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谈大小姐RPG》去天尺五

46、偷走

　　话音落下，除了满室寂静，你唯一的注意力就都放在了游戏任务上，你刚刚突然有一个猜想——会不会游戏在有意引导你成为一个灭世的人，否则按它全知的程度，实在不该犯这样的错误。

　　如果不是你饱着，该一见面就吃了蜉蝣，由此也没了问询的机会，必须跋山涉水的去杀怪谈。又因你能力比不上经营许久的老怪谈领主，定然会用偷袭等方式，更没有找寻到真相的机会。
　　等你某天真的醒悟，自己脚下已踩了一条不归的血路。

　　游戏里，那一长大动干戈的任务，都麻溜被收回，连带着各种弹窗闪出又消失，简直像是全屋子的热闹都集中在系统上了。
　　最后它安静下来，列出了新任务。

　　【古老的京都底蕴丰厚，向来流传着很多怪谈，在那里甚至可以感受到曾经怪谈盛世的残影。下个月的最后一天，是有名有姓的怪谈领主的集会，请务必参加。】

　　下面还安抚性的给出了一个收服客卿的任务，送一万的惊惧值，应当是游戏给你的道歉。
　　你久坐乏了，不再和蜉蝣打太极，直接问，“你是怎么回事？人格分裂还是什么？情绪太不稳定的怪谈，我可不敢收。”

　　对方咧开大大的笑意，“请不要担心，大小姐，这具身体死过多少次，就有多少个‘我’的意识，我们同时存在，目的完全相同。”

　　所以，永生也不是完全的馈赠，他的规则大概是每死一次就会诞生一个新人格，之后才能复生，而随着时间过去，或者他们自然凋亡的规律，人格越挤越多，却无法释放出去。

　　怪不得会来找你，思考了两秒这家伙是间谍的几率，你还是决定收下。

　　如果真的有怪谈怀疑你是灭世者，这次不收，就还有下次，在怪谈的世界里，计谋永远是第二位，压倒性的实力能改变一切。

　　“那我要和你说一个规矩，我不用你和我逗乐解闷，也不用你平日出谋划策。规矩就是，每次我一说‘入睡’，你就必须要沉睡，包括你身体里的所有人格。”
　　虽说不怕敌人派卧底，奈何你现在的宅子很特殊，白天没有一点攻击性，这个事情被敌人知道后，不长驱直入更待何时。

　　所以，你每次召唤蜉蝣都必须是晚上，不能让他看出不对劲来。

　　“好！”他应到，不如说是欣喜若狂了，“这不就等同于一次小范围的死亡吗！太美妙了，我终于能睡了吗？不过——”

　　欣喜的眼泪刚从仰着的眼眶滑下，蜉蝣身体的另一个人格就浮上来作怪，“你可以封住我吗？前几天那个退魔人还说我是五等的怪谈呢~这可不是挑衅，而是对主人合理的提问。”

　　夜里的风突然起了，将你温顺披在身上的黑发掀起，它们浮在空中扭动着，像是在对着蜉蝣龇牙咧嘴，衣角也变得张牙舞爪。

　　刚刚室内存下的一点温度，被这冷风灌的只剩通体冰凉，蜉蝣连同他体内的十万人格都睁大了眼睛，视网膜里只剩一个曼妙的身影，可每分美丽都带着十几层的毒霜，让人望而生寒。
　　又像是带着无尽质量，深藏于宇宙的黑洞，那是所有光的死亡地。

　　“嗬——”蜉蝣只觉得自己的气管连同呼吸的本能都被这个黑洞吸走，在不可违抗命运般的靠近中，他看到那樱唇轻启，只说了两个字，“入睡。”

　　蜉蝣带着安然的死意“啪”地倒地。

　　*

　　外面的仆从显然都听到了屋内的动静，可是现如今的他们早已不敢随意抬头、随意质问你，那种透着推门传来的窒息感，简直像巨龙在洞内嘶吼，但凡有一点理智也不敢轻易越雷池。

　　你听到外面噼里啪啦一片声音，半天却没人来收拾，不禁皱起眉，打开手机一看，原来外面一群仆从早已被吓跪在地。

　　真是不经吓，你如此抱怨，嘴角却不自由翘起，刚刚那阵威压全仰仗诹访大祝给的信仰力，第一次用来显然效果不错。

　　“进来收拾！”你推开门，又看到外面仆从像受了冷风似的齐齐一抖，“之后蜉蝣先生就是府上第二位客卿，他只会在被我召见后苏醒，一旦发现他在其他时候有什么异动，都要如实告诉我。”

　　“是！”
　　踩着一地仆从战战兢兢的眼神，你快速回到了闺房。

　　然后关心起从刚刚开始就置灰的‘翻面’按钮，这是吃多了消化不良，没法回到原身了吗？
　　宅子里一天，能顶外面的至少两天，你心里敲着鼓，念着可千万别让师傅得空回来，也别有什么人过来担心，然后发现她昏迷的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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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源氏宅邸的仆从，早就发觉了小姐的不对劲。
　　她原是个怎么样的人，连最早一批的管家都说不清，只是她表面上遵守规则得很，私下里大家却能感觉到，她是个活泼的小姑娘。

　　也说不上什么细节，只是每次路过中庭时，她一边看风景，一边会将视线瞄向外面，脚步也变慢。
　　大家都知道中庭的风景好，也都会选择在中庭驻足观看好一阵儿，只是小姐如此做了，就好像她也站在身边似的，显得格外亲切起来。

　　闺房内服侍的诸多女仆感触更深，她们发现，很多时候大小姐都会在裙子的掩盖下盘腿坐，要知道跪坐和盘腿坐，身体的高度可是不同的。

　　但大小姐如此做了，她们即便发现了，也没觉得如何破坏规矩，甚至大小姐的欢快、隐藏在重规底下的出格，让他们安心起来，知晓她不是个会循规蹈矩的人。

　　自私点想，如若他们不小心坏了规矩，开明的大小姐也会宽容处理。
　　宅院仆从现已两百余人，因宅子大的缘故，初时还会觉得有一盘豆子撒到星空中般空荡荡，随着小姐不断增加人马，每次后厨的仆从放饭也都成了堪称壮观的场面。

　　只是不知哪天开始，也不知是什么事情导致，小姐突然变了，她变得格外苛责，循规蹈矩，只看规则不看其他。
　　大家变得战战兢兢，日夜熟读自己的规则，同时盯着大小姐的一言一行，却见她真的一板一眼，不在细节上有任何漏洞。

　　但几天之后，她又回来了，不消举例各种细节，那股活气儿吹遍宅院后，连中庭的花都开得更盛了。

　　于是一种猜测在仆从中间流传起来，大小姐那是游魂去了，她的魂走了，剩下的自然只剩下规则，规则只会重复自己。】

　　————转回现实世界————

　　碧坐在病床前削苹果，这几日的训练已初见成果，她希望在white一睁眼的时候，就看到这个完美削出来的苹果皮。

　　只可惜——
　　“white今天怎么样？”下班后，雅小姐就赶了过来，她认为自己当时应当跟着这两个退魔人菜鸟一起，所以床上女孩的昏迷她也有三分责任。

　　不过，今日她并没有上班，而是打着上班的名号，去悄悄调查诹访大社了。
　　因为——很奇怪，white倒在工作人员才能进入的地方，其昏倒好像也在他们的预料范围内，甚至在碧过来的第一时间，就机关枪似的，将后续的赔偿及医院都安排好了。

　　这让雅觉得，也许white是走到了不该进入的地方，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才被诹访大社的人给弄晕的。

　　“还是没醒，不过昨天的检查结果已经出来了，头部没有淤血，就是单纯的睡着了。”碧站起来，像小学生回答问题似的一字一顿说道。

　　她觉得自己当时明明该陪着同伴的，结果却贪嘴，吃了好多东西，当她畅快吃喝的时候，white说不定已经在冷木板上躺好久了。

　　“嗯，调查了一番，周围的监控摄像上个月起就坏了，没法判断white是如何进入的。但我从旅馆里挨个敲门，找到了一个目证，说是看到疑似white的人自行走入的后殿。”

　　“可是美枳是和我一批进来的，她之前在家里宅了三年，怎么会和诹访大社扯上关系。”碧一着急，都把真名喊出来了。

　　“也不是毫无进展”，说罢雅拿出一沓卷宗的影印件，在碧翻看前就手指竖在唇间“嘘”了一声，同时回看了下关闭的房门，轻咳一下说，“我家和退魔部上层有些关系，所以拿到了这个案子的可公开查阅部分，white的表哥，曾经牵涉到一起重大的怪谈物遗失事件里。而当时遗失的物品中，就包括由诹访大社保管的一枚重要的碎片。”

　　“啊”，碧明白雅为何要示意她轻声了，“什么碎片？”

　　“不知道，这部分完全涂黑了，只知道被压在神社下面，由大祝亲自保管。这件事出了之后，前任大祝自杀谢罪，追查也不得不到此为止。”

　　“可那是white表哥的事，又和她有什么关系？”
　　“是吗，但是white当年曾经是她表哥的脱罪团实习律师，而且后面因得知真相反咬，足足提供了两页证据，并且在关键定罪的时候做了人证。”

　　“这......”在两个女人头顶，迅速开展出一副电视剧，比如诹访大社的人曾经联合外贼将镇守的物品偷出，结果后面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给坏了事。

　　如果这个丫头片子一直龟缩着还好，但既然她已经到了自己的地界，怎么能让她全须全尾的离开！

　　一般这种大神社的大祝，都是世袭家族把控，也就是说自杀的前任大祝，就是那个温和有礼的男人的父亲！

　　“走！现在就回东京！”既然检查出来无碍，那就把人现在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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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几天都没有找到新的咒回了，看到榜上有几个苗苗，准备养养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