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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   “可妃!”
      启律回身,见谢可霖快步朝这边走来。

      “皇上,出了何事?”
      谢可霖脸上焦急不是装出来的,她实在担忧有人在后宫中受伤。

      “这,这。”启律一时不知如何称呼刘蕊。
      “贵妃娘娘!小女是宰相刘家长女,我妹妹忽然病倒了,还请皇上与贵妃救救我妹妹!”刘凝心反应迅速,她一人已抱不住要昏倒的刘蕊。

      “肯定会救的,朕已经叫人去传御医了。”
      启律见刘蕊要滑落在地,伸手同刘凝心一起扶住了她。

      “皇上,臣妾知一些医理,可否先让刘家小女到臣妾的文思殿中,御医还有一会才能到,先由臣妾为妹妹治疗。”
      谢可霖冷静下来,掌控局面。

      “好,来人,把刘家小女送到文思殿中!”
      启律听她的话,立刻唤宫女来扶住刘蕊。

      此时刘蕊已经晕过去了,只能坐轿子前去,上轿子都需要人抱着,更不要说御花园离文思殿还有一段距离。
      她忽然就病成这副模样,实在让人担心,她能不能坚持到文思殿啊!

      “皇上!皇上!”
      “小女求求皇上,救救我妹妹吧!”

      刘凝心忽然跪倒在地,祈求启律救刘蕊。
      启律有些发懵,会医术的是谢可霖,不是她,怎么在求她而不是求谢可霖?

      谢可霖却明白刘凝心意思,她看了看失去力气滑落在地的刘蕊,小妹妹总是追着她叫“姐姐”,心有不忍。
      “皇上,还请你抱着刘蕊妹妹,快些到文思殿吧。”

      “啊?”
      这次启律听明白了。

      可是,要她抱刘蕊跑着去文思殿?
      这事传出去怕又要引来轩然大波吧,而且,刘蕊只能待在后宫当中了,说不定还要给她妃嫔之位。

      “可妃,这......”
      “臣妾拜托皇上了。”

      在谢可霖央求下,启律别无他法,只能一咬牙,抱起刘蕊。
      健步如飞跑出众人视线,因她喜爱骑马,洛宫中有不少马匹,碰巧御花园旁就有一匹,启律抱着刘蕊费力上了马背,驾着马跑得更快了。

      很快到了文思殿,启律将早已晕倒的刘蕊放在床上,又急忙冲出来,骑上马又奔回来找谢可霖。
      路上遇见,她伸手去拉谢可霖,两人如在军中那时,配合默契,轻松上了马,启律又骑着马奔向文思殿。

      这次到文思殿时,良保已领着一帮眼熟的公公小厮守在殿门前。
      启律停好马,先下去,再把谢可霖抱下来。

      两人脚步不停,就要往文思殿中闯。
      可刚靠近殿中,还没等心慌气乱的良保开口,启律就停下了脚步。

      过于强烈的蜜桃气息让她后颈契口发涨,她瞬间意识到,刘蕊这不是生病了,而是分化了,并且分化成了坤泽!

      “可妃,只能你自己进去了。”
      启律快快抱了谢可霖一下,随后转身让所有公公小厮退出文思殿,她最后也退了出来,关上殿门。

      这个变数谁都没想到。

      待分化引来的首次雨露期过去,已是两日后。
      这两日,除了刘伯榷交上来的一份,祈望皇上能好好对待刘蕊的奏折以外,没有任何别的奏折。

      按照启国律法,该是省亲的时候。
      谢可霖同样要回家去省亲,其余小姐也一并回家,刘凝心也回去了,只刘蕊不能回家,这后宫中,只剩她一位妃嫔女子。

      一去就要七日,启律当然不肯,谢可霖也不想去这么多日。
      她答应启律三日后就回来。

      “霖姐姐,你要去林家玩吗?”
      想着那人能出洛宫,到洛安城去,启律还有点嫉妒,她都不能出宫!

      启国有句话叫“南王北林”,说的是两个有钱人家,扬州王家与洛安林家,而林家小女,曾与谢可霖是好朋友。

      谢可霖震惊于启律竟然知道自己同林止的关系,同时又想起好友境况,神色瞬间忧伤起来。

      “皇上,可还记得,生辰那日,前来行礼的歌姬?”
      她开口,愁绪万分,当日洛安有钱有势的林家竟会沦落到此种地步。

      “嗯——,有些印象。”
      启律仔细回忆,并没想起太多,只记起那日谢可霖看向歌姬的眼神。

      “你是说,她是林家人?”
      启律还不知这个消息,也不怪她,离开洛安六年之久,要她再去注意一个与皇家关系不多的林家,实在有些为难她。

      “是。”
      谢可霖低头答,情绪低落。

      察觉自己又找错话题的启律,一时沉默,心中又好奇又后悔。
      悄悄记下此事,想在谢可霖不在的这三日调查一番。

      人都走光了,后宫就剩下启律和刘蕊两个可以说上话的人。
      分化成坤泽后,刘蕊周身都带着蜜桃味的香气,启律不想靠她太近,每次见面都离得老远掉头走开。

      这可让刘蕊伤心坏了,日日夜夜闹着要回家。
      可她已经分化成了坤泽,又是头一年入宫,刚刚才分化,哪里有离开洛宫的道理,她悲愤交加,又病倒了。

      等谢可霖提前回来后,为她治疗,又陪她说说话,每日玩耍。
      刘蕊身子才好转一些,只不过启律依旧不愿意和她见面。

      这次不是因为她控制不好信味,而是吃醋。
      启律吃醋谢可霖一回洛宫就跑着去找刘蕊,全然忘了自己!

      启国元乐初年的首次早朝,启律就面临了前所未有的烦心事。
      一番新年吉祥话后,首位出列的大臣,竟是双腿发抖的礼部尚书李文达。

      启律赶紧叫人赐座,并且快快打开他交上来的奏本。
      可她绝对想不到,这奏本说得是“立刘蕊为后”之事。

      一看见那几个字,启律就皱起了眉。
      怎得连礼部都成了宰相的人?与他一同逼自己立后?

      “李尚书,这是什么意思?”
      皇上带有怒气的声音在宣政殿中传荡。

      以裴至为首的大多文官,纷纷出列,跪倒在地,大呼:“皇上,臣以为李尚书上奏之事并无缺漏,还请皇上早日立刘家小女为后!”
      启律气得把手中奏本扔了出去,撞到殿中大柱,发出响亮的“咚”一声。

      “你们在干什么?”
      “在逼朕立后吗?”

      谢堂出列了,他向启律鞠上一躬,出言道:“皇上,臣乃礼部侍郎,遵照我国礼制,刘家小女分化为坤泽时,皇上在场,理应与她结为良缘。”

      谢堂开口,让启律消了点气,他是谢可霖的父亲,启律尊敬他。
      “朕晓得,立妃嫔之位便可,为何定要立后呢?”

      “按启国律法,坤泽二十岁才可入宫,刘家小女区区十六岁,诸位就要令她成朕的皇后,该当何罪?”
      若硬要刘蕊进宫是为了牵制刘伯榷,但刘伯榷都没出列,这帮人这么激进又是因为什么?启律一时想不清楚。

      “皇上,老臣有一言。”
      李文达颤颤巍巍,从椅子上站起。

      启律憋住内心怒火,压抑道:“李尚书请讲。”
      “皇上所言非虚,启国坤泽二十岁才有入宫选妃资格。可历来皇室后宫比比皆是十六左右的女子或男子,若皇上担忧百姓论说您,大可先立后,待四年后,再行结契之实。”

      “朝堂之上,胆敢妄议皇上家事!”
      “李老臣!你该当何罪!”

      刘伯榷猛地跳出来,怒吼李文达,他的举动无一人猜到。
      就连龙椅上的启律,也被吓了一跳。

      刘伯榷像是发了疯,他怎能想到,留在深宫之中的,是自己最疼爱的小女儿刘蕊,这股怨气,他不能发给启律,就要发在其余大臣身上!

      裴至错愕一瞬,赶紧接上刘伯榷话头。
      “礼部历来如此,不尊圣上,以为知道点启国律法,便想爬到皇上头上去!皇上,依臣所见,李尚书老了,不是傻了,应该给他一点教训才是!”

      “够了!”
      启律一拍龙椅,站了起来。

      天乾信味因她剧烈头疼全数迸发,朝中天乾痛不欲生,中庸也受到影响,身子发抖,止不住冒汗。

      这场立后之争才稍微停止。
      可几日后的启律,依旧在李文达不断递交的奏折上画了圈。

      自刘蕊分化为坤泽后,启律与谢可霖就做好了立她为后的准备,只是没想到这一日会来的如此之快。
      多少让启律有些措手不及,她极其讨厌被人胁迫,从小启律就不愿意按着别人命令去做事,当了皇帝后反而一直在被逼迫。

      礼部算好了日子,抽了正月十五这日下立后诏书。
      启律同谢可霖商议后,觉得没什么问题,于是应下了。

      到了十五那日,又是一场宴会。
      谢可霖依旧坐在启律身旁,只是座位比起上次生辰宴会远了些,离启律更近的,是刘蕊,她年岁尚小,无法应对众多官员,启律便叫她早些回去了。

      看见那人关心刘蕊,谢可霖内心抽痛。
      别过头,不再往那边看,直到宴会结束,脖子都僵硬了。

      “可妃,随朕一同回去吧!”
      宣政殿人走得七七八八,谢可霖还以为启律也离开了,没想到那人从内殿钻出来,站在石梯上呼唤谢可霖。

      “回皇上,臣妾还需打理此处,清点贺礼,无法陪皇上回去,请皇上见谅。”
      “朕特许,这些明日再做,可妃,你抬头看看朕。”

      宣政殿中还有一些仆人,启律不好把话讲明,她身子燥热,契口难受得很,又涨又痛,控制不住信味释放。
      怕是刚才哪杯酒里面,加了催/情药。

      听了启律的话,谢可霖仰头去看龙椅旁的人。
      启律满头大汗,脸色通红,眼神满是难受与渴求。

      “来。”
      启律无力忍受,轻轻说出一字,强烈的檀木香喷涌而出。

      谢可霖慌忙跑上石梯,牵住那人手,滚烫热度让她心中大惊。
      启律揽住谢可霖的腰,不肯放她离开,脑袋搭在她的脖颈,嗅着淡不可闻的月季花香,“随朕去内殿,可好?”

      谢可霖哪能说“不可?”,熟悉的天乾信味挑起她身子的热度。
      后颈契口微微发涨,释放出更浓的花香,惹得身边人发出低唤声。

      “嗯,嗯。”
      “霖姐姐,帮帮我。”

      她被那人哄着做舒缓难耐之事,心脏跳动的快要冲破胸/膛。
      愈发撩人的轻叫声中,谢可霖想起了她与启律成婚的那几日。

      “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
      启律只在洛宫待三日,便要回去,回去那夜,谢可霖听见身后人轻轻念着这句诗,那人身子滚烫,语气却听不出一丝急迫。

      许是念了几遍不管事,发出一声难耐的叹息。
      沙沙声响起,谢可霖身子紧绷,还以为启律要行结契之事,可那人却是转了个身,背对着自己睡了。

      谢可霖记得,她是如何转过身,碰到那人滚烫肩膀。
      直视启律迷茫又难受的目光,像书上的狐妖遇见进京赶考的书生一般,手把手教给一无所知的天乾,如何舒缓身子的难耐。

      “霖,霖姐姐。”
      “呵,元尘!”

      檀木香陡然增多,那日懵懂的天乾已经长大。
      舒服后的习惯依旧未变,蹭着谢可霖额头,嘴中发出轻哼声。

      “皇上,今夜是你同皇后的新婚之夜,皇上该去启源殿了。”
      谢可霖却不能像从前那样,抱着启律随她撒娇。

      她亲手推开了她,当着她的面,拿上旁边一块沐巾,擦拭手掌。
      启律错愕伤心,热/潮退去,她应该明白谢可霖是好意,是担心自己今夜不去又留下话柄,让朝中那帮人又逼迫自己做不想做的事。

      可,她为何如此冷漠?
      她不是温柔的霖姐姐,不再包容自己的小任性。

      “朕走了。”
      启律甚至自己换了弄脏的里衣,临走之前,谢可霖也没抬眸看她一眼。

      待关门声响起,谢可霖瞬间倒在床/上,眼眶热泪悄然落下。
      她咬着留有启律信味的沐巾,无声痛哭。

  • 作者有话要说:  “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出自唐代李商隐的《无题飒飒东风细雨来》。
    启律:想过要立她当皇后,没想到会这么快!作者出来找打!
    小米岑:顶着锅盖逃跑,并且扔了一点点回忆~感谢在2023-02-15 08:59:52~2023-02-16 17:40:5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晚安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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