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知青》之雅

1、初试牛刀

　　1972年的冬天，天特别冷，北风呼呼地刮着，吹到脸上像刀子一样。地上还有未化的积雪，每走一步都咯吱咯吱的响。

　　夏娟包好围巾，拎着水桶，到井边打水。把铁链挂在水桶的提手上，扶着辘轳的把手，把水桶放到井里。她来这里一个多月了，学会了打水的技巧，日常生活也越来越习惯。

　　她原来生活在末世，每日提心吊胆，饭也吃不饱。来到这里后，生活虽然辛苦，不用每天战战兢兢，还能见到久违的星星。每当夜晚望着满天星辰，她就觉得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人真幸福。

　　打好水，夏娟拎着水进屋，准备烧午饭。

　　原主是一名知青，长得十分漂亮，就被村里的恶霸盯上了，原主不愿意，恶霸就到处诋毁原主的名声，原主一生气就投了河，夏娟就来到了这里。

　　捋了一遍情节，不禁叹息。

　　在原著中，原主虽然投了河，恶霸并没有放过她，谣言传得更凶了，恶霸还日日过来照顾她，做出一副深情的样子来。

　　在这个年代，女人的名声十分重要。原主抗争过，可每次抗争换来的都是恶霸的变本加厉。

　　原主看不到希望，在媒婆花言巧语的哄骗和群众的流言蜚语下，迫于无奈嫁给了恶霸。婚后，恶霸没有对她不好，也没有对她很好，艰苦的日子就那么过来了。

　　恶霸胆子大，有生意头脑，改革开放后做起了小生意，生意越做越大，家里的钱也越来越多，恶霸的本性就暴露出来了，到处留情，还搞了私生子出来。

　　要跟原主离婚，原主不同意，便对原主非打即骂，原主是个烈性子，用自杀的方式选择反抗，也因此丢了性命。

　　原主的生活是这个时代女性的悲哀，她们没有受过高等教育，所有的是从父母辈里传下来的。

　　夏娟烧好饭，知青们陆陆续续回来了，他们各自盛好饭，端着到屋里吃，期间没有人跟夏娟讲话，在他们心里，夏娟就是破鞋，跟破鞋讲话，会失了身份。

　　夏娟盛了碗粥，说是粥，没有几粒米，馒头是红薯面和高粱面混在一起的，炖了一颗大白菜，油放的少的可怜。

　　即使是这样的饭菜，对于夏娟来说已经很知足了。在末世吃的东西什么味道都没有，作用只是维持身体基本的运转功能。

　　夏娟也进了屋，她和王燕燕、李淑芳住一屋。

　　王燕燕就是这本书的女主，长得柔弱小白花的样子，我见犹怜。

　　王燕燕和李淑芳一起进来，看到夏娟，李淑芳哼了声，王燕燕倒是和和气气地跟夏娟打了声招呼。

　　在知青点里，王燕燕是唯一跟夏夏娟说话的人。夏娟也不是不懂礼貌的，客客气气地回应了一声。

　　李淑芳拽过王燕燕，“你跟她说话干嘛，她就是个破鞋。”

　　“我相信夏娟不是那样的人。”

　　“人不可貌相，……你忘了她以前是怎么说你的，她说你跟何刚……”

　　“淑芳！”王燕燕打断她，“我们吃饭吧，我饿了。”

　　她们的声音不大不小，夏娟正好能听见，原主喜欢何刚，可何刚喜欢王燕燕，原主嫉妒王燕燕，就说了些难听的话。

　　不管王燕燕是真心还是假意，夏娟谢谢她在这个时候相信原主。

　　“燕燕，对不起啊，以前是我不好，我不该那么说你。”说这些话，就当是她占了原主的身体，对原主的感谢。

　　王燕燕怔住，忙道：“没关系，没关系的，我们都是同学。”

　　原主和王燕燕确实是同学，住的也不远。

　　夏娟笑笑，低头吃饭。

　　李淑芳撇嘴，“黄鼠狼给鸡拜年。”

　　夏娟冷了脸色，“李淑芳，你看到我跟贺年上床了？”

　　贺年就是恶霸，他父亲是县里国营饭店里的大厨，每个月的工资有三十八块，在队里属于高收入。贺年仗着家里有钱，没少干缺德事。

　　夏娟一来，贺年就盯上了，还放出话去，这辈子非夏娟不娶，隔三差五地来纠缠夏娟。

　　李淑芳的脸涨得通红，这么不要脸的事，她竟然随口就说出来了，“你们的事我去哪里看！”

　　“既然没看见，你凭什么说我是破鞋。”

　　“大家都这么说。”

　　“大家都说就对吗，我还说我看到你给何刚递纸条了呢。”

　　“胡说八道！”李淑芳一下子急了，忙给王燕燕解释，“燕燕，你别听她胡说，我没有。”

　　王燕燕咬着唇，委屈吧啦的。

　　李淑芳更急了，王燕燕家境好，身上有钱，她经常跟着王燕燕改善伙食，可不能把她得罪了，“燕燕，她就是个破鞋，你相信她还是相信我？”

　　王燕燕咬着唇，期期艾艾地说：“我相信我看到的。”

　　“那你看到我给何刚递纸条了？”李淑芳说话的声音有些抖。

　　“原来不确定，现在确定了。你为什么给他递纸条？”那天轮到李淑芳烧饭，王燕燕上工回来，远远看到李淑芳像是给了何刚什么东西，但她不确定，一是离得远，不确定那人就是何刚，二是回到知青点没有见到何刚，她以为自己看差了。

　　看来不是。

　　何刚在县里的供销社里当营业员，一个月二十一块的工资，逢年过节还发东西。何刚长得高，模样俊，工作不错，还是高中生，很多女孩子喜欢他。

　　李淑芳给他递纸条，一点儿都不稀奇。

　　但是王燕燕一直把李淑芳当好朋友，有好吃的都分她一份，知心话也只对她讲，可她却撬自己墙角，王燕燕气结。

　　李淑芳恨透了夏娟，小西皮，竟然挑拨离间！

　　夏娟冷眼看着，她根本没有看到李淑芳给何刚递纸条，但是她知道剧情，只不过是让剧情提前发生而已。

　　李淑芳想给王燕燕解释，可是事实胜于雄辩，索性破罐子破摔，“我给他递纸条怎么了？谁规定何刚只能喜欢你，我就是喜欢何刚！不光我，咱们知青点很多人喜欢他，有本事你挨个找她们质问啊！”

　　王燕燕气得浑身发抖，“亏我把你当好朋友。”

　　“你只不过是为了显示自己大小姐的身份，跟我在一起你有优越感，你每次说家里给你汇钱，给你寄东西的时候，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吗，大家都是下乡的知青，凭什么你的日子过得比我好！”

　　这就是我弱我有理了。

　　夏娟啧啧两声，“没看出来啊，你还有两幅面孔呢。”看在刚才王燕燕信任原主的份上，夏娟劝她，“王燕燕，别哭了，提前知道她的真面目也不错。”

　　王燕燕泣不成声，她感觉到了背叛，这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李淑芳，以后咱俩不再是朋友。”

　　李淑芳切一声，“谁稀罕！”她端着碗，恨恨地出了屋。

　　王燕燕趴在床上嚎啕大哭，委屈地跟有人剐她的肉似的。

　　夏娟边吃边安慰她，“为了李淑芳这种人，不值得，你看，她从来没有真心把你当朋友。你就当她是块破抹布，扔掉算了，别让脏东西沾到手上。”

　　“再说了，你还小，以后碰到的人多了去了，肯定能遇到真心待你的朋友，做朋友也是要讲缘分的。别哭了，吃饭吧，下午还要上工呢。”

　　王燕燕抽抽搭搭的起来，眼睛红的跟兔子似的。

　　夏娟打湿毛巾，递给她，“擦把脸。”

　　“谢谢，夏娟，我觉得你变了。”

　　“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变好了。”

　　夏娟笑，“吃饭吧。”

　　“谢谢你，夏娟。”

　　“别谢了，有这功夫，赶紧歇息下。”

　　连着下了几天的大雪，路被堵住了，雪一停，大队长就带着大家一起铲雪，要铲一条路出来。铲雪的活可不轻松，好多知青的手上都磨出泡了。

　　吃好饭，夏娟躺在床上养神，突然听到外面闹哄哄的。夏娟不是个好事的人，没有放在心上。

　　王燕燕侧着身，朝里躺着，她刚哭了一场，眼睛肿的厉害，不想让人看见，因此也没有动。

　　“大成，大成！”

　　“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

　　“不知道啊，突然就晕了。”

　　“快去找医生！”

　　“咱们队上没有医生，得去别的大队，从别的大队回来，大成还能坚持吗。”

　　“抬他一起去。”

　　“先别动他，不知道什么情况，一动再给动出毛病来。”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们说怎么办？这么冷的天，就让他这么躺着，没病也躺出病来了。”

　　外面的人你一言我一语，还有的人哭起来。

　　夏娟叹口气，起身朝外走。

　　一群人围在一起。

　　夏娟：“都让开，你们围这么多人，空气不流通，让病人怎么呼吸。”

　　这些人见是夏娟，都站着没动，一个个的，脸上就差写“破鞋”俩字了。

　　夏娟冷起脸，喊道：“看什么看？！还要不要看病！”

　　“你会看病？”

　　“我不会，你会？！”

　　这会儿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众人闪开，让出一条通道。

　　杨大成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双眼紧闭。

　　夏娟探了下他的呼吸，又摸胸口，“去找根针，蜡烛还有火柴来。”

　　众人站着没动，夏娟暴怒，“你们是要看着他死吗？！”

　　立刻有人动了，跑到屋里拿东西。

　　东西很快拿来，夏娟点燃蜡烛，让人拿着，把针在火苗上烤过，没办法，只能先这样消毒，然后照着杨大成的穴位就扎了进去。

　　眨眼的功夫，杨大成长喘一口气，眼睛便睁开了。

　　众人大惊，没想到夏娟有两把刷子。

　　夏娟收好针，站起身，“把他抬到房间里休息，我给开副方子，喝两天就没事了。”

　　这会儿没人再怀疑她的话，赶紧照做。

　　不远处，看着这一切的贺年眯起眼睛，他看中的人就是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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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接档文《穿成三个孩子的亲妈（九零）》已发，移步专栏可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