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他第一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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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进去，众人的眼睛便盯着他，恨不得将陆穆生给盯出个窟窿。
陆穆生下意识看了看自己裤子正中间的拉链。
很好，紧紧拉着，十分整齐。
探究的目光也好，质疑的目光也好，对他来说并不少见。
比起商场上的刀光剑影，这些目光简直温柔得有些过分了，甚至有些黏黏糊糊，那往他腹肌看的，他知是刘导。
商人目光真杀人，他今日一块儿谈生意的，指不定明日就牢里蹲，老板会计一起蹲，整个公司牢里开会。
“鄙人陆穆生。”陆穆生缓缓开口。
“在此之前，我未曾参演电影。”
“你最近一次和文艺有关的活动是什么？”坐在左边的女导演问，“如实回答就好。”
房间里摆了三把椅子。
陆穆生稍作回想，最近一次是今年公司年会抽奖，他运气极好地从冰箱彩电电动轮椅之中，抽到了唯一的真心话与大冒险，员工劝他选真心话，要问陆穆生腰围。
陆穆生无奈之下选择大冒险…
他踩着办公桌，抱着话筒拉进窗帘，在会议室高歌一曲回家的诱惑主题曲《无法原谅》，下属甚至给他开了投影仪放了pv，他演艾莉，两个董事被拉着演洪世贤和林品如。
“最近是在一次大型聚会上作为主持，登台演唱一首流行歌曲，并反串女性角色。”陆穆生说时淡定自若，“同时与两位前辈配合。”
陆穆生快要编不下去了。
“来试镜前，鄙人通读原著并作人物小传。如若能在贵剧组得到这宝贵的机会，我必定会努力提升自己，协调各方，珍惜这宝贵的…”
“小陆啊，别演了。”刘导演在他的小册子上做笔记，被他念得眉心一跳一跳的，“还没开始，不用这时候就学角色说话哈，随意一些。”
“老刘，这孩子一演就演出了压迫感，有种被扫黄打非的感觉。”红裙子女导演说，“别演了，小伙子。说说你怎么到这来了？”
“我挺喜欢《最后一幕》的。”陆穆生说。
太阳光照着他侧脸，显得他刀削般的面庞愈发俊逸。
他被太阳晃得有些睁不开眼。
“其中你最喜欢的角色是谁？”
“大师兄。”陆穆生一面答道，一面观察着几位的神色，“他和我太像。”
“都是精于算计的角色。看上去光鲜亮丽，也只是用来推动剧情的棋子罢。忙碌，疲惫，不过和我一般游刃有余。”
“他是一个合格的时间管理大师。我的意见是他不该去练剑，应该来集团做总经理的秘书。”陆穆生说，“这样的冤种看起来能分担我25％的工作量，他看起来能拿到所有奖金。”
“剩下75％呢？”
陆穆生笑道：“那75％，除我之外无人能做。”
“你的见解很独特。”坐中间的小胡子开了口。
“前面几个人进来的，提出见解也不错。有个答得特详细，洋洋洒洒五千多个字，引用古今中外名言。”小胡子端着搪瓷杯喝了口，“可惜全是网上抄的，我那孙女写的，他们年轻人就喜欢这些。”
“你接下来要表演哪个片段？让我们看看。”刘导演插入正题，“你真是一点儿不怯场的。”
陆穆生手里还捎着没打印多久的剧本，说：“死的那一段吧。”
“这个角色的死是最精彩的。”
“他是主角的保护者，引导者，只有引导者死了，主角才能成长起来。高中那会儿看，看不懂，想了挺久。同学见了以为我是被哪道题缠住了，说我居然也有不懂的题。”他说，“后来我才明白，他的死是必要的。”
“说得不错，理论上很好，就不知你是不是演起来，也能让我们耳目一新。”女导演看着他，“摄影来拍一下。”
她的目光让陆穆生有种被看透的感觉，却无恶意：“刘导演一直夸你，别让我们失望。”
“我一向是故事里的主角。”陆穆生将剧本放在一边，“我有这个资本，也有这个自信。”
太阳已完全升起。
他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该说什么话。
陆穆生的出生就是爽文男主的标配。
太阳从枝叶间隙透进来，红彤彤的像是挂在树上的灯笼一样。
陆穆生吸了口气。
“开始你的表演，你没有搭档。”刘导演说。
他看着陆穆生做出的动作，悬着的一颗心终于稳住了。
要陆穆生来，他有两三分拼运气的成分。
陆穆生的气势旁人学不来，和他要的太像，。
就是要这种又自信又土还逼格挺高的。长得没他帅的，一演就油，油得像油井喷发，适合中国人体质的秋明油田中国特色化。
和他一样帅的不上镜，好端端一张帅脸上了镜头就僵，说不出来的僵，跟被家长盯着朗读作文一样。要么就是看起来没他贵，陆穆生看起来很贵，值钱。
他贴合，他上镜，最好的是陆穆生很认真。刘导凌晨给他的剧本，这会儿他的剧本已经皱巴巴了。他放剧本还挺小心的，先来的那个直接往裤兜里一塞，崭新的剧本呢。
“你这哪挖的宝啊？老刘，小陆演得这是真不错。”女导演压低了声儿。
“也不能说是演吧，他应当平日也这个样的
，小细节特多，还挺…赏心悦目。有灵气，这是目前最好的一个了。”
“…不是目前，不可能会有人比他适合了！这个角色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小胡子说着有些激动，“太好了！这孩子以前没演过？”
“这可是我的大宝贝。第一次拍戏的。”刘导演满面春风，“看看看，这段丢上去当花絮。”
“三分钟，我要小陆的所有资料。”女导演一拍桌子，“我怎么一点儿没听过这人。这么好一宝贝儿，现在让我逮着，我要把他用到坏。”
“我也想把他用坏。”刘导演叹了口气。
“我现在反而有些后悔发掘他了。”
“你后悔什么？这孩子没什么丑闻吧？没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吧？没和公司签什么乱七八糟的对赌协议卖身吧？家里没有五十个极品亲戚吧？”
“没整容吧？”小胡子一口气问了许多问题，“还是心理有点儿问题？失忆了？”
“这孩子不是开公司的小老板？”女导演说，“听他说他是总经理。”
“人家本职工作做生意的。以前是房地产，现在是养老电商…可惜做生意，我倒是希望他是个欠债的小老板，我们几个把他公司包了，要他每天给我们轮流用着拍十个小时。”
“叫陆总去，陆氏集团去谈，使用陆总的钞能力。”
刘导演苦笑：“人家就是陆氏集团的总经理，进来还带了一笔资金。”
“他来拍戏是度假，拍完了就娱乐圈销声匿迹了，回去当资本家。”
刘导演此言一出，几个导演都愣得说不出话。
“要是我能花个大价钱，让这孩子老老实实拍戏，别浪费了条件。别等他退休。他现在年纪就很好，过几年就老了，只能拍豪门老男人了。”
“要是前几年他还是清纯男高清纯男大，我骗他来拓展一下课外生活。可惜小陆现在是老油条了，我们几个算计也算计不过他的。”
“哪个陆总？”小胡子打开浏览器，“你等等，我搜搜这人。”
“他上热搜了。”小胡子又说，“你看看这什么玩意儿？”
“谁买的？”女导演忙问。
“我没钱。”刘导第一个否认，“我连陆穆生工资都付不起，谁买的？”
“看看这热搜。陆氏集团塞人进《最后一幕》?”
“五十二岁总经理陆x生，恐出演男二。”
“才五十二岁这算什么?我们仙侠剧，哪个不是一百多岁的，多一点几千岁，我们小陆五十二怎么了？”刘导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反驳起来，“看等他演了男二，你们这些小黑子是不是喊他老公！喊老婆也指不定！没品的东西！”
“没品的东西！”女导演也道。
“人家今年看起来才二十六。”小胡子咳嗽了两声，“五十二，他这也保养得太好了？比我看着还年轻…”
刘导一敲他脑袋：“闭嘴，没品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第7章 他第一次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