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谈大小姐RPG》去天尺五

72、湖面出现

　　通过控制身周风的流动，你赶在人鱼反应过来之前，快速冲向黑暗里唯一的光亮处——大小姐的规则场。

　　暗流涌动的黑水有它自己原本的行进方向，你于是在其中步履维艰，还时不时被突然扑到气泡上的东西吓一跳。

　　开始是生活垃圾，渐渐的，诡谲可怕的东西变多了，恍惚间，似乎真的置身于永世无光的深海里，身周全是见所未见的生物。

　　头顶是黑洞洞、脚下是空落落，悬停在其中，仿佛整个人被关在黑暗的棺材里沉入深海。
　　无声无风，无光无影，你愈发感到一种窒息的绝望。

　　长条的水母，轿车大的伞盖下面是周圈利齿的嘴，其大小正好和你的气泡相同，就这么罩过来，要一口将你吞下。
　　——这是人鱼的规则场，难道其中一条规则就是让深海生物出现吗？

　　再度在乱流里调整，你暂时逃开水母的大嘴。

　　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超额使用能力的后果出来，额头灼热的疼痛加深一分。
　　你被这疼痛激得，一时放开了维持身体平衡，像个球一样，在气泡的颠簸里兜头乱滚。

　　如此躲避几番，你先被自己折腾掉小半条命，前进了颇多距离，而刚刚看到的光亮却仍遥不可及。

　　这种错位的方向感，让你回想起破解七苦女鬼规则场时的感受，也是同样的幻觉——要说人鱼故事里最出名的地方，就不得不提用歌声吸引船只触礁的海妖，所以现在看到的各种深海怪物说不定全部都是幻觉！

　　心念一动，你心里对周围的恐惧便一扫而空，随即耳边似有屏障破裂的声音，眼前一切令人心生畏惧的巨物通通消失。
　　但与此同时，那令人唯一感觉到慰藉的光也消失，你陷入完全无知无觉的黑暗里。

　　远处所谓的‘光亮’之处，现在也与其他黑暗一样分不出彼此，想起刚刚人鱼在耳边的尖啸，原来那时你就已经中招。
　　好在当时从水中提取了空气，留出了周旋的余地。

　　“呀——”一声长啸刺破耳膜，你猝不及防再受一次。
　　眼前的虚景又起，用意志去抵抗，这第二次却有些不好使。

　　对抗下来，整个人如同被绑在大摆锤上，被不停上下颠倒，眼前景色不停转圈，与上一层的虚景不同，这第二层直接物理晕眩。

　　就在此时，你稀薄的听到，远处有雷声滚动的巨响——大小姐的自动战斗开始了，她放出电鱼，正以雷霆之势，击穿层层裹裹的黑水，瞬息间就到达你的周围。
　　不好！她一点没顾及水里还有人，直接开始让电鱼放电了！

　　“轰隆——”直接炸裂的雷电将滑不留手的水变成一匹布拽起，一击闷锤砸在上面。

　　霎时，在其行进经络上，云朵一般的白色气团股股冒出，随后其上电流如同青筋般跳动，不待仔细观察，就沿着线路猛然炸裂。

　　其后，黑水中气团滚动，冲击波向外扩散开来，你的气泡像堆在岸边的泡沫般被推得更远。
　　“呼——”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你根本来不及应对，只反射性的将身周的气体全部堆积在一边，真空的导电性最差，只需将身体周围抽为真空即可。

　　但没想到，人鱼的规则场空间极大，水极多，电流来不及致命就已被导向四周，反而是电将水分解为氢气和氧气，之后高温加热带来的爆炸更加要命。

　　贸然靠近自动战斗中的大小姐很危险，你必须操纵她过来找你，随后将人身安置在规则场内，才可痛快战斗。

　　好在大小姐的雷电解了围，人鱼跑去那边迎战，你也终于能在不停地旋转中找稳平衡，掏出手机。
　　“呕——”

　　平复之后，刚刚累积的不舒服都堆在喉咙口，你一边干呕着，一边强撑身体划拉着屏幕。
　　以游戏的角度来看，整个局面就清晰明了。

　　大小姐正在电鱼所处的规则场里抵抗黑水的侵蚀，巨大的水球包裹住内部的空间，同为水，因水球的清澈和外部广阔的浑浊，形成一个明显的区分。

　　但又彼此无法区分，两方的水都在不断向对方那边渗透，所以球体并不圆，一会儿这边凹进去一点，那边凸出来一块。

　　一道银光正不停在水球内部游走，轨迹形成一条条白光，你在眼睛能辨物后，只来得及看到一瞬踪迹，屏幕上就炸出白光，电鱼再度向外放电。
　　这次积蓄的时间较刚刚稍短，延迟一会儿，传到你耳边时，只像是闷闷的一个嗝。

　　抬头看去，爆炸并未冲到眼前，只有波涛的余韵再次打得你在其中摇摆不定。
　　之后，间隔很短的时间，那边爆出闷响——既然已在第一次尝试后发现击穿广阔水域需要极大的电压，为何不积蓄一个大的？

　　你拿稳手机，立刻想操纵大小姐过来，但左看右看，无论怎么扒拉，远处都是一片黑洞洞，而作为人类的自己也无能力搞出龙卷风提示方向。

　　只通过手机的指南针和刚刚的电光判断，大小姐的规则场是在你北边。
　　“呼——呼——”寂静的周围，只有急促的呼吸声回响，你甚至不敢抬头望向四周，只救命稻草似的抱着手机。

　　声音在水中的传播速度是每秒1500米，而刚刚从手机端看到落雷，到真正听到落雷，中间足足隔了几秒，说明两边的距离很远。

　　以强弩之弓的人身控制风跑到那么远的地方不现实，电鱼维持水球的稳定已很不易，更别说长距离的移动。
　　那么就只能，在有限的时间里，赶快干掉人鱼。

　　你思考着人鱼相关的故事，这个物种在海中兴风作浪，弱点是不能离水太远。
　　所以，规则场才是广阔的深海，第一条规则大概是产生深海生物相关的幻觉，识破第一层后，又有第二层，它会控制水域将人物理晃晕。

　　第三条大概是声波攻击，引起内脏器官的共振，所以你才会久久无法恢复正常。
　　规则场由六条规则组成，那么剩下三条规则——你看着身周的黑水，这里是城市的下水道，混杂着各种脏污和腐臭，剩下的规则和水质相关的可能性很大。

　　幸好你可以维持气泡隔绝毒水，电鱼的规则场也能保护好大小姐，人鱼奈何不了你们。
　　但同时，你也奈何不了人鱼，它在水中速度极快，你无法通过屏幕定位其位置，而电鱼最大的优势是在水面。

　　水是良导体，电流会沿着表面流动，而一旦进入水的内部，就会立刻分散，最终传导到地球零线，一般城市里的避雷针就靠将电流导到地面避免雷击。

　　所以，不提高温电解产生的爆炸，雷击一般电死人，也就是在湖面、海面较浅的位置。位置深一点，周围全是良导体的水时，反而会形成法拉第笼，电不会从中流过，也就避免了被电死。
　　如上，是你头脑逐渐恢复清晰后立刻想到的，大小姐的中庭移情换景里，暂时还真没有与人鱼规则场抗衡的景，最好的方式就是用电鱼的规则场将其电死。

　　可电可以产生最大威力的情况是湖面、海面，为了保持大小姐的规则场完好，电鱼将自己的湖面向上卷起连接起来，表面朝向内部，像是在花生米上浇了厚厚的巧克力包裹。
　　这在人鱼的深海规则场里又被克制得死死的。

　　“啧”，局面进入了短暂的僵持，湖面、海面......
　　你看着电鱼不断制造出的闪爆，突然想到，就算人鱼是高等怪谈，规则场也不应当是无边无际的。

　　既然可以靠雷声传到你这里的时间来判断两者之间的距离，那么怎么能判断现在的水深，以找到更有优势的作战场所。
　　水深......你抓耳挠腮，看到电鱼不断放电制造出的水蒸气，突然从过往学过的公式里找到了一个。

　　已知不同压强下，水的汽化温度是不同的——只要知道那些水蒸气的温度，你就能反推。
　　根本没帮助啊，这现在去哪里搞温度计呐！

　　而且之前突然落入深海时，你胸口感觉到一些压力，却并没有造成太大困扰，又已知人类肺部能承受的最大压力是150米左右。
　　那可不可以据此推断，头顶无光的水其实只有100多米？

　　相比你和大小姐之间几千米以上的距离，往上突破似乎是一个很好的主意，只要人鱼赶在水面上露头，那电鱼会教它做人。
　　到了水面上，那可以用的手段就多了。

　　你点击【公子六艺-五射之白矢】，想利用百发百中的规则，判断人鱼的方位。
　　“不行！”和宅院的规则场不能在海底延展一样，公子六艺的五射也是在人类有限射程范围内的百发百中。

　　现在是战斗状态，又无法使用和平模式里的破解规则场，七苦扇倒是应该有用，但深海哪里有风？没有风，相应的负面状态就没法叠加上去。

　　你扶着额头，简直气急了，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破规格的规则场，让大小姐一向无往不利的战斗找不到着力点。
　　碰。
　　身周的风，像第二层皮肤，此时轻微的异常触感正传达到你的大脑。

　　反射性的抬头一看，你对上了一只巨大的眼睛。
　　那眼睛足有人头那么大，左右轻微转动，贴着气泡静静看着你已不知多久。

　　全身上下的细胞齐齐颤抖，汗毛如甘蔗般立得又直又硬，心脏随着停掉的呼吸也掉了一下链子。

　　你的脸在整个黑暗空间里，是唯一的光源，在控制气泡内气流维持原位不动后，周边的动物开始被光源慢慢吸引。

　　举起手机向外照，只看到一面坑坑洼洼的鱼身正在水流里慢慢晃过。
　　再向另一边照去，一条黑色的尾巴受惊只留下残影。

　　*

　　你紧紧抓住喉咙口，那里正慢慢发紧，蔓延着心理上的窒息感，距离上次被人鱼的尖啸影响也过了好一会儿，那么现在这些东西，应该就是真实存在于规则场内的动物。

　　将脸埋进双臂之间，鱼的触碰变得猛烈起来。

　　你从间隙里再度照出去，前方就变成了一张利齿交错的大口，心里咯噔一下，被猛然的惊吓灌入冷水似的，从紧紧压着的喉咙到胃部都变得冰凉，刚刚已经被神胎修复好的地方又被紧缩的肌肉弄得疼起来。

　　有限的海洋知识告诉你，这是一条深海鮟鱇鱼，利用头顶的发光体吸引趋光鱼，小鱼们追逐光亮，等待在后面的，就是鮟鱇鱼占身体一半的大嘴。

　　强压下心里深深的恐惧，你想着——到达大小姐那边的方法，这不就来了吗。

　　抱住巨型鮟鱇鱼头顶的灯柱，举起手机屏，鱼眼位于偏头顶的位置，这么一放，正好就将光源放在了鮟鱇鱼的前方。

　　如此一个只需一度电的永动鱼车就做好了，巨大的鱼尾摆动，朝着大小姐所在的北方移动过去。

　　*

　　距离人鱼被电鱼吸引过去已一阵儿，这期间电鱼多次尝试向外放电，都没能探到人鱼所在的位置，反而被人鱼探出了虚实。

　　吸收了‘下水道的美人鱼’、‘海妖’、‘鱼人’等多个故事传说的力量，人鱼早已拥有智慧，它环绕着那个巨大的包裹着宅院的水球，想到了曾经在垃圾里见到的水晶球。

　　玻璃圆球里，圣诞装饰的小院前，两个塑料小人正对着天空张开双手，一边唱着圣诞歌一边飘雪。

　　那个水晶球和现在这个大水球很相似，这让人鱼生出了收集藏品的心思——在下水道里，它找到过很多好东西，基于人鱼收集的天性都被它堆积在某个水道尽头。

　　只是外表会不停放电，这很麻烦，人鱼绕了两圈，心思都落在如何将整个水球‘打包’上面。
　　它放了一些认识的东西，比如各种生活垃圾，转瞬就被电鱼弄出的高温电弧和水蒸气冲掉，它又将水里的鱼扔过来，除了让鱼变熟以外并没有任何作用。

　　如此，人鱼陷入了深思，它觉得指尖发麻的感觉很是熟悉，似乎之前的记忆里有过。
　　几次控制用木枝和垃圾将水球团团裹住，都被水蒸气吹散后，它看着活蹦乱跳的一抹银光，想着左右是吞进规则场里的东西，先让对方耗一耗力量。

　　这边的收藏上受挫，人鱼转头去处理另一个收藏品，那是一个很特殊的人类，血液里包含着某些和怪谈同源却更美味的东西。
　　尾巴一甩，它朝着印象中那个人类所在的位置游去。

　　*

　　另一头，鮟鱇鱼正驮着你越游越快。

　　除了和鱼贴身的恶心，还有快速游动带来的不适，其他一切都好，不如说，脚底下终于有东西可踩，对你这个陆地动物来说踩更安心。

　　只是不知道错觉与否，你感觉胸口慢慢变得不舒服起来，没走多远，眼前就一阵眩晕。
　　“嗬——”你怀疑自己又听到了人鱼的尖啸，只不过那声音是从自己来处传来。
　　难道人鱼又回来了吗？你恍惚想着，下一秒手机突地脱手打在鱼头上面。

　　你立时醒过来，确信胸口的压力不是错觉，顺着脱手的力道，你暗灭了光亮。

　　唯剩向后摆着的自身灯柱后，鮟鱇鱼又冲了一阵，发觉眼前光亮消失才慢慢放缓了游动速度。

　　随着速度减慢，压在胸口的大石板一个个掀开，你短暂失去意识从鱼背上滑落下去，又梦醒似的紧抓坑坑洼洼的鱼身不至于真的掉下。

　　——怎么回事？

　　你开始回忆落入人鱼规则场以来，短短十分钟左右发生的一切，先是被水淹没不知所措，在窒息前学会了抽取空气组合成气泡；接着中了人鱼的幻术，躲避着想象中的怪物；最后是被电鱼酝酿已久的雷暴波及，很艰难维持住气泡的稳定，并没有被冲走。

　　这么一想，除了冲击波里你移动了较大的位置，其他时候基本都在用气流稳定住气泡位置不变。

　　直到你爬上鱼背开始真正的移动，随着速度越来越快，深海的压力才真正苏醒，加注在你身上。
　　深海中的鱼本身就为高压设计，这压力自然能承受，你这个未经训练的人类，30米的深海压力都足以让你失去意识。

　　所以关键是——速度？
　　速度越快，压力越大，而人鱼自己在规则场里没有束缚就能成为速度最快的那个。

　　没想到，这个规则场的第四条规则是和压力、速度相关。
　　立马你就想到了电鱼，它一直在自己的水域里移动，自然不受影响，千万不能让它接触到黑水。

　　远处闷雷滚滚，包裹着大小姐的水球上，电鱼开始有意识的闪避被黑水侵蚀的部分。
　　你左右想想，这么耗着也不是办法，唯一靠谱的想法，就是示弱吸引人鱼冒进，走入大小姐的弓箭射程范围；也可以等你过去后，卷动风，将七苦扇的负面效果扇到人鱼身上。

　　正当此时，一道尖啸由远至近，你辨清方位，躲在扁平鱼身的另一边。

　　*

　　闻不到，闻不到，水里没了那个人类的味道。

　　人鱼是靠汗液、血液、腐臭等水中的气味辨别猎物的，常年居住在阴暗无光的地方，它的眼睛已没什么大用。

　　想起对方撑起的那个诡异的气泡，它意识到所有气味都被封闭在内，一旦那人类离开原地，它竟然短时寻不到——可惜了，在没有食物又小心谨慎的环境下，大概活不了多久，它还想养个活的。

　　前方一点光亮，它暂时停住，欣赏深海鮟鱇鱼慢悠悠的游动。
　　这是潜入万米深海捕捉到的巨型鮟鱇鱼，留在规则场里，凭借人类的生活垃圾就能好好活着。

　　遇到之前的收藏品，让人鱼心情好了一点，它决定折返回去，先将大的解决掉。

　　剩下那个人类，就等腐臭味发出之后再寻找吧。

　　*

　　人鱼离开的动静很大，搅动周边水流，连带鮟鱇鱼和你都无法保持平衡，转了好几个圈，还是靠手机的指南针才将将找准方向。

　　你很清楚，它此番来就是为了找你——你对它来说，有点重要，也许能成为引诱其进入射程范围的诱饵。

　　混乱的思绪下，是时快时慢的行进，你断断续续的操纵着大小姐，解开宅院的规则场，落在电鱼的场内，大号的水球就变成了中号、皮更厚的球体，利用内部水流的流动速差，慢慢向上移动着。

　　同时人鱼时不时的骚扰，使得电鱼需要不断地释放雷电，制造出一连串爆炸和蒸腾的水汽。
　　*

　　在黑黢黢的水体里，巨大的呈现蘑菇状的气团正加速上升着，因底下持续不断地放电、高温蒸发的过程，不断累积出来的水蒸气团像是生长的烟囱，朝着顶端靠近。

　　一般来说，水底产生的热气团，因海底压力远高于平地的缘故，水化为水蒸气的温度也远远高于平地。

　　陆地上，水蒸气的温度在标准大气压下，是100度，而在300米深的海里，蒸发需要的温度就高达233度。

　　而这样的气团为何没有危害上方的生物，原因就是其上升的过程，也是水蒸气逐渐降温的过程，最后到达水面，温度也就降下来，水蒸气化为水重新融入海中。

　　但大海没盖盖子，人鱼的规则场可不一样，它为了使有限的水量发挥出最大的作用，在水的上方盖上了岩石盖子，这样规则场完全成为封闭水牢。

　　“咕嘟——”一股滚烫的蒸汽到达目的地，它没有在上升过程中化为水，仍然保持着高温状态，同时下方烟囱一样的快速通道，也让热气传递得更通畅。

　　于是在双方都没能预料到的情况下，属于水底的奇观正在形成，冰冷的海水里，一个巨大的超高温大蒸汽泡顶着岩石形成了。

　　它与海水完全变成两种物质似的不相融合，只在交接处，形成镜面一样的反射分界线，平整、清晰，人间的镜子拿过来比照，也不过于此。

　　而如果从水底向上看去，这奇观的全景就出来了，它像是一个倒悬于头顶的‘倒置湖’，能清晰的倒映出人的脸和身影。

　　*

　　你举着手机愣怔的看着天空，第一个想法是，天上竟然有如此之大的一面镜子。

　　不对，深海的头顶竟然是一个湖？

　　倒映出来那豆光亮如此清晰，偶尔在闪光间，你半边的脸清晰呈现出来，满是呆愣的神情都反射在上面。

　　死死抓住手指，你想着，刚刚不是说，如果电鱼能有一道湖面，那么电击就能达到最好效果吗？——现在‘湖面’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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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写这章，我拿起了好多年前的高中物理...
另外，倒置湖真的存在，搜高温大气泡，在B站有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