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谈大小姐RPG》去天尺五

12、摆宴

　　第二天清晨，将军没能回来。
　　副将拜访源府。

　　这次你有待客用的乐师了，大概武士是外面的人，吞掉还返还给你2500的惊惧值。
　　顺带的，早上起来，连同头发都有光泽了起来。

　　管家接待的副将，说小姐和武士还未起，并邀请他们在傍晚参加两人的宴会。
　　“人数太多，还请从中门进入。”你的管家如是说道。
　　但副将连门都不进，只说任务还急，要立刻带一半人先行渡河，往塔那边去。

　　说完，还递了个纸条给管家，要他传给你。
　　你拿了一看，只写了一句话。
　　【军/队规则：军中不可一日无统/帅】

　　手指猛的缩起，将纸条紧紧团起，你心脏咚咚急速跳起来，军中不可一日无统帅，所以如果统帅死了，会第一时间确定新统帅？
　　管家还在一边说，对方暂居小姐领地，临走竟然不留下些赠礼。

　　你移过视线，手指放松下来，“不，他不是留了一半的人吗？”好家伙，这是借你的手来除掉异己吧。

　　不过无所谓，你转头又去询问宴会的准备情况，自从管家和前院清扫回来，他们便忙活着这事，连那个所谓武士的脸都没看到。

　　你真的越来越像一个真正的大小姐了。
　　管家依言回复着，你仗着自己什么都不用干，跑神去想游戏里的数据，目前你的惊惧值有4245，等级为19，仆人数量为8个，属民19个。

　　回家需要的水晶球碎片也有10/15，只差5片就能组装成功。
　　一切看起来都不错，你嗅到了一丝不平静的气息，‘真会这么容易就放我走吗？’

　　一般这种时候，都要给个烟雾弹，让玩家残留的回家希望彻底破灭，然后再进行下面的剧情。

　　‘既然这样......’
　　走过回廊，右边的景色全部定位为宽阔的宴会庭院，里面的乐师正在调试自己的乐器。

　　明明是紧张的准备阶段，你的心思却都在别的地方，‘那就以回不了家为前提，好好的玩这场游戏吧。’
　　今天的祈福和以往不甚相同，你要碰到还亮着灯的房间了。
　　——————————

　　“吱呀——”祈福堂的大门费力的朝内打开，你瞟了眼门上的百景，发现他们也在准备庆典，抬着的轿子正在拥挤的人群里游街，隔着次元都能听到里面的热闹。

　　笑容一晃而过，你重新踏进黑乎乎一片的空间里，熟悉的难受之后坐在了软垫上。
　　这个软垫的主人此刻正倒在你右边的房间里，不过你的视线只瞥了一眼，就又放在了隔一个间，再左边的地方。

　　那处有微弱的烛光，是一个还活着的人。
　　放大手机屏幕，你仔细看其样貌，是一个穿蓑衣踩草鞋的长胡子老人，此时闭目养神，由着自己的灯被塔外的风撩拨着，几乎要随着松动的土掉下去。

　　“呼——”又是一阵猛烈的风，那个生锈的烛台唰地向外移动了一点，灯油借着势就要滴落下去。

　　这看得你心急，这塔到底是个什么还不明晰，但灯光在此地的作用很明了，你看不得如此荒废灯油的举动，即使之后你们两个可能为敌。
　　“灯！”你喊了一声。
　　那老人的眼皮子动了下，良久还那么神清气定。

　　于是你加大音量，“灯要掉了！”
　　对方似乎是瞌睡，又似乎是听到了，头晃了两下，老糊涂一样。

　　昨天设想的，如何催促对方和自己一起爬上去的方案全部作废，这老头子是个懒的。
　　“呼——”风又大了，今天到现在还没有看到铁球过来，应当是不来了。

　　除了第一天，之后这几天都是如此，估计至少要等上一个月才能摸清楚铁球过来的规律了。
　　从供奉台子上，也能看到铁球现在还处于中位，也不知道是按月还是按季度摆动一周。

　　你又喊了几声，那老头充耳不闻，只那灯油在时间里，慢慢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啧！”你直接通过屏幕轻轻触碰油灯，要将其从倾倒的边缘推回来。

　　也就在你触摸的一瞬间，那老头突地睁开眼，收敛的气势放开，让你猛地一抖，直把油灯推得一趔趄，好在灯油很重，只在里面摆动两下就停住。

　　这时，他就又闭上眼睛，断断续续哼起了调子。
　　你算明白了，这老头早就知道了，还挺愉悦于被别人试探。

　　“老先生，我要去中间的楼梯往上走，能从您那儿过吗？”你确信他是听到了的。
　　但祈福的威压再次一层层压下来，你不得不先收下心思。

　　整个塔都因祈福的声音震动起来，像是一个巨大的蜂巢，又像是千军万马过境，头顶的黄土簌簌掉下来，让你怀疑不用铁球来敲，这个塔自己就会因为声波的共振而倒下。

　　‘军队？’因内心的吐槽，你又想起了家里宴会的事儿，于是极目看向塔底，依稀能看到一条黑色的小虫在河边活动着。

　　再一想，你分辨出，那是排成长龙的队伍，正在努力过河。
　　‘我的宅子在哪里？’若是对方渡河寻找落脚点，应该是在附近的，可除了河周围，其他地方都是一片黑暗。

　　这到底是个什么地界，原本以为是地狱，结果竟然和人间连着，但四处看看，哪里都不像是人间。
　　祈福之后，你预备要行动了。
　　左边紧挨的那个已死之人，当然就如同前几日的操作，熟练的搬到来的房间。

　　可接下来，你透过黄色的竹帐就有些迟疑了。
　　“老先生，我要经过你的位置，可否让个道儿？”
　　那老头摇头晃脑，也不看你，照常闭着眼，嘴里含糊说着，“怎么，你要换位？”
　　换位？——换位置？

　　这两个可不是一个意思，“换位是什么？”
　　问话一出，对方嘴撇着，像是孩子般不高兴，连同摇头晃脑、享受别人揣摩的心思都没了，干脆闭眼闭嘴不回答了。
　　手机屏幕上，倒计时来到5分钟。

　　你着急了，想着直接掀开帘子过去的可能性，但很快又否决自己，这样需要三趟，一趟自己过去，一趟把前面一个位置的尸体穿过老头运过来，再一趟回去位置坐好。
　　根本就来不及。
　　而且，你看看老头身前那狭窄、没有扶手的位置，有些怕对方一脚踹你下去。

　　那老头闭着眼，似乎感觉到你的意图，不情愿的掀开嘴皮，“不问自取是为偷窃，不问自来是为换位。”
　　换位？

　　你突然想到了学生时代的考试排名，每次排名更新，都需要重新接受考试——他说的换位，是说要打架之类的吗？
　　不太确定的情况下，你不敢妄动。
　　行动间，风将袖子上的气味吹散开。

　　老头突然耸了耸鼻子，那从来半闭不睁的眼睛此刻瞪得圆溜溜，松的像布袋的面皮因为笑容变成了沟沟壑壑，“嘿嘿，你在摆宴？”

　　微一愣怔，你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手机上的倒计时也到了最后，你看到的最后一幕，就是那老头凭空一抓，将你袖间的风抓走了一缕。

　　‘怎么回事？’

　　带着疑问，你回到了宅子里，只不过才经过一个亭子，前面管家就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说门口有个落魄的老头来了，声称是小姐请来吃宴的客人。

　　“什么？”你脚步加快几分，借着回廊的掩映，快速看了眼手机，看清门口坐着的人时，不禁头皮发麻。

　　蓑衣、草鞋、胡子拉碴、一张皱巴巴的老面皮，这不就是刚刚在塔里遇到的老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