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谈大小姐RPG》去天尺五

40、师傅的情史

　　自闭房显得格外性急，这下也不等你主动提，就直接将你扔了出去。

　　“喂——”你拖长的声音回响在空荡荡的门厅里，原本还想问下梦里那些细节的准确性呢。
　　这时旁边一个人的存在感就变得强烈许多，你尴尬的转过头，对方却等不及照顾你的情绪，直接抬头看你一眼，就坐在前台后噼里啪啦的敲起键盘。

　　“请依次填写你的规则，确保不要错字漏字。”
　　嗯？难道自闭房不会自己说出来吗？

　　大概你这样的疑惑已有许多人问了，前台姑娘呈现出一种被质疑烦了的表情，“谁知道你们这些退魔人有没有立不能被他人知晓的规则啊，所以全部都是自己上报的！”

　　“噢！”那你的第三条规则也想隐藏下。
　　“不过——”对方话锋一转，“这个要录到打卡APP上，并且供奉在各地的寺庙里，如果不全的话，很可能给你的加成不够多，请慎重考虑。”

　　“供奉到寺庙？？！”赛普师傅怎么回事，为什么偷懒到这种常识都不告诉你。
　　“嗨！一般被登记为苦修僧，游客在相信主持说辞的同时，会把这部分相信的力量加持在退魔人身上。”

　　这不就是......在让人类变成怪谈吗？你诧异于这样的话题，竟然是在一个普通的前台听到的。

　　姑娘头也没抬，只因为你的停顿，就差不多了解，“不管你在想什么，都不是哟，具体的麻烦你问带你来的退魔人吧。”
　　她手下键盘打得飞起，拿着你填好的表格哗啦啦一阵运作，到最后才显出早在一开始就应该持有的谨慎，“啊喏，请允许问冒犯的问一句，您的化名是什么呢？如果现在没想出来，可以记住资料编号，在人事部那边补充。”

　　语速很快，尤其后面的补充句，像机关枪似的，没等你反应就先防备好被指责了。
　　难不成她因为问名字就被骂过好多次了吗？

　　“名字是有什么特殊含义吗？”日本的很多传说里都有‘名字是最短的咒’这样的说法。
　　对方点头，“怪谈那种东西，就是只要大家相信，它就会有力量。之前出现过，异常宗/教利用自己的教众形成了一只仅用名字和照片就能杀人的怪谈。”

　　异常宗/教？你倒是知道宗教人士收税的提案已经在国会吵了好多年，你高中的时候还参加过相关的辩论，后面倒没怎么关注。
　　只是在不知道时候，提案悄悄通过了，明明该引发全国巨震的事件，竟没掀起什么风浪。

　　就如同冬天和春天在冷暖之间交锋，也不知是哪阵风吹过后，世界的温度突然就提高了一度，这种回应变成了默许，于是冬天灰溜溜走了，剩下的只有春暖花开的时间了。

　　不过那些人竟然能从上到下的达成一致，日本的宗教是不需要交税的，所以不少人会利用宗教来合理守护财富。
　　让这么多人能协调一致放弃自己经年的财富，果然还是怪谈了。

　　“这么说起来，警/察好像一直在打击异常宗.教来着，数量还挺多的样子。”你记得之前跟着优子和爱子去警/察局，当时外面的工作人员就在讨论这个事情。

　　前台的女孩支起手肘，“是啊，毕竟在被定义为异常前，他们还都是正常宗/教。”所以数量才如此多。

　　“怎么样？定下来了吗？顺带一提，我的化名是管家，在退魔部里仅此一个。”
　　“white，白色。”你如此回答。

　　*

　　如此经过多番周折，你在退魔部的新人生活终于开始了。

　　妙决定改名碧，她说自己做了一场关于蓝天的梦，于是定下自己的规则为：今日看到蓝天，则适应工作。
　　同样还有自闭房倾情推荐的坑后勤部配套规则。

　　她听说你一次就确定了四条，有些羡慕的说，“我进到梦里就沉溺了，到最后还是被叫醒才匆匆定了一条，你在那里面能保持清醒，真的好厉害！”
　　啊，这就怪不得自闭房里总是满员了。

　　你听了她的工作规则，心里已有了不好的预感：希望不要临到要战斗了，她和我说一句今天阴天不上班，让我自己加油。
　　看了看女孩坚定的下颌角，你决定给她多一点信任。

　　赛普师傅忙得很，总之现在实质上的师傅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
　　退魔部的办公楼属于内秀的那种，从外面看平平无奇，但是推开一扇扇门，经过一道道关卡，眼前就豁然开朗了。

　　你们被要求修整一天，第二天拿到了证件和福利——不限量供应的露水。
　　然后来到了法医楼的地下一层，带你们的人代号为‘电梯井养鱼’。

　　“电梯井养鱼？”
　　“对，电梯井养鱼！”

　　你们稍微问了个路而已，就被看起来是同僚的人用目送勇士一般的眼神送走了。
　　“搞什么？”

　　跟着你的碧已经开始慌了，在她眼里，你虽是后来，却适应迅速，很快就变得游刃有余，而她于这方面却没有那么快，更多时候依靠于直觉。
　　本身直觉又是不那么靠谱的东西，这让她变得如履薄冰。

　　你继续观察着自己这个‘同期’，并不做提醒，大概要几次行动之后，她才能真正把握‘直觉的边界’，分清哪些是身体本能的提醒，哪些只是心理作用。

　　*

　　本身法医楼就在很偏远阴冷的角落，一进到门里，你和碧齐齐被里面的空气冰得抖了一下。
　　随后来到了比起办公室，更像停尸房的地下一层。

　　一推开消防门，一架被白布笼罩着的移动床铺就撞进你们的眼睛，里面似乎还摆着一个尸体，起起伏伏，将白布顶出渗人的阴影。

　　“啊！”你和碧都被惊出一声短促的尖叫，随后反应过来这里是办公楼内部不会有危险，于是不约而同的分开站好——这是你们商量出来的配合技巧，一般人遇到危险都会反射性的想聚在一起，而你们需要反抗这种本能。稍微分开站，就不会团灭。

　　‘电梯井养鱼’对赛普这种把麻烦塞给他的行为表示了半个小时的不满，为了报复，在正式给你们布置练手任务前，他先把师傅的三段情史编排了出来。

　　“按照他的年纪来排的话，这个最晚听到的故事反而要排在最前头。那是一次聚会醉酒后，他听到隔壁年轻人正在唱歌，就不由自主的跟着哼起来，说曾经隔壁的小姑娘被他优美的歌声吸引，隔墙和他聊天。”

　　鱼身上缠绕着经年待在潮湿环境里的阴暗，他一屁股坐在那具疑似‘装着尸体’的担架上。
　　“原本他对自己的事情很不在意，被那么热情的夸奖后，突然就变得在意起来，也格外注意起打扮，准备惊艳下对方。

　　于是两人隔着高高的围墙暗生情愫。但后面——某次他急着上厕所，而且是时间长的那种。又来不及回去，就绕了几个弯后，找了个树下解决。结果，女孩住二楼正好看到他在树下——”

　　鱼想了想，决定用专业的词来显示自己并没有故意嘲讽，“看到他在树下排泄的全过程。”

　　“噗——”碧突然破音，她死死将脸埋进膝盖，“请不要在意。”
　　如果不是那句话抖得不成调子，你和鱼也就相信了。

　　你在旁边点头，“对，她只是漏气了，请继续说。我真是太悲伤了，没想到师傅那样伟岸的人竟然被不能控制的排泄困扰，我会记得送他捡shit袋。”

　　“是啊，男人到了中年，前列腺的问题就绝对不能轻视。”对方也严肃得像是讨论学术问题，如此点头回应，“不过他们两个最后闹掰倒不是因为这个，在那之后，两人直接捅破窗户纸交往起来。直到，变声期到了，赛普在青春期醒来的第一个早晨后，就决定在这种尴尬时期过去之前都不再开口。”

　　“嗬——”碧又猛地从嗓子里抽出不成调的声音，就好像嘴里塞了一只尖叫鸡，她抱住自己的肩膀，抖得像筛糠。
　　鱼在胸前划了个十字，沉痛的说，“要继续说下去吗？那之后可是赛普此生难忘的痛楚。”

　　“请相信我们，不能交付秘密的弟子是不堪重用的弟子！”你回了个十字，“请把这份沉重交给我们吧！”

　　于是鱼继续说，“他一向是个坚定的人，所以那次也坚守的很好，说不开口就不开口。直到某天，他好奇自己到底过去尴尬期了没有，心情一时松懈，就在街道聚餐的时候跑神，不小心被泼过来的水吓到。大声嘎——了一声，你能想象那种场景吗？身边是女朋友，面前是家人和女朋友的家人，外圈是不怎么熟悉的街坊。甚至有人在那段诡异的安静里悄悄提问，刚刚是有鸭子跑出来了吧。”

　　“嗬嗬嗬——”碧的肺部彻底变成了风箱。
　　你反而悲痛起来，“我明白了，女朋友因此和他分手，其实师傅应该庆幸，毕竟女朋友真正爱的是他优美的声带。”

　　鱼对你很是看得起，觉得你这个捧哏做得不错，当然旁边那个一直在用压抑的笑声做环境音的弟子也功不可没，总之他突然间心情就变好了，甚至产生一些‘要不我也收个徒弟’之类的荒谬想法。

　　“那第二段呢？”

　　鱼再度陷入回忆，“和第一个女孩分手后，他似乎有了心理阴影，直到和第二任女友在厕所相遇。”
　　“噗哼哼——”碧彻底崩溃了，像是有只手捏着她的脖子，把中间的气流都捏出了猪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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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目前欠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