巢不要啦？”

　　萧默宸给林郁晚发了条信息，然后收起手机，边摆弄球杆边道：“那能怎么办？我老婆事业在这，我不得妇唱夫随吗？”

　　席越道：“你那么大一集团，你们家以林郁晚工作为主？”

　　萧默宸推推墨镜：“怎么？我老婆一个月工资九千，为国家做贡献，你羡慕？”

　　席越对妻管严晚期的萧默宸纯纯无语：“我羡慕，我羡慕。”

　　电车停了，萧默宸下车，拎着球杆指了指席越：“少说废话，还想赢我，看我不把你打的屁滚尿流。”

　　结束了球局，萧默宸看了看表，时间正好够接林郁晚吃晚饭。

　　哪知打了电话，发现林郁晚在加班。

　　“加班也不能不吃饭啊？饿坏了怎么办？”萧默抱怨。

　　电话那头忽然换了个声音：“默宸吗？不好意思，霸占了你的小宝贝。”

　　萧默宸忽然坐直：“朱阿姨好。”

　　对面笑了：“我留小晚在我这里吃饭，你放心吧。”

　　“好的，朱阿姨，你们吃，我不打扰你们，过几天我和我舅舅一起去看您。”萧默宸恭敬地说。

　　不一会，电话那头又换回林郁晚：“还得是朱女士发话你没那么多废话啊。”说完，低低的笑声传来。

　　林郁晚一笑，萧默宸心情就好，他道：“行了，少嘲笑我，吃你的御膳去吧。”

　　“你晚上吃什么？”林郁晚问。

　　萧默宸挑眉：“方便面，你老公就这么可怜。”

　　还没等他接着胡说，林郁晚已经无情地挂了电话。

　　一短时间过去，忙过了朱女士的一个大活动，林郁晚终于得了几天闲，约了乐乐出去一起打网球。

　　网球室不停响着砰砰的击球声。

　　林郁晚和乐乐打得累了，退下场去坐在一边歇着。

　　乐乐拧开纯净水的瓶盖，看着球场上一来一回挥拍的两个男人，说：

　　“我打算去欧洲游学一年。”

　　林郁晚问：“席越也跟你去吗？”

　　乐乐摇头：“我好不容易自由一会，谁带他去啊？”

　　“啊，我也好想一个人去游学啊。”林郁晚露出羡慕的神情。

　　乐乐道：“过两年走入正轨也许有带薪出去的机会呢。”

　　林郁晚可不乐观：“能不能玩不一定，一个人估计是不行。”

　　正打球的萧默宸忽然朝她看来一眼，挥了挥手。

　　乐乐幸灾乐祸：“对哦，你家男人是个黏人精。”

　　两人正说笑着，乐乐的目光忽然落在一个人身上。

　　“咦？”语气说不上是惊奇还是赞叹。

　　“怎么了？”林郁晚随她视线望去，看到一个身材极为完美的女人，真正的前凸后翘，浑身上下增减一寸都不合适。

　　那女人身上有一种很迷人的气质，或者说极致的女人味，她似乎感觉到乐乐的目光，那女人看过来，远远地笑了一下，然后就朝她们走了过来。

　　“程凌姐。”乐乐上前打招呼。

　　程凌与乐乐寒暄几句，又与林郁晚礼貌点头，说了几句话，然后就走了。

　　几步路走得也是风姿绰约。

　　乐乐坐下，神秘兮兮道：“程凌，听说过没有？”

　　林郁晚觉得有点耳熟，大约听别人八卦时候听到过？

　　“多少大佬拜在她石榴裙下啊？调教男人一把好手。”乐乐语气颇为崇拜。

　　“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林郁晚问。

　　乐乐坏笑点头。

　　“你家萧默宸要是惹你了，你就跟程凌学点有用的，让他吃点苦头。”

　　林郁晚有点脸红，连连摆手：“不用不用。”

　　然而没过两天。

　　萧默宸就彻底把林郁晚得罪了。

　　不为别的，就为他贪得无厌，第二天让林郁晚迟到了。

　　为此朱女士还开了她的玩笑，林郁晚差点找地缝钻进去。

　　她气着气着，忽然就想起来，乐乐那坏兮兮的笑容，于是她打了个电话。

　　“乐乐，你介绍我认识一下程凌呗……”

　　乐乐安排了一顿饭局，在程凌家名下的私人会所。

　　那一顿饭吃完，三个人喝茶聊天。

　　林郁晚先是不好意思，后来随着话题的深入逐渐目瞪口呆，最后怀疑人生。

　　她估计，她要是把听说的事实践了，萧默宸恐怕也得怀疑人生。

　　对，就是要这家伙怀疑人生！

　　临走，程凌还送给林郁晚一点小礼物。

　　萧默宸快过生日了，林郁晚问他想要什么，殷勤的异常。

　　他警惕道：“我也不缺什么啊？你多陪陪我就好。”

　　林郁晚点头：“好呀，等你过生日，给你个特权，你可以给我买套衣服。”

　　她在他耳边呵气如兰：“你买什么我都穿给你看……”

　　这番诱惑，就是下了老鼠药的鸿门宴，萧默宸想不上套也不行呢……

　　可是等真到了生日那天，卧室里却传来萧默宸低三下四的求饶声：

　　“小晚，要不算了吧……”
　　“你这是跟谁学坏了？”

　　然而显然这求饶没用，最后只剩下萧默宸忍耐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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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郁晚和萧默宸的婚礼，虽然朱女士不会亲自去参加，但婚礼的请柬还是要送到的。

　　当时是姜麟声在朱女士处喝茶。

　　“你们也知道，我到哪里去都兴师动众的，倒是喧宾夺主了。”朱女士道。

　　有姜麟声在场，自然轮不到林郁晚说什么，她只是恬淡乖巧的在一旁作陪，为两个长辈续茶添果。

　　“莫说你，就是我这个证婚人，也是仪式完毕就赶紧撤，要不他们年轻人觉得压抑，心里不欢迎我们。”姜麟声调侃，他看向林郁晚：“老三肯定第一个嫌我烦。”

　　林郁晚笑道：“哪能呢舅舅？默宸说了，到时候酒店里连茶叶都是他亲自按您的口味更换的呢，宴席上的菜就别提了，绝没有舅舅不爱吃的。”

　　朱女士道：“小晚这个孩子性格温柔，又和我有共同语言，默宸嘛，长大了见得少，小时候常见的，两个孩子的婚礼我虽不能去，但心意礼物都是要给的。”

　　姜麟声客气道：“什么礼物？你写两个字给他们收着就是了。”

　　朱女士笑：“我又不是书法家，我的字值什么？老姜，你不要搞吹捧奉承那一套，我可当面戳穿你的假话。”

　　两人喝茶叙事，最后离开时，朱女士道：“小晚我她放一个月的婚假，好好度个蜜月，还有，佩儿父亲也祝你们百年好合。”

　　林郁晚知道这是客气话，那一位未必知道小辈有这个事情，但朱女士肯这么说，便是抬举。

　　林郁晚受宠若惊，连忙道谢。

　　婚礼的筹备，被萧默宸大包大揽，因为林郁晚的喜好，他非要把婚礼搞的艺术一些，于是每天电话指挥席越干活，婚庆公司的老总更加是焦头烂额。

　　后来席越说他是外行指挥内行，必须立刻下台，不然他就撂挑子。

　　如此威胁下，萧默宸才不出馊主意了。

　　婚礼奢华但低调，因为出席人员的特殊性，办在国内，封锁了三亚的一片海滩。

　　黄昏时分，海浪温柔，晚霞轻舞，披上所有人的肩头。

　　林郁晚身后九米白纱拖尾，在纷飞的郁金香花瓣中缓缓走来。

　　场地上有许多造型似流淌软化的银色钟表，台上最大的一个指针凝固不动。

　　这片海滩被布置成达利的名画《记忆永恒》

　　现场比画的色调和装饰要更温馨。

　　婚戒林郁晚还是想要订婚时的郁金香戒指，只给萧默宸增加一只白金指环。

　　戒圈内和林郁晚一样刻二人名字缩写。

　　萧默宸站在道路的终点等待天使降临。

　　他恍惚觉得，这一幕似乎发生过，有一种生生世世的宿命感。

　　姜麟声在台上问：“你们愿意吗？”

　　和面前这个人，一生携手，生死与共，不离不弃，此誓为证。

　　姜麟声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林郁晚，她在他的威压之下，沉默地上前一步，牵住了萧默宸的手，表情倔强而执着，不由得有些动容。

　　萧默宸掀起林郁晚的头纱，那感觉像第一次见到她一样。

　　他忽然觉得他们一起走过的路，真的好长好长……

　　感谢上苍，一路跌跌撞撞，总算走到这里了，总算还牵着对方的手，看着对方的眼眸。

　　“我愿意。”他说，她说。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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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篇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