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二哥二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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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浓饭香从总裁办公室溢出，董洋带头伸长了脖子，吸溜着鼻子。
“吃什么呢，让我也吃点儿啊。”董洋小声叨叨着，惹得一旁的女生笑了起来。
这顿饭，祝榕可是下了功夫。油焖大虾、番茄牛腩煲、茉莉花炒鸡蛋，还有一道西芹百合。
鸽子汤是厨房之前就煲好的，祝榕觉得味道很好，就装了一保温壶的。
从小到大，童桑的饭，都是家里人按照营养搭配弄好的。他很少仔细想吃饭的事，今天却因为祝榕带来的家常里又带了那么点隆重的饭菜，惊讶了一小会儿。
“这都是，你做的？”童桑眨了眨眼睛，表情还挺生动。
“鸽子汤是韩姨煲的，其他都是我做的。”祝榕抬了抬下巴，又觉得自己太过得意，忙低下头。
“韩姨说你不爱吃辛辣刺激的，葱姜蒜我都放得少。”祝榕递了双筷子，“来，你尝尝。”
童桑微笑道：“没看出来，你还挺厉害。”
祝榕松了口气，坐下来把扬州炒饭盛出来，心说这个故事说起来可就长了。
他那不靠谱的老爹，想吃好的时候，就让他买菜做饭。做得不好他还得挨揍，所以他打小就爱跑到邻居家学厨。
祝榕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孩子，也学会了百家饭菜的做法。
这顿饭，童桑吃得慢。他给董洋发消息，让把原定一点和建成秦总的会面，往后挪一个小时。
祝榕脑袋瓜子清醒，看童桑慢条斯理吃着饭，知道他挺高兴。
吃了会儿，祝榕的筷子不动了，他望着对面的童桑，眨巴着眼睛。
童桑吃相极好，即使是吃饭，也从不弯腰驼背。斯斯文文的样子，落在祝榕眼里，真是养眼极了。
“看什么呢？”童桑轻笑一声，抬了下眼皮。
“看你帅…”祝榕笑眯眯地说。
这下童桑也吃不下去了，有些无奈地望向祝榕。祝榕赶忙重新拿起筷子，手摆了摆：“吃饭吃饭。”
童桑没让祝榕收拾碗筷，他刚想喊董洋，祝榕拦了下：“打住！我滴桑少。你给董洋哥哥开工资了，我可没有。不能因为我，给他加工作量。”
“那带回家让别人洗，你别沾水了，天冷。”童桑笑了笑，声音和缓地说。
外面天阴沉沉的，不过因为和熟人待着，祝榕没觉得压抑。
他坐在沙发上，手肘压上扶手，饶有兴致地听着童桑说话。
坐在单侧沙发上的童桑，双手交握。他发现现在的祝榕，说话做事都透着股认真。
于是他也认真回想起来。
“要说童二的人品，他不是那种花花肠子的人。”童桑看到祝榕压了下嘴角，“至少现在不是。他人挺沉稳，目前据我所知，也没有出轨。”
祝榕脑袋里闪过一个念头，他问道：“你…暗中观察他？”
祝榕问得直白，童桑倒也没遮掩，坦然点头：“你以为童二，就不找人看着我吗？”
童桑喝了口咖啡，杯子和托盘底碰撞，脆生生的声音让祝榕回过神。
“我没有要把童戎怎么的意思，这只是商业上，一些常用手段。”童桑瞟了眼祝榕，发觉他脸色不太好。
祝榕欲言又止，他心说，你现在没什么意思，不代表以后没什么意思啊。
可是此时此刻，这个话题又不具备展开的时机。
一时间，祝榕真是觉得自己一个脑袋两个大。
怎么这个世界，需要他调解的事情这么多呢？等有朝一日，他要是能回去，是不是可以直接接替居委会刘奶奶的工作了？
“冰洁的想法，我知道点儿。”童桑继续说，“她其实挺想出去工作的，但又觉得孩子小，童戎也想让她轻松一点。”
“那二嫂和他谈过吗？”祝榕问道。
童桑歪了下头：“应该谈过吧，没谈明白。”
“那最近是怎么回事呢？”祝榕又问。
这下童桑摇头：“你知道的，我一向不多问别人的事。不过我猜测，可能是冰洁提了想去工作，童戎又说孩子太小，没同意。”
“冰洁的性格，也不会和别人大吵大闹，只会一个人别扭。”童桑叹了口气。
祝榕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童桑瞧他：“老头子自己管不明白，让你来管这事儿的？”
“不是不是不是。”祝榕怕童桑误会童道清，“我自己来的。”
“闲情逸致不少。”童桑笑了笑。
祝榕小声嘀咕：“你不也是，跟我叨叨在这儿半天呢。”
童桑没听清，探身向前：“你说什么？”
祝榕哪能再说一遍，他凑过去，眼疾手快地抓住了童桑的袖子。
“童桑…”祝榕眨巴眨巴眼睛，“好人做到底，帮我个忙行吗？”
童桑微微皱眉，低头看着可怜巴巴瞧着他的祝榕。祝榕眼睛大，乌黑的眼睛会说话，说着“你要不答应我就继续撒娇”。
那童桑可受不起，他闭了闭眼睛：“好。”
没事，反正事情都可以安排给董洋做，童桑想。
*
年二十五，祝榕被童道清安排人裹得严严实实的，才让董洋把人领走。
等祝榕上了车，董洋看他浑身上下就露了一双眼睛就开始笑。
“哎哟，我都要喘不过气啦！”祝榕赶忙解围巾，深呼吸，“童桑到机场了吗？”
“差不多了，他直接从会场去。”董洋发动车子，“他提前让我走了，来接你。”
“最近麻烦你啦。”祝榕笑得挺甜。
董洋愣了下，想了想说：“其实我没干什么，都是童总自己在忙乎。”
“即使是未泯娱乐自己的艺人，用谁做造型、妆发，里面的事情都挺复杂。”董洋解释道，“现在要换成倪老师，而且时间这么短，我的能力有限，得童总自己协调。”
祝榕睁大了眼睛，这是他没想到的。
当时他和童桑商量完怎么处理二哥二嫂的问题时，童桑说也许倪冰洁需要一个机会，向童戎证明自己的能力和事业心。
一年一度的溯流盛典要在宁市举行，未泯娱乐的头部艺人悉数参加。
溯流是目前最大的社交平台，数得上的艺人都很重视这个盛典。明星之间，难免会在妆发造型上比试比试。
所以当童桑要求未泯的艺人，全换成倪冰洁来负责服装造型时，有的艺人还不太愿意。
艺人独立性大，童桑不好以什么身份施压。他连续几天都在请他们吃饭，试图说动他们。
好在有童星，他听完祝榕讲明白意思之后，第一个站出来支持。
和其他流量明星比，童星也算是个娱乐圈老人了。“德高望重”还差点意思，但是说话还是有带动性的。
有这样的机会，倪冰洁很高兴。尽管时间紧，但她全身心投入。出了一版又一版方案，直到每个人都满意。
童桑带着祝榕，去参加盛典。他自己是每年都要去的，带上祝榕，是怕他在家等得心焦。
上了飞机，童桑还没等空姐来问是喝牛奶还是果汁还是酒水，就一歪头睡着了。
祝榕连忙打手势，让人找了薄毯给童桑盖上。
童桑微微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祝榕正托腮看着他。
“怎么了？”刚醒过来，童桑声音沙哑。
祝榕不好意思地说：“真是太辛苦你了，对不起。”
童桑了然，他笑了笑直起身体，扭了扭脖子，发觉自己睡得挺沉。
头等舱坐满了，这个点其他人都没睡觉，多数在和身边人交流。
可能确实是太累了，童桑想。
他转头看向祝榕，一个念头一闪而过。
难道是因为祝榕在他身边，所以他睡得沉？
喝了杯温柠檬水之后，童桑开口说：“这话不用你说，要说也该童戎说。而且冰洁和我也是多年好友，帮她也是应该的。”
听完这话，祝榕笑眯眯地抓抓脸蛋，扭过头看窗外的风景去了。
童桑不知道祝榕在美什么，目光不自觉在他脸上多停留了一会儿。
祝榕的脸型，还在少年向青年过渡的阶段。下颌线尚留有圆润的弧线，但也渐渐紧致起来。鼻型挺好，鼻梁也挺翘。加上那双会说话的眼睛，近来愈发的有神。
以前没察觉，现在童桑觉得祝榕这张脸，还挺适合上镜。
“瞅我干啥？”祝榕没回头，故作冷淡地问道。
童桑笑起来，收回目光看向别处，嘴角的弧度却压不下去。
*
溯流盛典一如既往的热闹非凡。
下了飞机，祝榕就被带去简单弄了弄造型。少年的身形裹上板正的西装，依然单薄。
祝榕向手心呼着气，童桑犹豫了下，抬手拿过羽绒服，给祝榕裹上。
“算了，你就穿着这个吧。”童桑说，“别冻生病了，回去老爷子得叨叨我了。”
祝榕鼻头发红，薄唇弯出弧线，笑童桑：“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怕家长批评。”
童桑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膀。
未泯娱乐的艺人集中在同一家酒店做妆发造型。
童桑带着祝榕去找倪冰洁，正看到倪冰洁给童星和阮俏俏搭配衣服。
“你们来啦！”阮俏俏高兴地招招手，她正在做发型，没法起身。
童星走过来撞了撞童桑的肩膀，又伸手想掐祝榕的脸蛋。祝榕轻巧地一跳，跳到童桑的身后。
“白汀装修完，比以前利索多了。”童星赞许地说着，童桑点点头，面色平静。
童星见童桑不搭理他，从童桑身后把祝榕拉出来，一挑眉说：“你知道吗？童桑做白汀，是因为我。”
“哎！”
“呵！”
两个语气词，同时无奈地发出。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