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谈大小姐RPG》去天尺五

115、猎神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你一直没有停歇，在不同的城市辗转战斗。
　　逐渐积累的经验和力量并没有激起多少开心，你确实变得更有名了，甚至听到了外文呼唤你的声音，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原本你只是单纯想报仇，行私/欲，但人类却是把你朝着无私无畏的方向塑造，这很危险。
　　曾为人类，你很清楚，人类的爱是不稳定的，直接反转为恨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更不用说，一旦涉及到国外，那么心思就杂乱多了。

　　*

　　A国那边，自从佛国带走了实验室几乎所有人后，就陷入了研究的停滞状态，政/府派了新人过来接手，但那里的东西，一般人无法立刻上手。

　　少了最爱作妖的，周围的动静倒蛰伏了不少，至少人类对于药剂的风向突然产生了变化。
　　毕竟那可是涉及上千人的失踪案，大家的猜测基本归于他们在进行什么危险实验，最后将自己的性命都搭了进去。

　　“我们的药剂安全吗？”这个标题大大的印在报纸头条，曾经服用过药剂的人双手颤抖，似乎现在身体上所有的不适都能归结于药剂的问题。

　　实验室的药剂总共分为三种，每种都销售了至少八百万份，这还是产量告急后的结果，不少人选择共买一份，稀释后几人同饮，如果这样算的话，那受害者就以几千万计了。

　　而在日本境内，消息最灵通、跑在最前头的那些人，不用数，基本全部中招，而这些人当中又以有钱或者有权的人为主。

　　所以本该引导民众的人现在都陷入了惶恐不安，他们确实是身在更安全的退魔部内，但比起退魔部对药剂的保留态度，他们曾经疯魔般地相信实验室所说的话，也就是所谓的潜力开发、怪谈预防等等。

　　讽刺的是，这样倒公平了，因为所有人都平等地陷入了不安和危险中。

　　*

　　手机游戏玩家这边，看起来水晶球并没有继续扩编人员的打算，就这么让退魔部缓慢地将四成以上的参与者收编在一处，隔绝怪谈、封闭信号，暂时让他们脱离游戏影响。

　　剩下大概有两成都在探索和怪谈融合的过程里损失，留下的一成惶恐不安躲在只有自己知道地方。

　　最后的三成是水晶球培育出来的优良品，他们是被精心挑选出来的，和其他人相比，他们更具冒险精神，也更愿意踩到别人头顶。
　　他们中的不少已经开始暗地里组建自己的团体。

　　退魔人行走在高危区域内，除了危险的怪谈，他们被嘱咐，避开那些独行的人，别管那些人是老人、小孩还是女人，也别管他们的哭喊或声称自己遇到了这样的困难。

　　但有一张脸可以相信，那是一张柔和而年轻的脸，头发轻轻在风里吹着，她一般不会向人类搭话，如果有什么困难的事儿，反倒可以说在风里，她听到了兴许能帮忙解决。

　　整个世界剧变不到半月，新的规则和社会形态已迅速塑造起来，说一个半月前大家听了会莫名其妙的事，现在的人会在每天早上对着所谓的善神祈祷。

　　这个善神还是活在人间的神，每当有孩子问及这位善神的由来，工作人员都像是刚培训完没有消化的新员工，磕磕巴巴地说她是自愿保护人类的神，是被退魔部推举出来的。

　　这种纠结态度某种程度上代表着退魔部的心情，他们几乎是赶鸭子上架似的做了造神的事情，好比中学时考试要结束，不得不在空档里随便填一点相关的东西。

　　可交卷后，每每想到，忐忑不已，在试卷结果发下来之前，都会是坐立不安，时而后悔时而坚定的纠结状态。

　　*

　　基于以上很多复杂因素，你现在拒绝让退魔人拿着摄像机拍摄战斗场面。

　　每当扫视周围，发现有镜头闪过的亮光，或者有人类出没的迹象，你都会先暂时躲藏，仿佛当初拿着荆棘刀对着天空喊出“我要成神”的家伙不是你。

　　更重要的是，所有的线索都乱成一麻团，需要时间去整理思绪，猜测水晶球下一个行动，否则必然又会像上次一样，被其扔出的怪谈困在原地。

　　摄像机里神勇无比的你，在独处时变回了那个年轻女孩。

　　“怎么感觉，正在被水晶球那家伙全日本的遛呢？”摸着灰狼毛茸茸的耳朵，你有些不确定的说。

　　“呜呜-”灰狼无法回答。

　　你现在没有任何可以商量的对象，曾经的亲友散去，无法与人类合作的约定让你最多和人类交谈上几句话就得离开，风族那边自有小算盘，如果你和盘托出自己的情绪，反倒会被那些老家伙利用。

　　所以，竟然只能缩在墙角，和一只狗依偎在一起。
　　身体内仍然不断壮大的力量，已分不清哪些是你本体的，哪些是从人类那边获得的。

　　总感觉有些不妙，心里咚咚咚不安跳动。

　　窸窸窣窣的声音被风带到你耳边，那是人的脚掌摩擦地面的小动静。
　　是一个女孩，七八岁大，正从商店的模特身上扒衣服套在自己身上，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独行？

　　你眉头皱起，感觉到她身上气息的混杂，但并不确定那是从内部散发的，还有从外面沾染的。
　　恐怖片里这一套早就玩得很转了，天使长相的孩子，内心其实是恶魔什么的。

　　所以，当她颤抖着往这边走来，一阵风席卷而来，把这里的痕迹全部抹去。

　　等到那双无辜且明亮的眼神看到巷子尽头时，只剩下一片夕阳将树枝的摇晃印在墙上。

　　女孩瑟缩着，往这边试探走，直到走通，来到另一边，才终于确定萧瑟的街道上只有她一个。

　　浓密的睫毛压着不耐烦，她左右看了看，对着手机轻轻抱怨，“你不是说她就在这里吗？我这么可爱，她竟然无动于衷？”

　　手机震动了下，似乎回应了什么，小女孩眉头松开，目标明确的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

　　你走得很急，一半是为了避开小女孩，一半是感应到不远处有怪谈的暴动。

　　但到了之后，才发觉那并不是从怪谈世界里逃出来的，也不是水晶球主动释放的，而是——现在被称为游戏玩家的那些融合体。

　　他们简直是疯了，现场纷杂混乱，但你一眼就看出了他们的打算。

　　在一个下沉式大广场的中央，调试好的设备已经搭建好，这寂静的城市仿佛死得只剩广场这么一点地方，随着夜幕降临，绚烂的灯光亮起。

　　表演开始了。
　　在场所有人都没有戴面具，但中间明显有几个不和谐音，比如现在的主持人。

　　他正在调试话筒，头部被一个巨大的狮子半身代替，西装掩盖不住身体的变异，鼓鼓囊囊隐隐要破出，但狮子厚实的鬓毛一盖，就没了非人的违和感，反而雄壮得很。
　　“咳咳，欢迎收看首届新人类交流活动。”

　　另外一边，有一位女士用英文翻译了这句话。
　　接着狮子又装作惊喜的说，“虽然活动还有十分钟才开始，但观看人数已经到10万了，感谢大家经历一系列的反侦察审核，来到真正的直播间内。我能保证，今天你看到的是来自新世界的画面，绝对不会在任何其他地方看到。”

　　*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都有些怀疑是这几天太累的缘故，才让自己出现了幻视和幻听。

　　水晶球弄的这些东西，几乎是一场阳谋，面向直播的对象大概率是其他国家的好事者，这些人观看了所谓‘新人类’的能力展示，自然会对融合产生兴趣。
　　怪不得自从发布游戏后，就一直乖乖的龟缩着，原来是在等这茬。

　　等那些被淘汰的人尸骨无存，等那些血腥味和丑陋散去，留下的便都是从竞争里胜利的人，与其说这是一场向外界的展示会，不如说是一场针对新人类的庆功会。

　　你抬起手，准备来场妖风，把他们的架子吹翻，搞乱这一场闹剧。

　　但手抬起来，风却没来，你不能做直接阻碍水晶球的事情，也就是说——水晶球那家伙就在这里。

　　是那个狮子头？还是旁边充当翻译的女人？

　　直播间里一定有退魔部的人，只是他们应该不知道这个地方在哪里，至少需要时间来定位。
　　提示一下？这个动作你应当是可以做的。

　　——广场——

　　狮子头还在激动地介绍今天晚上的栏目，“我知道连进来的各位，都对成为新人类很感兴趣。那么第一个环节，我们会介绍新人类的由来以及你最关心的，如何加入的问题。

　　第二个环节，想必你一定想知道新人类的能力，那么就直接用拼杀来展示。

　　第三个环节，我们会请几位融合较为成功的新人类讲述自己的经验。最后一个环节，目前保密。”

　　翻译刚要开口说话，一张报纸就猛地飞到了摄像头前，XX日报的大名紧紧贴在镜头前。
　　‘节目现场’的导演对这意外情况的处理非常不熟悉，只见他伸手向左，风突然就向上吹，左页掀飞折在右边，抬手向上，又从指缝间挣脱。

　　揭了足足一分钟，才将这调皮的报纸弄下来。

　　热闹的现场在这一分钟里突然安静得只有音乐声。

　　下沉式广场周围是依次下降的台阶，不少奇形怪状的人类坐在其间，但和这广场的面积比起来，这点人属实寂寞了。
　　因为还有不少新人类并没有靠近，他们谨慎地站在周围民宅房顶、高层公寓屋顶。

　　这怪风，拉起了所有人的神经警报，当即有不少足音悄悄跑远。新人类们身处暴风中心，怎么能不知道第一个融合成功体呢？相比现在还稚嫩的新人类们，成功体搞出来的动静委实有点大了。

　　狮子头嘿嘿一笑，突然抬高话筒，大声吼出，“既然嘉宾已经到位，那么第四个环节——猎神就此开始！！神就在——”

　　随着他手指指出方向，广场上的新人类全部沸腾，倾巢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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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听说今天高考结束，双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