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来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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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找林瑜的是平县教渝，这教渝也姓林，两人还是本家呢。
“主簿大人，知县让我跟你一块去县试考棚巡视一圈。”
林瑜一听，好耶，只用巡视，不用考试，这也太爽了吧。
林教渝也晓得林瑜的心声的事儿，耳朵束起来听，生怕错过一丁半点“故事”。
“那走吧。……那天，谁监考啊？”
教渝：“越知县、你，李县丞，都要来呢。”
林瑜：耶耶耶！爽歪歪呢，“那什么，走吧。”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考棚距离县衙不远，这考棚空闲时用作县衙座席，偶尔还用作县学社学讲学的地方。考棚外设了一碑，上面写了重修考棚募捐人的名单。
林瑜粗粗一看，可以看出当地对教育这块还是很重视的，名单很长。其中捐的最多的是姓杜的，姓丁的，等人。林瑜知道，这就是上次交商业税大头的那几个。
看来，这些豪绅地主有了银子偶尔也会惠及乡里，至于原因嘛……反正肯定不是真心的。因为捐的实在是少，这个捐一百钱，那个捐五十的，也就五两、十两的样子。
进了大门，便见墙上引着几个大字，天地玄黄，分东西两边考棚，考棚的尽头就是知县要监考的地方。县试当天还会有嘉禾来的官员。
毕竟是第一次看古人考试，林瑜居然还挺期待的。
很认真地绕了一圈考棚，毕竟是民生大事，他也不敢摸鱼。林瑜倒是没发现什么作弊现象，却发现有些桌椅较好。他一寻思，想到估计是有考生贿赂司吏给换的。但还好，不是什么大问题。
从考棚出来，又见考棚外面的胡同口来了好多来来往往的读书人，林瑜好奇地问；
“这些是？”
林教渝看了一眼，哦了一声，“各乡里过来的读书人。”
平县虽然是个不太富裕的县，但到底是江南地区，其实也不差。县下还有甲里——十户人为一甲,十甲为一里，光是平县就有一百零九个里长，一个里长管六百人。也是由各大里长护送这些读书人，从各里各户里到县里考试。
林瑜粗略地计算了一下，随随便便就是几千个考生了。光是这样想，竞争好激烈。更别想后面的乡试了。
希望他的儿子林思泽能顺利通过县试吧。
路过看到个小摊贩在卖吉祥符，他只瞄了一眼。他真没打算买，过了一会儿，那林教渝递了个过来，“林簿记，祝您的爱子一举过关！”
给我的？林瑜心中上蹦下跳了，“谢谢啊。”既然来了，就再买一个吧。
“不用。”林教渝想，您只要以后吃瓜带带他就成了。
林瑜跟林教渝分开后，揣着高中如意符回了家，到家还拿出来看了眼，嗯，真可爱，符上写着黄灿灿四个大字——“金榜题名”。
进了门，看着正厅里热热闹闹的，江入年正招呼人，林瑜一看，是霍蕴来了。霍蕴看到林瑜，也很高兴，上前来行四拜礼，行完礼，笑眯眯地说：“伯父好……”
林瑜：“……”得，高中符买少了。“贤侄……怎么来了？”
“听说小妹妹落水了，我来看看。”
是该来问候一下。没问题。林瑜嗯了一声，这快傍晚了，这小子不会想留下吃饭吧？
霍蕴笑得眼弯弯，凑近林瑜身边，“伯父，嘉禾粽子好吃吗？”
林瑜心中骂了声，我去，真是哪壶不提开哪壶啊。他怎么知道他吃了啊，万一被他的子女知道他独自偷吃，该多丢脸啊。
这一说完，两个儿子：“……”想不知道也难。江入年心中叹了口气，本来还不知道，现在全知道了。
林思清问：“伯父去哪儿了？”
林瑜；“刚才去考棚逛了逛，好多人啊。你们……”他看向林思泽和霍蕴，“真的都没问题吧？”他想了想，还是把买的高中如意符拿出来分了，“一人一个，祝你们高中。”
林思泽第一次收到父亲给的礼物，心中高兴，面上还是习惯沉稳着：“谢谢爹。”
霍蕴也是高兴啊。他父亲贵为知府，平日里忙着呢，何曾给他买过这样的小玩意。他居然比林思泽还感动，“谢谢伯父！谢谢！”
林思清在一旁，不悦道：“我呢？”他也不是非得要，他不稀罕林瑜的东西。可是……没有，就是不太爽吧。
林瑜：“你不是过县试了吗？府试我再给，到时你们三人一人一个。”
林思清心想，他们不一定能过吧？嘴边不由地露出嘲讽之意。不过没人在意他，只有江入年看到了。
寒暄完准备吃晚饭。
林思泽随便说了句，“阿蕴，留下来吃饭吧？”
霍蕴想了想，“好啊。”
说起来，霍蕴这小子也是挺悲催的，他一个人住的府邸都比林瑜的大，可府邸里半个知心人都无，吃饭也是冷冷清清的。看林家那么热闹，便应下了。
这样免不了跟几位妹妹见面。但无所谓，他一向嘴甜，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既要吃饭，江入年便让娟儿去喊几位姑娘下来吃饭，至于林老太太，一向在房内用饭。
去叫的空挡，霍蕴便想去解个手，没让任何人带，自己去了。回来后，恰好看到两个姑娘从对面走来。男女见面，自当避闲，恰好后面是林瑜的书房，他便进去了。
来人是林轻笑和林轻仪，霍蕴恰好听到了她们两人的对话。
“霍蕴哥哥？是不是那个考了三次县试都没过的人啊。这次县试，我看也不一定能过。”
林轻仪道：“他爹爹是嘉禾知府，他想过也很简单吧。”
“过不去就是过不去。跟庭洲哥哥没法比，他这种败家子，谁嫁给他谁倒霉。”
霍蕴听了，都要气吐血了，等两人走后，他从门后出来。刚才嘲笑他的姑娘背影苗条，声音倒是好听，但嘴巴真是恶毒。——谁嫁他谁倒霉？谁娶她谁才倒霉呢！
他气呼呼地回到正厅，那三个姑娘已经齐了，跟霍蕴作揖行礼。霍蕴盯着那说话的姑娘，还知道了她的名字，林轻笑；可惜轻笑姑娘从头到尾都低着头，显得挺和顺的。
原来沈庭洲以后就要娶这样的蠢丫头啊。真是可惜了！
上桌吃饭后，霍蕴发现，这林家的吃饭风格很朴实——默默干饭，偶尔还要听林瑜逼逼叨。
这次说的是，“这兔崽子，家里那么有钱，听说他舅舅还是开钱庄的，还来我家蹭饭！”
又比如“啊，那考棚都是他家亲戚捐大头盖的呢，他却过不了县试。我要是他爹，得气死吧。”
幸好，吐槽到后面，林老爷就认真吃饭了。
这些话惹得霍蕴万分无奈，林轻笑等人则是心中默默偷笑。
好不容易吃饭结束，霍蕴便要跟林思泽告辞了，顺便道：“我那几个夫子，已经回平县了。我们考完去拜见他们吧。”
说起这个，江入年道：“霍公子，我正要说这事。”她把之前跟林瑜商量好的说了，就在家里上学，不去霍府。
平日林瑜要去衙门，可以用他的书房。
之前，林思泽等人上的都是社学，现在已经不适合再去社学了。而霍蕴则是一直请夫子到家里的，可惜霍三公子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总是不好好读书。
故而，想跟林思泽等人一起，希望能互相督促一下。
霍蕴想了想，“我回去跟爹说一下。”毕竟他要贡献他的教育资源，他一共有四个夫子，分别教礼、琴、射、经，其中经学夫子肯定是最重要的。最近，四个夫子回家过年了，昨日才回来。
江入年道：“如果不方便，我们自己请也行。”
听到母亲这个安排，两个兄弟面面相觑，这是要花大价钱教他们了啊。
霍蕴走后，江入年继续宣布，不仅男子要上学，四个姑娘也要开始读书。不过科目这些会有所调整。
这对于喜欢学习的，如林轻芸，肯定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对于林轻笑，那可就惨了。她可不想读书，一点也不想！
“大娘，我们要上什么啊？”林轻笑惨兮兮地问。
江入年：“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商量完，人群散开，林瑜问：“你要给她们改什么课啊？”
江入年反问：“如果是你，初高中那么多科目，你觉得给她们上个什么好？”
林瑜想了一下，“数学？”
江入年惊讶了一下，这人居然跟她想的一样，难得……“为什么呢？”
“语文么，古代的文史哲已经很厉害了，英语用不着，物理化没资料。那就只剩下数学了，”
“如果不是排除法呢？”
林瑜眉眼弯弯，像个乖学生认真回答：“数学能启智，锻炼思维逻辑推理能力和解决问题的能力，女孩子普遍感性，容易意气用事，学数学再好不过了。”
江入年“……”把她想说的都说了。看不出来啊，这个林瑜，想法跟她这么合拍。
“不过谁上啊？”古代的算法夫子好像不太多，更别提什么锻炼思维能力的数学。
江入年：“你咯。”
他来教，倒是可以。他好歹也是去省里参加过竞赛的。
林瑜道：“可我要去衙门啊。”
“一周一次就行，就当调剂。你没空，不是还有我吗？”
林瑜想了想，勉为其难地同意了。上就上吧。
沐休完，林瑜也开始忙了，主要是县试的事。
以前的林瑜负责考，现在角色换了，光是想想就挺爽的。
作者有话说第27章 来客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